第十四章 设置埋伏

当琼斯重新回到她的工作站时，托里正在专注地向目标发射火力。信息在她的屏幕上滚动着。一艘蝠鲼级快速帆船已经进入海景港口。

只要向目标投放破坏王，完全摧毁它，就可以结束了。不要自作聪明，只需听从命令，明哲保身。

琼斯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就是现在了。她现在做出的决定将会定义她未来的一切。是听从命令，还是寻找另一条路？她希望通过更多的信息来做出决定，更好地掌握形势。

她仿佛听到母亲在嘲笑她。有些人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想过吗？你有考虑过这一点吗？

琼斯意识到拉克号正在停靠，时间在流逝。

她给将军打了个电话，卡洛亚出现在屏幕上，看起来还是那么恼怒和凶狠。

“长官，我们发现了那艘快速帆船。”她努力保持平静，希望卡洛亚不会察觉有何异样，“但是它已经到达了海景，我们没能在国际水域击沉它。”

“那就现在发动袭击，”他说，“击沉它。”

她假装查看监视器，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但仍然维持着这个骗局。她假装惊讶地道歉。

“对不起，长官。本该巡逻海景的突击猛禽机正在维修。喀喇昆仑山号没有通知我。”她表演出查看其他猛禽机的样子，“巡逻国际水域的突击猛禽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我——我来不及将它们纳入射程。”

“真是这样吗？”卡洛亚眯起了眼睛。

“我——是的，长官。我很抱歉，长官。”琼斯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我只是……这真是倒霉，长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告诉我他们没有出动所有的突击猛禽机。可能是因为风暴造成的破坏。”

卡洛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自己一览无余。她有点儿想要收回所有的话，承认说了谎，坦白一切。

但已经太晚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卡洛亚盯着她，但没有责备她。他问道：“海景当局知道我们正在追捕这个强化人吗？”

“他们不知道，长官。作为备选方案，我要求他们在拉克号请求停靠设施时通知我们。我们与他们的港口指挥部有合作条约。不过他们据此只能推测出，我们感兴趣的是这艘船。我很抱歉无人机的事情——”

“好了。”卡洛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写你的报告吧。你要对没有检查设备负责。我们会想出适当的处置方案的。现在，我希望你在海景发布一个医疗采购和医院设施的监控问询。”

“他可能已经下船了，游到哪儿上岸都有可能。或许他都到了曼哈顿沉城了。”

“不。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还在船上。”

将军看起来非常自信，琼斯不禁问道：“长官，关于强化人，您是否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可以帮助我更好地完成工作的信息吗？”

卡洛亚冷冷地看着她。“我知道一些事情吗？是的，我相信我知道。”他开始掰着手指一一罗列，“一、我们的目标受伤了，伤得很重；二、他是一名军方强化人，在极力求生；三、这艘快速帆船，这艘拉克号，是你自己发现的，正前往海景；四、如果他知道这一点，并且我们必须假定他知道，他会尽一切努力撑下来。现在我问你，”将军直截了当地说道，“为什么他会拼命撑到海景，初级分析师琼斯？”

卡洛亚提出的这个问题，每一个字都透露出蔑视。

琼斯咽了口口水。“因为海景城里全是强化人？”

“所以……？”

“他可以混在里面，”琼斯僵硬地说道，“那里有各种强化人。军事的，安保的，还有劳森—卡尔森、帕特尔全球、通用电气的专业航运人员等。各种各样的强化人。”

“那又如何呢？”

“这对他来说是理想的位置。”将军面带笑意，琼斯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便继续说道，“由于有这么多的强化人，他将可以获得在别处无法获得的专门药物。这是他得到真正的医疗护理最好的机会。”

“我很高兴我的分析师能够分析出这点。”卡洛亚不带感情地说道，“列出可能的医疗用品清单。我希望你把各种医疗网络、医院、诊所都排查一遍。我们找的是一名全身近乎百分之百烧伤的强化人，要锁定每一笔相关药物的交易。你觉得你能完成这个任务，不出任何差错吗？”

“他会需要细胞修复药物、营养增强剂……”

“确实。我们并不是在大海捞针。”

琼斯开始清理她的屏幕。“所以我们只需设置埋伏，等着他取药。”她开始输入指令，设置新的操作，“我们可以让人类的谋陷队准备袭击。我们可以从德纳里峰把他们调来，他们离得很近。这样就不需要强化人参与了。”

“琼斯？”

她抬起头。卡洛亚正仔细地观察着她，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计划和策略。她咽了口口水。“是，长官？”

“我期望此后不会再有任何失误。一个都没有。永远没有。”

“是，长官。”琼斯又咽了口口水，“我会为您找到目标的。”

“我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