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和段尧说:“他们就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段尧说:“上次接你的是秦时温吧。”

提到秦时温我就心烦,也不想回答,正要钻进车里,段尧就拉住我的手,把我抵在车门上。

同事们还在不远处吃瓜。

段尧低头含住我的唇,当着我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的面,把我吻得两颊绯红、双腿发软。

过了好几分钟,段尧才松开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我大口喘着气,下意识抱紧了段尧的肩膀,防止自己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余光瞥见同事们站在不远处,看得津津有味。我威胁地朝他们挥了挥拳头,他们才互相推搡着,嘻嘻哈哈地散了。

公司楼下人来人往,段尧停车的地方倒还算隐蔽。我和他就那样抱着,偶尔他会低头吻我,一次比一次吻得久。

第三次被他亲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脸侧到一边:“别,别亲了,嘴都肿成香肠了。”

段尧像是接吻上瘾一样,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把脸转回来,一边吻我,一边打开后座的车门。把我推进去之后,他自己也弯腰进来,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一个激灵爬起来:“不行!别在这里!”

段尧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移开手。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在克制什么,最后抓了我的手放在他热度惊人的部位,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待会儿回去可以做吗?”

前几天因为我那里的伤没好,两个人只是亲亲摸摸,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

不止是段尧想做,我也快要憋坏了。

我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也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部位。

然后催他:“尧哥,快点开车回家啊。”

段尧扣着我的后颈,最后咬了一下我的唇,然后下车换到驾驶座,我也爬到副驾驶的位置,心脏莫名跳得很快。

一路上段尧都抓着我的手,怕我跑掉一样,这么冷的冬夜里,我和他的手心却全是汗意。

“尧哥。”我忽然很想叫他。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问我:“怎么了?”

“没事。”

片刻后,我又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尧哥。”

他似乎勾了下唇角,接下来,跟我玩起了同样的游戏,隔一段时间就喊我:“点点。”

已经二十多岁的两个成年人,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一遍一遍互相叫对方的名字,还不觉得无聊。我从车窗玻璃的倒影里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傻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进门之后,段尧就把我抱起来,直接抱到桌子上,他连灯也不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颗一颗解我的扣子。

他像野兽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我,单手把自己的领带扯松,原来一本正经的神色也发生了变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住我的脖颈。

我咽了咽口水,不仅没有躲,还主动用腿勾住了他的腰。

憋了好几天的男人,再次开荤,实在是让人承受不住。

这种事情确实舒服,但是舒服过了头,也不是好事。

我一直让他慢一点、轻一点,但是段尧全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算是明白了,在这种时候,就连段尧也会装聋作哑。

中途因为动作太激烈,他的东西掉了出来,我立刻从桌子上爬下去:“尧哥,你等我缓一缓,适应一下……”

段尧一言不发,重新把我按回去。

“别,你先别过来!”我推着他靠过来的身体:“最起码换个地方,桌子太硬了,硌得我腰疼……”

我喊疼了,他才停下动作,把我抱到床上,一边和我道歉,一边毫无愧意地分开我的双腿,继续压在我的身上。

虽然他做得很凶,但渐渐的,我也能够适应了,因为生理作用,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段尧一边用力撞着我的身体,一边温柔地替我擦眼泪,哄我别哭。

被泪水模糊视线的时候,我拉着段尧的手,无意识地哼哼:“老公。”

他低声应着:“我在。”

这就是林蔚然想看到的场景吗?他把段尧送到我身边,就是想让我慢慢喜欢上段尧,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他这样做,真的会开心吗?

我承认林蔚然的计划成功了,我确实喜欢上段尧了,就算现在我知道段尧是林蔚然“安排”到我身边的,我也已经喜欢上他了。唯有感情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秦时温说得很对,段尧也是骗子,他和林蔚然联手骗了我。

不是不想计较,但是——

如果这是林蔚然想看到的,他真的觉得我和别人在一起更好,我会如他所愿,和段尧试一试。

情事之后,段尧把我抱进浴室清洗身体,又把洗干净的我塞进被窝里。

我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半夜被渴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被段尧牢牢攥住。这么晚了,段尧居然还没睡,只是坐在床边看我,见我醒了就问:“喝水?还是上厕所?”

我说:“喝水。”

他这才松开我的手,替我倒水,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睡?”

段尧说:“不困,你继续睡吧。”

我忍不住吐槽:“你不困也躺着吧,就这么坐床边看我啊,不瘆人吗?我刚才醒过来都要吓死了!”

段尧在我身边躺下,依旧握着我的手。

“点点,”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问:“你还会离开我吗?就像上次一样。”

“你睡不着就是在琢磨这个?”

“点点,不要再离开我。”

“之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说:“你猜现在怎么样了?他自己把我送给别人了,是不是很讽刺。”

我翻了个身:“好了,尧哥,睡觉吧。”

第二天我扶着酸痛的腰,让段尧帮我收拾行李,他得知我要搬去秦时温楼上,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

“尧哥,你要这样想。”我说:“人不能为了一个垃圾前男友,放弃一套市中心的豪宅。更何况那还是我妈费尽心思挑的。”

段尧道:“我给你再买一套,比那套还要好的。”

“我看起来这么穷吗?你们都想替我买房子?”

我安慰他:“你放心,秦时温房子那么多,他住不过来的,说不定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他一面。我跟你保证。”

这个flag刚立了一个小时。

段尧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我的腰走进电梯,电梯门正要关闭,有人过来按了电梯,门又重新打开了。

一个戴着墨镜、个子很高的男人走了进来,不耐烦地划着手机。

我一看到他就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幸好他只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到我,只有按楼层的时候才从手机上移开视线。

段尧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把我挡在身后。

电梯缓缓上升,我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那个傻逼大明星发现。

他不知道在和谁发语音:“我真服了,我表哥都多大的人了,还搞小年轻那一套,连着几晚上在家里轰趴,找人喝酒,又不是失恋了,闹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闹就闹吧,现在家里联系不上他了,又让我来看他。烦死了,我自己还一大堆事呢,我丈母娘生病了,我老婆年前就跑到国外了,现在还联系不上……”

操,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他说的老婆不会是我吧?

段尧又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摆手否认,和钟琛划清界限。

钟琛一边说话,一边摘下墨镜,凤翎般的睫羽漫不经心地一扫。

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把头埋得更低。

钟琛却没有回头,片刻后想起什么,又发了一条语音:“对了,待会儿你记得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我现在快到我表哥家了,他家里肯定一堆醉鬼,我一个人搞不定……”

话说到一半,他手里的墨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在地上弹了一下,正好弹到我脚边。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第一天搬家就遇到最不想遇见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

钟琛回头朝地上瞥了一眼,弯腰捡起墨镜,起身的时候,视线正好落在段尧搂着我的手上。然后慢慢上移,才看清我的脸。

他当场愣住,刚捡起来的墨镜也重新掉到了地上。

这次他没再捡墨镜,直接绕过段尧,把我从电梯角落里拉出来:“点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他匆匆打量了我几眼,又看到我身边的段尧,俊美的脸因为怒意而微微扭曲,大声道:“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

我想挣开他的手,但他攥得太紧,把我的腕骨都快捏碎了。

段尧伸手挡开钟琛:“放手。”

钟琛冷笑着瞥了他一眼:“我跟我老婆说话,关你屁事。”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钟琛直接拉着我下来。

我被他扯得差点摔倒,一边回头喊段尧,一边抬脚踹他:“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你下电梯就下电梯,把我拉下来干什么?”

钟琛搂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抵在墙边,什么解释都没有,就低头覆上我的唇,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过年那会儿你连我表哥的电话都能接,就不接我的,什么意思?”

段尧把钟琛从我身上扯开,朝他脸上打了一拳:“滚。”

钟琛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上前一步要还手,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谁让你见人就咬的,揍你也该。”

见钟琛要发火,我抢先道:“哎,你不是要去找你表哥吗?赶紧去吧。”

钟琛:“急什么,一时半会儿他也死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闹的动静太大,秦时温家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人,我认出是秦时温的朋友。

他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也是秦时温叫来喝酒的?”

钟琛怒道:“喝喝喝!就知道喝酒!喝死你们算了!”

他推开那个男人,拉着我一起进屋,我扒着门框不肯进,最后还是被他扯了进去。

一进门差点被地上的衣服绊倒,屋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喝得烂醉的人,空酒瓶扔得到处都是。

最可怕的是,这些喝得烂醉的人有的还半裸着,让人非常怀疑,他们昨晚聚会,是不是有什么大尺度的内容。

秦时温坐在沙发上,手抵着额角,双目紧闭,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片锁骨。他看起来很像风流浪荡、眠花宿柳的公子哥,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秦时温旁边还蜷缩着一个男孩,睡得很熟,依赖地攥着他的衣角。

我有种撞破了别人私事的尴尬,扭头就要走,钟琛却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在我面前说:“表哥也真是的,这么快就有新欢了,还开这种趴……”

他看了一眼我的脸色:“你现在不吃他的醋了吧?”

“不吃。”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钟琛说:“等等,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刚才我看那个人还拎了行李箱,你们两个有人在这买了房子?”

我傻眼了。

钟琛为什么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特别聪明?

钟琛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冷着脸,似乎在回忆刚才电梯被按亮的楼层:“就在楼上?跟我表哥离这么近……”

他若有所思:“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劝你别打我表哥的主意了,你也看到了,人家有新欢了。”

秦时温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他睁开眼先看到我,还有些不清醒,直接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前。

“点点。”

他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在他腿上坐下,然后亲吻我的脸侧,柔声道:“再叫一遍老公,像刚才一样,好不好?”

钟琛骂了一句:“操。”

我从他身上跳起来,用力擦着自己的脸:“谁刚才叫你老公了!”

他愣了一下。

直至看到钟琛和段尧,他才反应过来,立刻和我道歉:“对不起,刚才梦到你了,一睁眼也是你,以为还在梦里。”

“行了,少在这演偶像剧了。”钟琛紧紧皱着眉头,把外套扔给秦时温:“赶紧起来。”

秦时温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那个男孩攥在手心,他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我,很多余地解释了一句:“我不认识他,别人带来的伴,跟我没关系。”

我没什么反应,转身拉着段尧就走。

钟琛急了:“干什么?当我是死的吗?你再敢跟别的男人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心想真麻烦,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钟琛放出了杀手锏:“俞点,你到底什么意思?睡了我还想不负责吗?”

段尧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心虚地避开,顾左右而言他:“走了走了,回家。”

钟琛提高了音量:“急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你睡了我多少次,你自己数得清吗?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陪人上床的,你自己想想,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

我气得回头指着他骂:“钟琛你还要不要脸,谁稀罕跟你上床?之前哪一次不是你……”

我被钟琛一激,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人在。

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承认自己被钟琛强奸过,还不止一次,估计这件事会成为他们接下来一个月的谈资。

秦时温的那些朋友都被我们吵醒了,连沙发上躺着的那个男孩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手不小心打到了秦时温的脸。

男孩迟缓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秦时温之后,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秦时温微笑着说没关系,他还是跳开了好几步远,不停道歉:“对不起秦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不是故意的!”

他打着自己的手:“都怪我手贱!我回去就把手剁了,对不起对不起!”

钟琛啧了一声,把那个男孩搂过来:“表哥,你对他干什么了,他这么怕你。”

男孩唯唯诺诺地说:“没有没有,秦少爷对我很好的。”

钟琛来了兴趣:“哦?怎么对你好的?说给大家听听。”

秦时温的声音里带了些冷意:“钟琛,够了。”

钟琛懒洋洋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现在都单身了,还怕别人知道你的风流事?”

“闭嘴。”秦时温彻底沉下了脸:“我刚才就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定要解释给我听:“事情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找他们过来只是想喝酒而已,一个人喝酒很没意思。我保证,除了喝酒,没有做任何不正当的事。”

我避开视线,低声嘟囔了一句:“关我屁事。”

我晃了晃和段尧交握的手,认真告诉他:“饿了,回家吃饭吧。”

“吃什么饭啊?你做吗?待会儿我也去楼上尝尝。”钟琛恬不知耻地说。

秦时温一直看着我和段尧,眼睛暗得透不进一点光,半天才反应过来钟琛说的话:“楼上?”

“你还不知道啊,点点从今天开始就搬你家楼上住了。以后你再办这种淫趴,记得把点点也叫下来热闹热闹,也让他见识见识秦家大少爷平时玩得多花——之前跟他说他还不信!”

秦时温看着钟琛的眼神已经像在看死人了,有这么个到处说表哥坏话的表弟,秦时温也挺不容易的。

回到楼上之后,我因为钟琛刚才说的话,对着段尧总有些不自在。

段尧坐在沙发上,对我勾了下手指,我以为他有话跟我说,没想到一过去就被他拉到腿上坐着,后脑勺被按住,嘴也被凶狠地堵住。

分开的时候,还有黏连的银丝,我看得脸红,下意识舔了舔唇。

“你叫过别人老公吗?”他问。

我刚要开口,他又打断了我:“算了,我不管之前的事。以后结婚了,只能管我叫老公。”

“结婚?”我傻眼了:“怎么扯到结婚上了?”

“结婚之后,你那些前男友,应该就会彻底死心了吧。”

“你别把秦时温当回事,他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跟我复合,明明之前已经说清楚了。还有那个钟琛,你更没必要理他,他再作几天,秦时温就会收拾他了。”

段尧不知道怎么得出了结论:“你不想跟我结婚?点点,我想赶紧结婚,这样你才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沉默良久,才说:“这也是林蔚然的意思吗?”

段尧的身体一僵,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叫了一声“尧哥”。

段尧的脸色一点一点冷透,终究没有对我发火,只说:“我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我主动亲了段尧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林蔚然什么事都瞒着我,什么事都安排好了,我当然也会怀疑,结婚是不是又是你们商量好的事。”

他没有说话,起身出门。

我本来想着搬家了要有点仪式感,自己做一桌子菜,这下什么都不想弄了,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出神。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我以为段尧回来了,立刻过去开门,脸上还有藏不住的喜色:“怎么这么快?”

“你这么想我?我们不是刚分开吗?”

钟琛坏笑着,挤开我直接走进来,用挑剔的眼光把屋里打量了一遍,勉强点了点头。

“还可以吧,不过没我挑的好,除了海边那栋小房子,前段时间我又看中一套,买了之后一起送给你……跟了我,总不能让你吃亏,之前我都没送过你什么。”

秦时温是和钟琛一起上来的,他不像钟琛那么没礼貌,鞋都不换就在屋里到处踩,而是站在门口,征询我的意见:“点点,可以去你家看一眼吗?”

“不可以。”我抱着双臂,靠在门边:“我老公马上就回来了。”

秦时温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

钟琛也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我:“你说什么?老公?你管段尧叫老公?”

秦时温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和段尧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林蔚然希望你这样做?或者两者皆有。”

钟琛面无表情地过来拽我,把我抵在墙上:“俞点,少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跟他在一起了,我算什么?我像条狗一样,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摇尾巴,你觉得很可笑是不是?”

他牵动了一下唇角,讥讽的意味很浓:“而且,你上一个老公怎么骗你的,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全忘了是吗?你到底长不长记性!”

我已经很久没想起庄墨了,钟琛偏偏要提到他,往人心上戳刀子。

“你管我干什么,我就喜欢被人骗,行了吧。”我看着他。

钟琛气得眼角都红了:“你喜欢被人骗?好啊,以后我来骗你,把你骗上床之后,玩腻了就分手。你成天喜欢这个喜欢那个,没一个像样的,他们有我对你好吗?”

我都不知道钟琛是在说笑话,还是真的厚脸皮了:“你不会忘了自己是个强奸犯吧?就算段尧对我再不好,也比你好得多,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话没说完,钟琛就攥紧了拳头,手背上浮起分明的青筋。

我瞪着他:“你想打架?”

秦时温也看出钟琛不太对,声音带了些厉色:“钟琛,住手!”

钟琛一拳砸在我耳边,眼神冷到了极点,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俞点,你就这么没心没肺下去吧。从今以后,我要是再过问你的事,我钟琛两个字就倒着写!”

他怀揣着一腔怒火走了,手还往下滴着血,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等一下,我这有医药箱,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再走。”

钟琛径直进了电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无奈地说:“算了,随便你吧。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别来烦我了。”

钟琛似乎想骂人,又不想跟我说话,很艰难地忍住了,脸部俊美的轮廓也显得有些僵硬。

原来只要拿段尧当挡箭牌,钟琛就会生气,他生气了就不会再来缠着我了。无意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算是今天发生的唯一一件好事。

秦时温还在门口站着,我刚要下逐客令,他就捧住我的脸,细细查看:“钟琛刚才没有伤到你吧?他做事太没有分寸了。”

我后退了两步:“我没事,你回吧。”

秦时温刚抬起来的手,又慢慢垂了下去,过了很久他才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我不该骗你复合。”

“道歉就免了,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悔悟。”我说:“而且你也太荒唐,在家里办那种趴,也不怕哪天被人举报……”

秦时温打断我:“没有。”

他抓住我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我:“不要听钟琛胡说。我承认,前几年在国外的时候,我参加过一些不好的聚会,但只是因为好奇。我嫌那些人脏,从来没有碰过他们。”

他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之前就跟你解释过的。”

我费力地抽出手:“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再说了,你说的我也不信,秦老板一看就是那种玩得花的。”

“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他说:“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提这些干什么。”

我很不喜欢翻旧账,过去的事情,每想一次都熬一次神。

“这次找朋友喝酒,只是因为一个人待着太难熬了,总是想起来之前的事。点点,总想着过去的事是很痛苦的,尤其过去还留有遗憾。”

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事,我却又想到了林蔚然,心里渐渐沉下去:“遗憾……”

谁的遗憾会比林蔚然更多?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和段尧的事,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

趁我出神的时候,秦时温轻轻拥住我的肩膀:“点点,只叫我一个人老公,只和我在一起,好吗?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哪怕是我,也有没办法承受的事……”

“不好。”段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硬邦邦的,像一根木头。

我一个激灵,连忙推开秦时温,看见段尧拎着一袋东西站在电梯口,眉眼间遍布阴霾。

段尧攥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进屋里,当着秦时温的面,“砰”地一声关上门。手里拎着的东西全部被他扔在地上,两只手都腾出来抱住我,唇瓣贴上我的脖颈,毫无章法地亲吻。

“我的脾气算不上好。”他说:“秦时温刚才说的一句话,和我想的一样,点点,只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无法忍受。”

他在门口就扒下了我的裤子,炽热的掌心揉着我的臀肉。

某个滚烫坚硬的部位抵着我。

我不太想做,奋力挣扎着,把地上的东西踢得到处都是,动静像打架一样。

秦时温听到了,立刻在外面敲门:“点点?”

他的声音听起来算不上平静,几乎带着些恳求,哄着我开口:“点点,只要你说不愿意,我现在立刻就把门踹开。”

段尧咬了一口我的脖颈,有些刺痛:“告诉他,你是愿意的。”

我彻底被激怒了,就算我刚才说了让段尧伤心的话,他也不能这样报复我吧?我又不是他的所有物,一个可供炫耀的物品。

“放开我。”我平静地说:“我还要去公司,现在,立刻,马上,放开我。”

其实我很怕段尧不听我的,如果他一意孤行,我是打不过他的,只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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