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段尧摸着我的脸,非常专注地看着我:“好看。不好看的话,我怎么会一直想着你。”
一边说着,一边吻我的唇,最后我被他亲得唇瓣发麻,手也累得酸了,根本抬不起来。但我手上的动作刚停下,他就会低声催促我。
这让我回想起了当初和林蔚然“互相帮助”的那一次,他们好像都觉得我是生产队的驴,根本不会累的。
“我不伺候了。”
生产队的驴也有撂挑子不干的时候,我刚要把手抽出来,段尧就按住我说:“我快一点。”
他嘴上说着快一点,最后也用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蹭着我的手心释放出来,弄得我满手都是。我瞪着他:“你不会提前打个招呼吗?”
段尧带着我去洗手,洗完手后,又把我抱坐在洗手台上和我接吻。
我嘴巴都要被他亲秃噜皮了。
分开后,段尧低头看了一眼我半硬的部位,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很爽,但是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好不容易从洗手间出来,段尧要替我整理揉皱的衣服,我连忙后退了半步:“你离我远点,你不是要在家里待几天吗?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再跟你待下去我就要肾虚了!”
我快步离开,沿着花丛里的小路往大门走,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我自己的那枚戒指不见了。我一直放在裤兜里,肯定是刚才段尧脱我裤子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要赶紧去找回来。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连门都没敲,就进了段尧的房间。
我认出那人是陶孜,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大概过了几分钟,陶孜还没有出来,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鬼鬼祟祟地走到窗户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们两个坐在沙发里,一起看着一本杂志。而段尧看上去,不像是讨厌陶孜的样子。
我去公司报道的时候,老板给我办了个简单的升职仪式,彩带撒了我满头满身。我强打精神敷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离开。
之前在秦时温公司里的同事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扯了一大堆闲话。
我耐心耗尽,让他有屁快放,他这才哭天抢地地说:“前老板娘,你快来看看我们老板吧,他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啊。”
我根本不信:“你骗谁呢?就凭你们能把秦时温灌倒?”
前同事嚅嗫了半天,才说了实话:“有人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
我没好气地说:“关我屁事。”
前同事说:“输的人要把前老板娘叫出来喝酒,不然就要罚一千块钱。”
我还是说:“关我屁事。”
“点点,你也知道我穷,要是你不来,我就把你和老板车震的照片发公司群里了。”
这王八蛋怎么可能有我和秦时温车震的照片?肯定是在诈我吧。
但是我和秦时温确实那啥过,万一真的被他偷拍到了呢?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一趟。
某些人能和喜欢自己的人紧挨在一起,看一本杂志,有说有笑的。
我怎么就不能去和前男友喝酒了?
到了秦时温公司楼下的酒吧,前同事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了,见到我就把我往里面拽。
我扒着门框不肯进去:“等等,你先跟我交个底,叫我来真的只是喝酒?你们这么缺德,不会要把我卖给秦时温吧?”
“能卖给老板还不好?”前同事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谁让老板就喜欢你这个小骚货。”
我转身就走。
前同事拉着我:“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要是老板对你动手动脚,我一定挺身而出,替你爬老板的床。”
我问他要手机:“我和秦时温那啥的照片呢?现在我人都来了,你总该把照片删了吧。”
前同事嘿嘿一笑:“你们还真的车震过啊,我还以为是谣传呢,没想到老板看着正经,玩得这么野。”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给我看他之前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我点头哈腰地给秦时温开车门,脸都要笑烂了。那是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为了升职加薪,表现得异常积极,在一堆马屁精里脱颖而出。
“快删了。”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当初居然是秦时温的舔狗,太堕落了。”
前同事说:“为了钱嘛,不寒碜。”
进了酒吧之后,穿过拥挤的舞池,远远就看见秦时温被一群人拥簇着,坐在卡座里。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昏暗、酒意醺然的原因,秦时温和平时显得不太一样,他只穿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片锁骨,五官温和雅致,却天然流露出风流贵公子的气质。
酒吧里面有很多人,但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他。
我想起钟琛之前总说,秦时温前几年玩得很花,虽然钟琛的话都有些夸张成分,但看着秦时温现在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可信。
骨子里带着的东西,无论怎样隐藏,最终都会暴露出来。
正在我看着他出神的时候,秦时温也注意到了我,伸手拿酒杯的动作一顿。
前同事硬拉着我在秦时温对面坐下,其他人都起哄:“老板娘来了,老板快别喝酒了,小心回去挨骂。”
秦时温笑了笑,居然真的听了劝,把刚端起来的酒杯放了回去。红丝绒般的酒液微微摇晃,折射着头顶昏暗的灯光,有一种透亮的质感。
“刚才他们说要把你叫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不就是喝酒吗,有什么不敢来的?”
我和秦时温说话的时候,前同事们就纷纷找借口离开,几分钟后,居然一个人都不剩了。
一群没义气的。
秦时温看着我,睫羽微微收敛:“我以为段尧不会放你出来。”
我听到段尧的名字就心烦:“别跟我提他,我跟他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管我?”
我正要给自己倒杯酒,忽然发现桌子上很多空酒瓶,都在秦时温的面前。我忍不住皱眉,不可置信地问:“这些不会都是你喝的吧?”
秦时温说:“刚才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一点。”
他拿过我手里的酒杯,替我倒了一杯酒,送还给我的时候,手指短暂相接,又很快分开,连一点虚幻的温度都没有留下。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点点,你是不是和段尧吵架了?”
“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他愿意跟谁暧昧就跟谁暧昧,他管不了我,我也管不了他。”
秦时温听懂了:“段尧和别人暧昧?是谁?”
我不想细说这件事,闷闷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掏出手机,看着和段尧的信息界面。
来之前,段尧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秦时温公司楼下的酒吧,和秦时温一起喝酒。说完就后悔了,立刻想要撤回,但段尧已经看见了。
他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很久,才说:“你的戒指在我这里,我给你送过去。”
我让他不要过来,但距信息发出,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有任何回应。
秦时温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如果没有和段尧吵架,你根本不会出来见我吧。”
他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支支吾吾地说:“那我有空的话,你约我,我还是会出来的。虽然我们当初闹得很不愉快,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总不能记一辈子,还是要往前看。”
“当初的事情,真的能过去吗?”秦时温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要记一辈子了呢?”
他看着我的眼神太暗,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我不敢和他对视,匆忙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握着酒杯,心里已经后悔过来了。
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秦时温忽然起身,俯身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他,手里的酒杯差点倾倒,被他及时握住,稳稳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里面的酒一滴未洒。
我意识到他想吻我,连忙侧过头。
他的吻堪堪落在唇角,有点痒,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段尧来了。”他在我耳边说。
听到段尧的名字,我猛地把秦时温推开,正要起身,秦时温就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他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按得我动弹不得。
“你刚才说的,你跟他没有关系,他没资格管你。”秦时温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怕他看见?”
“谁怕他看见了。”我嘴硬道。
秦时温吻了吻我的耳垂,极尽温柔地说:“那就不要躲我了,好吗?”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任由秦时温吻着我的脸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最后他含住我的唇,刚要深入,就被人从后面扯开。
段尧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底有一道阴鸷的影子。
我在段尧面前一直很怂,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用手背一遍一遍地擦着嘴唇,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下午他和陶孜在一起的场景。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抬起头和他对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要来。”
“我不来的话,你打算和他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打算做。”
我确实没想和秦时温怎么样,那他呢,他下午和陶孜都做了些什么?
光是我看见的时候,他们已经表现得很亲密了,那我看不见的时候呢,他们会不会更进一步,比如拥抱接吻,就像我和段尧做的那样?
明知道我没资格过问段尧的私生活,就连我自己,不也是和别人纠缠不清吗?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段尧朝我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道影子,把我完全笼罩起来。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和秦时温喝酒,需要嘴对嘴喝吗?”
“你对他发什么脾气?”秦时温说:“是我主动亲他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和我说,不要为难他。”
段尧冷道:“闭嘴。你以为我不会找你算账吗?”
秦时温慢慢道:“段少爷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番话的?我听点点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你凭什么管点点和谁嘴对嘴喝酒呢?”
段尧道:“我和他每天睡在一起,你觉得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秦时温的脸色渐渐沉下来。
我不想段尧把我和他之间的私事拿出来说,尤其在前男友面前,这样让我很尴尬。
“段尧,别说了。”
段尧沉默良久,才渐渐冷静下来,那股要杀人一样的戾气也消失了。“好,我不说了,你跟我回去。”
他牵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带着我离开,我还没站稳,被他拉得趔趄了一步,差点磕到桌子上。
秦时温立刻扶住我,微微皱眉:“你别拉他,他要是磕到了,淤青要很久才能消。”
我也憋着一股气:“你拉我干什么,我又不跟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家里不是有人在等着你吗?”
我重新坐回去,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像是吞了一把尖刀。心里的气立刻散了,忽然有些难过,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可能是有点在意段尧的,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
秦时温坐在我旁边,把我手里的酒杯拿掉,换了一杯清水:“不要喝那么多。”
我有些无奈:“你还说我,你都喝多少了?”
和秦时温说话的时候,我余光还注意着段尧,看到他也在我旁边坐下,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其实是高兴他没有回去的。
“以后喝酒不要找别人,他们都想欺负你。”他低声道:“你可以找我。只要你想见我,我会立刻过来。”
我看着舞池里变换的光影,以及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轻声说:“要是你说的话能永远不变就好了。”
段尧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秦时温抿了一口酒,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段尧,回国之后有没有去看过林蔚然?”
我猛地抬头:“林蔚然怎么了?”
我只顾着追问秦时温,没注意到段尧的神色陡然变冷。
“没怎么,只是他帮了段尧一个大忙,我以为段尧会亲自上门感谢他的。”
我扭头看着段尧,急切地问:“他帮了你什么忙?上次他打电话也是因为那件事?”
段尧还没回答,秦时温就说:“点点,最先知道你母亲病情的人是林蔚然,这个消息也是他透露给段尧的,就连给你母亲做手术的医疗团队,也有林蔚然在其中牵线。”
我怔了很久,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林蔚然自己不出面呢?”
他怕我知道他的恩惠,就缠着他不放吗?
所以他干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段尧,既做了好人,也不用和我纠缠不清。
林蔚然救了我母亲,我非常非常感激他,因为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完全可以不帮我的。
但心里那股浓浓的不适感,也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我笑了一声,重新找了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几下,发现有酒就往杯子里倒。秦时温和段尧都让我少喝点,但我心烦意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打个哈欠起床,然后去洗手间撒尿。刚抖完鸟,提上裤子,转头就看见秦时温站在门口。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秦时温,你怎么在这?”
他走过来抱住我,很自然地在我脸侧亲了一下:“点点,你记不起来了吗?你昨晚答应和我复合了,和男朋友在同一个房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酒店的侍应生送来早餐,我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记忆只持续到秦时温和段尧让我少喝酒,剩下的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梅子)。
我正考虑要不要询问秦时温,秦时温就闲谈一样提起:“点点,你不记得这家酒店了吗?”
我当然记得!没发现我一直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吗?
这不就是我和秦时温第一次那啥的酒店吗?看起来甚至像是同一个房间。
我试图蒙混过关:“不记得了。”
秦时温道:“这是我们第一次……”
我连忙打断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不要再说了!”
秦时温低头失笑。
又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我只能放弃,转而询问秦时温。
他沉吟片刻后,才告诉我:“昨晚你一直闷头喝酒,直到陶孜给段尧打了个电话,你才开始……”
他斟酌着用词:“撒酒疯。”
我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我酒品最好了,绝对不会撒酒疯。”见秦时温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有些笑不出来了:“真的假的?我真的撒酒疯了?怎么撒的?”
秦时温道:“你把段尧的手机抢走了,然后删了陶孜的联系方式。”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我真的这么作?段尧没有打我吗?”
“没有。毕竟删了还可以加回来,有什么好生气的。”秦时温一边摆餐具,一边道:“然后你就拉着我去开房,我们说了很多,把之前的心结也解开了……”
我还在想着段尧和陶孜的事:“陶孜打电话说了什么?我为什么突然发火?”
秦时温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诱哄一样问我:“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解开心结,又是怎么复合的吗?”
我不太信他:“你又瞎扯,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复合?”
秦时温道:“你觉得我在骗你吗?但你真的说了喜欢我,叫我老公,还要把你的钱全都给我,你银行卡的密码是……”
他准确报出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信我信,别说了。”
天呐,昨晚秦时温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我居然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他了。
我不会真的一时糊涂,色迷心窍,答应和他复合了吧?
我不敢再问下去,怕问出更可怕的事。
为了转移话题,我装作找手机,到处翻找,心里早就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最后在床底下看到了手机,跪在地毯上摸了半天才摸出来。
满屏都是段尧的未接来电,他隔一会儿就打一次,一夜都没睡。
看来我在他手机上删了陶孜的联系方式,是真的惹恼他了,不然他也不会打这么多电话来算账。我从来没见过段尧这么生气。
我的“绯闻男友”秦时温和我一起坐在餐桌上,他见我一直不停地看手机,就温和地劝我:“把手机放下吧。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饭。”
他给我盛了一碗粥,我只能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喝粥。
但心里还是记挂着段尧的事,哪里吃得下去,而且秦时温一直目光温柔地看着我,像是全天下最完美最体贴的男朋友。
我被他看得发慌,连忙放下勺子,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陶孜给段尧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具体的我也没听到,只听到说什么结婚,还让段尧赶紧回去,段尧还没答应,你就……”
我愣了很久,坐在暖气充足的室内,那一瞬间却如坠冰窟。
难怪段尧跟我说要回家待几天,难怪陶孜会出现在段尧家里,原来他们快要结婚了。是嘛,这样就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不过是段尧的床伴,却胆敢删了他未来老婆的电话,难怪段尧那么生气。
只是这种事情,段尧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如果他说他要结婚,我肯定不会继续缠着他。
我勉强笑了笑,把碗往里推了推:“我吃饱了,上班去了。”
秦时温道:“我送你。”
他一直送我到公司楼下,正好撞上我的现老板。两人在公司门口寒暄,秦时温话里话外透露出,只要现老板好好待我,以后有他能插手的地方,就会多照顾我们公司。
现老板诚惶诚恐,回去不知道跟谁商议了半天,又把我的底薪翻了一倍。
我严词拒绝,却一点用都没有。
我外派了几个月,加班了几个月,才得到老板的赏识,居然还不如秦时温一句话来得有用,心里不免冒出一种无力感。
好像当初我在林蔚然面前的坚持,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我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和秦时温谈恋爱的时候。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醉酒后的承诺有效,但秦时温俨然一副男朋友的姿态,上下班接送我,甚至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比之前更强了。
哪怕只有几分钟看不到我,他都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一声一声唤我的名字,非常耐心:“点点,小点点。”
这几天只远远地见过段尧一次,是在一家日料馆。
他看见我和秦时温坐在包间里,冷着脸进来拉起我,秦时温跟着起身,语气轻柔地告诉我:“别怕,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我已经懒得纠正秦时温暧昧的态度了。
段尧看着我的手,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戒指呢?”
“什么戒指?我妈给的那个?那个戒指我不是落在你那了吗?”
段尧道:“那天晚上我还给你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秦时温。
这个心机屌,那天晚上他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据段尧所说,那天晚上在陶孜打来电话之前,他就把戒指戴到了我手上,但第二天早上我根本没有看到戒指。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把戒指丢了,要么是秦时温把戒指丢了。
考虑到陶孜给段尧打电话之后,我就开始撒酒疯,一时气急,把戒指丢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无论怎么看,秦时温的嫌疑都更大。
我连饭也不吃了,拉着秦时温就要走:“我有事要找你谈谈。”
秦时温真是谎话连篇!这样看来,说不定复合的事也是他编出来的,害我懊悔了好几天,看到他就心虚。
秦时温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再说。”
段尧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我回头就看见他眼底晦暗的神色,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回家是什么意思?你和他住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赖在我那里不走……”
段尧道:“点点,我觉得我们也要谈一谈。这几天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那天秦时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救命,我也想知道那天秦时温到底说了什么。
段尧见我支支吾吾,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了。你最后还是选择了他,是吗?”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选择?”反应过来后,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有谁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段尧,我倒是想选择你,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
秦时温忽然道:“点点,该走了。”
被秦时温提醒,我才猛然醒悟,到了这种地步,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无论我有没有选择秦时温,都和段尧没有关系了。
是他先选择了陶孜,我还怎么选择他?
我垂着眼睛,被秦时温牵着,从屋里出去了,段尧没有再拦我,但我走出几步后,听到屋里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
侍应生越过我,匆匆过去查看情况,其余客人也纷纷打开包厢的门,好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我没有回头,秦时温握着我的手,揣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好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但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柔和:“点点,手怎么那么凉?”
他的手却始终那么温暖。
因为没吃晚饭,秦时温脱下外套之后,就进厨房煮面。
我倚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口:“段尧给我的戒指呢?”
秦时温正在准备煮面的配菜,切菜切得很认真,闻言也没有抬头,只说:“你丢进马桶冲走了。”
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真的假的?那很贵的。”
秦时温似乎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买,你想要几个就买几个。”
我还不死心:“你真没骗我?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秦时温道:“怕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