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我这才意识到不小心说了心里话,连忙过去补救,帮他拍打身上的雪,看着他冻得脸颊通红,确实蛮可爱的。
贺淼淼看了段尧一眼,忽然对我说:“点点,我要吃糖。”
“自己去屋里拿。”
贺淼淼说:“我就要你嘴里的那块,那本来就是我的。”
我听出他在找茬,毫不犹豫地说:“滚。”
贺淼淼却捧着我的脸,当着段尧的面把我嘴里含着的糖抢走了。
我脑子直接死机,半天才反应过来,正要踹贺淼淼几脚,段尧就把贺淼淼扯开,脸色阴沉:“滚回屋里去。”
贺淼淼挣开段尧的手:“你又不是点点男朋友,有什么资格管我和他的事?”
“那我有资格让你滚吧?”我说:“赶紧消失,别在这烦人了。”
贺淼淼走了,我放缓声音对段尧说:“外面冷,我们也进去吧。”
说着就走上台阶,段尧忽然道:“下个星期我们就回国了,你还没告诉贺淼淼吧。”
我停住脚步:“没有。”
因为不知道怎么和贺淼淼说,他肯定会又哭又闹,要跟我一起回国。但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要见到一大堆熟悉的人,本来就够让我心烦了,再加上一个贺淼淼,简直就是地狱模式。
段尧道:“那就别告诉他了,你们在国外发生的事,就在国外画下句号。”
隔着玻璃窗,已经走进屋里的贺淼淼把两只手臂举过头顶,对我比了个心。他笑得太甜了,反而让人看着有些难过。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垂下了眼睛。
夜已经深了,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母亲身体不好,给我们每人发过红包就睡了。继父坐在餐桌前喝茶,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时针指到十二。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而且接连振动了好几下。
所有人都看着我。
“应该是同事群发的过年祝福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
接连在屏幕上看到了好几条新年祝福的短信,但除了同事群发的之外,还有几个是陌生号码,随便点开看了几眼,就发现是前男友们发来的。
我心里一紧,连忙把手机重新倒扣在桌面上。
段尧和贺淼淼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贺淼淼皱着眉头:“谁给你发的?不会是你那几个前男友吧,真是阴魂不散!”
我瞪着他:“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继父咳了两声,随便找个借口上楼了。
几秒后,有个陌生号码打进了我的手机,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小点点。”那边传来温和的、熟悉的声音:“新年快乐。”
我很久没听到秦时温的声音了。
在这样好的一个节日,连带着往日的芥蒂都消了,我也跟着回了句:“新年快乐。”
秦时温又问了母亲的病情,问我在国外习不习惯,都是朋友间很寻常的话。我想起上次拍卖会结束后和他最后的见面,那个告别一样的拥抱,也许秦时温是真的放下了。
我坐在靠窗的椅子里,看着院子里晶莹的雪,慢慢也放松了下来。
“点点,今年有没有收到红包?我也当过你的老板,想给可爱的员工发个新年红包。”
我尴尬道:“不用了。你的联系方式我都拉黑了。”
秦时温无奈地说:“不可以拉回来吗?”
我好歹也跟秦时温相处了一段时间,最熟悉他的性格,他最擅长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不知不觉间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现在把他拉出黑名单,就凭我这个糊涂脑袋,说不定被他几句话一哄,就和他旧情复燃了。
犹豫了几秒钟,我就坚定地说:“不行。”
秦时温顿了顿,才笑了一声:“看来我低估了你对我的讨厌程度。”
他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我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失落。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放烟花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热热闹闹的。在这些喧闹的声音里,我似乎听到一句:“点点,我想你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烟花结束才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秦时温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听说段尧陪你去了国外,在你家一起过年。”
“对啊。”
秦时温顿了顿:“如果我们没有分手,现在陪你过年的人,应该会是我吧。”
怎么突然开始说苦情戏的台词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你要是说这些,我现在就挂电话了。”
“好,我不说了,你别挂。”秦时温的声音越发温柔,像在哄小孩一样:“点点,多跟我聊一会儿吧,我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听到他说的话,我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在秦时温眼里,我就那么绝情吗?如果他只是想和我说几句话,我当然会同意。
秦时温道:“最近有几部好看的电影,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吧。我还有些话想告诉你,是关于我自己的,一些很可笑的事……”
我打断了他:“以后再说吧。”
他笑了一声:“你和我见面的话,段尧会吃醋吗?”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段尧坐在沙发里,视线始终落在我身上,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眉眼间蒙着一层阴翳,看起来很冷很凶。如果我现在过去跟他说,我回国之后要跟秦时温去看电影,肯定会被他搞死。
我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和他对视。
正打算再聊两句就挂电话,忽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钟琛的声音:“表哥,你躲在楼上干什么?你小侄子小外甥女都闹着要找你,你怎么不给他们发红包?”
秦时温道:“你先带他们去放烟花。”
钟琛骂了句脏话:“凭什么天天让我带小孩?我最烦小孩了。”
他的声音忽然一顿:“你在打电话?跟谁?”
秦时温的声音淡了下来:“跟你没关系,出去。”
钟琛的脑子在这种时候特别好使:“是不是点点?操,我说刚才给他打电话怎么打不通,你们两个不是闹掰了吗,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我连忙说:“我先挂了啊,新年快乐。”
挂断之后,刚要回去,手机就重新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贺淼淼从我接上一个电话的时候,就一脸不高兴,压着气坐在旁边剥橙子。见我电话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他气得把橙子都捏出了几个洞,手上沾的都是黏糊糊的汁水。
“你那几个前男友怎么都挑这会儿送祝福啊?”他恨恨地说:“真不要脸,分手了还缠着你不放。”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我站在窗前,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一道清冽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点点。”
“庄墨?”
我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主要没想到庄墨居然还敢打电话给我,他怎么好意思的。
“我不是点点,你打错电话了。”
怼了他之后就要挂断,庄墨立刻道:“点点,等一下,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我在国外。”
“好,我现在去机场。”
我听到了椅子拖动时发出的刺耳声音,好像还有东西掉到了地上,有人惊呼:“庄墨老师,等会儿还要上台,你现在去哪……”
庄墨的经纪人也说:“庄墨,你别急,我先替你问清楚,看看你男朋友怎么说。”
我连忙说:“我不是他男朋友。”
庄墨的经纪人已经接过了手机:“消消气消消气。俞点,新年好呀,庄墨刚才非要给你打电话,但你也知道的,他平时就不会说话,还是我来替他说吧。这件事都怪我,我怕你多想,事先没解释清楚……”
“这件事真的没有再聊的必要了。”我说:“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你替我转告庄墨,让他别再拿这件事来烦我了。”
贺淼淼刚洗完手上的果汁出来,见我脸色难看,立刻凑过来:“点点,你怎么了?”
那边似乎听到了贺淼淼的声音,经纪人有些尴尬:“俞点,这位是……”
我直接说:“新男朋友。”然后挂断了电话。
贺淼淼愣住了,我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不对,迟疑地说:“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会听不出来我刚才是故意气庄墨的吧……”
“我不管,你就是承认了。”
贺淼淼欢呼一声,扑到我身上,捧着我的脸,在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切能亲到的地方,全都亲了个遍。
从他微微颤抖的呼吸中,能感受到他极大的欢欣雀跃。
我费力地往后仰,躲开他的亲吻,一只手推着他的脑袋:“死小孩,怎么不听人说话!”
最后是段尧把贺淼淼从我身上扯了下来,贺淼淼得意地对段尧说:“你听到了吧,点点承认我是他的新男朋友了。”
我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想。”
贺淼淼挣开段尧,高兴地跟在我屁股后面转,像只黏人的小狗。
他不会理解成我是默许了吧?
我有些心累。
转身往沙发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摆着被他捏烂的几个橙子,我气得揪他的耳朵:“不吃就别糟蹋东西。”
贺淼淼被我揪得耳朵通红,乖乖把捏烂的橙子抱到厨房,全都榨成果汁。
我的手机一直有电话打进来,跟催命符一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钟琛。以前我总觉得他是一时的新鲜,过段时间就不会再缠着我了,没想到他还挺执着,一直到现在都坚持在我面前讨嫌。
即便钟琛的电话很烦人,我也没有关机,下意识怕错过某个人的电话。
我脑子里一直想着林蔚然发的那条短信。
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林蔚然如果会说甜言蜜语,那他就不是林蔚然了。
他只是说:“点点,新的一年要平安健康。”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了这么一条短信,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很冷淡吗?
忽然有一道阴影覆下来,我手里还攥着手机,怔怔地抬头。
段尧俯下身,用湿巾擦着我的脸。他手上的力道很重,要不是我脸皮厚,估计都要被他蹭掉一层皮下来。即便如此,我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谁是你的新男朋友?”
我无奈道:“怎么你也凑热闹啊?”
看了一眼厨房里一边榨果汁一边偷吃橙子的贺淼淼,我说:“你不要和他计较太多,我们不是快走了吗?就当哄哄小孩吧。”
接下来几天,贺淼淼都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哪怕我多和段尧说句话,他都会怒气冲冲地过来捉奸,把我们两个分开。
出去玩的时候,如果他戴着那条红围巾,我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贺淼淼也发现了我对他的围巾的异常关注。
那天我们三个坐在小教堂里,阳光从玻璃折射进来,照在我们身上,晒得暖洋洋的。
贺淼淼挤在我和段尧中间坐着,解下红围巾,一圈一圈替我绕在脖子上,嘴里咬着棒棒糖,含混不清地说:“你好像挺喜欢这条围巾的,送你了。”
“我不要。”
“要嘛要嘛,反正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正要拒绝,忽然想起自己买的那条围巾,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精挑细选的,最后却没来得及送出去。
我自己的心意已经付之流水,我不想再拒绝贺淼淼的心意。
我看着围巾出神,其他人都闭着眼睛,在遥远的钟声里祷告。
钟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匆忙闭上眼睛,在心里补上了没有回林蔚然的那句话。
“然然,新的一年你也要平安健康。”
最后离开的那天清晨,我拖着被贺淼淼折腾了一夜的身体起床,浑身像被车碾过。明明贺淼淼不知道我要走的,却做得那么激烈,像是诀别一样。
他明明睡得很熟,但我刚动了一下,他就立刻醒了,凑过来抱住我的腰:“点点再睡一会儿嘛。”
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没有睁开惺忪的眼睛。
我掰开他的手,试图哄他:“淼淼乖,松手好不好?我去给你做早餐。”
贺淼淼嘟囔着说:“不吃,我要你陪我一起睡懒觉。”
我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别撒娇了,放手,快点。”
贺淼淼好半天才松开抱着我的手,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过了一会儿又说:“那我要吃你做的三明治。”
我随便应了一声,又有些不放心:“淼淼,你暂时不会回国吧。”
“不回。”他又要睡着了,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事情要办……”
我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回到卧室,没想到段尧就坐在我的床上。我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个楼跳一跳。
他看了我一眼,却只是说:“要去机场了。”
在我硬着头皮收拾行李箱的时候,他按着我的后颈,在我身上闻了一下。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最后一次。”他沉声道:“点点,以后我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给贺淼淼做的新鲜的三明治,就放在他的床头。
回国之后,我把公司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好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然后收拾行李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城市。
我暂时住在酒店,段尧也不回家,整天和我待在一起。
他开车带我去餐厅吃饭,正好路过秦时温的公司,我看见前同事们勾肩搭背地从公司里出来。秦时温也和他们一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温和儒雅,像是焊在脸上的面具。
前同事们不知道在起哄什么,秦时温面露无奈,却还是点了头。
他们欢呼起来,连路人也被吸引了注意,但前同事们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不用猜,肯定是秦时温答应了请他们吃饭。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每天都等着秦时温请吃饭,给我们发红包。
车缓缓开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时温似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连忙转过头,催促段尧赶快把车开走,但前面就是红灯,不得不停了下来。片刻后,车窗被敲了两下,秦时温那张清隽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眉眼温和,笑着看我:“点点,你回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
说到一半,他看到我旁边开车的人是段尧,笑意渐渐消失。
段尧也侧过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对视了很久,久到我都以为他们俩一见钟情了,秦时温才看向我:“既然回来了,那答应我的事就该兑现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电影?”
我正要开口,段尧就说:“他不去。”
秦时温好脾气地笑了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问的是点点,你应该不能替点点做主吧。”
段尧说:“你可以再问一遍他,他不会去的。”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我,我压力剧增,只能在中间打圆场:“这个,这个,段尧说得对,最近也没什么好看的电影,我就不去看了。”
秦时温垂着眼睛,静静看了我很久,才说:“点点,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绿灯,旁边的车很快汇入车流,后面的车也开始按喇叭催促。
段尧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点点,该走了。”
我只能和秦时温告别:“下次再聊吧,反正我已经调回这边的公司了……”
段尧把车窗升了上去,我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看了一眼后视镜,秦时温还在原地站着。
我那些缺德的前同事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出什么损招。
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我才转过头,正好对上段尧审视的目光,硬生生把我看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段尧说:“如果每个前男友你都忘不掉,以后该怎么办?他们会一直缠着你,你的生活也会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
我立刻否认:“谁说我忘不掉他们?”
段尧没有和我争论:“能忘掉的话最好。”
吃完饭之后,段尧接了个电话,说过年没回家,现在必须要回去看看。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我摆摆手示意不去。
段尧没有强求,看着我说:“我这次要在家里待几天。想看电影的话,不要和别人一起看,等我回来陪你。”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段尧给我切好的牛排。
段尧的声音低了一些:“如果想我了,可以来找我,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我知道他说的“想”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暗语。一般我想和他做的时候,不会直白地说出来,只要说我想他了,段尧就心领神会。
“不就几天不见吗,有什么想的?”我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说:“你放心走吧。”
段尧把我送回酒店楼下才回家,我刚打算上去,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面的人自称是我继父请的律师,有份文件要我签字。
我听他介绍了半天,才知道继父和母亲一起,送了我两份礼物。
第一份礼物是房产过户的文件,细问地址,居然就是秦时温公司旁边的小区,再细问,发现就在秦时温之前给我住的那套房子楼上。
第二份礼物是订婚戒指,戒指内圈刻着我和段尧名字的缩写。
半个小时后,我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和口罩来到段尧家门口,鬼鬼祟祟地把戒指塞给他:“我妈给你的。”
段尧接过戒指,顿了顿才说:“什么意思?”
“把你当成她儿媳妇的意思。”我说:“你收着吧,值不少钱呢。”
段尧好好把戒指收了起来,然后打量了我一眼:“你感冒了?”
“没有。”
他自顾自地说:“大概是昨晚在露台的时候着凉了,下次不会依着你在外面做了。点点,不要只图一时的舒服。”
我:“……”
见四处无人,我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尧哥,我好像发财了。”
段尧见我神神秘秘,眼里也带了些笑意:“怎么说?”
我细细把律师告诉我的话,全都原样告诉了他一遍:“我给我继父打电话了,他说他们去年就把房子买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送给我。”
段尧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房子在什么地方?”
我实话实说:“在我前男友楼上。”
他看着我:“哪个前男友?”
我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秦时温。”
段尧沉默良久,才说:“那套房子离你现在的公司远,我在你公司旁边买一套,我们一起去住。那套房子就放在那里,或者出租。”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住你的房子算怎么回事?”
段尧握住我的肩膀,低头含着我的唇,撬开我的牙关深吻,直到把我吻得喘不过气,他才肯松开。
“你觉得呢?我们之间算怎么回事?”
我舔了舔湿润的唇:“你别扯这些。反正我不住你的房子,别人肯定说你包养我。”
段尧说:“你更想和秦时温当邻居,是吗?”
我狐疑地觑着他:“你怎么这么关注秦时温,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段尧收紧抱着我的手臂,让我和他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忍不住唔了一声:“提到秦时温,你居然硬成这样……”
段尧没理会我的胡言乱语,低声说:“去卧室。”
我可不是来送炮的,连忙挣开他:“现在不行,我要去公司报道,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给你送个戒指。”
段尧恍若未闻,带着我从大门进去,旁边的一栋小楼就是他住的地方。他把我抵在花丛掩映的墙角,仗着周围没有人,直接带着我的手摸到了他那个部位。
“弄出来就让你走。”
说实话,我也觉得很刺激,只是胆子小,怕被人发现:“你自己回屋弄,我不帮你。”
段尧抱着我的肩膀,低头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然后沿着脸侧往下,一路吻到脖颈,感觉酥酥麻麻的。他的手也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浑身一颤,心里的防线节节败退:“尧哥,你……”
段尧说:“年后第一天去公司报道,难道你想迟到吗?”
我一边吐槽段尧也学坏了,一边认命地握住他的东西,不熟练地上下撸动。他那里又硬又烫,沉甸甸的,想到平时在床上他是怎么用这根东西弄我的,想着想着,就从脸上一直红到了脖颈。
段尧一直在看着我,即使在这种时候,他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很细致地,从我的眼睫毛一直看到嘴唇,没有一寸肌肤放过。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你把眼睛闭上。”
他哑声道:“闭上眼睛还怎么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