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缕光
“顾匪！今天总可以带我去见你家卿卿了吧？”周三体育课一到，奚晚就笑嘻嘻地凑到顾匪身边，就差粘她胳膊上了。
“好好好。”顾匪无奈叹气。
奚晚从座位上跳起来，兴高采烈地跟在顾匪身后往操场走。
顾卿卿她们班已经在操场上集合了，顾匪远远看见她，笑着抬手挥了挥。
顾卿卿朝她看过来，唇角抿起一个浅笑，看见她身边的奚晚后，笑容不受控制地凝固。顾卿卿垂眸，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顾匪：“……？”
奚晚开玩笑道：“顾匪，你家卿卿怎么对你一点也不热情啊？”
顾匪一个爆栗敲在奚晚额头上：“那叫高冷好吗！顾卿卿是高冷美人，懂吗？”
“唉——痛！”奚晚一边逮住顾匪的手，一边往后躲。
顾卿卿无意间偏过头去，正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眼神一下子又沉了一些。
很快，几个班都集合好，开始跑圈。顾匪没跟上队伍，对体育老师眨巴下眼睛。
老师也知道顾匪虽然是alpha，但身体因为暂时没有适应信息素，所以体力才那么差，他无奈地摆摆手：“好吧，顾小匪，你还是在旁边休息。”
“老师最好啦。”顾匪嘴甜地夸了一句，走到操场边看其他人跑步——主要是看顾卿卿。
顾卿卿今天跑得比上次体育课还要快，从一开始就在前排，背影都透着一股狠劲儿。路过顾匪休息的地方时，顾卿卿看她一眼，跑得更快了些。
顾匪懵懵地眨眨眼。
今天顾卿卿怎么回事？心情不好？可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都好好的啊。
第三圈的时候，顾卿卿突然加速，超过一个又一个alpha，第一个抵达终点。眼看顾卿卿要停下脚步，顾匪快步走过去，拉着她继续在操场上慢走。
“顾卿卿，刚跑完步不能立刻停下来休息的，你不知道？”顾匪埋怨道。
顾卿卿被她拉着走，声音很弱：“……我忘了。”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刚
才都不理我的。”顾匪脸颊微微嘟起。
“嗯……上课有些累。”顾卿卿没敢看她的背影，目光盯着操场中央。
顾匪哼道：“累你还跑三圈？”
“我……”顾卿卿顿了顿，低声道，“就是因为累才跑，可以放松身体。”
顾匪将信将疑地瞪她一眼：“唔，那今晚早点睡，不要再学习到凌晨了。”
“好。”顾卿卿声音很弱。
“顾！小！匪！”奚晚激动的声音突然响起，顾匪回头，看见奚晚正趴在柳潇潇肩膀上，使劲儿朝她招手。
啧，估计是一跑完三圈就跑到柳潇潇哪儿去哭诉自己累，要她扶着才行，真是不要脸。顾匪在心里轻哼一声，拉着顾卿卿过去：
“走，介绍你和奚晚认识认识，还有她旁边那个omega小姐姐，是我们班的班长兼班花，也是奚晚的小女朋友……不，暂时还不算，只是奚晚单方面喜欢她。”
奚晚的……小女朋友？顾卿卿愣了一瞬，心里有一个大石头落地般松懈下来，可又不够确定。
奚晚和顾卿卿打个招呼，就心满意足地抱着柳潇潇走了，柳潇潇虽然嫌弃，却还是任由她抱着。顾卿卿看着她们黏腻的背影，一时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顾卿卿，你在想什么呢？”顾匪拿手在顾卿卿眼前晃了晃。
顾卿卿回过神来，下意识低声喃喃道：“奚晚她……喜欢omega？”
“当然，不然她还能喜欢alpha不成？”顾匪刚问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再联系上今天顾卿卿是在看见她和奚晚后，才突然变得“心情不好”的，顾匪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等等顾卿卿！你该不会以为奚晚和我是喜欢alpha的吧！”
顾卿卿愣了几秒后，没有回答，心虚地移开目光。
这是承认了的意思。
“你觉得我和奚晚是变态，所以今天才对我这么冷淡？”顾匪气势汹汹地又问。
顾匪记得顾卿卿说过，她以前住的乡下对AA恋不太能接受……所以她心里是不是也接受不了？
这回顾卿卿立马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有……”
顾匪：“那你刚刚还亲口承认了心情不好！还说什么上课累了！”
“我、我……没有觉得你不好，也没有觉得你们是变态。”顾卿卿低下头，藏起闪烁的眸光，弱弱道，“我只是误以为你和奚晚是那种关系，所以有点……惊讶。”
“我才不会！和奚晚！是那种关系呢！”顾匪又一次炸毛，“就算我真的喜欢alpha，也绝不会喜欢她！顾卿卿，你、你——！”
顾卿卿为什么会对她和奚晚有这种误会啊！
顾匪这时回想起奚晚给她推荐AA恋电影，还有帮她贴阻隔贴的时候被顾卿卿给看见的事，瞬间感觉有些欲哭无泪。
……好吧，好像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顾匪嘴角抽抽。
顾卿卿埋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是生气了。顾卿卿气场一下子变得不能再弱，她伸手捏住顾匪衣角，声音细弱无比：
“顾匪，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顾卿卿不是omega，可她此时的声音却如同omega一般又细，又软，还带着些许嘤咛般的尾音，像撒娇，又像是娇嗔。
试问哪个alpha能拒绝这么软糯的声音呢？
反正顾匪不行。
她扬起脑袋轻轻哼一声，主动牵起顾卿卿的手，带着她往无人的风雨跑道走去。
一边走，顾匪一边低声道：“嘛，我和奚晚初中就认识，关系的确比较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所以我们分化后……不会像别的alpha一样互相排斥，反而因为都是alpha，有共同语言，关系还变得更好了些。不过也仅仅是朋友啦，我们之间不可能有那种想法的。”
顾卿卿认真点头，神情很乖很乖。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开始轻声聊着天，话题很快就从奚晚身上扯开。
“喵~”一只黑色小猫竖着尾巴从草丛中钻出来，旁若无人地跳上长椅。顾卿卿眼神柔和地看着
小猫，往顾匪的方向坐了坐，给它让出位置。
小黑猫扬起下巴：“喵。”
就像是在谢谢她。
顾卿卿脸颊上浮出浅笑，顾匪也轻轻笑出声：“这是学校里老师养的猫，经常到一楼的班上蹭课，脾气很好，你要摸摸它吗？”
顾卿卿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小黑猫下巴上挠了挠。
她的动作、眼底温柔的笑、脸上柔和的表情，无一透着对小猫的喜欢。
“喵呜呜。”小黑猫被摸得很舒服。
顾匪还没有和顾卿卿提过养猫的事，她趁机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在家里养一只……或者两只，也可以的。”
顾卿卿摸猫的手指却僵了一瞬。
她摇摇头，声音有些低落：“不用。”
“……这样就好。”顾卿卿从长椅上起身，蹲在小猫咪面前，正好和它差不多高。
“你不喜欢猫吗？”顾匪迷惑道。
“很喜欢。”顾卿卿低声道。
“那为什么……不愿意养猫？”
顾卿卿抿起唇，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可顾匪的手指却在这时候，轻柔地落在她的头上，然后顺着发根往下，揉了揉。
顾匪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像她正在揉猫脑袋一样。
温柔得像阳光一般。
正好天空中云朵被风吹散，有一缕阳光斜着洒入风雨走廊中，落在长椅四周。
顾卿卿抬起头，看向顾匪，轻声道：“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为一个生命负责。”
“这样啊……”顾匪蹲到她旁边，思考一会儿，忽然绽出灿烂笑容，“那就暂时不养吧！这周末我带你去猫咖撸猫，嘿嘿。”
顾卿卿一怔，随即重重点头。
……
上学的日子过得很快，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
猫咖里，顾卿卿被各色小猫晃花了眼，眸中光点闪烁不断。
顾匪骄傲地微微仰头，给她依次介绍：“这是布偶，这是暹罗，这是银渐层……”
周围小猫咪听见顾匪的声音，争风吃醋地“喵
喵”叫着围上来。一时间，不仅是顾卿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摸那只猫，顾匪也有一种身处天堂的晕乎乎感觉。
被毛茸茸的小猫咪们包围，实在是太太太幸福了！
揉了一会儿小猫咪后，两人的目光从品种猫身上移开，转移到了角落里的一只小黄猫身上。
顾匪一眼就认出，它是上回在店外的那只猫：“咦……这只猫咪，以前好像是流浪猫，没想到被这家店收养了。”
一周过去，小黄猫毛发油量不少，甚至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一些。它明明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美好生活，却单独一只猫趴在阴暗的角落里，慢悠悠地自己给自己舔着毛，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顾卿卿看看身边的猫群，又看看小黄猫，低声道：“它和别的猫都不一样。”
顾匪问：“为什么？”
“我感觉……它很孤独。”顾卿卿声音很低。
明明在店里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和别的猫咪对比起来，却莫名像是在外边野蛮生长的野草，再怎么努力融入，却始终不被别人接受。
顾匪眉头微皱，握紧顾卿卿的手指，摇摇头：“明明是孤傲。”
才不是融不进毛群中去，而是根本不屑于融入，根本不在乎别的猫。
顾卿卿感觉到手上的温暖，还没来得及深思顾匪话中的意思，一道温和腼腆的男声突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顾匪，顾卿卿，下午好……？”一个穿着猫咖工作衫的少年站在后边，朝两人轻轻笑了笑。
顾卿卿下意识看了顾匪一眼，顾匪也迷惑地歪了歪脑袋，才想起来，上周就是这个少年给小黄猫喂罐头的。
“你认识我们？”顾匪微微皱眉，问。
少年错愕一瞬：“你不认识我？”
“你……很出名吗？”顾匪迷惑道。
“没有没有。”少年急忙摆摆手，自我介绍道，“我也是海城中学三年级学生，就在二楼的火箭班，我叫易俊坤。我之前还以为，我们两个班离得不远，你可能会
认识我。”
海城中学里，国际班大多是准备出国的纨绔，火箭班里大多同样是世家子弟，不过都是成绩特别好的那种。
顾匪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易俊坤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看见顾卿卿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后，她才缓缓客套道：“易同学在猫咖里打工？”
“嗯……也不完全是。”易俊坤招呼来两只小奶猫，送到顾匪二人怀里，“我算是这儿的股东吧，我喜欢猫，所以每周末都会来店里帮工。”
“这样啊……”顾匪一边撸猫一边礼貌点头，顾卿卿注意力也始终集中在猫咪身上，跟着点点头。
见两人都没有继续和自己聊天的意思，易俊坤讪讪挠挠头，寒暄几句就知趣地离开了。
易俊坤一走，顾匪就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顾卿卿点开微信，眉眼倏地弯起。
顾匪：【别看那个易同学长得挺好看，但我们国际班的都知道，他们火箭班的都是些斯文败类！和他们打交道容易吃亏。】
顾卿卿轻笑着回复：【你吃过亏？（可爱猫猫表情包.jpg）】
顾匪没有立刻回复，顾卿卿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少女似乎回想起什么，小脸微微嘟起，赌气般地长长吐出一口气，明明是在生气，却可爱得一塌糊涂。
顾卿卿浅浅地笑出了声，埋头打字：【收到ovo。我听话，不和火箭班的坏孩子来往。】
顾匪：【这还差不多嘛。】
……
当晚，学校论坛里悄悄浮出一个讨论帖：【我看见卿卿学姐去易学长的猫咖玩！】
帖子内容：“易学长好温柔地在和卿卿学姐说话，匪姐也在旁边，不过我没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偏题了，我想说，我突然感觉易学长和卿卿学姐还挺般配的，你们觉不觉得？首先他们都是普通人，而且家里条件也很配，就像是小说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诶！”
后面还配了一张模糊的背影图，可以看见易俊坤和顾卿卿、顾匪站在一块儿。
易俊坤在学
校里虽然不像顾匪那样，出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
因为就算在普通班里，普通人的数量也不会超过五个，更别说国际班和火箭班了，接近一百人里面就只有易俊坤一个普通人。而他虽然身为普通人，成绩却异常优秀，常年霸着年级第一的位置。
易俊坤所在的易家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他很可能是家族继承人，再加上长得足够帅的原因，就算在普遍看不起普通人的学校里，他也没受到过孤立。相反，不少人将他当做男神。
或许是涉及到学生隐私的原因，帖子很快就被隐藏了，在此之前只有十来条回复，其中大多数是说顾卿卿和易俊坤的确挺配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对顾卿卿的嘲讽。
“顾卿卿和易学长？别了吧，易学长成绩那么好，顾卿卿她虽然是顾家千金，但是以前身体不好被养在乡下也是事实，就是一个乡巴佬而已，估计连考试及格都难，怎么可能配得上易学长。”
普通班一个学生立刻回复：“我们班开学第一天就考试了，顾卿卿每一门都及格了，我可以作证。”
“每一科都及格了又怎么样？你们普通班考试有多简单，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不说火箭班了，你们普通班的第一名，连国际班那群不学无术的纨绔都抵不上。你该不会觉得乡巴佬在普通班考及格了，成绩就能配得上易学长了吧？”
第二天，火箭班上早读刚结束，后排的几个女生就挤眉弄眼地戳戳角落里一个beta女生：“刘雨，你看到昨天那个帖子了？”
刘雨烦闷地趴在桌上，白她们一眼：“看到了，居然说乡巴佬和易神是一对儿，真的气死我了。”
班上人都知道，刘雨喜欢易俊坤两年了，上周才表白被拒呢，这就看到顾卿卿和易俊坤的cp帖，她估计气得快要炸了。
“对对，那可是易神啊，顾卿卿她配吗？”
“可是……我听说顾家找了关系，说是只要顾卿卿能在期中考进年级前一
百，就能转进国际班或者火箭班里来。顾卿卿是普通人，高考成绩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应该会选火箭班吧？到时候班里只有她和易神两个普通人，他们会不会真的喜欢上对方？”
班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个普通人，是什么概念？就相当于只有一个omega和一个alpha，完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呸！”刘雨狠狠瞪了说话的女生一眼，“年级前一百名差不多都是火箭班和国际班的学生吧，她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能考进来就怪了！”
顾匪和顾卿卿并不知道论坛里那个很快被封的讨论帖，也不知道火箭班上发生的事情，每天依旧过着规律而忙碌的学习生活。
——顾匪倒是过得挺规律，不过说忙还是顾卿卿忙。每天白天在学校学习，回家后跟着顾匪补习，等顾匪上床休息，又一个人坐在桌边看书，直至深夜才在顾匪身边睡下。
好几次半夜顾匪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睁眼，看见的都是顾卿卿在暖黄灯光下专注的侧脸。
一个月转瞬即过。
第一次月考，清晨吃早饭时，出差的顾湖泊和鞠言特地打了个视频电话回来。
“卿卿，还有崽崽，这次月考别紧张哈，考什么样都无所谓！”顾湖泊大大咧咧道。
鞠言笑容温柔，在视频中直视顾卿卿的眼睛：“尽力就好，不必有负担。”
顾匪相信顾卿卿的实力，顾卿卿底子本来就不差，这些天补习更是进步得飞快，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顾匪原本不紧张，倒是被两个妈妈说得有些紧张了，生怕顾卿卿考试时出什么意外，亲自将她送到考场外才罢休。
月考一共要考两天，第一天考完，回家路上，顾匪不经意地转头问：“顾卿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顾卿卿想了想：“应该还可以？”
“真的？”
顾匪回想起她上个月问顾卿卿考得怎么样时，她也是这样回答的，结果她宁肯一个人偷偷学习，被班上的混混嘲讽成绩不好，也没有向她求助
一下！顾匪一下子气得眼睛瞪圆。
“真的——”顾卿卿撒娇似的拉长声音，拉着顾匪的手轻轻晃了晃。
确定顾卿卿不是敷衍她后，顾匪才撇开目光，眸中染上笑：“那就好。”
周五，整个年级的成绩都出来了。
普通班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班上时，脸上满是笑容，尤其是看向顾卿卿时，眼中的笑遮都遮不住了。
杨晓晓厌恶地皱了皱眉，自从她休学一周回来后，班上同学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一个样。都是因为顾卿卿，害得她被同学孤立！
然而看着班主任的笑容，杨晓晓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顾卿卿考得特别好吧？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她上回才考到班上中间水平，不过一个月而已，能好到哪儿去？
杨晓晓想是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看向班主任投影成绩单的动作。
投影屏上，成绩单一点点地聚焦，变得清晰起来，然后……杨晓晓在名单中间没有看见顾卿卿，她下意识往下，还是没看见，最后她不敢相信地往上看，整个人都傻住了。
“怎么可能……”
顾卿卿的名字赫然在最上面的区域，班上第二名，年级上九十八名。
整个班都沸腾了。
火箭班也正在公布成绩，易俊坤还是铁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刘雨平时都在年级五十多名，这次考了四十四名，立刻有小姐妹凑上来：“小雨这次进步了啊，真棒。”
“那是，以前都是我没用心学，我高三后试着努力了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考进年级五十了。”刘雨伸个懒腰，似乎是不经意道，“也不知道乡巴佬考了多少？”
“估计也就年级三四百名吧。”小姐妹随口道，“就算期中考她能凭运气考到年级前一百，现在也才第一次月考呢，她再怎么努力也学不到多少。”
“我也觉得，一个乡巴佬而已。”
刘雨话音刚落，一个男生冲进教室，激动吼道：“卧槽各位！刚才我去看了年级大榜，不出意外的话，
半期考试过后，我们班可能会多一个新同学了！提示你们，是个大美女哦。”
“又是哪个黑马接近前五十名了？”
“等等，你说大美女，该不会是顾家那位顾卿卿吧？”
“Bingo！猜对了。”男生打个响指，“听说她上回考试成绩虽然不怎么好，却只花了一个月时间就考进了年级一百名，只要再花点时间，下个月考进五十名也不难吧？就算考不进，有顾家在，她也一定会来我们班的，嘿嘿。”
男生路过易俊坤身边时，挤眉弄眼地拍拍他的肩膀。
刘雨脸色瞬间变得青黑。
“谁说考进一百名就能轻易进前五十的！”刘雨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说话的男生朝她投去一个不解的目光，安抚道：“我知道你以前一直因为考不进五十名而不开心，但你没日没夜地学了整个暑假，这不考进去了吗？我可没针对你。”
刘雨说自己没用心学所以才一直考不进年级前五十，可是事实上，从她高一喜欢上易俊坤开始，她就一直在拼命地学习，课外时间都被补课占满了，这是班上同学都知道的。
男生的话戳中了刘雨痛点，气得她差点没抱起书本砸过去。
“刘雨你别气，他就是个直A癌，说话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妹急忙安抚道，“说不定顾卿卿这回只是运气好，期中考就原形毕露了。”
“就是，月考监考也不严，她还可能作弊了呢？刘雨你不要放在心上。”另一人道。
刘雨狠狠“切”了一声：“她要是期中考能再考进前一百，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