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我还没说话,他自己就炸了:“操,不养了,回家!”
钟琛的朋友无语住了:“琛哥,你到底要不要啊?我家母猫生的这窝小猫都很好看,其他的早就送人了,就剩这一只给你留着,前几天一大堆人找我要,我都没给。”
我坚定地说:“要。我要养。”
钟琛专跟我唱反调,拽着我的胳膊就要走:“不养了,我现在觉得养狗更好,养狗你总不能管它叫喵喵了吧。”
“你幼不幼稚。”我打开他的手,停在玻璃箱前面不肯走。
钟琛的朋友一边让人给秦时温和段尧上茶,一边抽空取笑钟琛:“琛哥,在家里地位不高啊。这都做不了主?”
段尧抬起头:“他们不是一对。”
“我懂我懂,嫂子还没同意对吧。”钟琛的朋友哈哈笑着:“琛哥,还没上位就急着献殷勤了。”
钟琛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什么叫还没上位,迟早都是我老婆。”
段尧冷着脸放下茶杯,刚要开口,秦时温就不经意地岔开话题,谦虚地向钟琛朋友请教养猫的问题,事无巨细地问了个遍。
我再次打开钟琛的手,告诉他:“不要碰我。”
片刻后,钟琛又把脑袋凑过来,仔细端详着那只小猫,很不情愿地跟我确认:“真要养它啊?”
我低声说:“不是你劝我养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小猫看到钟琛就开始喵喵叫,粉色的肉垫按在玻璃上,不停地挠,似乎想要钟琛抱它。
钟琛勾了勾唇角,得意地说:“看吧,连小猫都比你有眼光,知道找主人要找帅的。”
钟琛的朋友见小猫这么着急,笑着把它抓了出来,让钟琛抱一抱。没想到小猫还没到钟琛怀里,就挠了一下他的脸。
钟琛嘶了一声,用手指一抹,赫然是鲜红的血迹。
朋友知道他是大明星,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张脸,要是那张脸出了问题,估计自己全部身家都不够赔的。
他连忙跑到楼梯口,冲着楼下喊人,让请医生过来。
我以为钟琛肯定要发脾气,连忙抱起缩到我脚边的小猫,把小猫藏进怀里。没想到钟琛这次难得的好说话,摆了摆手:“没事,小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他的朋友都要紧张死了,拉着他看了好几遍,确认他脸上那几道细长的血痕并不严重,才松了口气。
钟琛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小猫的脑袋,然后抬头看我:“走吧?抱着你的小宝贝一起。以后你也是当爸爸的人了。”
钟琛的朋友一路把我们送出门,然后拉着钟琛多聊了几句。
“琛哥,脸真没事吧?”
“有事又能怎么样,这要是我的猫,早就送走了。偏偏是我老婆要养的猫,说不得骂不得的,忍忍算了。”
“你最近不是在跟庄墨抢资源,现在你脸毁了,不耽误上节目吧。”
“嘘,小声点。”钟琛说:“我老婆最烦那个姓庄的,别在他面前提……”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朝车边走。
我怀里抱着小猫,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一声又一声地唤:“喵喵,喵喵。”
段尧也叫了一遍我的名字,我抬起头,他就扣着我的脖颈,低头覆上我的唇。只是碰了一下就分开,让人搞不懂他的用意。
钟琛和朋友聊天的声音停住了,朋友震惊地“诶”了一声,而钟琛直接过来,用力拍着段尧那边的车玻璃。
“你们干什么呢?俞点,我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好,就没计较段尧的事,你别给我得寸进尺,以为我准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朋友站在旁边很尴尬:“琛哥,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慢点。”
他转身刚要走,余光忽然瞥见了什么,像只尖叫鸡一样“哦哦”地叫了起来,晃着钟琛的手臂,提醒他看:“琛哥,那不是你前男友吗?”
钟琛正死盯着我和段尧,根本分不出眼神,不耐烦地说:“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前男友?我连一次恋爱都没正经谈过!”
“就是那个姓林的……之前你跟别人打赌,狂追了他个把月……”
钟琛愣住了,半天才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朋友所指的方向。
但已经迟了,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朋友摊了摊手:“刚让你看你不看,人家已经上车走了,系着条红围巾,肤白貌美可好看了。好像在花店买了一束花,不知道要去找谁……”
不等他说完,我就推开车门下了车,急匆匆地对钟琛喊:“车钥匙借我一下!”
段尧跟着下车,握住我的手腕:“点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也许只是看错了,他没见过林蔚然几次。”
“就是他!我早说了他没有死,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是你们都在盼着他死!”
钟琛咬牙道:“谁盼他死了?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恶人,都要害你的宝贝?被害妄想症也太严重了吧!”
他把车钥匙丢给我,恶狠狠地说:“你去吧!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会接受你,到时候他把你赶走了,你别过来找我哭!”
我一直在想,林蔚然离开之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最后又为什么打了那通电话,让我不要再找他。
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别人都觉得林蔚然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我偏偏不信,我觉得命运不会这么无情。
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等到林蔚然的消息,一时间失了理智,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飙车到自家楼下。
因为我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有飙车的经验,所以这次的教训十分惨重。
不小心撞到了花坛,车前盖凹陷下去,幸好我什么事都没有。因为心里记挂着林蔚然,甚至忘了细想,为了赔钟琛的车我要白打多少年的工。
慌乱地跑进电梯,在电梯里还没平复下喘息,涨得满脸通红。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更是连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我以为会看到林蔚然抱着一捧花,在花香中抬起眼睛,水且润的眸,闪着粼粼波光,像下凡的仙女一样。但是没有,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后,自嘲地笑了一声,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
听到别人说林蔚然抱着花,我就下意识以为林蔚然是来找我的,说不定林蔚然是去看爸爸妈妈呢,或者是其他朋友。
他并不是只有我,对吧?
我掏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林蔚然的妈妈打个电话,电梯就“叮”地一声打开了。
林蔚然抱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本来满脸紧张,看到我坐在地上后,愣了一下,连忙把花丢掉过来拉我。
因为太急切了,还在那捧花上踩了几脚,花瓣零落在地板上,漂亮的包装纸也变得皱皱巴巴。
“点点,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着他白皙秀美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预想了太多遍见到他的场景,想好了再见到他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是要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感谢失而复得,还是打他一耳光,责怪他不告而别。
想了很久,想了千百遍。
但见到他的那一刻,想好的台词一句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呆滞得像木偶,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
林蔚然见我不答他的话,逐渐变得焦急,两只手环住我的腰,像抱小孩一样把我抱起来,嘴上还在念叨:“你是不是低血糖了?我早说过要你好好吃饭了,你就是不听话,工作能有身体重要吗?”
他把我拖起来之后,我抵住他的肩膀,语无伦次地说:“别,你先别碰我。”
林蔚然的声音立刻停住,水红的唇瓣抿了一下,又抿了一下,似乎有些焦躁。
我扶着墙,身体晃了几下,他立刻伸手虚拢住我,护在我身侧:“点点,你先别动,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
我打断他,轻声问:“这些天你去哪了?”
林蔚然先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告诉我,随后试探着握住我的手,紧张地观察我的神色:“你在生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今天还给你买了花,我的花……”
他低头看见踩得稀巴烂的花,连忙说:“没关系,我再给你买,花店里还有很多比这好看的花。”
“我不要花,至于你的去向,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是非要知道。”
我抱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什么都不愿意想了:“林蔚然,那天是我胡说,是我在道德绑架你,我收回我说的话。就算你出了事,我也会继续活着,这年头谁还搞殉情那一套啊。所以,你不用再躲起来了。”
林蔚然很快就回抱住我:“不躲了,再也不用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气和我说:“对了,点点,我的病治好了,现在我不用把你让给任何人了。经过这次我才明白,我不该总和你赌气,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这样就够了,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如果说“林蔚然出现”这件事就足以让我大脑空白,那他现在说的这件事,就如同平地的一声惊雷,彻底把我震懵了。
我结巴地问:“治、治好了?怎么治的?不是说做手术没用吗?”
林蔚然平静地说:“也不是说没用,就是手术成功率比较低,而且……不说这些了,现在我好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语气太轻描淡写,把做手术说得像喝了口水、吃了顿饭一样简单。
然后他用指腹擦我的眼角,又低头去吻,湿润的舌尖触碰到眼角下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
他这辈子都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跟我说过话,他说:“点点别哭。”
我这才知道自己哭了,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里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我没敢再追问下去,下意识忌讳着再提起他的病,觉得太晦气了,连提都不敢提。也怕现在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再追问下去梦就要碎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林蔚然轻描淡写的一句“治好了”,实际上的治疗过程比酷刑还要煎熬,恢复期疼得成夜成夜睡不着觉,浑身冷汗,连身下的床单都浸湿了。还有很狼狈的时候,疼到连眼泪口水都控制不住。
更别提低到可怜的手术成功率,连医生都多次劝告,建议保守治疗,好歹能多活几个月,总比死在手术台上强。
林蔚然是抱着“必须活”的信念,才坚持到了手术结束,谁都没想到他能活下来。
我看到的是一个健康的、完好的林蔚然,却不知道,他的身心都已经千疮百孔,像是一个泥娃娃,被打碎了,又很艰难地拼回了原样。
我只知道结局是美满的,足够峰回路转,足够曲折动人。我就开始感谢上苍了。
林蔚然吻掉我的眼泪之后,又寻到我的唇,紧贴着厮磨,正要撬开牙关,更深地吻下去,身后的电梯门就传来叮的一声。
我连忙推开林蔚然,往后退了两步。
林蔚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躲什么?你怕谁看到?”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门就打开了。
钟琛先从电梯里出来,我还没看清他的身影,他就已经扑过来攥住我的手腕,把我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
“操,吓死我了。”他看到我没事,明显松了口气,很快又厉声道:“以后你再敢开车,我就打断你的腿!刚才在楼下看到车撞成那样,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技术怎么就能烂成这样?”
林蔚然挡了一下他的手臂,冷声道:“你别碰他!”
钟琛这才注意到林蔚然,慢慢松开手,随后轻蔑地笑了一声:“哟,还真回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落跑公主吗?”
此时段尧和秦时温也从电梯里出来,秦时温抱着小猫,在几步远的位置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们几个。
段尧过来拉着我,一边用指纹打开门锁,一边简短地对林蔚然说:“回医院去。”
林蔚然按住门把手,不让他开门:“回什么医院,我的病已经好了。之前多谢你照顾点点,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段尧冷冷牵动了一下唇角:“你是不是把脑子病糊涂了。已经属于我的人,还怎么回到你身边?”
林蔚然似乎想要动怒,又艰难地忍住了,他的脾气确实好了许多:“算了,看在你照顾点点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他也过来拉我的手:“点点,我们走吧,我给你买花。”
即使没有抬头,我也能感觉到段尧灼热又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如芒在背。
事情又变得这么复杂。
我想了想,推开林蔚然的手:“我刚才就说了,我不要花,你回家吧。病刚好,要多休息才对,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我让林蔚然回家,他却像没听明白一样,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过几天再来看我?你不跟我回家,不跟我待在一起吗?”
我坚持说:“然然,你先回去,家里人该担心你了。”
林蔚然不能理解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之前我生病的时候,你主动亲我,还说我死了你也不想活了,难道这些是我会错意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还是说,你想试探我的心思?点点,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一直都喜欢你。”
林蔚然的病刚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吵起来,只是劝他回家休息。
但他的性格一直都很固执,非要问个清楚:“点点,你把话说明白!你不肯跟我走,是不是喜欢上段尧了?”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林蔚然,你也不是小孩了,做事不该这么随心所欲,自己做的选择也能随便更改吗?”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林蔚然选择把我推到段尧身边,放弃了我,已经丢掉的东西,当然是找不回来的。
我也处于同样的境遇,既然接受了林蔚然对我和段尧的撮合,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
林蔚然提高了音量:“之前是因为我生病,不得已才把你交给他,现在我好了,他当然要把你还给我!就算你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他,我也不计较了,你更喜欢我,不是吗?”
“我承认我不想失去你,没有你,我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慢慢说:“但是除此之外,别的不能再有了,然然,你明白吗?”
原本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谁让林蔚然又把段尧扯了进来。
我和林蔚然都为难,但段尧何其无辜。
在林蔚然生病期间,他承受了我所有的不讲理、神经质。甚至刚才,我因为急着去找林蔚然,还口不择言说了让他伤心的话。
有时候冷静下来,也想着去跟他道歉,但在我想好措辞之前,段尧就原谅了我。
现在林蔚然好了,就让我把段尧踹开?
凭什么呢?凭什么对段尧做这么过分的事呢?
林蔚然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在我的注视下,逐渐黯淡下来。
“你耍我。”
“你居然耍我。”
他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早知道我就不去治病了,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治好了又有什么用?我还不如一直病着,病死算了……”
“闭嘴!”
我下意识抬起了手,在打到林蔚然之前堪堪止住,勉强握成拳头,浑身发抖,死死咬住牙根才克制住。
“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很健康!不许再说那种晦气话!”
我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说:“然然,好好活着,你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哪怕是为了家人,也要珍惜自己。”
林蔚然的司机过来把林蔚然接走了,不知道是谁通风报信。
看到秦时温镇静从容的模样,就猜到是他,秦时温总能审时度势,做出恰当的决定。
林蔚然离开之后,段尧、钟琛、秦时温都坐在我家客厅里。
小猫到了陌生的环境,有些怕生,躲在沙发底下缩成一团,偶尔跑去钟琛的脚边,喵喵叫着。
钟琛不耐烦地把它拎到一边:“别叫了,没空陪你玩。”
我哼着歌,给小猫布置它的猫窝,准备食物和水,给它喂羊奶粉喝。
钟琛见我脚步轻快、神色放松,怎么都看不顺眼,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落跑公主回来了,病也治好了,某些人肯定开心死了吧。”
“你说得对。”我真心实意地说:“开心死了,你不开心吗?”
钟琛气得咬牙切齿,猛地从沙发上起身,似乎想过来捉我,但他动作太大,吓到了正在喝羊奶粉的小猫。
小猫呜咽一声,后退了几步,我连忙安抚小猫,把钟琛晾在了一边。
小猫有一双漂亮的圆溜溜的蓝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过来用脑袋蹭我的手。我心都化了,一个劲地说:“喵喵,好可爱啊,喵喵,喵喵。”
钟琛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回头看段尧和秦时温都不开口,就用力踹了一下茶几,上面的玻璃杯碰撞在一起,清脆地响了一声。
“你们都哑巴了?难道你们真的相信他会拒绝林蔚然?那只是在我们面前演戏而已,他之前为了林蔚然疯成什么样,现在林蔚然把病治好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怎么可能不在一起?”
我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钟琛,过来帮我搬一下猫爬架。”
“来了。”他下意识听从了我的话:“搬到哪啊?”
“放在阳台那边——你刚才是不是踹我的茶几了?坏了要赔的。”
钟琛很烦躁:“知道了。”
秦时温也过来帮我喂猫。我站在厨房的板凳上,去柜子上面拿碗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幸好秦时温一直站在旁边,及时接住了我。
站稳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被秦时温堵住了嘴。
我觉得他疯了,用力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如果是林蔚然亲你,你会躲吗?”秦时温自顾自地说:“肯定不会吧,毕竟据他所说,你都是主动亲他的。”
“点点,你很久没主动亲我了。既然你今天心情这么好,可以亲我一下吗?”
最近秦时温和我在一起时,举止有度,也没什么不恰当的言行,就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一样。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
我跟段尧的关系还没理清呢,哪还顾得上被前老板潜规则,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后背直接撞到玻璃门上。
“别开玩笑了,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吧?”我擦了擦嘴,怕段尧听到,就压低了声音:“如果是我让你会错了意,那我现在跟你说清楚,我没想跟你有别的发展。”
秦时温朝我走过来,我无处可躲,只能僵着身子抬头看他。
他俯下身,两只手分别握住我的手腕,发现我在抖:“你怕什么呢?他们两个还在,就算我想做什么也没办法。”
救命,他还想做什么?厨房play?这是能和前男友玩的吗?
我心里警铃大作,想要挣开他的禁锢,一时间又挣不开,他还顺势凑近,搂住我的腰。因为我的挣扎,两个人的衣物在一处摩擦,发出很暧昧的、窸窣的声响。
我好不容易才能透一口气:“秦时温,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听出我话里的拒绝,抱着我的手渐渐放松。
我以为他恢复正常了,连忙和他拉开距离,正要推门出去,就听他道:“点点,从很早之前我就在想一件事。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脚步顿住了:“你什么意思?”
秦时温道:“我见过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见过你为了林蔚然能做到哪种地步,肯定会忍不住对比。之前也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后来才想明白,爱情如果不斤斤计较,那就不叫爱情了,我只是不能免俗而已。”
“所以呢,你对比了,得出了我没喜欢过你的结论?”
秦时温看了我一会儿,漆黑的睫羽压下来,他温和地说:“我希望你说不是。”
为了避免麻烦,我应该直接承认他的推测,让他觉得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但我很珍惜我曾经付出的感情,喜欢一个人又不是可耻的事。
“我当然喜欢过你。那时候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简直就是照着我梦中情人的标准来的,我满意得不得了,所以选了你之后,就没想过分手。”
我刚和他在一起,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给了他,包括第一次。
要知道我这么怂的人,暗恋林蔚然那么多年,也只敢跟他牵牵小手而已。
“我第一次谈恋爱就是跟你,过程总体来说很美好,只是结束了而已。我早就走出来了,你也快点走出来吧。”
钟琛见我们两个一直不出来,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应了一声,拉开门出去:“别叫了,跟叫魂一样。”
秦时温却忽然从后面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侧,轻声说:“点点,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回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会对你最好,比林蔚然、段尧他们对你都要好。”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低头掰他的手指:“合着刚才讲那么多都白讲了?秦时温,你又动手动脚的!”
钟琛已经走到了门外,一眼就看见我和秦时温贴在一起,姿势亲密。
他俊美的脸立刻冷下来,进来拉着我的手臂,把我从秦时温怀里扯出来:“你们就这么急?我还在外面呢,你们就躲进厨房乱搞!”
“闭嘴!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有些急了,想去捂钟琛的嘴,怕他嚷得连段尧都听到。
可惜已经晚了。
段尧站在钟琛的身后,正好看见钟琛把我和秦时温分开。
我衣服上都是褶皱,唇瓣湿润鲜红,一副被捉奸的狼狈模样。
钟琛气得手都在发抖:“俞点,你真是次次都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现在满心想着怎么跟林蔚然双宿双飞,没想到你下一秒就跟秦时温钻厨房玩情趣,胆子真大啊,外面还有两个大活人呢,就不怕被撞见吗?”
“你能不能别添乱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乱搞了?连衣服都没脱……”
我不敢看段尧的脸色,只敢和钟琛对线。
心里慌得不得了,今天先出了林蔚然的事,现在又扯上一个秦时温,段尧肯定很生气。
“是我强迫他的。”
秦时温说着,过来牵住我的手,有种要跟我共进退的意思。
“你还好意思说!”
我哪敢再跟秦时温有接触,立刻甩开他的手,跟他保持距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这次算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秦时温没有动,也没有看我,面无表情地和段尧对视。
我真怕他们打起来,连忙拽着秦时温的衣袖让他出去,顺带着把一直骂人的钟琛也推了出去,重重甩上门。
钟琛在外面踹门:“俞点,你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这段时间把通告全都推掉了,天天过来给你当牛做马,你就这样对我?”
我没搭理他,用背抵住门板,回头正要和段尧说话,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的手臂上全是紧绷的肌肉,把我抱进浴室,又把我按在浴缸里,我根本动弹不得,被他完全压制住。然后就看见他单手解开了衬衫的纽扣,脸色却冷到了极点。
我害怕了:“尧哥,我真没想跟秦时温怎么样,是他发疯,突然亲我抱我。”
“我知道。”他继续解扣子,头顶的灯光泄下来,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胸膛全都展现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