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尧走到我身后,仗着个子比我高,直接夺过我的手机,同样也看见了庄墨发的那段话。

“拍卖会?”段尧意味不明地道:“他也要参加?”

“什么叫也要参加?还有谁参加?”我冷着脸说:“手机还我。”

段尧把手机塞进我手里,低头在我耳边说:“我看过邀请名单,很多你认识的人都在。最好不要去。”

我愣住,心里最先跳出的就是林蔚然的名字,然后自嘲一笑,现在还有想他的必要吗?

段尧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廓,我回过神后,立刻就要推开他,但他按住我的腰,把我抵在桌子上,不让我离开。

“我还有事要问你。”段尧道:“陶孜怎么回事?”

我装傻:“什么桃子?你房间里有桃子?不是我放的啊。”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好和你没关系,我不喜欢你把我推给别人。”

我一直到现在都有些怕段尧,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祈祷事情千万不要败露,勉强道:“当然和我没关系,我刚才一直跟许静宜在一起,哪有工夫管你的闲事。”

话音刚落,陶孜就掀开竹帘走了进来:“俞点,你说话不算数!尧哥看见我就走了,说好的让我跟他睡一间房呢?”

我连忙推开段尧,拉着许静宜开溜:“尧哥,你在店里坐一会儿,我去山里采蘑菇给你吃。”

许静宜被我拉出门外,只来得及拿一个小背篓,很烦躁地骂我:“你下次找男人不要在我这里!我看了容易代入庄墨,很想把你打死。”

我无奈道:“你怎么还是不信?我承认段尧之前脑子有病,想过要追我,不过我们现在是好哥们,他绝对没有那种想法了。”

“那庄墨呢?你干嘛对我们家庄墨爱搭不理的啊?”

“我就是,不想谈恋爱了。”

我一边和许静宜往山里走,一边把林蔚然的那通电话说给她听。

听完之后,许静宜犹豫着说:“我不是替林蔚然说话啊,但是他态度变化这么快,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得绝症了不想拖累你?”

我摇了摇头:“生活哪有那么狗血啊,就是不喜欢了呗。”

磨蹭到天快黑的时候,我才和许静宜一起回去,山上到处都是雪,冻得我脸颊通红。

路上我还和许静宜打赌,看段尧和陶孜今天下午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我赌的是能成,许静宜非说不能成。

快到民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段尧站在门口抽烟,我连忙躲在许静宜后面,让她绕路带我从小门进。

但吃饭的时候,还是免不得和段尧碰面。

段尧替我夹了一块排骨,我怕他给我下毒,没敢吃。

许静宜在旁边凉凉地说:“这场景好熟悉啊,上次庄墨也是这样给你夹菜,还给你剥虾。”

陶孜正在剥虾,闻言翻了个白眼,把虾扔进垃圾桶里。

段尧眸光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是吗?”

怎么有种在现任面前坦白前任的感觉啊?这也太奇怪了。

我闷头干了一碗饭,就推说要去泡温泉。

没过一会儿陶孜也来了,逼着我去把段尧骗过来,给他们制造独处机会。我无奈地给段尧发了个信息。

段尧拿了两杯红酒,放在水面上的木托盘里。

陶孜看见段尧裸露着上身,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主动拿了一杯红酒,低声道谢。

我看了段尧一眼,无奈失笑,段尧果然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喜欢我把他推给别人,实际上见到陶孜,不也挺会搞浪漫的吗?

他总共就拿了两杯酒,显然没我的份,再在这里待着打扰人家,我不就太不识趣了吗。

我拿过旁边的浴巾,起身上岸:“你们两个慢慢泡,我有点头晕,先回房间了。”

从温泉回房间的路上是一排精致的仿古灯,暖黄的光融融地透出来。

我看着地上的影子,想着刚才离开的时候,段尧沉沉看了我一眼。岸边的花影映在他的脸上,半遮半掩,明暗交错。

段尧不笑的时候,看着又冷又凶,我其实有点怕他。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等他跟陶孜成了,肯定会感谢我给他选了个好老婆。

陶孜虽然性格烦人了一点,但长相身材都是没得挑的,他们两个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我看了都要羡慕。

但是陶孜不喜欢我,以后说不定会不让段尧跟我来往。

我还想着有空多跟段尧一起打打篮球,喝喝酒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心里有些闷闷的,像用棉被裹了起来,透不过来气。

我回到房间,洗漱之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段尧和陶孜现在会在做什么。

段尧性格一直很强势,也不喜欢压抑自己的心情,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和陶孜搞上了。年轻人总是干柴烈火,我也不是不懂。

翻来覆去过了大半个小时,我才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想着这时候除了许静宜也没人找我,便随口道:“我懒得下去了,你直接刷卡进来吧。”

门外果然传来刷卡的声音,我正要从床上爬起来,进来的人就压住我的肩膀,明显是男人的力道。

我立刻知道是段尧。

刚要说话,段尧就低头堵住我的嘴,我从他的舌尖尝到酒的滋味,忽然心慌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你又跑我这撒酒疯,陶孜呢,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讨厌你把我推给别人。”

段尧依旧压着我,掀开我的上衣,手沿着我的腰线,一直摸到我的胸前。

那里太敏感了,又很久没被人碰过,我忍不住弓起腰,狼狈地躲开他的手。但他变本加厉,把我的上衣一直推到上面,还低头咬那个地方。

我浑身都颤了一下,更用力地挣扎:“谁让你招惹那么多风流债?再说了,人家陶孜哪里不好,我看他配你就不错。”

段尧勾着我的裤腰往下扯,握住我已经起了反应的某处,有技巧地揉搓着。

我恼羞成怒,拿脚踢他:“你到底要干什么?之前你跟我说你想开了,要跟我做朋友,我才跟你一起玩的。而且你已经对陶孜感兴趣了吧,刚才还给陶孜送酒……”

“酒是给你送的。”

段尧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古井:“点点,你到底要迟钝到什么地步。”

他不顾我的挣扎,扒掉我的裤子,把我抵在床头,半强迫地进入了我。

在我因为他的进入浑身痉挛的时候,他还说:“我大部分时候脾气都很好,但这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我抖着手,朝他脸上打了一耳光,然后无力地低下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息。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钟琛都没有来找你吗?是我通知他家里,把他弄回去的,就是不想让他妨碍我们。”

“他在海边给你买了一栋白房子,我也可以给你买,买十栋、一百栋都可以。”

“你不想和庄墨在一起,因为你害怕。你怕你太喜欢他了,但他对你的喜欢,连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那样太不公平。”

屋里只开着床头的一盏灯,光影透过茜红的纱罩,映在墙上,映在我和段尧纠缠的身体上,肉欲横生。

我趴在床边,被他撞得说不出话,只知道小声哼唧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砸门声。

陶孜快要气炸了:“俞点,段尧去哪里了?刚才他说回屋拿个东西,就把我丢在温泉里,半天都没回来!”

我立刻推着段尧,让他停下动作。

段尧的上身覆着一层细汗,他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清晰,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使以同性的眼光来看,他也是很扎眼的那种帅。

“为什么要停?”段尧声音低沉:“你怕陶孜知道,我喜欢的其实是你?”

我难为情地扭过头。

陶孜砸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俞点?怎么不说话?这么早你应该没睡吧,开门让我进去,我跟你商量商量。”

我怕他发现不对,正要应付两句,段尧就道:“我们在办事,你进来干什么?”

陶孜顿了顿,不可置信地问:“尧哥,你怎么在俞点房间?难道你们……”

段尧的声音很冷:“知道了还不滚。”

陶孜骂了一句脏话,转身走了,房间重又安静下来。

我很头疼明天见到陶孜该怎么办,明明答应了帮他追段尧,现在自己又跟段尧滚到了一张床上。

段尧弄到后半夜才放过我,他替我清理的时候,我趴在浴缸上睡着了。

“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觉,前几次打篮球,在更衣室的时候你总是偷偷看我。今晚发生的事情,到了最后你也默许了。”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怎么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看到段尧和陶孜在一起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感到烦闷。

“你这次的选择是对的。上次你问我谈恋爱谈到最后,是不是都会很伤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你和我在一起,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因为我更爱你。你明白吗?”

我继续装睡,只有垂在浴缸边上的手指,慢慢攥紧了。

“以后像今晚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很多次。你把我当朋友也好,当男朋友也好,都随你高兴。”

段尧咬着我的耳垂,手放在我的腰上,声音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点点,你一定会是我的。”

第二天我一直到中午才起床,陶孜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就冷哼一声,绕过我往前走。

我无奈地拉住他:“我知道这件事我办得不地道,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没想到段尧昨晚会来我房间。”

陶孜冷笑道:“装什么,昨晚你没爽?”

一句话差点把我呛住,我憋了半天,才说:“爽是爽了,但是现在很后悔。”

陶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露出鄙夷的目光:“真不知道尧哥怎么会看上你,难道你床上功夫特别好?”

我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陶孜已经逼上前:“让我试试呗,我之前一直当1,他们都说我很厉害。”

“打住!”我用手抵住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段尧追过我,但后来他说他要跟我做朋友,我以为他死心了,才决定撮合你俩的。”

昨晚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跟段尧上床,怪我色迷心窍,一时没抵抗住。

陶孜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补偿我。”

他搂着我的腰,作势要亲我,我刚要把他踹开,就有人抢先把他扯到一边。

“你想干什么?”段尧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陶孜骂了一句“奸夫淫妇”,然后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等着吧。”

陶孜离开之后,段尧才看了我一眼:“现在后悔了吗?以后不要乱点鸳鸯谱。”

“没有以后了。”

我这次在段尧这里吃了一次亏,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以后哪还敢当红娘。

正要走开,段尧就牵住我的手:“吃饭了,你要去哪?”

“我不跟你吃。”我甩开他的手。

见段尧没有追上来,我立刻溜到前面找许静宜,让她用拖拉机把我送出山。

许静宜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还非说段尧是你好哥们,你傻不傻啊,他看你的眼神都拉丝。”

“姑奶奶,我以后一定听你的,你不让我跟谁处我就不跟谁处。麻烦赶紧送我走吧,我真待不下去了。”

许静宜说:“我告诉你,昨天庄墨可加我微信了,还问我你跟段尧有没有睡一间房。我替你瞒过去了,再有下一次,我真不帮你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庄墨过几天就回来了。”

许静宜幸灾乐祸:“行啊,看你老公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就因为许静宜这句话,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做噩梦。

我梦到庄墨质问我,为什么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明明承诺过只会跟他谈恋爱,又跟别人牵扯不清。

他还拿出了我和钟琛、段尧的床照,扔到我面前。我羞愧难当,又无言可辩,窘迫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醒来之后,脑子里都是庄墨看着我的那双失望的眼睛。

以前还能说是被强迫,现在经过和钟琛、段尧的那两次,我也开始不确定了。难道我真的天生就这么花心?

说起来也怪林蔚然,把我的身体搞成那样,别人稍微一碰就软了。

我战战兢兢等着庄墨来揭穿我,但庄墨一直表现得没有异样,还送了我很多贵重的礼物,我的房间都快堆不下了。

我把礼物原封不动地留好,打算以后退给他。

又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和他坦白:“其实你走之后,我和段尧走得挺近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庄墨顿了顿:“我当然希望你不要和他见面,但你也没有义务照顾我的心情。”

“对不起,上次答应过你不去见他,但我后来还是见了,为了问一些事。当时他要求必须见面,不然就不告诉我。”

“问什么事?”

“林蔚然的事。”

庄墨的声音明显淡了下来,他说:“明天我让人去接你,到时候我们再谈。”

他又一次挂了我的电话,我能感觉出来他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不管怎样,明天总要说清楚了。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跟同事一起聚餐,遵循着酒壮怂人胆的原则,灌了自己好几瓶酒,脸上绯红一片。

庄墨的助理接到我的时候,向我确认了好几遍,需不需要回家休息。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领着我来到拍卖会的会场,带我走上二楼的台阶时,回头看了我好几眼,担忧地说:“俞点哥,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吧,你先在上面等我。”

拍卖还没开始,许多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拍品。

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那些人全都衣着华贵,举止优雅。有一个人刚从门外走进来,就被其他人簇拥起来,显然身份不一般。

但那个人无心应酬,只是抬眼逡巡四周,最后视线落在我的方向。

我猛然惊醒,这不是段尧吗?

他早发过信息让我不要过来,我没搭理他,他肯定要生气了。

段尧生气还挺可怕的。

眼看着段尧要上来捉我,我连忙推开最近的一个房间躲进去。

刚进门,就有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过来拦我,我心想完了,这下招惹上大人物了。

往前想看清楚一些,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翻阅着拍卖会的图录,白皙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质感。

“这是秦先生的私人休息室,请您出去。”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那两个人也不听我解释,就要把我架出去。与此同时,沙发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们。

“等一下,让他进来。”

我因为喝了点酒,脑子反应很慢,但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立刻知道了他是谁。

难怪段尧说这里有很多我认识的人,我跟秦时温何止是认识,我们的关系太复杂了。

没等我想好怎么面对他,保镖就放开了我,彬彬有礼地弯下腰:“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我之前也是给秦时温打工的,当然不会为难他们。

我立刻摆手,示意没关系,余光瞥见沙发那边慢悠悠站起一个人,影子投在雪白的墙壁上,姿态挺秀,犹如松竹。

我心里忽然有些慌:“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正要夺门而出,保镖就拦住了我,抱歉地说:“可以等一下吗?秦先生请您过去。”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秦时温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

我没有回头,身体却僵硬起来,正想着要不要推开保镖跑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段尧的声音跟着传进来:“你好,刚才有人进来吗?”

保镖没敢贸然回答,等着秦时温的示下。

我在这种两难的境况中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艰难地做出了决定。虽然这两个人我都不想见,但是前几天刚和段尧发生过那种事,对他的抗拒还是占据了上风。

段尧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回答,就要推门进来。

我连忙躲到门后,用眼神暗示秦时温替我应付一下,秦时温微微点头,在段尧开门的时候,还抬手拦了一下,不让门砸到我。

“我记得你叫段尧。”秦时温主动开口。

段尧倒没有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地问:“刚才有人进来吗?”

“没有,我一直在这里,没见到有人来。”秦时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在找谁?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助理帮忙。”

“不需要。”

段尧转身离开,我刚松了一口气,他又折返回来,推开秦时温进门,在屋里看了一圈,像在捉奸一样。

秦时温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遮住我的身形。

段尧没找到人,也没有任何解释,径直离开。秦时温从后面叫住他:“你是点点的朋友吧,这次是不是在找点点?”

“你想干什么?”段尧语气冰冷,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我没有恶意。”秦时温笑着说:“只想问一下点点是不是在这里,待会儿拍卖会结束,我想约他见一面。”

“我替他拒绝,我不喜欢他见前男友。”

以我的角度,能看见秦时温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直至面无表情。

和秦时温处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他脸上挂着笑的时候不一定是高兴,但如果他脸上连笑都没有了,那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

秦时温生气的时候很少,无论作为老板还是恋人,他的好脾气都无可挑剔,正因如此,现在看见他这副模样,我才浑身发毛。

他慢慢道:“可以问一下,你以什么身份替他拒绝吗?”

段尧只留下三个字:“男朋友。”然后就转身离开,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似乎要把整个楼层的房间都翻一遍。

保镖也退出了房间,秦时温关上门,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好像还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我忽然害怕起来,后背都贴在门板上,看着秦时温越凑越近,直到彼此间呼吸相闻,我才难以忍受地侧过头。

“点点,好久不见。”他说:“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C市找你,本以为见面会很开心,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当老板的都这么会阴阳怪气吗?

我咽了咽口水:“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我都喘不过气了。”

“抱歉,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他和以前一样体贴,立刻退开了一些距离,眼底却掠过从未有过的冷意。

我连忙去拧门把手,拧了一下没拧开,才确认他是真的反锁了。

“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和段尧在一起的吗?”他问。

我背对着他,无奈地解释:“段尧乱讲的,他不是我男朋友。”

秦时温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为什么躲他?”

“跟你没关系。”

我语气很差,他也不生气,从后面抱住我,低头埋在我的颈肩:“那我换一个问题,小点点,为什么要偷偷喝酒?”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有人管我喝酒?

就算他曾经是我的老板,也不能管得这么宽吧。

他翻过我的身体,把我抵在门板上,很认真地吻我,直到他的唇齿间也都是酒的甜香。

“现在是单身吗?”

他按住我意图挣扎的手,眼里只有我的倒影,方才眼底的冷意早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温和平静。

我记起了当初对他怦然心动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尝试接受除了林蔚然之外的人。

怎么会记起那么久以前的事呢?

大概我真的有些喝醉了。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秦时温说:“我也是单身,我一直在等你。小点点,继续当老板娘好不好?”

秦时温脑子有病吗?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啊?

我看着秦时温水墨画一样清隽的眉眼,怀疑他在给我使美人计,但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倒是他家大业大,应该小心我起了贪念,去骗他的家产才对吧。

“我脑子太笨了,当不了老板娘。”

“那正好。”秦时温说:“我比较聪明,我们两个很配。”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我才害怕被他玩死啊。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秦时温也太吓人了。

我正要想办法打开反锁的门,手机就忽然响了。

秦时温倒很自觉,丝毫没有要偷听我打电话的意思,还后退了几步,给我留够空间。

是庄墨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催我过去的。

“我没有走丢,不用来接,我待会儿就过去了。”我看着秦时温,犹豫地对庄墨说:“遇到了秦时温,聊了两句。”

“你不用下来,真的不用——已经进电梯了?好吧,那你过来吧。”

告诉了庄墨大致位置,刚收起电话,秦时温就再次上前,握着我的肩膀吻我。因为太突然,我的手机都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你今天怎么回事!不要总是亲我!”

所有拒绝的话都被秦时温咽进了肚子里,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秦时温接吻的技巧太高明,我那里居然已经半硬了。

与此同时,庄墨在外面敲门:“点点。”

这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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