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我越说越多,直到快走出小区了,还没有说完,我也忽然意识到,我对林蔚然也太上心了,大概连林蔚然本人都没我上心。
“操,我怎么那么像他的保姆啊。”我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一辈子劳碌命。”
反正以后就有人替我劳碌了,我也不用再抱怨了。
段尧一直听着我说,没有打断过一次,比我想象中要耐心得多。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说这些,也不是为别的,就是想你们好好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然然。”
段尧还是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更尴尬了:“你也说点什么啊。”
段尧终于开口,却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慢慢道:“俞点,其实你挺适合做老婆的。”
我有些讪讪的:“跟你说正经的,你少跟我开玩笑。”
段尧脸上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我渐渐也笑不出来了,在心里琢磨他是什么意思。还没琢磨明白,他就问我:“你还喜欢秦时温吗?”
我跟段尧并不熟,远没有到那种能说知心话的地步,于是拿话敷衍:“喜不喜欢都分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那就是还喜欢了。”
我哑然,他又继续问:“喜欢他什么?脾气好、长得好,还是有钱?”
这问得就有些没分寸了,我不想回答,就装作没听到,摆摆手要回去,段尧却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花坛后面。
我以为他要打我,连忙叫出声:“哥,有话好好说!”
段尧道:“我不打人。”
那他要干什么?
我犹豫着放下了护住脑袋的手,段尧朝我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我下意识往后退,小腿绊到花坛,差点要摔进花丛里。
幸好段尧用一只手圈住了我的腰,我感受到他有力的手臂,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弱鸡身材,狠狠emo了。
我扶着他的肩膀站稳,和他道谢,但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依旧搂着我的腰。
然后他低下头,在我露出的锁骨上亲了一下,我脑子瞬间炸开,猛地推开他:“你有病啊。”
我快步走开,走了两步又回来,瞪着他问:“段尧,你这样在外面撩骚,对得起然然吗?”
段尧道:“我没在和林蔚然谈恋爱。”
我愣住,第一反应就是段尧在撒谎:“你少装了,我都看见过你们……”
说到一半,我才后知后觉,好像林蔚然和段尧从来没官宣过,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林蔚然不会不告诉我。
是我看到段尧回来就慌了,再看到他和林蔚然举止亲密,就以为他把林蔚然抢走了。
段尧看着我:“我和林蔚然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那次我在路边看到你们,你摸了他的头发。”
“那是因为他头发上沾了一片花瓣。”他平静地问我:“还有别的,让你误会的举动吗?”
“你还大半夜来找他,这么晚了,你来找他能有什么事?”
“他让我帮他查秦时温在商业运作中有没有使用不正当手段,我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件事牵涉甚广,当然要及时告诉他。”
我全部的心思立刻被他这句话吸引了:“他让你查秦时温,为什么?”
“为了把秦时温逼入绝境,那时候他就可以从秦时温手里把你夺回去。”
我难道是一个玩具吗?
林蔚然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晾在一边,我得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他又心理不平衡,不择手段要把我抢回去。
是我对他太好了,才让他以为全世界都必须围着他转。
我紧紧攥着手指,站在原地,段尧也陪我站着。
月光把我和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灰白的石板上。
段尧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进他怀里,另一只手强硬地扣住我的后脑勺,不顾我的反抗,在我唇上亲了一下。
“分手分得很好。”他说:“以后你会有新男朋友。”
我用力抹了一下唇,露出嫌弃的表情:“别了,我现在看见男人就头疼,我恐男了。”
回去的时候,林蔚然正倚在门口,故意冷着脸,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在生气。
我没有理他,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进屋里。
林蔚然跟了上来,质问我:“你跟段尧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你跟他又不熟,怎么对他这么上心,还专门追出去……”
“够了。”我打断他:“然然,之前我就说过了,但这次我再强调一遍,不要把我当成你的附属品。我做什么事,都是我的自由。”
林蔚然愣住,然后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你居然为了段尧跟我吵架?”
“我没吵架,我不敢跟你吵架,你多厉害啊,谁得罪了你,你就把谁送进去。”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又镇静下来:“你知道秦时温的事了?段尧说的?”
“之前的事就算了,但现在我已经和秦时温分开了,你不要再去找他麻烦,能做到吗?”
林蔚然忍了忍:“可以。”
见他这么乖,我的语气也缓和了一点:“好了,去休息一会儿。天亮之后,陪我去秦时温家收拾行李吧。”
家里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看来秦时温没有回来过。
那天上班,我们两个都走得匆忙,地上有几个没用过的安全套,没来得及收,依旧散落在地上。
我看到之后立刻涨红了脸,想赶在林蔚然看见之前捡起来,但林蔚然还是看到了。
他咬着牙,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我没好意思回话,装作没听到,进卧室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出来,林蔚然就在我旁边看着。
总共我也没几件衣服,很快就收拾完了,鬼使神差的,我偷拿了一根秦时温的领带。
林蔚然没有发现。
我想秦时温东西那么多,应该也不会发现。
我只是想留一个纪念。
正要把行李箱合上,客厅里有两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往卧室走来。
“秦时温就会使唤我,他公司里那么多人,凭什么让我过来拿文件。”
“行了,小贺弟弟,这不是说明秦哥信任你吗?”
“谁要他信任,我……”
说到一半,那两个人出现在门口,话音戛然而止。
我看到贺淼淼瞪大了眼睛。
他指着我:“你,你不是地铁站那个人吗?怎么会在秦哥家里?”
我不知道怎么跟贺淼淼介绍自己,幸好贺淼淼身边的那个人认得我,在贺淼淼耳朵低语道:“秦哥前男友,我跟你说过的。”
贺淼淼“哦”了一声,闭上了嘴,有些好奇地打量我。
我尴尬到待不下去,拉着林蔚然就要走,林蔚然却站在原地不动:“你急什么?行李不要了?”
贺淼淼忙道:“你们慢慢收拾,不用管我,我就是拿个文件。”
他戳了一下身边的朋友:“文件在哪?你快去拿呀。”
“我哪知道文件在哪。”
贺淼淼急道:“你来之前怎么不问清楚?”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我犹豫地指了指桌子:“我之前看见他把文件往那里塞,要不你们去找一下?”
贺淼淼过去打开抽屉,翻了几下,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文件。
他拿着文件,认真地和我说:“谢谢。”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林蔚然叫住了贺淼淼:“等一下,贺淼淼是吧?我有话跟你说。”
贺淼淼身边的朋友立刻挡在了他面前:“没必要吧。秦哥跟俞点分手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跟淼淼又没关系,找他麻烦干什么?”
林蔚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睫羽浓密纤长,如同蝶翼。
我亲眼看见,那个人的脸慢慢涨红,目光也跟着躲闪,不敢再看林蔚然那张漂亮的脸。
“算了,聊一会儿也没关系,你们自便。”
他把贺淼淼往前一推,落荒而逃,跑去门口等着了。
贺淼淼朝门口瞪了一眼,显然也气得不轻。
我这时候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感慨,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对林蔚然天仙一样的脸着迷,别人也一样顶不住。
贺淼淼看起来很紧张:“你想说什么?”
他一边和林蔚然说话,一边还偷看我,我能看出来,他对我的好奇心过于旺盛了。
林蔚然开门见山地问:“你喜欢秦时温吗?”
贺淼淼结巴道:“没,没有的事。”
林蔚然转过头,平静地和我说:“他喜欢秦时温。”
贺淼淼脸红起来:“我都说了不是!”
林蔚然又问:“秦时温喜欢你吗?你们接下来会不会在一起?”
贺淼淼赌气道:“不喜欢!不会在一起!”
林蔚然道:“你们在一起也没关系。”
他强硬地和我十指相扣,对贺淼淼说:“转告秦时温,点点已经跟我和好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他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贺淼淼胡乱点了点头,夺门而出,门外的朋友急切地问:“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不知道贺淼淼说了些什么,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我呆立了许久,才说:“把手放开吧。”
林蔚然松手之后,轻轻抱住了我:“没关系,秦时温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是我不值得他喜欢。”
我垂下了眼睛,把林蔚然推开,蹲在地上去扣行李箱,林蔚然也蹲在我面前。
我正要让他去外面等我,刚抬头,脸就被捧住,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带着微微湿润的触感。
唇瓣相贴,片刻后,他继续深入,小心翼翼地探入舌尖。
我浑身僵硬,却悲哀地发现,即使林蔚然做了那么多让我难过的事,但他亲我的时候,我的心脏还是会砰砰乱跳。
然后我才意识到,秦时温知道我和贺淼淼撞上,说不定会查看家里的监控。
那他就会看到我和林蔚然接吻。
我不想在秦时温面前,继续留下这种花心、浪荡的印象了。
我把他推开,心烦意乱地说:“好了,别做这种事。”
林蔚然朝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由此可见,他确实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什么都不算。”
林蔚然的面容绮丽而冰冷,还带着一丝我从未察觉过的嫉恨。
我拎着行李箱离开,林蔚然从屋里追出来,抢着拎行李。
这真是一大奇景,要知道林蔚然无论跟谁在一起,都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尊贵大小姐,现在居然会抢着干活了。
但我还是拒绝了:“我不去你家里,我已经租好房子了,还在我之前住的地方。”
而且我也在给其他公司投简历,因为之前在秦时温工作的经历,应该不费力就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林蔚然愣住了:“你不跟我一起住?”
“这样不太方便。”
“你之前跟秦时温住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嫌不方便?”
因为当时被突如其来的甜蜜爱情冲昏了头脑,只想二十四小时和秦时温腻在一起,哪里想得到别的。
“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林蔚然顿了顿,才说:“好。”
我这才意识到,从我分手后,林蔚然一直在迁就我,他没反驳过我的任何一个决定。
林蔚然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送我到之前租的房子那里。
那是个简陋的一室一厅,正好上一个租户刚走,我跟房东一说,他就让我继续回来住了。
我拿着拖把开始拖地,林蔚然在屋里四下打量了一遍,就开始打电话,让他家的管家购置一些家具,都要国外设计师设计的经典款。
我无奈地把电话夺下来:“够了,小少爷,我是来生存的,不是体验生活。”
“那这里怎么能住!”
“又没让你住。”
“但我会经常过来,你住得舒服了,我才会放心。”
“我不管那些,你要是敢买,我就把家具全部丢出去。”
见林蔚然有些生气,我把他按坐在刚收拾干净的沙发上:“好了,小少爷,你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待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继续干活的时候,我忽然一阵恍惚,这才意识到,两年前我第一次搬到这里时,也和林蔚然有过一模一样的对话。
我越来越觉得和秦时温在一起,只是施了魔法的一个梦。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我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俞点,过着自己普普通通的日子。
只有林蔚然一直陪在我身边。
林蔚然白天的时候基本都在我这里,连他父母找他,都要打我电话,不过到了晚上,我就会把他赶走。
“今天都累死了,我不想开车回去了,就在你这睡一晚上不行吗?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你白天的时候就动手动脚的,晚上还能安分?”
“你就那么小气?之前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偷看我洗澡,我都没说什么。”
当初我暗恋林蔚然的时候,确实做过这种猥琐的事,但是林蔚然有时候脑子就是缺根弦,他根本意识不到,这时候提起这种事会有多尴尬。
我咳了两声,从他精致完美的脸上移开视线,狡辩道:“那是以前,我只说现在。”
他赌气地说:“你就只让秦时温碰呗。”
直到现在,他提起秦时温的名字,还是会让我心脏一疼,但我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过去了:“赶紧回去吧,太晚了开车不安全。”
林蔚然说:“少扯开话题,你把话说清楚。”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你不想开车,那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我再坐地铁回来。”
林蔚然这次真的恼羞成怒了:“我又不是什么怪物,你至于防我防成这样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把我摔进沙发里,但他忘记了,我的沙发并不像他家里那些高级定制的沙发一样柔软,这一摔让我眼冒金星,差点没摔出脑震荡。
我的脏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下一秒,一个清香的、柔软的东西凑了过来,含住了我的唇瓣。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然后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离我更近。
不知道我占了林蔚然多久的便宜,或者说他占我便宜,我才猛地清醒过来,连忙把他推开。
林蔚然舔了舔唇,娇嫩的颜色像花瓣一样,还带着晶莹的水渍。
他带些得意,骄矜地看着我:“你明明也有感觉。”
我说:“我们不能这样,然然,至少不是现在,我才刚分手。”
林蔚然的表情僵住了,半晌,垂下了他漆黑的睫羽,灯光在他的睫羽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那你要多久才能……”
“我不知道,但你先回去,好不好?”
这样的桥段在我和林蔚然相处的日子里反复上演,直到我接到一家公司的电话,那时候我刚起床,连是哪家公司都没问清楚,就糊里糊涂地敲定了薪资和上班时间。
然后我又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五分钟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我有工作了!
喜讯一个接一个,在我接到电话后,又有一个公司来找我,让我过去上班,但我已经答应了上一家公司,只好拒绝。
我哼着歌起来洗漱,新公司的人事部连面试都跳过了,线上签约后,直接让我去上班。能这么省事就找到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我当然是说什么应什么。
不工作就没饭吃。
社畜没资格为恋爱一蹶不振。
在去新公司的路上,我发誓这次一定不搞办公室恋情,不做老板娘了。
但我走进电梯后,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进来,我连忙按开门键,一张俊美的、无比熟悉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秦时温走进来,站到我旁边,我的眼睛就跟着他,一刻也不曾离开,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十分滑稽可笑。
直到一声冷笑响起:“把口水擦擦吧,俞点,你现在真像一个饥渴的弃妇。”
我这才回过神,然后发现,不止是秦时温进了电梯,钟琛也进来了。
关系复杂的三个人挤在电梯里,像是那种烂俗的狗血剧的剧情,我的脸立刻开始发烫,恨不得从电梯井里跳下去。
秦时温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抗拒:“钟琛,闭嘴。”
钟琛继续不知死活地挑衅:“表哥,你不会还舍不得我说他吧,既然舍不得,你干嘛要分手,干脆和好算了。”
秦时温看了他一眼:“我说闭嘴。”
不知道秦时温的眼神传递了什么信息,总之,钟琛轻蔑地笑了一声后,终于闭上了他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
我发现秦时温没有按楼层,小声问他要去哪。
秦时温道:“27楼。”
居然跟我是同一层,该不会他也要去我入职的那家新公司吧?
我的喉咙开始发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颤抖着声音问他:“你去那里干什么?”
秦时温终于侧过头看我,唇边带着我熟悉的微笑,温和地对我说:“代表我父亲的公司,去那里谈一下收购的事情。”
我快要站不稳了,偏偏秦时温又接着问我:“你呢,到这里做什么?”
“上班。”
他笑了一下:“真巧。”
电梯“叮”的一声,门慢慢打开,电梯外面早就站了一大堆迎接他的人,秦时温走出电梯前,回头对我说:“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他离开之后,我双腿发软地靠着电梯的内壁,钟琛拍了拍我,意味不明地对我说:“现在明白了吧,你玩不过我表哥的。”
钟琛跟着走了出去,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也被簇拥起来,不过都是些找他要签名的小姑娘。
我忽然感觉这一切都是阴谋。
在人事小姑娘的带领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工位,刚和新同事打完招呼,就有人过来告诉我:“是俞点吗?总监让我带你过去。”
我浑浑噩噩地起身,跟着他往前走,心里料定是关于秦时温的事情。
果然,那个人接着就说:“之前你在秦总手下工作吧,那肯定跟他有点交情,待会儿可要在他面前为我们公司说说好话,争取能把收购价提高一点。总监说啦,要是这事能办成,回头给你发奖金。”
我勉强笑了一下:“可能要辜负总监的期望了,我跟秦总也不太熟。”
前面的人也跟着笑了:“俞点,你这可就不诚实了,你来我们公司,就是秦总安排的,你还能跟他不熟?”
办公室已经到了,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倒不是生气,只是迷惑和茫然。
门打开,就看见秦时温和钟琛坐在沙发里,秦时温见到我,又对我笑了一下,像以前我还没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一样,得体又疏离。
他说:“点点,你来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纷纷找了借口出去,把地方让给了我们,只有钟琛坐在那里不动,慢慢喝着一杯咖啡。
门关上之后,秦时温道:“点点,过来坐。”
我僵硬地坐到他旁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淡的香味,我很丢脸地多闻了一会儿,才挪了挪屁股,和他拉开距离。
他轻声问我:“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没用地结巴起来:“挺、挺好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