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卫博珩约肖意驰出来吃晚饭。
肖意驰执意去他的小区接他。“你的前男友还有联系你吗?”见面时,问道。
“我把他拉黑了。”
“……那晚之后,你们有好好谈一谈不?”
卫博珩叹一口气,“我无法原谅他出轨。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OK。”肖意驰也干脆,不再多言。
卫博珩感激他,“谢谢你今天过来。”
明明没有车,自己可以去接他,他偏不让,反而自己打车跑来。看似多此一举,却满是关心的仪式感,叫人安心与感动。
肖意驰系好安全带,嘴角上扬,“没事,我现在闲人一个。入职以后可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他想起什么,“……你们那个律师圈,没什么奇怪的传言吧?”
卫博珩启动车子,“说到这个,我本以为会有各种流言要应对,但情况没那么糟糕,大家只同情我遇人不淑,没别的了。”
肖意驰放心,“那就好。”
吃完饭,肖意驰送卫博珩到楼下自己再走他临走时,卫博珩开口,“不如……上去我家坐坐?”
这句邀请内涵太丰富。
不管是哪种意思,肖意驰只笑道,“你看我两手空空,第一次上门,应该有伴手礼才对;下次我准备好礼物再来。”
卫博珩点点头,“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会的,放心。”
肖意驰走出卫博珩的小区,走到大马路边上。
自己人前表现得倒挺好。
肖意驰掏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咬上,点燃,吸一口。
人后开始颓废。
心情相当低落。跟俞知年在小公园那一段看着无波无澜,但后劲十足,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还不如当时大吵大闹或者打一场来得痛快而且当时自己还说阿姨们那里会找个由头什么由头呢,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这断得拖拖拉拉、不干不净的。
突然就想喝酒。肖意驰把烟捻熄扔进垃圾桶,招手截住一辆计程车,往上一坐,告诉司机,“师傅,麻烦去本城最热闹的酒吧。”
俞知年重感冒痊愈。
他把史努比放回盒子,盖上盖子。然后西装革履地站在衣装镜前。嗯,气色不错。
人生病时消极情绪难免会放大,继而矫情、脆弱。病好了就没事了。
俞律师整装待发,准备重新投入工作。
与之前躺在床上的可怜之人判若两人。
晚上,俞知年请手下所有项目组的成员吃饭,感谢他们在他生病期间出色地完成工作。
La luna是本城最大、最热闹的酒吧——也是最鱼龙混杂的酒吧。
肖意驰在闪蓝闪红的镭射灯光和轰鸣的舞曲中纵情喝酒跳舞。
不知跳了多久,他大汗淋漓地回到吧台,一个打扮精致的小男生端酒靠近他,“哥哥,我刚才一直在注意你,今晚一起过好吗?”
烟草、酒精、各款香水、热汗,各种味道混杂交织,刺激着感官。
肖意驰低头看他,浅笑,“小年轻,你还是去找同龄人快活吧,大叔我今晚自娱自乐就好。”
小年轻一脸遗憾,“那你陪我喝一杯?”
说着,把自己的酒杯递上,请肖意驰喝。
肖意驰一把揽过他的腰,“妈妈告诉我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酒,抱歉了。”说完,放开他,歪头笑一笑。
小年轻娇嗔,跺了跺脚,对酒保说,“给这位迷人的大哥哥调一杯四海为家,算我的。”
酒保利索开工。
“看你喝完我就走。”小年轻依依不舍。
“好。”肖意驰端起酒保推到跟前的酒,一饮而尽。
小年轻鼓了鼓掌,惋惜退场。
肖意驰重回舞池。
没跳一会儿,肖意驰就察觉不对劲——他全身在发热,头忽然变重,欲望被燃起。
他一手扶额,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寻找出口。谁知,出口没找到,忽然暗地里出来几个人把他拦住,捂上他的嘴巴拖着他往一条阴暗的通道走。
这边厢,俞知年一行打算转战宵夜场,此时,他手机有来电。
“喂?”俞知年一边走一边接起。
听着听着,他骤然停下,表情愈发冷峻,“……在酒吧里不见人了?”
“保镖还在找,‘他’应该还在酒吧里,我们会想办法。这个突发情况需要及时通知律师您,请先别告知客户,我们会妥善解决……”
俞知年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在哪个酒吧?你把保镖联系方式发给我。”
结束通话,俞知年转身,正好看见南璟,他把自己的钱包扔给他,“待会你用里面随便一张卡结账,我有急事,先走。”
南璟见他脸色冷若冰霜,也不多问,“需要我联系急用车吗?”
俞知年已走出几步,“来不及了。”
刚好电梯到,他进去,拨打电话,“林老板,是我,俞知年。现在想请您帮个忙,您名下的la luna里面有个重要客人暂时行踪不明,请您联系负责人把出口都关闭,我们好让人搜寻。详情稍后我再告知您。……好,好的,感谢!”
地下停车场到,他步出电梯,快步往车子走去。
肖意驰顿时天旋地转,但他还保留意识,奋力挣扎。
“安分点!”捂着他嘴巴的人不耐烦了,低吼道。这是破绽,肖意驰一个手肘后击反身扯过对方手臂把他往前甩,前面刚好是一堵墙,那人痛喊着被肖意驰狠狠压着脸贴在墙上。肖意驰揪着他的头发往下,忍住不适问,“你们是谁?!”
不料想帮凶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肖意驰头脑嗡嗡作响。
“喂!只是拍他和别人的床上艳照而已,别下手太狠!”
“你刚才没看见吗,这小子才狠!”
肖意驰挣扎着爬起来。
忽然,打斗声响起。肖意驰没力气回头查看了,只想逃出这里。他扶着墙,糊里糊涂往前走。
好热,好渴,好想做爱。
忽然,有人扶他一把。肖意驰应激反应,反手就是一拳,被挡住,“肖先生,我是来救你的。接应在这边,来。”
“你放开我!”天杀的,来喝个酒跳个舞而已。真是流年不利。
对方力气很大,硬是压着肖意驰往一个方向去。
突然门就打开,新鲜空气霎时涌入。
“肖意驰。”有人叫他。
俞知年从保镖手里接过肖意驰。
“滚!别碰我!”肖意驰无差别攻击。他挥一拳,对方就挡住一拳。一下子,对方握住他两个手腕。
他想抽回,俞知年牢牢扣住,不让他得逞肖意驰跟大山他们练拳脚功夫是为了在危地中自保,而俞知年从小练习功夫是为了保护脸不被伤着。
“他似乎被人下了……春药。”保镖告知Shit。
“你去把车子开过来。”俞知年转头命令保镖道。
“好的。”保镖快速离开。
这头肖意驰还在挣扎。
“是找,俞知年!”俞知年看他一脸潮红,“……你现在能看清我吗?”
肖意驰努力看,只能看见一个模糊轮廓。
俞知年?
俞知年。
俞知年……
药效下,肖意驰的意识彻底被本能凌驾。
他软了下来,俞知年松开他的手,他却突然把俞知年压往后巷粗糙的墙面,猛地吻了上去。
俞知年一惊,嘴唇微张,对方的舌头就长驱直入。
这个吻又野又狠,像要把肺里的氧气都吸干。
俞知年几乎忘了反抗,待呼吸困难他才用力握紧肖意驰的肩膀推开他,“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肖意驰看着他,眼里有他,又好像没有他,眼神湿漉漉的,嘴唇还泛着水光。他迷迷茫茫,凑到俞知年颈项边使劲嗅,“你好香……”
俞知年侧头,“你……”
话没说完,肖意驰又猛撞上来,这次他环上俞知年的脖子,手指插入对方发间,加深着吻,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躯体乱蹭。
俞知年牙齿一用力,肖意驰吃痛放开,嘴唇流血了。
屿'汐$]团队俞知年伸手,拇指用力擦掉他流下来的血,声音沙哑,“肖意驰,我是俞知年。”
肖意驰却握住他的手,往下带到自己的胯部。
车灯一闪,保镖把车子开过来了。
俞知年一下子抽回手,武力压着他往车后座去。
保镖赶紧开车门,俞知年护着肖意驰的头把他推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
保镖回到驾驶座,“俞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
俞知年还没开口,肖意驰又缠上来,跨坐在俞知年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吻有血腥味。俞知年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自己嘴上一下刺痛。
肖意驰也咬了他。他们咫尺对视,肖意驰眼里是欲望的火光,一跃一跃,像舞娘勾人的舞姿。
“你也硬了”肖意驰说得像个无辜的孩子,他贴上俞知年的胸膛,在他耳畔沙沙轻语,“知年,想和你做爱……”
俞知年下腹猛地一收紧,他用力闭上眼,睁开时一个手刀快狠准,把肖意驰打晕。
他给不敢回头的保镖下命令,“去医院!”
肖意驰缓缓睁开眼,眨了眨,视线逐渐聚焦。
目之所及的天花板有点熟悉。
“肖先生,您醒了?”肖意驰转头,看见护士站在床边,一旁是输液杆。
他记起来了,这里是俞知年曾带他来过的私立医院。
一同记起的,还有昨晚疯狂的记忆。
犹如狂风暴雨时开窗,风夹雨孟浪灌入,那些记忆碎片哗啦啦往他脸上、身上刮,叫他躲避不及,只能双手捂脸。
护士见他突然捂脸,上前问,“肖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吗?”
肖意驰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摇摇头,虚弱道,“没事。”
“医生就来,您稍等一会儿。”说完,护士离开。
怎么会没事?
破碎的记忆也足够让他意识到自己昨晚对俞知年上下其手了。
他抬手碰了碰唇,“嘶——”倒抽气声。
既是疼的,也是丢脸懊恼的。
他昨晚真的强吻了俞知年,还被对方咬了一口。
他单手捂上眼睛。
丢人丢大了。
医生敲门进来给他做检查,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末了告知,“肖先生,您目前无大碍,再观察两个小时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俞律师离开时交代了护士长跟您详细说明入院细节,护士长在开会,她很快就来。”
“……好的。”医生准备转身离开,肖意驰叫住他,“……俞律师还好吧?”
“您放心,他那是小伤,很快就会好。”
小伤?自己不会还伤了他吧?肖意驰脑仁疼,这个他还真的记不起了。
医生离开没多久,护士长就进来了。
私立医院的医护人员态度都非常好。护士长告知他是俞知年送他进来的,急诊结束后医生开具了详细的伤势说明书,警方随后也派人过来了解情况并取证。
“俞律师对警官说,在确保您身体和精神状况无碍后,再带您去录口供。他让我待您醒后告知您。”
“谢谢。”
“俞律师还有工作要忙,先行离开了。您待会出院需要我们为您叫车吗?”
“不用。”肖意驰自己坐起来,“我自己走可以了。”
“好的。您的衣物、钱包和手机都在抽屉里。”护士长拉开床头柜抽屉给他看。
“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您再休息一下?有事按呼叫器。”
肖意驰点头。
护士长走后,肖意驰把衣服取出,一股酒汗混合的味道。
天,自己昨晚究竟有多失礼啊……用强的不止,还浑身臭味。
饶是肖意驰这样没皮没脸的,现在都想钻地洞埋了自己一了百了。
估计俞知年恨死他了。
自己本来就不是他那杯茶,还被自己占便宜,还得送自己来医院,而且他受伤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
之前还口口声声跟对方说不再联系,怎么就惹出这么个大麻烦。
肖意驰这才关注——他为啥会被下药?为啥是俞知年救了他?
多想也没用,迟点录口供时再了解情况。
肖意驰去洗手间洗把脸,一照镜子,不得了,脸憔悴就算了,下唇伤口虽然被处理过,但炎症未消,肿了起来,看着活脱脱一根香肠。
俞知年反抗得得多用力啊……肖意驰再次陷入自我厌恶中。
肖意驰戴着口罩、提着治疗腰间被踢伤的药出院。
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俞知年发个信息。
至少要道谢的。
改天还得负荆请罪。
也好。这件事就可以作为他们彻底断了的由头了。估计俞知年往后也不想再看见他这样阿姨们那里慢慢就会淡了吧。
肖意驰在对话框里输入:我出院了。谢谢你。昨晚的事情我还有零星记忆。我为自己对你做的事情感到万分抱歉。听说你还受伤了,如果是我造成的,很对不起。
反复确认用词没问题,他点击发送。
俞知年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他刚刚洗完澡出来,腰间围上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查看。
他停下擦头发的手。
就知道肖意驰不会记得最重要的部分。
对方被下了春药,神志不清的,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本人意愿,不能作数。
俞知年用手轻触唇上的伤,还有点疼。
看来今天得继续戴口罩。
他昨晚把肖意驰送进医院,一方面是担心药的成分,另一方面是让专业人士开具权威证明确定肖意驰受害者的身份——谁动了坏心思,一个都跑不掉。
等医生诊断确认肖意驰没有大问题后,俞知年处理了一下嘴唇的伤口,戴上口罩,协助警方回la luna调监控取证。
一直忙到天亮,他才回家换洗。
期间医院已来电告知他肖意驰醒来,身体和精神都无大碍。
现在就收到肖意驰的信息。
怎么回复他呢?
对方还有零星记忆,真不知是高兴还是郁闷。
他把手机放下。
之前肖意驰忘了回复他,他也如法炮制。
苦了肖意驰。
回家后一整天捧着手机等消息。
俞知年看了信息没有?还是已读不回?还是真的忙没空看?
唉。
他无心干别的,枯等。
此时昨晚的记忆又在脑海里浮现。
他还记得什么呢?
他只记得对方柔软的唇和结实的身躯。恍恍惚惚间,他似乎隔着布料触碰到对方胯间硬起的一团,体积非常大的样子……
肖意驰摇摇头,他在想什么。这不是可以浮想联翩的情景。他不顾对方意愿,称得上是猥亵了。
自己当时一定丑态百出,像个发情的猴子一样。
又不是秀色可餐的尤物,饥渴猴急的模样相当不堪吧。
下午,俞知年终于回信息,让肖意驰在小区门口等,他接他去警察局做笔录。
肖意驰看罢,情绪依旧低落——一俞知年没有对他的道歉作回应。
他戴着口罩站在路边,看俞知年的奔驰开到他跟前停下。
俞知年也戴着口罩。
很好。有两层口罩隔着,既可以一路无言,也不必看清对方神色。
肖意驰上车,“……谢谢。”
俞知年只“嗯”一声。
车里很安静,安静得让肖意驰窘迫不安。
他转头看窗外,企图转换情绪。
幸好很快到达目的地。
俞知年的客户大多非富即贵,他本身名气也不小,警察局派专人出来接待他们。
警方逮捕数人归案、厘清了案件的前因后果。
当晚在la lunal的,除了肖意驰,还有卫博珩的前男友。
他认出了肖意驰,当时他在卫博珩拉黑他的苦闷、看见卫博珩现任出来快活的愤怒、酒精、旁边猪朋狗友的怂恿下,一时冲动,临时起意策划了这么一场闹剧——拍下肖意驰与别人的床照,逼肖意驰与卫博珩分手。
如果当时肖意驰答应与那个小年轻共度一晚,他们是不打算下药的;而肖意驰拒绝了,所以她采取plan b,让事先收了钱的酒保把药悄悄加进去。
肖意驰喝下药后,他们本想把他弄到车上,让小年轻上场;谁知半路不仅肖意驰挣扎,还有程咬金出来揍了他们一顿。
之后,警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逮捕。
肖意驰做完笔录,俞知年问他,“……对方是卫博珩的前男友,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先想一想吗?”
俞知年回应,“我与警方交涉一下。”接着去找相关负责人。
他们从警察局出来,肖意驰就接到卫博珩的电话。
他的前男友在警察局里给他打电话了。
俞知年的车子在小区附近的小公园停下。
卫博珩已经等着他们。
看见肖意驰,卫博珩一脸担心地上前,“意驰,你还好吗?”
肖意驰点头,“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我害你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卫博珩万分抱歉。
“错不在你,你不必道歉。”肖意驰说到卫博珩小心问,“我前男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俞知年停好车,走到离他们数米开外的地方等着。
“作恶之人,不能姑息。”肖意驰言简意赅。
卫博珩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我明白的,他做了错事就必须受到惩罚。”
“但是,”卫博珩舔了舔唇,艰难道,“他也是一时糊涂,他的公司刚上轨道……意驰,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过分,他肯定要受罚的,……能不能……轻一点?”
意思让肖意驰不追究对方的伤害罪名。
俞知年此时走上前,在肖意驰身旁停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他见肖意驰眉目严肃,对同样脸色不好的卫博珩说一句,“……卫律师,你也是学法律的。”
卫博珩的脸刷一下变白,他低下头。
肖意驰开口,“博珩,抱歉,我做不到。法律是道德的底线,我不想突破底线。”
卫博珩闻言,苦笑,似乎又松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也尝试替他说情了,算是抵消了这些年的情分。”
卫博珩离开时,再次对肖意驰说,“对不起。”
肖意驰摇摇头。
因为肖意驰戴着口罩,俞知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我以为你会为了他不追究。”
“我犹豫过的。但我让他欠我人情做什么呢?从他把‘但是’说出口,我们就不可能了。我不喜欢任何一方在感情中带着委曲求全的心态。”
俞知年想脱下他的口罩,看他说这句话的表情。
他只是抬手看表,“……那我先走了,还得跟警方那边联系。”
“俞律师。”肖意驰注视他,“谢谢你。还有……对不起。”眼里是真诚的感激、懊恼、抱歉和小心翼翼,“我们往后应该不能再联系了吧。”
“……谁知道你又会出什么事刚好被我碰上呢?”俞知年稍稍侧开脸,“这次我救你只是刚好我也在la luna。”
“”肖意驰耷拉脑袋。
俞知年忽然觉得心脏被攥了一下。他不习惯对方沮丧的样子。
一时说不出什么软话来,他只道,“我走了。”
肖意驰抬头,眸色还带着阴翳,朝他摆摆手,“……俞律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