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被你的猫挠到了那里

陈飞麟没松手,只垂眼看着他。陈洛愉的脖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刻意了。

陈飞麟只是想帮他脱掉裤子,他实在没必要在意。

但是在之前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和陈飞麟都没有过界的接触,即便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人也是和衣而卧。他猜不透陈飞麟在想什么,就像他没有问过陈飞麟是否已经决定要去哪座城市生活。其实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但他就是变得没办法坦白地问出口。

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着脑海,他有心想要放开抓着裤子的手,可惜手指不听使唤,直到陈飞麟俯下身靠近他。

湿热的舌在口腔里时轻时重地纠缠,像荆条慢慢爬过背脊,明明带着疼痛的危险信号,却又让人上瘾到欲罢不能。陈飞麟的双臂撑在他头两侧,长腿一跨就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腰胯刚抵在一起就都顿了顿呼吸。

见他睁着有些湿润的眼眸看着自己,陈飞麟呼出一口气,在他眉心处亲了一下才低声道:“家里隔音效果不好。”

心脏的动静有点大,陈洛愉转头去看旁边的墙壁。他想为自己分辨几句,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部位又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解释。

把他的下巴掰回来,陈飞麟继续和他吻了一会儿,等彼此都喘得厉害了才停下,靠在他颈窝里说:“还想不想洗澡?”

陈洛愉点着头,陈飞麟便从他身上下来,走到墙边开行李箱,帮他拿替换的睡衣。

坐在床沿,陈洛愉瞥了眼自己的那里,他今天穿着牛仔裤,看着不太明显。等到陈飞麟转过来给他递衣服时,他偷偷去瞟陈飞麟,宽松的运动裤被撑起了无法忽视的弧度,他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接过睡衣裤和干净的毛巾进了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他没忍住解决了一次,看着地上被水流逐渐冲掉的痕迹,他额头抵在墙壁上,脸热得都要烧起来了。

回到房里时,陈飞麟正靠在床头看一本封面有些泛黄的法律书。见他进来了,陈飞麟放下书,朝他伸出手。

他过去握着,被陈飞麟的另一只手绕过腰抱住:“这么热的天,怎么洗完澡脸还这么红?”

陈飞麟的语气没问题,不过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立刻明白自己被看穿了,只好僵硬地换话题:“你去洗吧,我没用多少热水。”

看出他不自在了,陈飞麟便拿着换洗衣物出去。他在床边坐下,拿起陈飞麟随手盖在床头的法律书,看着那些手写的注解,又记起了那时陈飞麟读书有多么刻苦认真。

这间房里到处都充斥着过去的痕迹,身处其中,他总是无法避免地想到发生的那些事。

陈飞麟没和他提过想去哪,也没说过以后想做什么。他很想问,但每次话到嘴边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将书本盖在脸上,他闭上眼睛。等陈飞麟洗完澡后,他们或许可以谈一谈。

陈飞麟洗澡的时间比他更久,他等到几乎睡着了那人才推门进来。他拿开书本看去,这一眼却看得心脏跳快了一拍,整个人都清醒了。

陈飞麟穿着深色的长睡裤,上身裸着,关掉灯走到床边躺下。

山里的夏天比城市凉爽,夜里就算没空调,只靠风扇也够了。陈飞麟躺下来时侧过脸看他,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便抬起他的头把手臂伸过去,然后拉过毯子盖在彼此身上。

两人用了相同的洗发露和香皂,一股清甜的奶香在彼此的呼吸间流动着。摸了摸陈洛愉的耳朵,陈飞麟想靠过去再接吻,被陈洛愉挡了一下:“等等,我有件事想先问你。”

倒回枕头上,陈飞麟问:“是什么?”

“你,”陈洛愉硬着头皮说,“你还没想好去哪?”

看着他眼中隐隐闪烁的光,陈飞麟说:“那你呢,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

陈洛愉摇着头:“真的没有,你决定吧。”

陈飞麟说:“那去杭州吧。”

“杭州?”

“嗯。”

“为什么选择杭州?”陈洛愉撑起身体看着他。

右手臂上少了被压住的力道,陈飞麟把双手伸到脑后枕着,在夜色中与陈洛愉对视。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你带我去你们学校的荷花池转转?”

思绪随着陈飞麟的话而转动,很快他就记起了那段回忆,明白了陈飞麟为什么会想去杭州。

因为那时候自己说过,杭州很美,适合跟喜欢的人一起去。

把脑袋贴在陈飞麟的怀中,陈洛愉伸开双臂抱紧了陈飞麟的腰。其实这一刻的气氛这么好,他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了,但是陈飞麟的回答给了他勇气,他已经不想再做那个只能等待的人。

“去了杭州以后,你想做什么工作?”

陈飞麟没有马上回答,气氛安静中带了点压抑。就在陈洛愉懊恼着自己是不是太心急的时候,陈飞麟说:“还不知道。”

“这次拿到的奖金我打算全部留给家里,这大半年还有点存款,不多,但是暂时够用了。”

陈洛愉想说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有,话到嘴边又哑然了,他想陈飞麟应该不会希望听到他说这种话。

考虑了片刻,他抬起头说:“好,我也有点积蓄,到杭州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陈飞麟和他对视着,看着他脑袋一侧睡到翘起的头发,不禁笑着拨了拨:“好。”

这一晚,陈洛愉难得睡了个踏实的好觉。第二天一大早,晨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在地面,将一片浮尘点亮。陈飞麟把手臂抽出来时陈洛愉动了一下,陈飞麟以为他醒了,结果他只是翻个身,面朝着墙壁继续呼呼大睡。

两人一起睡了好几晚,这还是头一次他没有轻易被自己吵醒。拨开他鬓边细软的发丝,陈飞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下床换衣服。

等到陈洛愉终于睡饱了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台老式的三叶风扇在头顶呼呼地转着。他坐起来,缓了片刻后伸个懒腰,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时间,顿时下床换衣服,拿起牙刷毛巾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后,他看到留在客厅桌面上的一张白纸,陈初燕写道:【洛愉哥,我哥和我爸去养殖塘了,我跟我妈在果园里。你要是醒了就去厨房,蒸锅有炒粉和甜酒冲蛋,热一下就能吃了,我们中午会回来。】

陈洛愉走进厨房,蒸锅里果然放着一碗用料十足的炒粉,旁边的碗里装着甜酒冲蛋,香浓的酒味扑鼻而来,两只白花花的太阳蛋沉在底部。陈洛愉摸了摸碗,还都是温热的。

他没开火,直接把两个碗拿出来,放在流理台上直接吃。炒粉一点辣椒都没放,应该是顾虑着他的口味,甜酒冲蛋味道很正,浓郁的酒香和白砂糖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比他平日吃的蛋酒味道更棒。

三下五除二地吃饱了,他把碗和筷子洗干净后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

今天天气晴好,连绵青山衔接着望不到尽头的天蓝,白云温柔得像水彩画。那只叫阿梓的花斑猫正趴在墙头俯瞰着他,陈洛愉对动物没什么感觉,不过这只猫是陈飞麟家养的,他就爱屋及乌了起来,走到墙角朝阿梓伸出手:“猫猫,下来。”

阿梓用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打量着他,陈洛愉又发出“嘬嘬”的语气词想逗它,结果阿梓还是不为所动,甚至把脸转开了。

陈洛愉讨了个没趣,但是想到昨晚阿梓也是无视了陈飞麟的逗弄,这猫应该只是怕生而已,恰好旁边的猫爬架上放着塑料做的狗尾巴草,他拿起来,走近些朝阿梓伸过去,左右摇晃着狗尾巴草。

一直没搭理他的猫在这时忽然站起来,陈洛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喵呜”的叫声,随即就是眼前扑过来一团黑,胸口的敏感位置同时传来了一阵刺痛。

他本能地后退两步,这才看清阿梓已经把他手里的狗尾巴草扑掉了,而右侧的胸口则有股火辣辣的感觉。

他穿着白色的T恤,低头看时发现有了点血迹渗出来,他转过身,把下摆小心地掀到胸口一看,顿时尴尬到无语了。

阿梓那一爪子,居然把他那里挠破了……

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猫儿低头专注地玩弄狗尾巴草,陈洛愉抓着衣服回到二楼,从包里拿出纸巾先摁住伤口,给陈飞麟打电话。

陈飞麟正在养殖塘边上听年轻的驻村干部说话,看到来电时走开两步接起,听陈洛愉问他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放在哪。

“受伤了?”陈飞麟问,“伤哪了?严不严重?”

“不算严重,”陈洛愉疼得直皱眉,支支吾吾地说:“就是被你家的猫挠了下,流了点血。”

“那要去村里的卫生所打针才行,”陈飞麟又问,“是哪里被挠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随后他听到陈洛愉很小声地说了两个字。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陈洛愉那部位被阿梓挠过的画面,陈飞麟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出来,几步开外的村支书听到爽朗的笑声,好奇地回头看他。陈洛愉都窘死了,低头看了眼被捂住的右边胸口,不满道:“你还笑,真的很痛啊。”

“没有笑你,”陈飞麟抿直嘴角,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家里那些东西放哪,你先用纸巾止血,我马上回来带你去卫生所。”

作者有话说:

阿梓(傲娇脸):哼,愚蠢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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