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周后，白景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知识点，都是与赌石相关的知识。不过这些知识比较零碎，只能算初步了解。
他关闭光脑，准备去毛料区现场感受一下，争取尽快赌涨一块全赌毛料，以获得赌石学徒的考核资格。
入睡前白景搜索了附近的毛料区，一共有三个。果不其然，其中规模最大的是顾氏五号毛料区，属于顾氏旗下的产业。
查好路线后，白景躺在柔软的床铺中一夜好眠。
早上七点钟，白景洗漱完毕，穿着最普通的白T黑色长裤、带着老土的黑框眼镜出了门。
走在偏僻的小路上，他发现焦贵三人的尸体已经消失，地上的碎肉和喷溅的血迹也被清理得一点痕迹不剩。
白景随意瞥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走到悬浮车乘车点。
走到站台处，他心中微微放松下来。
距离上次杀死焦贵三人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他应该暂时逃过了一劫。
早班车人并不多，白景跟随众人走上白色的悬浮列车，在角落处落座。
悬浮列车就像一条浮在空中的长条形飞船，在螺旋形的轨道上飞快穿梭，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快得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白景修长的手指紧紧扒住两边的扶手，全身紧绷，闭上眼睛拼命抵抗高速带来的失重和眩晕感。
不到两分钟，悬浮列车缓缓停靠在站点。
白景脸色发白，立刻解开防护带，摇摇晃晃地走出车门。反观车上的其他人均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因高速产生的不适，似乎早已习惯。
大多数人均在这一站下车，打开车门的一瞬间纷纷朝毛料区走去。
白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缓解了许久，才稍稍克制住了想要呕吐的欲望。
顾氏五号毛料区门口。
白景将光脑对准检测仪器，甜美的电子音响起：“ID为1053166247的公民信用审核通过，请入场。”
他刚进入大厅，身后的检测仪便响起了警告声：“警告！警告！ID为982348501的公民信用审核不通过，剥夺顾氏矿场赌石权限！”
“艹，不就是贷了一万星币还没还上吗，老子赌涨了就有了！”一名神色癫狂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被两名身形高大的制服男子拖出了大门。
白景没有回头，径直走入这光可鉴人的大厅。
大厅的右侧有五个入口，上方分别标着“A-E”的字样；大厅左侧只有一个入口，标注着字母“S”。
上百只蓝色的接待机器人在大厅中穿梭着，只要用光脑在中央的屏幕上一扫，它们便会主动过来解答问题。
白景跟在其他人后面扫了一下，一只蓝色机器人便‘哒哒哒’地来到他跟前。
【G5178号机器人为您服务，小蓝会解决客人的任何问题。】圆滚滚的蓝色小胖子眼睛眯成了两道横线，看起来分外乖巧。
白景：“请问这些入口的字母代表什么？”他刚刚接触赌石，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了解。
【小蓝回复：这些字母代表毛料区的等级。
每当一批原石来到顾氏毛料区后，会由很多专业的赌石师进行分区，保证原石价格与质量相对匹配。
S区的毛料为最高级别，以拍卖为主；E区为最低级别。】
白景：“那D区和E区的毛料价格大约是？”
【小蓝回复：D级毛料区的毛料有三个档位，售价分别为1W、3W、5W星币；
E级毛料区，也称为下脚料区，每公斤毛料售价500星币。】
“好的，谢谢。”白景看了看自己光脑上的余额，只有不到两万星币，目前只能在E级毛料区中进行筛选。
【不客气，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小蓝立刻为您解答。】
“暂时不用了。”他打算直接去E级毛料区挑选毛料。
【请您对G5178号机器人的本次服务做出评价，5分表示非常满意，谢谢。】
白景面无表情的在只有5分的这个选项上点了一下，收到了蓝色小胖子一声谢谢，然后它就‘哒哒哒’地跑去下一位顾客那里了。
***
E区的人最多，白景排了几分钟的队才得以进入。
广阔的空间内摆放着数排长长的石台，每个石台分为上百个格子，有大与小，中间用透明的特殊材料隔开。
每个格子中都陈列着一块毛料，旁边放着一小桶清水和赌石必备的强光灯等工具，下面写着编号，粗略看下来有几千块毛料。
E级毛料区人很多，有的是几人结伴而行，一起观察同一个格子中的毛料，有些是自己一个人慢慢挑选，每个人都看得十分认真。
白景今日打算一直待在这里，近距离的观察毛料的特性。
这一周他在星网了解了许多赌石知识，也利用全息技术触碰过毛料，但都比不上在赌石场亲身实践有效果。
赌石，首先要查看的是毛料皮壳表面的结晶情况。
一般来说，粗皮料结晶大，结构也松软、硬度低且透明度差，这种粗皮料并不适合赌石。
而细皮料结晶细小，结构紧密、质地细腻、硬度高且透明度好，里面若有翡翠，开出的一般都是中上品。
砂皮料的结晶介于前两者之间，品质变化较大，但其中也不乏好料，具有很强的可赌性。【注1】
在了解最初的判断标准之后，白景没有运用感知力，而是沿着石台依次观察起毛料来。
就他目前的感知力而言，只有十次探查毛料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白景首先观察的是编号为E1的毛料。
这块毛料大约有篮球大小，为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呈灰白色，有沙粒一般的物质覆盖在外表，为白沙皮皮壳。
用手摸上去，触感有些粗粝，洒了水后表面干的很快，说明毛料表现不佳，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白景沿着编号一一看去。
他先观察皮壳的表面，用手触摸毛料表皮的质感，以此来判断结晶粗细程度。
遇到判断不准的时候，舀一点水倒在毛料表面，观察水在石料上干的快慢程度，干的慢则为结晶较小、质地相对优良的品种。【注2】
因为白景的异能是感知异能，所以他的五感也会比其他人强很多，对于毛料表面的感觉更为准确。
通过对一整排毛料表面的观察，他已经能准确判断皮料的结晶程度。
将所有的粗皮料排除后，只挑了十余个表现最好的细皮料及沙皮料，记下编号继续观察。
赌石第二步观察的是毛料上的绿色，也就是松花。
松花指的就是对赌石能起到分析判断作用的绿色堆积物。
俗话说：“宁买一线，不买一片。”意思就是说，表面上有大片的绿色反而内部没有翡翠，不如选择表皮有线状或者团状的松花，更容易出绿。【注3】
这样来看，十余个毛料中又排除了一半，还剩七个。
白景根据蟒带的走向、癣的分布以及有无绺裂等其他各种判断标准，留下了最后三个基本符合特征的毛料。
看着这三个最终选出的毛料，白景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第一个毛料上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操纵感知力慢慢深入内部。
一分钟后，他收回了手，毛料里面死气沉沉，没有翡翠。
他又来到不远处的第二块毛料旁，如法炮制，将感知力深入毛料内部，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他看向第三块毛料，这个毛料的外在表现其实不如刚刚的两个，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景一见到就很有眼缘。
感知力凝成一条细线沿着毛料表面深入，刚进入表皮便感受到了活性反应。反应不是很强，却一直延伸到底部，白景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六七公斤的样子。
他立刻用光脑扫了下方的编码，花五千星币买下了这块毛料。
在毛料入手的瞬间，白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笑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赌石了，这种在众多毛料中押对宝的刺激感确实令人着迷！
自动行驶的白色购物车适时来到他的身边，白景用双手捧着这块毛料，小心的将它放了进去。
接着，白景又仔细观察了近五十个毛料，才选出了五个相对表现比较好的。他的速度比刚刚快了很多，这次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五块毛料被感知力探测完毕，除了其中一个有十分微弱的活性反应之外，另外的全部一片死寂。
而有微弱反应的那块毛料中的翡翠只有兵乓球大小，恐怕连成本一半都不够。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白景总共查看了一百多块毛料，用感知力探测了八块，最终只发现了一块能开出翡翠的料子。
不得不说，这概率简直低到可怕。
E区不愧是下脚料区，表现稍好一点的毛料都是凤毛麟角，当然价格也足够便宜。
白景看着E区川流不息的人流，打算去D区看看，希望D区能给他带来更多不一样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