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情人 03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四周昏暗天旋地转，申子旬努力挣了挣眼，想要揉一揉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行动受限，双手动不了。记忆一瞬间回来了，他去旧教学楼找林杰，却被人迷晕，眩晕的脑袋造成强烈的恶心感，忽然有人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阿旬你醒啦。”
冷水的刺激让人彻底清醒，申子旬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事物，陌生的居室，男人坐在他旁边笑容殷切，他的双手双脚被塑料绑带固定住，动一动上面的锯齿就蹭着皮肤刮拉，生疼，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申子旬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与男人对视，“林杰呢？”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径自起身去了厨房，申子旬趁机挣扎了一阵，除了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并没什么作用，鼻尖出了一层薄汗，男人端了一碗粥回来，“阿旬我知道你胃不好，先吃饭吧。”
勺子伸到嘴边，申子旬不可遏止地颤抖了一下，闭了闭眼别开脸，男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阿旬乖……”
申子旬并不想理他，捏紧了拳头又问了一遍，“林杰呢。”
哐啷一声，申子旬吓了一跳，身子条件反射一抽，男人将勺子扔在碗里，“这个林杰又他妈的是谁？！”
倒是申子旬愣了愣，“我学生……”
男人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可是还很焦躁，仿佛在气自己胡乱发脾气，“谁知道，哪个网吧里玩着呢吧！”
听到学生没事申子旬总算稍微安心，盛了米粥的勺子又抵到嘴边，申子旬看着喜怒无常的男人，微微张口任由他把粥塞进自己嘴里。温度正好，软糯香甜，申子旬尝来却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那些黏黏糊糊的粥已经堵到了喉咙，偏了偏头主动跟男人说了第一句话，“我吃不下。”
男人也不勉强他，面上的笑容可温柔，把碗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伸手去撩申子旬额前的刘海，申子旬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不去躲，其实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到快要抽筋了，男人两指夹着他的发丝轻轻摩挲了一阵，“不吃算了，阿旬，好久没见我们说说话吧。”
男人看他的眼神满腔深情，透露着病态的痴迷和沉醉，申子旬哪敢刺激他，努力维持呼吸如常，“你想说什么？”
见他有回应男人可开心，“阿旬你不知道，后来我就后悔了，我回去找你，才发现你搬家了，其实这些年我都在找你……阿旬，父母不要我，其他人也就是想和我玩玩，只有你待我真心，阿旬，我当时怎么会不要你呢？阿旬，原谅我好不好，阿旬？”
每听男人喊一声阿旬，申子旬的胃就一阵痉挛，男人竟然还找过他么？那也是分手之后快一年了吧，当年的事，申子旬不是没有委屈的，男人非要提，索性一次说清楚好了，“分手六个月，那天夜里我胃出血一个人在医院，电话里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们没关系了，是你亲口说的。”
男人有些错愕，随即是疼惜，手足无措伸手摸了摸他的胃，“阿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胃部受到挤压申子旬疼得闷哼，男人却全然不觉，一边按一边揉，下一瞬眼底莫名闪烁了戾气，“是你！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是那副淡淡没所谓的样子！我说要分手你也是点点头就同意了！你把我当什么！所以说我才受不了你！！”
好想吐……却终究知道原因了，当年都还年轻幼稚，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人，又哪里说得上来谁对谁错，执着了那么多年，甚至在和苍睿的相处中都小心翼翼，苍睿会用满腔柔情让他卸下防备心甘情愿诉说，男人却只是站在原地指望自己主动跟他说。
申子旬突然有点可怜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用什么眼神在看男人，只知道男人被他刺激到，突然死死捏住他的下巴，骨头生疼似乎要被捏碎的错觉，男人有些失控，“你在想谁？！你他妈的在想谁！不许，我才不要你的可怜！你凭什么可怜我！”
疼痛激出了生理的泪水，申子旬眼眶湿润，男人看见水汽呆了呆，手上霎时松了劲，一双手抖得像筛糠，“对，对不起，阿旬，对不起……我不想的，不想的……”男人不敢看申子旬，像是要转移注意力一般，看见桌上的粥，直接拿来，再不管申子旬愿不愿意，一口一口急切地往申子旬嘴里塞，呛咳出来就任由米粥顺着下巴滑落脖子，最后甚至捏着嘴巴让申子旬仰头，固执地将一碗粥灌进去，男人看不见申子旬咳得撕心裂肺脸颊潮红，自顾自笑得开心，“你吃，吃完了我还有别的计划，我们会有很美好的夜晚。”
男人起身忙别的去了，留下申子旬一人还在咳，米粥糊在喉咙里有些呛进了器官，简直像是要人命，咳了半晌才稍稍缓解不适，身体的其他感觉也随之接踵而至，手腕上不知何时被磨出了血，好像挺严重，塑料锯齿全都嵌进了肉里，皮肤上一道泛紫的勒痕，余光瞥见男人走来，申子旬不得不示弱，“你……咳咳咳……解开我好不好？我想去厕所。”
男人警觉，对出血的手腕视若无睹，“阿旬这怎么行呢，你要乖乖的啊。”
胃里实在翻腾得厉害，申子旬没办法，“我不跑，真的，我也没力气，求你……”动了动唇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终是从自己口中发出，“阿煦……”
男人眉间一喜，瞬间毫不犹豫找剪刀来剪开塑料绑带，申子旬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找到厕所，将男人硬塞给他的米粥吐了个一干二净，男人就站在他身后，面容扭曲，手中的针管泛着寒光，男人将申子旬逼在厕所的角落里，跪下去从后覆上，申子旬背后一暖受到莫大惊吓，挣扎得厉害，男人用身子死死压制住他，针头毫不留情没入腰侧的肌肤，里面的药水慢慢见底，“阿旬，乖，别怕，很快就好了……”
“唔！！！”和冰凉一起注入的还有恐惧和疼痛，不知道男人给自己注射了什么，申子旬再也无法维持理智，胡乱挣扎却都是徒劳，男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扣住他的喉咙，在他耳边呼气亲吻，“阿旬，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放……放……嗯……”申子旬哆哆嗦嗦声音都颤抖到无法好好发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满心满眼叫嚣着想念苍睿，被别人触碰，被粗暴对待，想吐，可以胃里已经空了吐不出东西来，逃不掉挣不开，渐渐四肢没了知觉，竟是连身子都再无法自己控制。
男人看药效起了作用，这才慢条斯理把申子旬抱起，看见他满身污秽皱了皱眉，将上半身的衣服剥去，申子旬现在也只有声音能抗拒，“别碰……滚……滚……”
男人置若罔闻，又找毛巾来给他擦身，申子旬就算上了年纪，身材却保持得很好，而且由于常年胃病，皮肤是病态的苍白，新鲜和怀念交织，激得男人爱不释手，随便擦了擦，便迫不及待把人抱去卧室的床上。
难受，药物的作用让四肢无力脑袋眩晕，申子旬想要蜷缩，却被男人拉开手腕按去耳边，男人的吻落在颈侧，黏腻的触感让浑身的汗毛颤栗，“不……不……”摇头晃脑地躲闪，眼前的景色出现了重影，心跳似乎变慢了，连感官都有些迟钝，申子旬特别无助，垂死挣扎般抬了抬腿想把压在身上的人踹开，也不过是用膝盖蹭了蹭男人的力度，男人越发兴奋，舔吻顺着胸口一路向下，手也开始不得章法的拽扯他的皮带。
“阿旬……喜欢么？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一手揪住乳粒，申子旬条件反射挺身，男人笑得愉悦，“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我的一切。”说话间埋头含住另一颗，申子旬用尽全力也推不开他，惊悸寒凉恐惧恶心，申子旬近乎崩溃，“别碰……嗯……睿，小睿，救……唔……”
一声脆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可是声音似乎也离自己很遥远，耳朵里嗡嗡作响，疼痛反而让申子旬清醒了些，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面目狰狞，恶狠狠喊着什么贱人你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我！是我！听不真切，也不想听清，扭着身子想往后躲，却连一分一毫都无法挪动，下体一凉，性器落入男人手中，触感陌生，让申子旬背脊发毛怵到头顶，可是为什么，硬了呢？泪水不受控制，连续不断从眼角溢出，恶心，好恶心，难受……别碰……滚……别碰……
略显平滑的手指像毛虫，往最禁忌不堪的地方探去，申子旬万念俱灰，毫无章法撕扯着喊出苍睿名字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整个世界像是被静了音，好半晌申子旬什么也无法感觉到。
等喧嚣再度灌入耳中，下体没有被入侵的怪异感，趴在身上的男人不见了，周围一片嘈杂，不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是……苍睿么？为什么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模样？明明面无表情，通红的眼睛和眼底的暴虐硬生生叫人看着狰狞，可怕，好可怕，苍睿只是一下一下挥动拳头，狠狠打着地上的什么人，申子旬勉强伸了伸手，“小……睿……”
陈琳站在一边频频摇头，啧啧啧，虽然情郎被人绑架了确实值得生气，但是她还从来没见过痞子苍这幅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气的还是害怕的。被揍的那个绝对好不了，要知道苍睿是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兵，拳脚功夫直击要害，快很准得可以让人一招致命，第一拳下去咔嚓一声就是鼻骨断裂，造孽啊，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看似毫无理智的苍睿后脑，苍睿喘着粗气停了停动作，“让老子揍死他拉倒！”
陈琳笑，揍不揍死倒是其次，看了眼床上衣衫褴褛神思恍惚的人，好在内裤还好好的穿在身上的，“先去看看老师吧，好像状态不太对。”
苍睿一惊回过神来，连忙跪去床边，看了一眼就心疼坏了，腕上有伤，血肉模糊的，脸颊是肿的，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泪水挂在上面还没干呢，苍睿试探性伸了伸手，申子旬差点弹跳起来，苍睿颤着声唤了句老师，申子旬眯着眼努力辨认了半晌，身子彻底瘫软，“小睿……救我，难受……”
苍睿连忙把人抱进怀里，申子旬浑身都是汗，额前的刘海一片潮湿，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闹腾，想吐吐不出来，身体莫名异常空虚，申子旬伸手捏住苍睿的衣襟，“难受，难受……唔啊……”
那边陈琳发现两个空了的医药小瓶，拿起来闻了闻，面色有些凝重，“乱来，好像是吗啡，而且大量……”
“操！”裹着床单把人抱起，苍睿没忍住又踹了地上已经毫无知觉的人两脚，陈琳没阻止，目光有些冷，“你快带人去医院，我来善后。”
苍睿谢谢都顾不上说，风驰电掣抱着申子旬离开，下楼的时候失重和颠簸感让申子旬越发难受，呼吸困难抵着苍睿的颈窝一个劲磨蹭，“不，不去医院，回家，我想回家……”
怀里的人明显意识不清苍睿哪能听他的，没得到回应申子旬闹腾得厉害，哭得毫无章法，“呜……求你，睿，小睿……小睿……”似是非要听他亲口答应，苍睿气得跳脚，申子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虚弱，却固执地叫着他的名字不肯妥协，抱紧申子旬，苍睿咬牙心一横，“好好好！我带你回家！老师你别急，深呼吸，好好呼吸。”
申子旬胡乱点头，得到承诺身子放松下来，不一会就在苍睿温暖的怀抱里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