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也是我的宝贵财产

两天前,秦氏总部大楼。

李黎飞整理好文件,走出办公室,径直朝秦易之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他敲了敲门,得到了回应后推门进入了办公室。

“秦总,秦新路昨晚又跟那些人联系了。”李黎飞将一个文件夹递给秦易之。

秦易之打开看了一下,资料上是秦新路这一个月以来的活动,前面都没什么,他在家族里都很低调,寻常不露面,重要聚会、晚宴还有家族的家宴也不会出现。

最近秦新路去了秦凌云家里,大概呆了1个多小时,就出来了。

随后秦凌云找了些人去蹲守Z大。

而秦新路,则是在不久之后联系了那些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秦易之合上文件,对秦新路的小把戏感到厌烦。

他对李黎飞说:“跟安保组的人说一声,防卫放宽些。”

李黎飞有些诧异,低声问:“秦总您想……”

秦易之面色冷淡地道:“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李黎飞不赞同地低声道:“这样太危险了,而且秦新路一向心狠,您……”

秦易之语气淡淡道:“他一直很小心谨慎,也耐得住性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回来了。”

他回来了,秦凌云也废了,其他人也没有机会。秦新路不会跟以前那么徐徐图之,镇定自若。

既然秦新路想做,那他当然得给他一个机会。

李黎飞想起什么,劝道:“秦总,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稍有差池,您的安全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就算您不在意,也得想想您的伴侣,他会很担心你。”

秦易之:“我知道,这件事他不会知道。”

而且,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一口气把秦新路解决。

秦新路太小心谨慎,不参加公司事务,也不对金钱没有渴求,难道他还能雇杀手把他给做了么?这不切实际,也没有必要。

错过这次机会,秦新路又会缩回去。

既然他想做,那他当然要推他一把。

李黎飞见他语气坚决,就没有再劝。他是秦京墨走之后被提上来的秘书,虽然跟了秦易之四五年,但说到底也是属下,只能服从命令。

随后秦易之有五个保镖重新分配给了谢祈,保护谢祈的安全。

剩下还有八个保镖在秦易之周围布防,但的确松懈了些,也多了几个缺口。

就这么过了两天,秦新路的人终于按耐不住,开始出手了。

秦易之去厕所的时候嗅到特殊气味,意识开始混沌,便知道对方有了动作,只是有些讶异,竟然会在秦氏出手。

看来之后还得重新招聘些人才。

等谢祈毕业了,让他来秦氏上班罢。

*

七个小时前,谢祈回到了秦易之的庄园,离开这么久,庄园里还是干干净净的,一直都有女佣打扫清理且居住,让这栋豪华的别墅一直有人气。

秦易之跟他说已经请好了老师,谢祈一问,才知道还是他专业课的老师,不禁窘迫起来,对秦易之说:“你怎么请本校的老师啊,这不尴尬么,大学四年都得记着我了。”

秦易之说:“当然是你的老师,请别的学校的老师对你课程的进度不熟悉。”

谢祈:“对哦,也是这个道理。”

谢祈说:“那你说我期末考试的时候悄悄让他们给我画重点他们愿意么?”

秦易之说:“你让他们直接告诉你试卷题目好了。”

谢祈:“怎么可能,我不怕这些,算了,没有重点我也会拿到好成绩的。”

秦易之:“嗯。”

谢祈有些害臊的对电话那一头的秦易之说:“你晚上回来……嗯,就这个家里没有那些东西,你回来的时候要重新买一下,晚上早点回来,我晚上十点就要睡觉的。”

秦易之:“……”

他故意逗他,“买什么?”

谢祈:“……”

谢祈怀疑他工作得脑子都转不动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就是买润滑油和套套啊,还有你定做的那些东西也要拿过来,我都没收拾,顺便把客厅茶几上的一摞书拿过来,都是要用的。”

秦易之一一应了,还问:“还有什么东西要拿?”

谢祈回答:“没了,没了,你早点回来啊。”

秦易之:“嗯。”

挂断电话后谢祈才发觉自己无意识的傻笑,显得有点傻逼,不免有些无语,他收敛起笑容,扑到离开数月还是干净柔软散发着太阳暴晒过的香味的柔软大床上,想想秦易之还有半天要回来,没忍住,勾起了唇角,满心都是期待。

好不容易熬到了秦易之下班时间,谢祈怕他加班忘了,打电话想去催促秦易之,结果没打通,秦易之手机关机。

谢祈:“……”

他不信邪,又打了几个,还是关机。

谢祈蒙了一下,秦易之再忙,手机都不会关机的,这是……怕他催吗?

谢祈不禁想到了因为丈夫欲望过大妻子买车票连夜跑路的新闻。

不是,秦易之才26岁啊,怎么吓到不接电话了啊?

其实……其实柏拉图也行啊,不做就不做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啊!

他也不是什么色魔,一定要做那种事情啊!

谢祈看着打不通的秦易之的电话,狠狠的emo住了。

*

另一边,秦易之跟秦新路说完那句话,秦新路脸色就变了,有些冷笑地说:“你真是有意思,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男孩,不过他才18岁,他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移情别恋,说不准背着你勾三搭四,脚踩好几条船。”

秦易之没想到话题这么容易就被他带歪了,他思索了几秒,目光一沉,低声回答:“他不会,他很爱我。”

秦新路看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绪起伏,非要刺激秦易之变脸不可,“……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这么说着,拿出了一把锤子,在他面前掂了掂,苍白的脸上是阴冷的笑容,“我会敲断你的腿,先是左腿,然后右腿,最后送你去国外,你说,到时候两条腿残废的你,最后能做些什么呢?”

秦易之低声说:“你想做什么最好快点做,安保组会很快追踪过来,到时候你跑不了。”

秦新路看他依旧很平静,心里一刺。不管做什么,秦易之都是这样无所谓的表情,当初踩断他的腿,也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并不值得让他费心。

他总是这样,天之骄子,他想要什么,只要伸手就可以得到,就算不伸手,也多的是人将他想要的东西捧到他面前。

即使伤害了别人,也会有别人代替他道歉,他本人可以请轻轻松松的置身事外,简直高傲到了让人愤怒的程度!

秦新路反而不着急对他做什么,他想让秦易之那张平静的脸彻底破碎,所以他重新坐了回去,笑着对秦易之说:“你的那些保镖3个小时内不会找过来,等他们找过来,你已经在公海上漂泊了。”

秦新路顿了一下,“其实,你有没有怀疑过你水性那么好,当初为什么会溺水?”

秦易之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语气很低沉地问:“你说什么?”

他似有了些许预感,那冷厉的眉眼带上了几分戾气,“你什么意思?”

秦新路心里才舒服了些,他微微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不知道,想想也是,当初你方寸大乱,又被你母亲训斥,没有想过这方面,看你这么多年都不明不白的,也很可怜,那我就告诉你吧——当初是我给你下了药,只是很微量,就可以导致人手脚无力,会有短暂的麻痹症状,当初知道你要去海边游泳,我让人下到了你的水杯里。”

秦易之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他面色冷凝,那双黑色的眼睛注视着秦新路,低声道:“原来这也是你做的。”

什么叫“也”?秦新路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还做了别的么?”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道:“没有。”

秦新路看他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不禁有些膈应,总是这样,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让秦易之变脸色么?

秦新路压低声音,满怀恶意地说:“不过,你父亲也确实活该,谁让他跟着去的?谁让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他是个好人,却被你害了,你没有一点愧疚吗?”

秦易之没说话,秦新路看他脸色越来越沉,心里又愉快起来,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易之猛地挣扎了一下,想要挣开锁链。

秦新路顿住,说:“没用的,你跑不了的,过了今晚,我会送你出国。”

他笑了起来,“你的财富、伴侣,未来,都在H市,但是你却永远回不来,这是我给你谱写的结局。”

“说起来,你找的那个男孩长得很不错啊,没有你的保护,他大概也要倒霉了吧?”

说了这句话,秦新路便发现秦易之的表情在那一个瞬间流露出几分狠厉来。

秦易之的长相本来就很冷峻,流露出这种表情后脸色简直令人胆惧。

秦新路这时候终于知道,原来秦易之真的很在乎那个男孩。

其实想想也对,并没有人逼迫秦易之结婚,他很自由,他所拥有的财富和能力也让他不用和任何人联姻,这样的秦易之结婚了,那么娶的那个人,当然是他喜欢的人。

秦新路没想到他会娶那么平凡的人,他和秦凌云说的那些话只是哄骗秦凌云而已。要是秦凌云做到了,那也能让秦易之担心受怕,悔恨交加。

要是秦凌云没做到,也没有关系,他本来就不指望秦凌云,而且他对谢祈也没什么兴趣。最好秦凌云请的那些人能让秦易之警觉,找更多的人保护谢祈,而忽视了自己。

他只是借秦凌云干扰秦易之的判断而已。

不过,知道秦易之这么在乎谢祈后,他的想法又改变了,他笑着说:“要不要把你老婆也抓过来?跟你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不过他年纪不大吧?吃了这么多苦,一定会怨恨你,毕竟这些苦难是你带给他的。”

看见秦易之的眼神冰冷的盯着他不说话,秦新路像是得到了鼓舞,心里涌起隐秘的愉快与喜悦,“虽然他身边很多保镖,但是我有办法,只要在他经常去的食堂下些药,会有大批学生食物中毒送去医院,人一多,热闹了,我就能将他带过来,秦总,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他很虚心地问秦易之,一双弧度美好的眼睛眨了眨,带着难以掩饰的恶意。

秦易之呼吸清浅,语气依旧淡淡:“不怎么样。”

秦新路一皱眉,又松开,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手下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秦先生,要废了他得尽快,迟则生变。”

秦新路微微不耐,压着语气说:“他那些保镖没过来,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也说了还有三个小时。”

手下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就怕突然出问题,现在马上带他去港口,还有充裕的时间。”

秦新路打断了他,说:“十分钟。”

手下听了,放松了下来,说:“好的。”

秦新路重新握住锤子,对秦易之说:“你也看到了,我这些手下耐心不好,你说的安保组的确很危险,所以,对不住了。”

他假惺惺地说着,正要举起锤子,对秦易之的腿下手,就听见旁边一声巨响,空中飞来一个弹头将秦新路的手腕打得往前一偏,整个人都被那个力道带得往旁边一扭,差点摔倒。

虽然没有摔倒,但手腕被击中的剧痛还是让秦新路脸色一变,流露出痛楚的表情,还带着几分隐忍,努力冷静下来看向声音来源,确实看见了好几个高大的男人神出鬼没的穿行在他的人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人一击打晕。

他的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或许连打他们的人都没有看清,就被击倒,不省人事。

这种力量和速度的全方位压制,让秦新路变了脸色。

他猛地看向秦易之,“你——”

他话没说完,秦易之语气淡淡地道:“我说过了,你不快点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秦新路还想对秦易之动手,膝盖又被打中了一枪,让他吃痛,跪倒在地,手里的锤子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一个黑衣黑裤的高大男人大步走过来,并没有动用钥匙,而是拿了一根铁丝就把铁铐给打开了。

秦易之捏了捏手腕,站了起来,对男人说:“打断他的腿。”

男人应了一声,朝秦新路走过去。

到这个地步,秦新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易之这是故意给他机会,让他将他带出来。

秦新路一片冰凉,原来这也在他掌握之中吗?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只有这一次他赢了他。

秦新路低笑起来,即使那个男人真的一脚下来将他的小腿骨踩断,他也狰狞着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对秦易之说:“没用的,我腿本来就断了,不记得了么?十岁那一年被你踩断的,最后还是你父亲过来替你道歉,你这个脸上笑着心里却冷漠的怪物。”

秦易之面色一冷,对保镖说:“另一条腿也别给他留着。”

保镖应了一声,捡起旁边他掉落的铁锤对着他膝盖狠狠地来了一下,秦新路脸色骤变,剧痛侵蚀了他的意识,让他浑身紧绷满身大汗,整个人瘫倒在地剧烈颤抖。

他还想对秦易之说什么,秦易之却没有再看他,拿着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高大的背影越过十几个被打趴在地无力动弹的人,走出了工厂,大门打开后的光线照进来,却没有蔓延到秦新路身上。

秦易之依旧光芒笼罩,他依旧匍匐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改变。

秦新路强忍着剧痛,低笑着嘟囔了什么。

打断他腿的男人立即蹲下,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舌头扯了出来,防止他咬舌头。

其他人打扫战场,那些人被一一绑起来,做完这些,默默隐入黑暗之中,没留下任何痕迹。

而打断秦新路腿的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抠了抠,抠出一块布,团吧团吧塞到了秦新路嘴里。

警察很快过来了,将人一一带走,因为秦新路双腿的问题,还要先送人去警局。

秦易之也跟着去做了笔录,而之前一直捏着的那些人,被摆到了明面上。

秦新路即将会因为涉嫌谋杀、绑架罪而被处以重刑。

至于秦新路说的给秦易之下了药,因为年代久远,也没有证据留下,是无法追究的。

从警局出来,李黎飞来接的他,说到这个事情冷汗直流,“秦总,要是您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就是想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吃了。”

秦易之没有计较他说的这些话,事实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思绪也不在这儿,根本没有听到李黎飞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秦易之做的这件事也实在是太危险了,李黎飞没忍住,跟秦京墨说了这件事。

到底也是之前的上司,李黎飞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秦京墨能跟秦易之好好说说,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即使一直让躲在暗处的保镖盯着,但真的要对秦易之下手,只要够快够狠,保镖怎么反应得过来。

太危险了,太疯了。

一直沉着稳重的秦总,怎么会想到以身诱敌,做到这种地步啊?

李黎飞实在没忍住,他问秦易之:“秦先生,您就不担心半路上秦新路对您下杀手吗?”

秦易之回过神来,回答道:“他不会。”

李黎飞诧异,问:“这是为什么?”

秦易之为什么这么笃定?

秦易之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他做了那么多事,总会想炫到正主面前,我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他没想到他还给他下了药。

秦易之没有聊天的欲望,李黎飞也没敢多问了。

只是现在时间也晚了,还是送秦总回家吧。

路过一家超市,秦易之开了口:“停下。”

司机立马停了车,李黎飞低声问:“秦总怎么了?”

秦易之回答:“买些东西。”

李黎飞殷勤道:“我来吧,秦总你想买什么?”

秦易之回答:“不用,我来。”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峻,让李黎飞一时好奇什么,不知道他是要买什么。

就算是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到超市买吧?

秦易之下了车才想起手机拿到手里一直关机,他开了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脸,手机里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消息,他迟疑了一下,给谢祈发了一条消息:“晚上晚点回来。”

他发了信息,没有再看,径直进了超市。

超市很大,他转了一圈,在计生用品区找到了,他拿了几盒,还有一瓶油就出去付了款。

因为长得高大,有不少人盯着他看,看见他买了盒,都忍不住红了脸。

秦易之却没有注意到,他思绪有些飘忽,身边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拿了东西回到了车上,秘书有心探查,却没敢投去太多的目光。

就这样沉默着到了秦易之的庄园,秦易之下了车,对着李黎飞吩咐了几句行程往后推一天,李黎飞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

吩咐完,秦易之就转身往大门走去。

即使已经到了深夜,整个庄园也是灯火通明,在等另一位主人。

李黎飞就这么看着秦易之高大的身影隐入色调瑰丽的大门。

秦易之问了管家,知道谢祈没有睡,他顿了一下,多问了一句,“他心情如何?”

管家愣了一下,斟酌着回答:“挺好的,一直都那样吧,不过少爷吃了一顿夜宵。”

秦易之便问:“吃了什么?”

管家回答:“吃了生蚝。”

吃得下,那就是不生气了。

秦易之看了一眼手机,他半个多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谢祈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秦易之上了楼,去了卧室。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谢祈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笔直的腿抬高,抵在墙上,在跟人打电话,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秦易之听力好,一下子就听到了谢祈在说什么,“……我已经吃了牡蛎了,暂时还没感觉到有什么效果。去医院看?你有没有搞错,我没问题好吧。”

“真没问题,我是想着给大哥吃,他到年纪了么,得给他补补。”

“哦,韭菜也可以啊,算了吧,味儿大,我们大哥要逼格的要脸的,而且我观察过,他也不吃韭菜,他爱吃香菇,香菇炖鸡里的香菇他总是一筷子就夹走香菇,给我吃鸡腿,但我也喜欢吃香菇好吧。”

“真羡慕你没有谈恋爱的困扰,你还是处男吧,真可怜,我已经不是了。”

“他还没回来,算了算了,不补了,没什么用,估计之前那一次把大哥精力都给掏空了,我说怎么能坚持一个多小时。”

范清越无语,“这种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好吧。”

谢祈说:“那我能跟谁说?跟李思文也不行啊,她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听不得这种黄暴的事情。”

范清越咆哮:“那你跟我说就可以了吗?我可是直男啊!”

谢祈说:“我觉得你也不怎么直,跟你说说让你有个参考经验= =我能弯得,你怎么弯不得了?”

范清越:“……”

范清越还真的有些扭捏起来,“其实要是也有个人愿意像大哥一样对你,我弯……也行吧。不过你们都这么年轻,就已经面临中年危机了吗?大哥看着就很猛啊,怎么可能萎到不听你电话手机也关机的地步,他不会出轨了吧。”

谢祈说:“你别胡说,就算我出轨,大哥也不会出轨,而且我也不可能出轨。”

范清越说:“那你们就柏拉图好了,多大事儿。”

谢祈说:“也不是不行。”

要是秦易之不行的话,他也可以在上面。

本来之前谢祈对这个也没什么想法,但这会儿想到这一点,会感觉有些刺激——或许征服秦易之这样的男人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过谢祈也知道大概率是没有机会的,毕竟秦易之的屁股他碰一下,他表情都很冷冽,不太愉快的样子。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么。

所以谢祈也知道只能是在脑子里想想而已。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耳边的手机忽然被抽走,他吓了一跳,立马坐起来,抬眼看去,是秦易之。

谢祈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尼玛,什么时候来的 ?

谢祈抢过手机,和范清越的电话已经被秦易之挂断了,他恼了一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多久了?”

秦易之说:“没偷听多久。”

谢祈红着脸,也没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问:“下午打你电话都关机,为什么?”

秦易之垂眸,回答:“有事,耽误了一段时间。”

谢祈说:“再急的事情也不用关机吧,你起码先说一声啊。”

秦易之很干脆利落地说:“抱歉。”

谢祈:“……”

他捂脸,很多时候秦易之都过于丝滑的道歉,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说:“睡觉吧,你去洗澡么?”

秦易之回答:“嗯。”

他转身去浴室,带动了一些风,谢祈视力不大好,但是鼻子还挺好的,一下子就嗅到了秦易之身上沾染的一点血腥气,虽然不严重,却也让谢祈心里起了疑。

等秦易之洗完澡出来,谢祈问他:“你今天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秦易之:“没事。”

谢祈也没什么证据,只好说:“好吧,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买了吗?”

秦易之回答:“买了。”

谢祈:“……”

不是,这个时候秦易之真的很像机器人。

不会出轨了吧?

不可能,秦易之不是这种人 。

谢祈这样笃定着,但是秦易之确实肉眼可见的兴致阑珊。

谢祈凑过去亲秦易之,秦易之只顿了一下,便反客为主吻住了谢祈的唇。

谢祈嘴里是淡淡的水果糖的甜味,秦易之尝到了他舌尖都是甜的,退开几分,高挺的鼻子抵着谢祈的鼻尖,声音低沉地说:“晚上吃糖,会蛀牙。”

谢祈:“……”

他有些时候很佩服秦易之,亲着呢都能说这种话。

心里腹诽着,谢祈好脾气地回复道:“等下就去刷牙。”

秦易之拉开了跟他的距离,对谢祈说:“现在就去刷。”

谢祈:“……”

他怒道:“一定要现在刷吗?”

秦易之说:“现在就去。”

谢祈:“。”

行行行,听你的。

谢祈滚下床刷牙,秦易之掀开被子,看见了谢祈放在枕头上的一把水果糖,漂亮的玻璃纸包裹着,在灯光下像一块块漂亮的宝石。

秦易之伸手,将那些糖都拢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等谢祈刷了牙回来,重新吻秦易之的唇,秦易之尝到了淡淡的薄荷牙膏味儿。

结束亲吻,谢祈坐到了秦易之身上,低头看着秦易之。

秦易之长得俊美,五官深邃,因为鼻梁高挺,总能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谢祈心里情意萌动,没忍住又亲了亲秦易之的鼻子,随后往上,一路碎吻到秦易之的额头。

真是奇怪了,他怎么会这么喜欢秦易之。

这就是爱情么?

光是看着秦易之的脸,胸膛里那颗心脏就剧烈的跳动。

聊天的时候唇角也下意识勾起,笑得像个傻逼。

被秦易之触碰亲吻的时候,全身都会滚烫发热,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现在的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可以很新鲜,很有期待感。

他搂着秦易之,满心的愉快。

秦易之掐着他的腰,虽有些疲惫,却还是打算履行诺言,他低声问道:“今天要吗?”

谢祈声音掷地有声地道:“要!!”

虽然秦易之很大,但是意外的很舒服,并没有网上说的很疼的情况。

可能也有秦易之定做的那些药势的作用。

谢祈对这个接受良好。

因此秦易之也没有再忍,直接将谢祈翻了个身,压到了他身上。

谢祈双腿勾着他的腰,那双金眸微微亮着,带着几分勾人的期盼,“来吧。”

秦易之沉沉地看着他,应了一声。

随后,谢祈便发现,之前都是假象,又或者是,秦易之故意让他爽了个够,而要让秦易之爽…………

谢祈只觉得脑浆都被晃匀了不说,肠子也要被捋直了。

那叫一个懵逼。

完事后谢祈都傻了,傻了吧唧地问秦易之:“你以前考过直升飞机的驾照吗?”

秦易之脸上难掩餍足的表情,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一脸沉稳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谢祈说:“而耳朵里都是直升飞机扇叶呼啦呼啦的声音,你搁这儿开直升飞机呢?”

秦易之低声问:“呼啦呼啦?不是啪啪声么?”

谢祈:“。”

谢祈不确定地说:“也有吧?都有,都有。”

秦易之看他傻不拉几的表情,唇角微微翘起,说:“你听错了。”

谢祈恍惚地说:“还有,我就像个拖拉机。”

他怎么会傻到觉得秦易之是养胃?这分明紧着他来的,一旦紧着秦易之他自个儿,他脑浆都能被顶出来。

谢祈捂着脸说:“胃疼,真的,顶到胃了,胃不舒服。”

秦易之伸手给他揉了揉腹部,谢祈感觉屁股都漏风了,又说屁股疼,秦易之又给他上了药。

谢祈还委屈上了,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儿那儿疼,秦易之都依他,伸手给谢祈揉。

哼哼唧唧到凌晨才愿意睡觉。

睡觉前还对秦易之说:“你还是阳痿吧,你阳痿,我养胃(wei第四声—)。”

秦易之:“。”

他缓慢而低沉地说:“你受委屈了。”

但是,这个委屈,恐怕要一直受下去了。

*

第二天,谢祈上完课拿手机玩,就看见了群里范清越给他发的新闻,“这是不是你家那位?”

谢祈点开了新闻,仔细阅读,还看到了附带的一张照片,是秦易之进警局的照片,即使是侧脸照,那熟悉的五官也不至于让他认错。

看完整个新闻,谢祈登时心里冒火。

他给秦易之打电话,秦易之没接,他气得把秦易之拉黑。

他在群里回答了范清越说的话:“是他,但是他昨天回来,都没跟我透露。”

李思文冒了头,“不是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谢祈:“他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这知道的以为我们是情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是合租室友。”

李思文插了一波刀子,“你这话不对,没有人会觉得你们俩是合租室友,大哥的庄园你租不起。”

谢祈:“。”

谢祈:“好好好,我势弱,我不配,我不配知道。我就是昨日黄花,看来是是时候给大哥张罗着找个新人了。”

李思文:“你个癫公,有本事这话跟你老公说。”

谢祈:“不敢。”

李思文:“。”

谢祈:“不过他这种事情都不跟我说,我感觉很不舒服,我们结婚了难道不是最亲密的人吗?”

李思文:“其实说实话你们俩还没有真正的婚姻关系,你们只是摆酒了,没有证。”

谢祈:“……”

以前不在意,甚至隐隐庆幸,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没继续聊天,重新把秦易之放出黑名单,继续给秦易之打电话。

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他却还要被朋友告知才知道自己老公出大事了被绑架了。

这算什么?

昨天的亲密这会儿也像是一根刺已经刺进了谢祈心里。

打了好几个,秦易之终于接了,“喂,宝贝,刚刚在开会。”

谢祈:“……”

他居然一上来就叫他宝贝诶……

不行不行,这次不能轻易的被他糊弄过去了,“你还好意思叫我宝贝,你被绑架了这个事情我还是从新闻里知道的,昨天你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你怎么回事???我还是你老婆吗?哦对了,其实也就摆了个酒席,我们俩根本就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你跟别人领证都可以,我直接成小三了。”

又心酸道:“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上我倒是上得很欢,你个色魔,满脑子就那档子事了是吧。好好好,你想只要这样也可以,我也不稀罕。”

根本不给秦易之说话的机会,谢祈又继续道:“你怎么能什么话都不跟我说???我到底算你什么啊?我就算年纪小,我心理年纪也不小啊,起码能跟你的年龄平起平坐吧?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要是被撕票了,我不就成男寡妇了吗?说不准还是别人都知道了,我最后一个才知道我成寡妇了。

哦,我们俩都没结婚证,我再怎么说,也成不了寡妇的,我直接离开,重新找个姐姐谈恋爱,归来依旧是直男,美美的结婚生子,谁还记得你啊,我本来就是直男,跟你就是玩玩……”

他说了一堆,秦易之想插嘴都插不进去,没想到谢祈还是个话唠。

他就耐心的等着,等了一会儿,谢祈枪膛里的子弹终于激、射完了,喘了口气的功夫逼问道:“你哑巴了?你做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么?”

秦易之:“……”

他哪敢插嘴。

他顿了一下,才低声道:“抱歉。”

谢祈怒道:“就知道抱歉!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你想逃避的小把戏!你抱歉什么啊?你就抱歉抱歉的,你知道你做错了,但是你错在哪儿了?”

秦易之:“……”

他从来没有被这么逼问过,谢祈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并不算好,秦易之却没什么脾气,语气松懈几分,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错在没有告诉你我被绑架这件事。”

谢祈:“错!这不是根本原因!你再仔细想想,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秦易之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谢祈分明在指责他,他唇角却忍不住勾起,有一种很微妙的幸福感,他克制了几分,低声道:“错在不该瞒着你,很多事情,都不应该瞒着你。”

谢祈看他语气这么柔和,态度也诚恳,心里怒火不免消了一半。

察觉到这点,谢祈难免觉得自己没出息,一点原则都没有,让秦易之拿捏住了。

谢祈声音依然带着浓浓的不悦,“只是这样吗?”

秦易之:“难道还有吗?”

谢祈:“你再想想!”

秦易之略微思考,道:“我们补一张结婚证,可以么?国内虽然不行,但是国外可以,而且,只要满18岁就可以。”

谢祈:“你以为我稀罕么?”

秦易之:“你不稀罕,我稀罕,明天会拿过来给你签名。”

谢祈:“?你这是命令吗?”

秦易之笑着说:“这是请求,求你在结婚证明上签字。”

谢祈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所以绑架是怎么回事?新闻上肯定没有本人说的那么清楚吧?”

秦易之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这时候才知道秘书对他说的那些话有多诚恳。

他语气淡淡地道:“就新闻说的那些,没有什么内幕。”

谢祈怒道:“你敷衍我!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分房,我们当室友。”

秦易之:“。”

他无声叹息,开口道:“我那次车祸,就是他策划主使。但因为他扫尾干净,只有一个坐牢的司机,那司机一出狱,我的人就将他按下了,给了秦新路司机已经出国的假消息。

只是他扫尾干净,只有一个司机不能给他定罪,所以我故意策划了这一次绑架。”

谢祈:“……”

他又惊又怒,“那他要是半路撕票,你这不就自投罗网了吗?你什么脑回路?你怎么会想到这种馊主意的??”

秦易之语气淡淡道:“不是馊主意,他不会撕票,这就是他的性格,一只藏在阴影里的老鼠,总会想找机会展露一下他的能耐,这是人性,他一定会这么做,毕竟,他不爱财,那就只有精神上的缺陷。”

谢祈:“……哈,你不要老是这么自大好不好,也就真让你碰上个傻逼,换个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这样。”

秦易之:“。别生气,我没事,一路都有人跟着,根本不会出事。”

谢祈气道:“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反正你也不在乎你自己的安全,你还让我回家上课,有什么意思么?我老实在家待着,然后美美做一个寡妇是吧。”

秦易之顿了一下,再次低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你放心。”

谢祈:“我不信。”

他有几分伤感地说:“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很伤心,求求你了,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想以后一个人生活。”

秦易之沉默了,很认真地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谢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但是真的不能有下次了,我怕你出事。”

这种恐惧是慢慢的,像绳索一样勒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过来,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

要是秦易之出事了,他会很伤心,会感觉天都塌了。

这么鲜活的秦易之,他才拥有了这么短暂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了,怎么可能不觉得心痛窒息呢?

又有几分庆幸,幸好秦易之没出事。

挂断电话,秦易之陷入了沉默。

他进行了深刻的反省,的确不应该那么做,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心爱的恋人,有许多牵挂且珍贵的东西,不能随意地挥霍生命。

漫长的生命里,谢祈会与他共享,这也是他宝贵的财富。

秦易之直接翘班,李黎飞过来送文件,看见他出来,有些诧异,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秦易之一句话堵住了嘴,“你今年的奖金增加50%。”

李黎飞:“!!!谢谢秦总!”

他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没说出来,笑着看着秦易之光明正大的早退回家。

老板么,就是应该多些时间回家陪老婆的,他们这些社畜拿了工资的怎么可以不为老板分担工作呢?

李黎飞捧着文件又回到自己办公室了,打算今晚好好加加班,不能辜负50%的奖金。

不过秦总怎么好端端的要给他加奖金了?

算了不管了。

加班加班!加班万岁!

*

秦易之回到了家,谢祈正陪蛋黄玩。

这段时间蛋黄长得很快,谢祈可以将它拉成一只猫条,像拉拉面似的还在沙发上弹了弹。

蛋黄始终乖巧,爪子都是收起来的。

谢祈看见秦易之回来了,还有些尴尬,秦易之看他脸色就知道是因为跟他说了那么一通话尴尬。

谢祈不像脸蛋那样柔弱,其实还是很有些男人的脾气,不软弱,直男,而且这某些时候,脸皮意外的很薄。

冲动,偶尔煽情,过后后悔尴尬,脚趾抠烂。

秦易之走到他面前,因为谢祈跪在毯子上玩猫,所以秦易之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样,在谢祈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能够将谢祈完全笼罩。

秦易之低声问:“还生气吗?”

谢祈低下头,闷声道:“不生气了。你都那么说了,我怎么能不依不饶呢。”

秦易之说:“的确是我做错了,我忘记了一件事。”

他故意停下,不往下继续说了。

果然引起了谢祈的注意,他抬起头来,催促道:“什么事?你说啊。”

秦易之这才慢慢开口:“我忘记我也是你的宝贵财产。”

谢祈:“……”

谢祈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