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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马蒂奥利的话，警察们面面相觑，个个就像第一次看见裸体女人的毛头小子。瓦迪姆回到马蒂奥利的面前。

“小屋之前租给了谁？”

“记不清了，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应该有所有的信息，如果……”

“走吧。”

他们解下他的手铐，一齐回到楼上。点击三下鼠标之后，亚历山大·马蒂奥利进入了LocHolidays网站并登录了账户。在房间的另一头，两个孩子正安静地看动画片；迪皮伊在外面抽烟，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小屋主人首先展示了广告照片:从地下室到一楼，大约二十张。

“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些信息，‘雪绒花’已经被我出租了六年，从来没出过问题。真是不敢相信。”

他点击一个链接，进入管理页面。

“你们看从上周六到今天早上，一个名叫皮埃尔·穆兰的人租住了小屋。”

“有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吗？”

“当然没有。只有他的电子邮件。”

马蒂奥利展示了那个可疑的邮件地址：pie.moulin22 yopmail.com。“这肯定是假的。”他指着屏幕说。

“你都知道什么？他长什么样？”

“我从没见过他。”

瓦迪姆把两只拳头抵在桌子上，像一只大猩猩。

“非常好。你是说你把你的小屋租给了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是吗？”

主人似乎很震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让瓦迪姆更加恼火。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一向都是这样啊，这是线上租赁的原则，你可以去论坛上转转。我们通常会提前把钥匙放在某个和房客商定的地方，然后在他们退租的当天早上做现场清点；但今早我回到这里时，房客已经离开了。小木屋一尘不染，洗衣机里有一张床单，洗得很干净，钥匙放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我没再查看小屋。之前，我和房客都是通过电子邮件交流的，那个男人说他要带着他的妻子和六岁的女儿一起来度假，语气很诚恳，甚至提前支付了十五天的租金。因为房费较高，我们只会与那些……”

“……足够信任的人打交道，对吧？当然，因为有钱人不会偷走你的茶匙？”

瓦迪姆疲惫不堪。他示意马蒂奥利打开皮埃尔・穆兰的个人资料：今年的新会员，没有描述或评论，只有一张过于完美的男人头像：金发，灿烂的笑容，衬衫干净整洁。显然，在这之前，他没有在这个平台租过任何房子。

“我们会进一步核查的，很可能都是假的。假电子邮件,假名字，为租房临时创建的假个人资料，毫无疑问，照片也是假的。皮埃尔.穆兰，首字母PM，和莫里亚蒂教授一样,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幽灵，谁都没见过的隐形人。”

“莫里亚蒂教授？”

“租金要如何支付呢？”

亚历山大·马蒂奥利打开另一个页面。

“西联汇款，转账1200欧元，我的账户。”

另一个不可能探索的途径。瓦迪姆愤怒地做了个手势。西联汇款是一种全球代理金融网络，允许在付款人和收款人之间以各种方式转移资金。也就是说，你可以带着现金走进其中任何一家网点，并将钱转入地球上任何一个完全陌生的银行账户，其间不会有人问你任何问题，比如来自俄罗斯的妓女如何养活了家乡的皮条客。

“西联汇款？你不担心吗？正常人一般不会用这种方式付款的！”

“当然不担心。这是网站允许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从来没有……”

“看看其他房客的信息吧。”

马蒂奥利开始搜索小屋的出租记录。他用鼠标指向三个条目:

2013年2月，保罗·米夏拉克，租住五天。

2014年4月，皮埃雷特·马夫罗特，租住六天。

2015年1月，帕特里夏·米埃特，租住五天。

三个PM。

莫里亚蒂曾三次租下这座小木屋。

维克困惑地盯着同事。

“这可能不是德尔皮埃尔第一次清理这个地下室了。还有其他尸体，几个月前、几年前这里还陆续出现过其他女孩，是她们共同构成了那个丑陋的人皮模型。在莫里亚蒂的命令下，他在这里处决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