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西北频繁有人生乱, 百姓大片涌出,平乱的圣旨终于下来了。

此次带队者为归德将军,姜谣认得她,少见的寒门女子还能读书识字习武的, 凭着一把双刀杀敌无数, 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对她, 姜谣是有几分敬意的。

*

愈是事到临头,宋暮云心中却愈加慌乱, 姜谣没提起她要怎么办,但……她给了她很多银子, 几乎是将压箱底的银子都给她了, 一盒盒的银票送到她手里, 房契地契也毫不犹豫。

这让暮云心中很是慌乱,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她也未曾明说。

直到这日事后, 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上,顾不得身上有黏腻的汗液, 姜谣也要去搂抱宋暮云,手在那又白又大柔软的胸脯上用力揉了揉,雪白丰盈从指间溢出来,手感极好。

这样的力道,于暮云而言并不疼,只是她手心粗糙, 摸起来痒痒的。

小姑娘红了脸,嘤咛一声便不许她揉了, 又抬起双臂勾着她脖子, 接着便听姜谣说, “你白日看账本的时候看见店铺的新进账了吗?”

宋暮云刚舒坦过,声音仍有些懒洋洋的,应道,“嗯,说是明日送过来。”

姜谣抱紧宋暮云,道,“那笔银子也给你,你留着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不必为我省钱。”

宋暮云身子骤然一僵。

姜谣已经硬塞给她很多银钱了,为什么还要给她?

为什么总说让她有喜欢的就买?

她身上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不是有姜谣在吗?

姜谣会给她买,她想要的,姜谣都会买的。

小姑娘心下骤然有些惶惶,好像证实了什么,猛然握紧姜谣的手臂,“你还是想一个人去,不带上我是不是?”

她眼睛第一次这样沉,看起来这样凶,吓姜谣一跳。

姜谣知她生气,咬了咬牙,还是强硬道,“我过去只是个无名小卒,是一个小兵,我要如何带上你?你平时最重规矩了,也该知道这很不合规矩是不是?”

小姑娘抿唇,冷声说,“那我就雇一辆马车,跟在你们后面。”

姜谣头疼,哪敢让她这么做啊,“我的小祖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敢出远门的?我上面有顶头上司,到时顾不得你,你出了点什么事,那不是诛我的心吗?”

“你一个人去打仗,留我在家里看也看不到你,日日为你担忧,也是在诛我的心!”

……

姜谣没话说,只能坚持道,“无论你说什么,总之不成,你在家待着,我会请父亲母亲好生照顾你的,平日里你可以约着茹儿一起玩,也可以出去交些新朋友,好不好?”

姜谣苦口婆心,只得到暮云冷着脸一句,“不要。”

“不许不要,打仗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可能带你。”

姜谣紧紧皱眉,话说的果断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宋暮云凶巴巴的看着她的眼睛,待看出里面的坚定后,情绪便有些崩溃了。

她不怕死,不怕跟着姜谣上战场,但她怕见不到姜谣,怕姜谣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伤,怕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片刻,汗湿的女子下床,一言不发径直去浴室沐浴,洗完了澡,回来就扯一床新被子躺软榻上去了。

竟是要同姜谣分床而眠。

姜谣震惊!

伸长了脖子去看暮云,神色一分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她冷清的背影。

窗子并没有关死,被她支开了点,外头莹润的月光透进来,宋暮云看着夜幕笼罩下的蘅芜院,越看越觉得难过想哭,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哭的姜谣心里跟钝刀子割肉似的难受。

丫鬟进来换水时听到自家夫人哭的声音,那可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只在换完水出去后才敢与旁的姐妹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是不是小姐精力太旺盛,夫人承受不住了,才跑去另一张床上哭的?

这猜测一出,立即得到其他几人的赞同,“小姐从小就爱玩,又一身的力气,定是欺负夫人了。”

“小姐从前还在军营待过呢,听闻那军营里的大老粗们时常喜欢谈论这些不干不净的,小姐定是被他们教坏了。”

“天呐,真的吗,我们夫人可是个柔弱女子,小姐要是学了军营那些莽汉的玩法,夫人会受不了的。”

“所以夫人不是偷偷在哭吗?”

“定是被小姐欺负的受不了了!”

有丫鬟断定。

其他丫鬟也附和,小声怪她们小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分明夫人如此貌美招人怜惜。

屋里背了大锅的姜谣丝毫不查,匆匆沐浴完又跑出去找媳妇儿了。

宋暮云抽泣仍没停止,轻轻哭着,一双眼睛微微泛红,姜谣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覆在她身上,刚想去亲亲她,就被甩下去了。

姜谣:……

无事,意料之中。

她叹了口气,伸手探进被子里,去握宋暮云的手,微凉莹润。

那手只在她掌心呆了片刻,便被主人立马抽走。

宋暮云神情不虞,用极沙哑的声音开口,“别碰我,你既不要我,就别碰我。”

她性子烈的厉害,姜谣只说自己参军,许要几月,在她这便已经是不要她了。

姜谣无奈,苦口解释,“没有不要你,我是怕你有危险。”

“你给我的那四个暗卫,都是死人吗?”

房梁上各自两个暗卫闻言,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又眼观鼻鼻观心仔细观察四周。

“若真出事了,他们怕是护不住你。”

暮云若去了,她怕是能忧心到整夜整夜睡不着。

“你总说我会出事会出事,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我总要想最坏的情况,万一发生了呢,暮云。”

姜谣又一声叹,“我真的怕你出事。”

军营重地,暮云自然进不去,可放在城池里,她又不放心。

毕竟是临近他国,万一有些什么浑水摸鱼的人,什么叛徒间谍,伤了暮云,那该怎么办?

暮云受一点伤一点苦她都接受不了。

人现在是归她养的,她只希望暮云能好好的,被她一直捧在手心里,从前那些伤痛,不要再经历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我只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而我连看你一眼都不行!”

“我不会受伤的,我会给你写信的,日日给你写,好不好?”

战事纷飞时,驿站送一封信的价格往往很高,能从以前的几两银子一封信,飙升到上百两银子才有人送。

但还好,姜谣啥都没有,就是有钱。

总得给自家宝贝儿写信,不带她去已经很欺负人了,再把她独自留下,姜谣想不到暮云能有多生气,若换成她留下也是一样的,她也会很生气。

当然,她一般不会愿意留下,她定是要暮云走哪跟哪,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得跟着。

也就是现在京城安全,她才只得将宋暮云留下。

两人都心知这样是最好的。

但宋暮云不接受,已经气到伸爪子张扬舞爪的打她了。

姜谣只能无奈承受,然后发现那些爪子看起来凌厉,打到身上却一点也不疼。

饶是她这么生气,也舍不得弄疼她,真的是……

姜谣心里熨帖极了,终于伸手把张牙舞爪的小猫揽在怀里,听小猫抽噎着骂她,“谁要你的钱啊,谁要你写信啊,你若是走了,不要我了,我只当你死了,什么信,我才不看呢,快松手,谁许你抱我的,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QAQ”

暮云哭闹的厉害,姜谣无论她怎么哭都行,就是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哭着哭着,人也哭累了,声音渐渐低下来,不知何时就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姜谣低头看见她清丽绝俗的容色,伸手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皮。

也没有再回床上睡,而是带着她在软榻上挤一挤,就这么睡了。

软榻狭小,她颇有些伸展不开,将暮云都抵到窗户上了,然后紧紧拥着她。

第二日清晨,姜谣是被失重感弄醒的。

即便她武艺再好,也抵不过醒来时她已经在半空中了,不消片刻就砸在地上,砸的眼冒金星满目懵逼。

她看见,软榻上急切出现一双担忧的眼睛,却只担忧了一会儿,见她无事便又是满眼冷意,速度快的她以为那一瞬的担忧是她的错觉。

姜谣:……

小姑娘还有两副面孔呢。

她四肢平放的躺在下面,听见上面传来女子故作冰冷的声音,“你既然不想带我就别碰我,我也不想理你。”

……

“哦,不能碰,那我能跟你说话吗?”

姜谣歪着脑袋天真发问。

暮云见她竟然真要答应,脸色一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能不能不能,不许你跟我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以后这是我的床,你不许再上来!”

姜谣:……

媳妇儿没得抱不能跟媳妇儿说话,连跟媳妇儿一张床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命苦啊。

苦,但还是答应了,且以行动证明,她是绝不会带上暮云的。

宋暮云气的嘴唇发抖,不理姜谣,抬手想给自己倒杯茶冷静冷静,茶水还撒了大半在单薄雪白的里衣上。

里衣黏住皮肉,变得有些透明起来。

小姑娘心里有气,紧紧攥住了那只茶杯,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茶杯被用力掷在地上。

姜谣早拿了干净帕子,默不作声擦她胸前被洒湿的地方。

待擦到平日里最是碰不得的红果之处,宋暮云猛然往后退,掩住胸口,“你,你做什么,谁让你碰我的,才不要你碰。”

她清凌凌的眼睛带着薄怒,姜谣满脸无辜,又有不许与她说话的命令,只得沉默的将帕子递给宋暮云。

宋暮云才不要呢,她翻出自己的帕子擦衣裳。

姜谣不说话,屋里骤然安静了许多,她也是不习惯的。

好一会儿,她才抬眼去看姜谣。

姜谣脾气甚好,就是被她这样对待,也依旧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她。

宋暮云紧紧咬唇,忽而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姜谣只是为她着想,怕她有危险……可她却因此与她生气,不理她,凶她,还把她推下床,过分的是她。

小姑娘双眸含泪,想扑进姜谣怀里,说自己舍不得她,担忧她,可……

方才凶巴巴的狠话已经放出去了。

姜谣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她说不理她,叫她不许与她说话,她就真不找她说话了?

小姑娘气愤锤床,想着,这姜谣对她可有半分情真意切?

但还没锤第二下呢,手便被人温柔握住,塞进自己怀里,不许她继续那样欺负自己。

宋暮云抬头,眼里带着朦胧水雾,委屈极了。

姜谣心尖一软,但还是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

宋暮云声音气闷的很,“不是叫你不许碰我吗,怎么还碰。”

等了一会儿也听不到答复,姜谣始终是那副温柔的样子,片刻,竟将她的手也松了,小姑娘生气,又推了姜谣一把,这次姜谣醒着,有防备,自然没被推下去。

“叫你不许碰我你不听,我还叫你不许你跟我说话呢,你怎么这么听?!”

暮云要被气死了,眼里氤氲出委屈的小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姜谣见她哭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终于开口,“别哭啊别哭啊,我的小祖宗,这不是让我不碰你太难了嘛,还是不说话简单点,别哭别哭,你想让我如何你就说,除了带你去临江城,我什么都能答应。”

姜谣重新握着宋暮云的手,承诺。

宋暮云气死了,不能跟着她走,那她要旁的有什么用?

姜谣连全副身家都交与她了,她还能有什么想要的?

小姑娘咬着唇,猛然侧头不看她。

于是,蘅芜院的下人们发现变天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夫人与小姐间好似生了嫌隙,连日来夫人都不搭理小姐,脸色也冷冰冰的,闲暇时就看看书,看看账本,反正不看小姐一眼。

小姐每日可怜巴巴的就坐在不远处,也等不到一个眼神,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跟着大气不敢喘一声,真是好生可怜。

她在这过着可怜日子,她父亲非但不心疼她,还时常要嘲笑她。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念在自己离开后,暮云还得家人照拂,她才不可忍也一忍二忍三忍了。

慕容慈是女子的事除了她们无人得知,因此在知道女儿决定嫁与慕容慈后,姜知就日日请慕容慈过府练武,险些没把慕容慈累趴下。

她想找姜谣诉一诉辛苦,可一看见姜谣那张谁欠了她几万两银子的脸,她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这些辛苦,都是她应该承担的。

慕容慈深吸一口气,回姜知院子时又是一脸崇敬笑意。

她现在可是把姜知奉为自己最最仰慕之人的,自然要演的好一点.

马上要参军,姜谣每日里也十分忙碌,除了故意在暮云面前晃悠,想吸引她些许注意力外,她一直在往练兵营去。

以姜知的身份,自然能把她塞进去高低当个校尉什么的,只是这样于旁人未免太不公平。

归德将军名唤温月羽,她觉得,温月羽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她也能。

起初,温月羽也是寒门从军,一步一步从最底下爬上来的,她是本朝唯一一个出身寒门的女将军。

今日练兵结束,姜谣正往外走,忽然被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叫住,“姜谣。”

她下意识回头,正对上温月羽沉静的眼睛。

温月羽问,“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姜谣一愣,她本就对温月羽颇有好感,自然不会拒绝,立马点头,“行啊,就我们两个吃吗?”

温月羽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知道只她们两人时,姜谣才犹豫片刻,但最后还是跟上去了。

总不可能这个也是磨镜吧,且归德将军一看就是上头那个,她一看也是,怎么也不能找她的。

姜谣心思全乱了,第一次发现她是这种人,人家明明只是请她吃个饭而已,她都在心里想什么呢?

背后想人坏话,非君子所为,罪过罪过。

她忏悔一番,跟着温月羽去了间酒楼。

这酒楼价格算不上高,分量也还不错,温月羽与旁人不一样,她背后没有家族助力,收入便是每月的月例银子,这种不好不差的酒楼很适合她,她从来不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请坐。”

女将军伸出素白的手掌邀请,姜谣顺势坐下,点菜时也只点了一个猪肘子。

温月羽见状,又加了两道菜,一道清炖全鸡,一道酿豆腐,并两碗鳝丝面,点完了趁着小二还没走,才问姜谣,“你吃面吗?”

“吃的,我什么都吃,将军不必特意考虑我。”

“嗯。”

归德将军微微点头。

“将军是有事找我吗?”

见温月羽冷着一张脸不主动说话,姜谣不由问。

温月羽轻轻点头,却只说,“等菜上齐了再说吧。”

武将的传统,都喜欢边吃边说事。

姜谣也不介意如此。

这儿菜上的还算快,一道接一道端上来,最后才是那碗鳝丝面。

姜谣先吸溜了两口面条,等着温月羽说话。

温月羽也不紧不慢吃了两口面,才开口道,“听闻你锄强扶弱嫉恶如仇不畏强权,是个好人。”

对面大口吃面的女子一下愣住,眼里忍不住出现些许怀疑,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温月羽又接着说,“我很欣赏你。”

姜谣:……

“所以呢?”

她嘴角抽了抽。

不是她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温月羽今日太过莫名其妙,她们平日里连话都说的少,忽然上来就这样夸她,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温月羽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又示意姜谣把盛汤的小碗递给她。

姜谣正怀疑着呢,自然连忙摆手拒绝了,温月羽也没说什么,自己淡淡喝了口汤,才接着说,“此次参军,有很多同你一样的世家子弟。”

“这我知道,西北的战事不算严峻,他们家老辈都想让他们去挣点军功,回来后也好论功行赏,捞个一官半职当当。”

温月羽应了一声,放下汤勺,这次说的却是,“我恐管不了这么多世家子弟。”

姜谣眼眸微眯,随即了然。

是了,温月羽是寒门出身,背后并无家族,那些世家子弟自幼心高气傲眼睛都长天上了,又怎么会服她?

定然会闹出波折来。

但……为什么会找她?

姜谣还是一脸懵逼。

温月羽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遂坦然道,“底下的人不服管教,是一件极难处理的事,他们背后的地位盘根错节,我无法真正动他们,而他们不听我号令,许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温月羽说到此处,深深闭了闭眼睛,似想到什么往事一样,看着竟有些悲痛。

姜谣忽而想起传闻中她上一次出征,带出去的兵马折损过半,原因是,有世家子弟不听从命令,贪图军功,擅自带了些与自己相熟的子弟去烧敌方粮草,火没烧起来不算,反被敌人跟踪,深入己方阵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虽还是赢了,但归德将军的手下死伤过半,算是惨胜,她气的当场命人绑了那些子弟,将他们打个半死,然后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了。

可那些人有家族庇护,至今都好好的,只是不能再参军而已,反而是温月羽,因打伤他们被世家记恨,多年不得领命出征,亦没有升官嘉奖。

“那你与我说,是想我来管教他们?”

姜谣猜测。

温月羽点点头,“我知你本性良善,而且京城的世家公子都怕你,你来做这件事最适合,所以想麻烦你了,若你能管住他们,此次出征,头等功归你。”

她天生冷淡,就连麻烦人时,语气也是有些冷的。

但姜谣对她的性子早有耳闻,是比她二叔还不会钻营的人,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原本头等的功劳该是属于将军的,可眼下温月羽分明要让给她。

姜谣摇头,“不必如此,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早点打完我能早点回去,自然不会任由那帮人胡来,至于功绩,将军还是按实的来吧。”

她也不稀罕旁人让她的,收拾几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而已,还不是轻轻松松?哪值得人拿军功来换啊。

听姜谣不要,温月羽也没说什么,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我在此先多谢你。”

她抬手敬了姜谣一杯酒。

一顿饭过后,姜谣拎着酒楼里新买的鸡汤回去了,院子里一片寂静,没几个丫鬟走动,倒是屋里挤了好几个。

她皱眉走进去,门口的丫鬟见着她便惊喜出声,“呀,小姐可算回来了,夫人还没用晚膳呢,小姐快劝劝夫人吧。”

姜谣看着外头漆黑的天色,早过饭点了,于是整个人僵住,又看向熟知自己的贴身侍女,用眼神询问,是因为我吗?

贴身侍女看懂了,并沉痛点头,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姜谣:……

作者有话说:

姜谣:跟别人吃饭忘记通知媳妇儿了,媳妇儿没等我,很生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发现了,我写六千字七千字八千字九千字,都是差不多的更新时间……这是为什么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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