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补习
谢初跳着靠近了冰箱,因为起的太早张嫂还没来,所以他打算先找点面包和牛奶果腹。
可惜面包是长条的整块吐司,要切。
牛奶是冰的,要热。
他只能拎着一大袋面包一只脚蹦跶着往厨房走，面包袋子的哗哗声加上咚咚咚的脚点地蹦跶声在大清早显得格外“动人”。
谢初刚把面包袋子放上餐台,抽出一截吐司准备拿刀切，一只修长的手臂就从身后绕过来,抢先一步拿走了插在刀架里的长齿细刀。
叶林诚像是从洗漱间匆忙出来的，嘴角还沾着一点飞扬的牙膏沫沫，配着手上的长齿吐司刀和身上的赤膊大裤衩，竟然诡异的有种居家的气息。
叶林诚抽出整块吐司放在木质案板上，谢初还没来得及转身让出位置，身后站着的人也没有要等他让开位置再切的意思，就这么圈着人胸贴着背切了起来。
隔着一层绵薄的睡衣，谢初贴着身后的温热，有些局促的挤着案台：“唔,怎么起来了？”
“补习。”
起床气忒大，惜字如金。
长而细的刀刃来来回回摩擦着吐司发出沙沙的声响,落下三片红豆牛奶吐司，叶林诚才撒了手转身把谢初放出来，拿起牛奶往微波炉走：“去坐着。”
谢初坐回餐台旁,开放式的厨房餐台就在案台前面，一整张陶瓷桌，上面摆着一套造型别致的玻璃杯,谢初拿起一个漏斗形的端倪的一会儿，叶林诚端着牛奶和吐司上桌，两个人匆匆解决完了早饭。
见熊孩子态度端正了很多，谢初也正经道，“你对学习有什么目标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像叶林诚这样今天还在补习明天可能一张机票就飞出国的人，了解一下目标自然比较好应对。
谢初觉得，比如说脱离倒十这种，自己还是可以通过一两个礼拜轻松给叶林诚解决的。
叶林诚扬了扬嘴角，像是在开玩笑，又带着几分认真：“考个清华吧。”谢初蹙眉，“我是在认真问你。”
叶林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呢？你高考准备考哪里？”
按照以往的惯例，嘉城一中的年级前五十几乎都是好大学随便挑，前十名则稳的进清北，按照谢初高二这个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来看，多半也是这个方向。
谢初闻言怔了一瞬，其实这个问题他还没仔细想过。
他的成绩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不需要太早思考这个问题，况且他并没对什么学校又或是城市有执念，只是万筠和谢未舟离婚之后习惯了用学习填充生活。
见谢初没说话，叶林诚先拐着人到了书房，“看看补习环境，还满意吗？”
原本大开间公寓并没有什么书房，叶林诚让人把靠窗的空间装了推拉门，硬是隔出了一个宽敞的书房来。
崭新又宽大的白栎木桌子足够两个人一人一边对坐着学习，桌上还有个可以夹纸条的圆筒小木灯，巨大的落地窗前厚重的纱帘两边斜捆着，光线照的满屋亮堂，像是图书馆的自习室一样，恬淡又安静。
谢初很难想象叶林诚的公寓会有这么个地方，按道理说应该有个昏天黑地电脑椅连床的打游戏房间才对。
而且他进来就看到白栎木桌的两边都摆好了椅子和小坐垫，叶林诚的小考试卷已经工整放好在了自己这边。
谢初不得不承认，作为学渣，叶林诚的学习热情还是很高涨的，别人买笔买本子以表决心，大少爷可能买了一整个书房。
叶林诚坐定后一边掏课本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考清华还是北大？打算学什么专业？以后打算去哪个城市？”
谢初从对学渣学习热情的感叹中回过神来，挤挤眉：“你了解这么清楚干什么？”
叶林诚笑笑，“了解一下榜样的志向，好激励自己，不行吗？”
谢初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两本英语练习册和耳机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叶林诚的小考试卷开始看。他的一张小脸被白花花的a3试卷纸挡了个全，只淡淡出着声音道，
“你以后不是要出国吗？了解高考干什么。”
叶林诚转笔的手一顿。
许煦确实是和他提过几嘴这些打算，程非也是知道的，谢初听说也不奇怪。
但现在可不能让新家教有消极怠工的想法，他没多想，赶紧接嘴道：“啧，那出国也得考试，想要去好学校就得当考清华一样学。”
谢初捏着卷子的手一紧，用力了几分，平整的试卷边缘凹出一个小褶。
对面的人说完还想是不放心，又半起身朝桌对面凑了凑，吸了一鼻子小青梅的香气，满意的扬扬嘴角发出警告，
“身为学委，你别想敷衍同学，说了周五就得周五来，说教一个周末就得教一个周末，一分钟都不能少。而且我下次期中得考进班级前三十。”第一次补习补到了会讹人的黑心学渣，谢初放下白花花的小考卷子，投回一个气愤的小眼神，“我只是顺便帮你补补习，主要还是来透气，你考多少名都和我没关系。”
落地窗上印着两张少年脸庞，一边扬着眼气鼓鼓，一边弯着嘴半笑着就像没听见。
啧，嘴硬。
叶林诚突然觉得以后冰箱里可以常备几瓶果啤。
两个人对着瞪了片刻，谢初撇了眼叶林诚的小考卷子，张张嘴道：“不过期中考还有两个月，你想考进前三十其实也不难。”
叶林诚眉心一动：“嗯？怎么个不难？”
谢初手指了指卷子，“英语123，分数还挺高。”
托了从小生活在国外的福，叶林诚英语分数确实还可以，尤其是听力，几乎接近满分。
“语文107，数学88，物理68，分数虽然不高，但是也就比均分低了10分以内，不算太拖后腿。”
叶林诚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伸手想捂耳朵
谢初大声道：“化学，22。”白花花的化学小考卷子飘在桌上，谢初扯着嘴角指着上面仅有的那个血红小叉
请列举三个卤素。
叶林诚写的是：豆皮，豆干，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