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仓库里,具体位置他分辨不清楚,仓库很大,一眼看不到边。他使劲晃了晃,发现自己不能站起来,回过头,程世看到自己竟然像是一只狗一样被绑在一个架子上,架子很重,他根本拖不动。

程世环顾四周,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昏迷了几天他不知道,他只记得他在这里挨了一顿毒打,历中信他并没有见到。这里是美国,他几天前坐飞机赶到这里,本来有把握可以找到历中信,谁知途中竟然遭劫,不明不白被一群白人绑到了这里。

程世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血腥味,他啐了口唾沫,竟然发现大部分都是血。程世咒骂了一声,知道历中信一定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他如果有作用,估计也只是人质,最后只是起到要挟的作用。

程世这样想着,心中一股恨意升起,他无比痛恨自己。来之前完全凭借一时冲动,什么准备都没有做,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风险,如果因为自己反而给历中信造成什么危险,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活着了。

一定要逃出这里,程世心里想。忽然间一阵脚步声猛地激醒了程世,他警惕着看着四周,寻找声音的源处。忽然间,一个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程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国人,这个人程世认识。他后面站着的人有黑人也有白人,都是身高体壮,每个人都一米九以上,衬得中间那个人无比弱小。

“事别6年,我们又见面了。程世,您**不减当年啊!”面前的人身着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鼻子上还夸张地架了一副眼镜,带着一丝看热闹的笑容,看在程世眼里却无比猥琐。

“呸!”程世狠狠朝他看了一眼,“孙卫晨,你**还活着呢!以为自己披上个皮就是人了。当年在我裤裆下爬过去的不是你了?”

孙卫晨一听这话,直接一脚踹在程世的脸上。程世的脸猛地斜了过去,一股血味窜进了自己的鼻子里。程世默然抬头,表情丝毫没换一点儿,对上的是孙卫晨仇恨的脸,果然,6年之后,你宁愿当一条狗,也要这个报仇。

“哼,不杀你,你还有别的作用。”孙卫晨一句话,后面十几个站得笔挺的人便都活动起来,程世看到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照在自己的脸上,灯光一打开,程世发现那是个高端录像仪器。

程世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人,孙卫晨一个眼神,后面十几个人里面站出来六个人,朝程世走来。程世拳头握得紧紧的,嘴上丝毫不放松,他大概明白这群人要干什么,但是他还不能预断这些事情会做到什么程度。

一个白人走到程世身后,一只手提着他身后的绳子就把程世拽了起来,程世脱离了铁架,就只剩下手不是灵活的。他向前一步,和白人留了一个手臂的长度,就在白人愣神的一秒钟,程世一个抽腿后踢正好踢在白人的裆部。虽说是七尺大汉,但是就这样被别人正中要害也够他受,旁边一个黑人见状,从前面伸出大手直击程世的左肩,进而下移,没几秒钟,就听到“嘎”的巨大骨骼折断声,伴随着一脚的下踹,程世猛然倒地,剧痛袭来,头脑开始发昏。

“别打死他,得留着他,他不像历中信那么硬。”孙卫晨用英语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下那个黑人才从程世身边撤离。

孙卫晨一个手势,旁边灯光明亮了起来。程世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几个人朝自己压过来。程世的左肩完全处于麻木的状态,只要一动全身的肌肉都揪成一团,绝对不能就这样闭上眼,程世想着。

忽然间身上一凉,程世看到自己的衣服都成了碎片,一个黑人坐在自己身边,笑出来一口白牙,盯着程世的**之处。程世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那人拉开程世的腿就将自己的**直接插了进去,没有任何阻扰,直接出血,用血液代替润滑。迅猛的冲刺让程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他咬住嘴唇闷哼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孙卫晨。

孙卫晨在旁边无比狰狞地笑着,丝毫不对这个场面有任何过敏现象,他吹了吹刚才用力的手指,用尖利的话说:“你要是像我当年求你那样求我我就放过你。”

程世一个无力的哼笑,上方又多了四个人,短短几分钟,脸上,身上,**,所有能遭到袭击的地方全部都伤痕累累,十指都已经被砸的不成形,程世期间昏厥了无数次,醒来之后全是靠着1分钟一次呼吸在支撑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四个人轮番的肆虐,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吐了多少次,身上还有哪一块骨头没有发出响声。

灯光猛然间变得刺眼,孙卫晨的脸出现在上方,录像仪器直接打到最近距离,孙卫晨大声地问:“程世,你**知道一个男人最耻辱的事情是什么么?”

程世费力闭上眼,孙卫晨笑了一声,使劲拿自己的那双尖头皮鞋踩踏着程世的脸,“是**地被鸡奸,你以为你程世多**风光,还不是整天被男人操,靠着自己的脸蛋吃饭。程世,你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因为,历中信已经死了,你的这张脸也没必要留着了。”

程世猛地瞪大眼睛,孙卫晨一个响指:“历中信,那个孙子,已经被陈老头子灭了,陈老头子你不会不记得吧?你就算不记得他,你也应该记得他孙女啊……”

程世没有听到孙卫晨的其他话,他只听到了一句:“历中信死了。”就像是自己一下子紧绷的弦断开了,程世觉得眼前的事物开始涣散。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无法连接起来,却显得无比真实,程世一个吸气,一口血吐了出来。

历中信全身湿透,脸上露出阴冷的表情。几分钟前,他从陈老头子的别墅里面逃窜出来,眼看自己手下的人都没有到,历中信只好调转方向,先朝控制区外面开。不想没过多久后面几辆黑色跑车追过来,历中信一个狭长地段紧急制动,急打方向盘,时速调到200公里以上,连人带车一同冲进了大海。

幸好水性很好,等到历中信从海里潜出来,浑身上下已经湿淋淋的了,他抬起头,自己已经和最初落海不在一个方向。他摸了摸隐藏在腰里的短柄手枪,心下一松,还好,这个东西没有沉没大海,这是他和程世的定情信物,想到这个词汇,历中信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历总,人都已经赶到了,我们消息得到的比较晚。”

“好了,我知道,我现在只求有条命回去,前提是,他们的条件我不会答应。”历中信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支烟,打火机在空中甩出一个美丽的弧线。历中信看似悠然的表情下面有一根紧绷的神经。

到了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和程世断绝了一切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在自己的国家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情吧?身体的疲倦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历中信一天都保持着一个表情,没人能看出他的心理状态。

“历总,那边的人过来了,让我把这个给您。”一个黑衣中年人走了进来,递给历中信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历中信缓缓打开,里面一个小巧的录影带被他捏在手里。他给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屋子里宽大的屏幕上就响起来嘈杂的声音。他猛然坐起,眼睛牢牢盯住屏幕,手里的烟瞬间变成了粉末状。

镜头里面的人已经面目全非,身体从镜头里面看严重走形。但是就算是化成灰历中信也认识,那是程世,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正躺在一个冰冷的地上遭**。身上到处都是血,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白皙的肉从里面向外翻着,每一次身体的起伏都让历中信心狠狠地被蹂躏,他拼命抑制着自己,牙关处传来吱吱的响声。

“历中信死了,你的这张脸给谁看啊?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荡妇,哈哈……”

历中信的手紧紧握着,眼睁睁地看着孙卫晨取了一个碎了的高脚杯,反手猛然叉向程世的脸。这一刻的镜头如此清晰,清晰到历中信可以看到爱人的脸是如何从秀美变成千疮百孔。

周围所有的人全部面露禁色,手指微微颤抖着,历中信的眼神带着嗜血的疯狂,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消灭殆尽。他站起来,踢翻了眼前的桃木矮桌,向着外面走去,血腥的面孔让身边训练有素的高手都不禁战栗,他们转身跟在了历中信的身后,却在几秒钟发现历中信的车子已经扬尘而去。

历中信赶到仓库的时候,只剩下一些收拾残局的人,历中信一眼就看到了程世正被人抬着往车上走。他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旁边的一个黑人拦住了他,历中信狠狠地出手直击黑人的面门,而后几秒钟拳拳应声,一个抽身侧踢竟然让一个170多磅的黑人**倒地,随即阵阵枪响……

不一会儿,后面的人也很快赶到,历中信一把抱起程世,侧身进了一辆车,前面的人马上启动车子,后面一些事情有其他人处理。历中信要带程世去医院。

历中信有些不敢低头,他轻轻用手盖住了程世的脸,他甚至感觉不到那鼻息中有生命的气息。历中信悲痛地叫了一声“程世!”程世没有任何反应,历中信紧紧抱住程世破碎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

进了手术室,历中信一步不离开程世,他看着旁边的心电图好几次走成了直线,里面所有的医生都在挣扎,程世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历中信几次拿着枪指着主刀医生的脑袋,美籍医生望着这个红了眼的男人,只能一次又一次做着无意义的举动。

“都**地给我滚!”历中信一吼既出,所有的医生都会意历中信表达的意思,像逃窜一般逃出来屋子。

宽大的手术室变得无比凄冷。历中信一下子跪在了程世的床前,屋子里面无比宁静,历中信发现自己从来没和程世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程世的身子似乎开始变得冰冷,历中信紧紧地握着那个青紫色的手。

“程世,程世,我求求你……”历中信轻轻地摸着程世伤痕累累的脸,温柔地叫着。这张脸,一直俊美了二十年,历中信从未从这张脸上移过一丝目光。程世年轻时候的淘气,阳光,成熟了的痞气,别扭,每一个表情都像是一道道岁月的疤,狠狠地印在了历中信的身上。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碰上,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儿?咱俩就当一辈子的好兄弟,那种拿着铁锹种地的兄弟,我不用天天想着你还活着没活着……”

“这可不成,下辈子我们得是两口子,你也安分一点儿,在家好好伺候着我,我什么时候想了你就张开腿等我……”

“历中信,你**别老把我想成一个老娘们儿……”

………………

程世,下辈子要是见到了你,我绝对不会再选择和你认识。我哪怕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你,看着你过着正常人该过的日子,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我的身边。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到头来才知道,要是身边的人不在了,什么都没意义了。

历中信抓住程世双肩,剧烈地摇晃着,大声地嘶吼着:“程世,你**给我睁开眼,自己走了算怎么回事……”外面站了两排人,几乎都掉了泪。里面有嘶吼,有哭泣,有无声的低喃,但无非都是发自一个人的,从未有任何回应。

忽然,里面传来巨大的声响,然后就 一片死寂。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心里一紧,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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