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刚才你的皮带扣硌到我了

宋仰被李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蒙了。

还想要哪个。

这个“还”字就充满灵性,意思是说,李浔已经认定第一名的奖品是他的,所以才拿其他奖品。

可论实力,李浔压根儿就不可能输给他,为什么要让着?

又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他的喜好?

这么暧昧的问题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短短一瞬,宋仰的脑内思绪纷飞,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挑动神经。

余光告诉他,场上场下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宋仰又开始紧张,呼吸阻滞,耳朵尖发热:“我、我随便……”

说完就后悔。

他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李浔略微一点头,抬眉:“那我随便挑一个。”

“别……”情急之下,宋仰握住他手腕,也顾不上会没会错意,拧着的眉毛和手指一起使劲,“你别随便。”

现场的人看不明白,不过李浔能看懂他的眼神。

宋仰比他更在意身上仅剩的那点光环。

其实盲射也是李浔在役期间尝试过的训练方式之一,可以锻炼双臂的协调性,身体灵敏度。当人睁着眼睛时,看见的只有远方的靶纸,很容易忽略呼吸、心跳、角度,这些细节参数带来的变化。

很多人到最后都弄不明白,实际上远处的靶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的各块骨骼、肌肉,是否已经配合就位,心能不能沉得下来。

李浔被蒙上眼罩,场上的镜头推得更近,放大他的五官、手指,箭搭上台,他的下颌绷紧,手背爆出交错的青筋。

“嗖”一声,是箭尾脱离弓弦飞出去的声音。

箭杆蛇形摆动,银色箭头穿透风浪,朝着一个方向——

观众瞪大双眼,倒吸一口气。

十环!

掌声未停,李浔又搭上第二支箭,还是射中一样的位置,好些观众张着嘴巴,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手机举得高高的。

期待神奇的事情发生是人类天性,大家的心思在这会儿总是出奇地一致。

这时候考验的就不光是运动员的技术,更考验的是心态,无论是谁,被过度期待时,压力是成倍上涨的。

李浔凝神吸气,胸口轻微起伏,阳光将他的额角照得发亮,赛场四周跟着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一个方向。

李浔双指勾弦,越拉越紧,紧贴下颌,镜头下,通透的汗珠顺着鬓角流动。

倒计时上的红色数字不断跳动。

还有两秒。

黑色的碳箭如流星划过,所有人的脑袋从一侧转向另一侧——

下一秒,现场仿佛被火点燃,彻底躁了起来。人群中有大喊“卧槽”和“牛逼”的,也有像宋仰一样,怼着李浔的脸拍的。

李浔摘下眼罩,眯眼看了一下屏幕,极淡地笑了一下。

身边有只手递来纸巾。他还沉浸在这鼓噪的氛围里,一时没反应过来,问:“给我这个干什么?”

宋仰把纸巾压在他脑门上,李浔这才抬手一摸,按到了宋仰的手指。

主持人宣布本场比赛的比分,顺便夸赞他厉害。

他笑着回味那手指的触感,细窄,微凉,而大家只当他是在为自己的成绩自豪。

几位礼仪小姐呈着奖牌与礼品上台。

宋仰拿到的是一台复古风的蓝牙小音箱,他鞠躬道谢,转头看向李浔,又看看他手里的耳机。纯黑色,看起来很有质感,他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还有点沉。

李浔不加掩饰地盯着他卷翘的睫毛,挨到他耳侧,压低声音:“想要吗?”

“当然。”宋仰点点头,“回去能借我戴戴吗?”

“我的跟你的还有分别吗?”

镜头下,他们嘴角翘着,眼底有光,还有对方。

下半场是纯娱乐环节,工作人员将靶后的幕布揭下,是一块两米多宽的面板,上面绑满拳头大的彩色气球。

选手一局三十支箭,射爆不同颜色的气球可获得不同的积分,红色七分,黄色五分,蓝色三分,其他不得分,射中白色倒扣三分。

为了增加难度,参赛选手俩人一组,一个负责持弓瞄准,另一个负责拉弓放箭。

本该是抽签组合的,可李浔摸到的数字和宋仰不一样,他不想和陌生人一组,更不想宋仰同别人一组,硬是厚着脸皮和王槡儿换了张纸条,和宋仰组队。

个人赛排名靠前可以优先玩,李浔他们是第一组。

宋仰站到起射线位置,转头问:“那咱俩谁射啊?”

“……”李浔短暂沉默一下,“我射吧,你看着。”

宋仰斜眼睨他,抱着一丝狐疑:“你能射准么?”

“我什么技术你不知道?”

“我又没见你用这种姿势。”

“这不是见到了吗。”

在一旁的女主持人艰难地咬紧嘴唇,维持着最后一点端庄。

倒计时开始前,宋仰和李浔一起琢磨站姿和动作,这原本就是一个人完成的动作,两个人一起,就必须得贴紧。

宋仰一边期待一边紧张,呼吸阻滞,声音都在战栗:“你站我后头,然后,然后你那个手勾这个。”

李浔如愿以偿地靠过去,左手十分矜持地搭在宋仰肩头,另一手勾着弦:“你抬弓吧。”

那声音几乎是擦着耳廓发出来的,低沉,性感,带着一口清亮的薄荷味,宋仰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把场地气温拔高十来度。

李浔的嘴唇贴在宋仰的发根里,嗅到一股自家洗发水的味道,很淡,又很醉人,他的鼻尖埋得更深,小声问:“好了吗?好了我放了。”

宋仰快哭出来了,细弱蚊蝇地回应:“还……没……”

李浔偏头看了一眼瞄准器,好家伙,胳膊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他一把握住宋仰胳膊:“你抖什么?”

“我也不想啊……”他紧张得都快把弓把给捏断了。

时间已剩不多,李浔无可奈何,绕到他身后,将人圈在怀里,左掌推住弓把:“你手上松点劲儿,我来推,你瞄。”

宋仰“哦”一声,勾着他的胳膊往下压了半公分,又往上抬一点:“就这个位置。”

李浔松手,远方响起气球炸裂的声音,是一个黄色的,观众们鼓掌叫好。

游戏越玩越顺手,越试越默契,他们一共射爆17个气球,没被扣分,开了个不错的好头。

宋仰欢天喜地地去挑礼物,中途还不忘吐槽:“刚才你的皮带扣硌到我了。”

李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天穿的裤子,没皮带……

第54章 “这都是些啥啊……”

快到晚饭的点钟,表演赛结束了,弓片需要拆卸,李浔下场收拾东西,连同宋仰的一起装进箱子里。他坐在休息室的小板凳上,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

是个眼熟的男运动员,问他要微信号。

李浔不解地皱起眉,觉得有点诡异。

对方读懂他眼神,笑着解释说:“我帮我表妹要的,刚才她在台下看了你的表现,觉得厉害,但她不太好意思过来。”

没等李浔开口,吴家年抢先为他解围:“不好意思,我们教练都有对象了,人都快结婚了,回头我嫂子该吃醋了。”

“哦,这样啊。”

对方尴尬一笑便走了,留下李浔一脸懵逼,本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他无意间瞥见宋仰就杵在门口,赶紧拔高了嗓门,为自己辩解:“造什么谣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

吴家年遮了遮嘴:“哦,不能公开是吧,这事儿我会替你守住的……”完了又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脑洞大开地八卦起来:“不过订婚是好事啊,藏着掖着干啥?你媳妇儿身份比较敏感?”

李浔感觉他和吴家年之间一定有个人脑子抽了,首先不是他自己。

“你听谁说我有对象了?”

吴家年往门口戳戳。

宋仰提了口气,险些惊出双下巴,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撒的谎这么快就被捅破,跟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撤,一边在心里骂吴家年是菜市场的喇叭。

李浔见状,喊了一声:“你听谁说的啊?”

宋仰没应声,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天上都掉老婆下来了,李浔哪还有心思整理东西,手里的箭稀里哗啦全倒在箱子里,拔腿就追,望着宋仰的背影大喊:“你跑什么跑?”

他越喊,宋仰越觉得心虚愧疚,穿过深长的走廊,闪进厕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浔解释这件事情。

大门“吱嘎”一下,被人推开。

宋仰吸了口气,贴紧门板,殊不知他的刚刚跑起来的时候,一头呆毛被吹得竖起来,高出门板一截,李浔进来一眼就看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仰闭了闭眼,听见绝望的心跳。

眼前的门被拉开,俩人大眼瞪小眼。

“你还真跟过来!”

李浔站进去,单手扶着门板,把路堵死:“你为什么跟人说我有对象?”

“咱们非要站在这里聊吗?”

“不是你自己跑进来的吗?”

宋仰一弯腰,想从李浔的胳膊下边钻出去,不料被人勒着脖子一把捞住。

“解释解释呗。”李浔一手揽他肚皮,一手勒脖子,把人当大闸蟹捆在怀里,“是你听信什么风言风语还是自己造的谣?”

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缘故,隔着衣服,宋仰都能感觉李浔皮肤很烫,连带着他也一起升温。

“我不是造谣,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李浔略微偏头看他:“说什么了?”

宋仰扭腰挣动一下,没挣开,细弱蚊蝇地解释,又一遍遍道歉,全程没敢扭脸。

李浔垂眸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还有整齐的门齿,强忍笑意:“你这么坏?敢断我桃花?”

这语气不像生气,倒是有点轻佻,宋仰的喉结滚了滚,空荡荡的卫生间,始终没人进来,李浔的呼吸弄得他口干舌燥。

他从没这么被人抱着说话,四肢僵硬,大脑空白一片。

“为什么要那么说?”李浔的下巴抵在宋仰肩上,又追问他。

宋仰脑内一个闪念,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你之前不也断我桃花么?”

前边都挺好,就是最后这句让李浔咂摸出点其他意思:“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一下?”

“啊。”宋仰点了点头,顺坡下驴,“反正你也不喜欢比你小太多的不是吗?”

李浔皱起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小太多的了?”

一想起这事儿,宋仰就觉得难受,小声嘟哝:“孙胖请吃饭那天啊,你自己说不能接受年龄差太大的。”

李浔噎住。他隐约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印象中宋仰并不在场。

“我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

正巧这会儿走廊有人声靠近,俩人分开,若无其事走出去,隔着一米远。

可没走几步,李浔忽然转头说:“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离开俱乐部,他们的生活回归平静。

宋仰忙着学习,训练,李浔忙着开会,上课,和领导讨论暑假大学生运动会的事情。

这次的运动员在深圳举办,路程远,赛委会只报销定额的比赛费用,不包食宿,一支队伍包含运动员,替补,领队,教练,还有医护,这么些人过去,又得花不少钱,算了算账户余额,校队又回到了捉襟见肘的状态。

学校重视比赛,重视荣誉,最好每样都能上,可一提到钱,又是一副副苦瓜脸。

李浔说:“那我先打份申请,学校总能披个千把块下来,大不了吃的我来垫,等赢了比赛再申请一次。”

领队往桌上那个满是茶渍的陶瓷杯里续了点水:“我早就已经申请过了,上头的意思是,赛先比着,但是钱得要下半年再拨下来。”

李浔一愣:“为什么?”

“肯定是要看成绩啊,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赛绩,经费只会越来越少。”

李浔深深吐纳一口气。学校就等同于一个小型社会。财务处每年拨款有定额,体育部那么多校队,篮球,田径,游泳,乒乓,哪边有成绩,上头自然就更重视一些,拨款速度也快。

射箭项目别说在学校,哪怕是在国家队,都不是最受重视的那个,因为总出不了什么好成绩。

人总喜欢跟着光走,越是看不见希望,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里来的人就越少,能坚持下去的也越少,最后形成一股恶性循环。

李浔清楚记得,跟他搭档过多年的兄弟,二十五岁不到就退役了。那是射箭项目的黄金年龄。

以前的他束手无策,只能目睹一个又一个队友离开,但在学校,他起码还能做点事情。

“这次不足的费用我来掏,拿得出成绩给我报,拿不出就算了。”

他这份承诺让领队的良心过意不去:“其实也用不着你来垫,队里经费还有,少带两个人过去就够了。”

李浔能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吗?

可这样选择就意味着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且不说训练让人筋疲力尽,精神上的折磨就够人受的。

他回想起宋仰在省运会淘汰赛后,握着他手腕求他给一次机会的模样,说:“就这么定了。”

而此时,九点一刻,距离那档竞技节目播出的时间已有十多个小时。

宋仰在上英语课,边上有位女同学撞了撞他胳膊,把手机推到他跟前,他一脸困惑,小声问:“怎么了?”

对方笑得不行,眼神示意他看视频,还贴心地从兜里翻出耳机插上。

宋仰以为是什么沙雕视频,接过手机,顺带瞅了一眼台上唾沫横飞的教授,将脑袋压低,点开了那条转发量很高的小视频,声音出来的那一霎,他眼珠瞪圆。

又再次确认转发和点赞数。

3.1万转发,9.2万点赞,2.9万条评论,他彻底坐不住了,面红耳赤地钻进自己臂弯:“这都是些啥啊……”

事情还得从廖庭远他们团队买的几个热搜开始说起。廖庭远团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吸人眼球,为即将开播的那部竞技类热血偶像剧做宣传。

他的粉丝们也卖力,带动节目的热度,有不少路人都去围观了上周的那场比赛,但观众缘这东西真就是一门玄学,团队费尽心机,反倒是让人注意到了在节目上没说过几句话的冷脸冠军还有那个屁话超多的小徒弟。

最火的那段是王槡儿发布的,半分多钟的视频,文案就一句话——#高能的青春2#这段居然被后期剪掉了,好可惜啊。

视频里就是宋仰一边回答主持人问题,一边回头看李浔的画面,配上了很甜的背景音乐。

““从入门到今天,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我师父教的……”

主持人问什么,他乖乖答什么,还说起小时候第一眼看见李浔时的场景,他说话声音很柔,又带着几分慎重,眼底流露出崇拜与感激。

有关射箭的一切,都离不开“我师父”三个字,笑容干净纯粹,单纯得像小动物。

李浔在听完他说的那番话后,嘴角的幅度越扯越大,最后抬了抬下巴,挑眉回应。

就是这个瞬间,被博主拉出来做了个特写,并且放慢速度。

网友们都是被最后那段小互动惊艳的,点赞评论数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噌噌往上窜。

没过多久,这段小视频被一个百万大V顺手转发,带上一句评论——这对有意思,有人写文吗?

原博的评论区彻底炸了。

——师徒梗我嗑爆!

——这是什么剧呀?

——不是剧啦,就是一个很糊的竞技综艺节目,但是我去看了,还挺有意思的,这期讲射箭运动员的,坐着的那个是国家队退下来的运动员,在学校带队,拿麦克风那个弟弟才大一,俩人现在在一个校队,是师徒关系,一起参加了那场表演赛。蒙眼射箭那段真的帅爆!跟开挂一样,我都怀疑是后期剪的。

——博主当时也在场,说不是剪的,就是实拍,国家级运动员真的很厉害的,他们有很强悍的肌肉记忆!我看了这段才知道影视剧里那种蒙眼射箭什么的不是胡编乱造。

——姐妹快去看!这对互动超好嗑!李浔跟谁讲话都没什么表情,拿了冠军也很平静,但只要弟弟开口,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看完了!他们的相识过程也很罗曼蒂克呢!

——可以投稿追星成功bot。

——最后这个挑眉真的好戳我啊!我冲了!

这是宋仰第一次在别人的微博里看见自己,真实体验一把社会性死亡的感觉,又羞又臊,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平时看李浔的眼神如此痴汉。

刷评论的指尖都有些发抖,尤其是网友们发挥想象力描述他们的关系时,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特别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是被列为官配的小窃喜,另一方面是担心这些内容会引起李浔的不适。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下了个APP,搜那段综艺,这节目是真的挺糊,一期也就一集电视剧的时间。

广告还没放完,周俊霖冲过来拍他肩膀,咆哮:“快看微博!你小子火了!”

宋仰眼皮又狠狠地跳了跳。

视频还是那个视频,就是留言转发数已经翻了个翻,热评第一也换了人。

——霸道射箭运动员和他家甜美可人小娇妻,白天射多少晚上射多少。[害羞]

宋仰:“……………………”

点赞回复甚是壮观。

——球球了姐妹,赶紧出本书吧!我买爆!

——晚上的具体一点可不可以。[害羞]

——我,朋友,ICU,懂?

——这个体格我可以!

——画面感已经出来了!

——还有肤色差!运动员真的很好嗑!我已经上头了。

王槡儿的私信被网友们轰炸,发了一条微博:不好意思诸位,这段就是无意间拍的,我和他们也是第一次碰见,真没联络方式,但是李是有微博的,李浔Archer,貌似不常玩,弟弟的还不知道噢。

宋仰庆幸不超过三秒,刷到底下一条热乎的留言——弟弟我熟,@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留言人就是周俊霖。

宋仰头皮发麻,回忆起自己在微博上发过的那些黑历史。他前不久还吐槽食堂的牛肉烧得太老,啃起来像拔河;思修课老教授牙齿漏风,坐在前排好像坐在喷泉底下。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校领导发现……

揣着复杂的心情,他用自己手机登录许久未用的微博,大红一片,每刷新一次,评论点赞的数字就翻一翻。

然而这数字越涨他越觉得尴尬,脚趾都快把楼层地板给抠穿了。

他点进评论,网友们连他五年前的第一条微博都没放过。

那天刚巧是狗子被接回家的第一天,两个多月的小金毛,刚戒奶没几天,软乎得很,他把狗子抱在怀里亲,老妈在边上录视频,他亲完忽然感觉衣服上热热的,还有点湿,才发现狗子尿了他一身。

于是就发了条微博——我看你挺会尿的,以后就叫尿尿吧。

评论里全是“哈哈哈哈”和“来考古了”。

网友们围观起他的日常,留下一条条动态,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被点赞,被评论,有共鸣,有笑声,有感慨。

他边笑边往下翻,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李浔发来的一张截图,又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们说你是我小娇妻,你准备啥时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