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陈淙离开后,连昭隔着落地窗看一眼在花园骑车车的椒椒,回房间收拾东西。

小车车是连昭新买的,昨天下单,同城快送,早上就送到了,还买了小皮球之类的,免得椒椒无聊,准备等休息了在花园里陪椒椒踢踢皮球什么的。

连昭东西也没多少,搬三趟就全部搞定。

随后他隔着三楼阳台往下望一眼,和楼下的椒椒打招呼。

“椒椒——”

椒椒听到动静仰头看过去。

“爸爸——”声音脆脆的,显然这段时间在林宅适应的很好,不过每到夜晚也会和连昭念叨几句爷爷奶奶,视频通话更是每天都要。

这平时在老家待着,天天能见到奶奶,也没表现的多缠着奶奶,现在天天和连昭在一起,见不到奶奶,他又时不时念叨奶奶,每次视频都要说几句。

“想呀!”

“想奶奶!”

连昭对楼下的椒椒说:“你玩吧,爸爸一会儿再陪你玩。”

“嗯啊。”

连昭来到四楼,林澈正在做复健,依旧是一身汗,做复健是个很需要毅力才能坚持下去的事情。

等到复健结束,也按摩放松肌肉后,医师离开,连昭扶着林澈去浴室冲澡。

渐渐地林澈已经能自己操作,所以现在不需要连昭在里面给他洗。

只是连昭不放心他,林澈在里面洗,他就在外面守着,林澈随时需要什么,他可以直接递过去。

林澈一边冲澡一边问道:“椒椒呢?”

连昭说:“我昨天给他买了个小车,正在花园里骑车玩。”

“管家说你周六周日休息。”

“是,上周末因为着急练舞就没休息,这周我得休两天,去看看我弟弟妹妹,他们马上就高考了,也就这几天。”后天才是周六,连昭这是怕林澈到时候找他,提前跟他说一声,免得以为他偷懒什么的。

林澈想想月份,嗯一声说:“也是快到高考了,他们学习怎么样?”

连昭谦虚地说:“我妹妹还行,弟弟就爱玩一些。”

林澈话锋一转说:“那今晚还跳吗?”

连昭站在外面说:“跳啊,都搬你对面了,这多方便,肯定跳。”钱都收了,那不得把事儿办圆满。

“好。”

十几分钟后,林澈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连昭把准备好的毛巾递过去,主动给他擦头,然后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之前经常做。

林澈说:“你以前也这么给我擦头吹头?”

连昭说:“是啊,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不是已经过去三年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熟练。

连昭说:“就算过了三年,在您这里工作的点点滴滴我也铭记在心。”

“为什么?”

林澈以为他会说“因为你对我太好了——”之类感动的话。

不曾想,连昭却说:“您开的工资太高了,我那个时候生怕做不好被辞退,所以都打起一万倍的精神伺候你,你想想,我都打起一万倍的精神,这些事情能不记得清清楚楚,别说三年,那就是十年,我也不会忘。”

虽然这个回答很连昭,但林澈还是问道:“除了钱,就没有其他的了?”

连昭站在林澈身后,闻言眼皮跳了跳说:“那肯定有,一开始我的确是因为钱,后面你给钱太大方,逐渐在金钱里迷失了自己,对你生出一些敬仰之情。”

林澈回身看他说:“怎么个迷失法?”

连昭笑着说:“开玩笑的,咱们都是正直的人,主要想表达的就是,虽然你有钱,但你人也好,对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特别温和,我们对你也是死心塌地,不然我也不会在知道自己被辞退的时候那么难过了。”这真的是大实话,不管是黑板白板,各有各的优点,都让人喜欢。

说到黑板,连昭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现在失忆这个,他也分不出来是谁,毕竟黑板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心情不好,心里也有过担忧,会不会出了意外后,黑板直接消失了呢?

毕竟失忆后的林澈好像没有出现过第二人格的情况。

如果黑板真的没了……连昭安慰自己,其实不管黑板还是白板都是林澈,只是他的两种性格比较极端分明。

连昭说完看林澈要穿衣服,关上吹风机,放好,指指外面,意思是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林澈穿好衣服慢慢地走出来后,他走过去搀扶住他。

“还是坐轮椅吧,你这刚放松完,继续走,只会更累”把旁边的轮椅拉过来,扶着林澈坐上去,“人有时候就得该休息就休息。”

林澈坐上轮椅上说:“去花园坐坐。”

“好。”

等他们出现在花园里,椒椒还骑着自己的小车车,不过他也没闲着,碰到花匠和花匠打招呼,碰到打扫卫生的阿姨就和阿姨打招呼,一口一个伯伯,一口一个奶奶,听的人心花怒放,直呼这个小家伙可真会叫人。

椒椒这是每天吃饭都能碰到,早已跟大家都熟了,不然也不会连昭都没在他身边,也敢这么大胆子叫人。

此时看到林澈和连昭,先叫一声爸爸,然后对林澈叫一声叔叔。

林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乖。”

连昭推着林澈到旁边,听到他说:“我坐这里就可以,你去陪椒椒玩一会儿。”连昭虽然喜欢钱,但林澈观察过,只要是工作时间,他还是很认真的,所以基本上椒椒在这里都是一个人玩耍,偶尔和连昭互动那么几下,让他有一种这小孩怪可怜的。

其实他并不介意连昭偶尔偷偷懒陪陪孩子,他的事也不是很要紧,毕竟让连昭回来最大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刺激他从前的记忆。

其实刚醒来的时候,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是那半年间陆陆续续想起来一些,他大致能记起来,有些没记起来的,旁人提一提,他再努力回想回想便也能有一些印象,可唯独关于回国那一年多的记忆,自己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原本以为让从前为他工作过的人回来继续工作,和这些旧人说说话,他会如之前那样再次想起来。

但似乎效果并不理想。

不过这小保姆还挺有趣。

连昭一听林澈这么说,也没客气,趁椒椒没注意,悄悄来到他身后,一把将他架起,身体从小车车上脱离。

“啊——”椒椒被吓了一下,但听到连昭的笑声后,也跟着笑了。

“哈哈——爸爸!”

连昭举起椒椒,给他来几下举高高。

“爸爸陪你玩一会儿,你去把皮球拿过来,陪你玩球。”说完将椒椒放在草坪上。

“好——”椒椒欢呼着去廊下把放在一边的皮球抱过来,太开心的缘故,没看脚下,走到一半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林澈看向连昭,连昭在旁边说:“不用着急,他自己会起来”然后鼓励地对趴在地上看着他的椒椒说,“摔倒了自己起来。”之前椒椒摔倒哭是因为被蜜蜂蛰了,现在只是普通摔倒,就不像之前那样紧张。

椒椒还趴在地上抬着头看连昭,一脸想让连昭抱起来的样子。

“爸爸……”鼓着脸,宝宝要抱抱。

连昭鼓励地说:“我们椒椒马上就是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了,摔倒要自己站起来,不然可上不了幼儿园。”眼看着下半年就要上幼儿园,为了减少镇痛,连昭已经开始给他打预防针了。

比如把幼儿园说成一个特别厉害的地方,所有小朋友都喜欢,但只有特别乖的小孩才能去那里玩耍。

椒椒不知道幼儿园是个什么地方,但爸爸总是把幼儿园说的很好很好,导致椒椒对这个叫幼儿园的地方分外向往。

那好吧,那宝宝就自己起来。

椒椒撅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还拍一拍膝盖和小手,想把上面的灰尘拍掉,然后又去捡从怀里摔出去的皮球。

林澈本来看连昭一动不动,他都想启动电动轮椅过去把孩子拉起来,没想到椒椒还挺吃连昭那一套,自己爬起来不说,还自己捡皮球,一滴眼泪都没掉。

明明看椒椒摔跤的姿势,好像摔得挺狠的,看来这孩子比他想象中要勇敢。

连昭看到椒椒站起来,笑着给他竖起大拇指,“爸给你点个赞,我们椒椒果然是最棒的!”

夸得椒椒笑嘻嘻的,拿着皮球来到连昭身边,又拍了拍膝盖,连昭也帮他拍一下说:“没事,不脏,来,爸陪你玩皮球。”同时心里犯嘀咕,这小洁癖的性子倒是和白板挺像的。

但他好像只和黑板……

不会,不管是和谁,不都是林澈,那性子像谁都说不准的。

说着和椒椒拉开距离,把皮球放到脚下,踢到他脚边。

椒椒毕竟还小,并不能像连昭那样直直的踢给他,一抬脚,用劲踢出去,直接踢到左边去了。

第二次更搞笑,直接踢到旁边看他们玩的林澈轮椅旁。

椒椒跑到林澈旁边抱起皮球,热情地邀请他:“叔叔来——”想让林澈跟他们一块踢。

连昭在后面说:“叔叔腿疼,不能和我们玩——”

林澈打断他,慢条斯理地说:“谁说的,我腿疼,难道手也疼?”说着朝椒椒伸出手。

椒椒把皮球递给他,然后回到自己刚刚站的地方。

三人形成一个三角站位,林澈用手,椒椒看林澈用手,发现的确比脚好用,也跟着用手,这下只有连昭自己用脚。

连昭用脚接住皮球后说:“我感觉被孤立了。”

心里则忍不住嘀咕一句,这算不算另一种一家团聚阖家欢乐?

最后踢着踢着,变成连昭追着椒椒跑,椒椒吓得哇哇叫,围着林澈的轮椅转圈,生怕被爸爸抓到。

连昭故意吓唬他。

“我来抓你了——”放慢速度。

生怕被抓到的椒椒一把扑到林澈腿上。

“叔叔——叔叔——”一脸求救。

林澈将他抱起来,放到腿上。

“不怕,叔叔在,你爸爸抓不到你。”林澈的话充满笃定,给足小家伙安全感。

椒椒这下得意了,光坐在林澈腿上不说,还抱着林澈的胳膊,然后偷偷去看旁边无可奈何的爸爸,露出笑容。

“爸爸——”小表情笑眯眯的,还冲他吐了吐舌头,抓不到我吧!

结果被猛地跑过去的连昭给从上面抱起来,引起椒椒惊声一片。

“叔叔——叔叔——”伸着手,叫救兵。

林澈无奈地坐在轮椅上,对连昭说:“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吗?”刚打包票说你爸爸抓不到你,下一秒就拆台。

连昭故意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想忍下算了,结果这小家伙还挑衅我,胆子不小,必须好好治一治他!”说着一只手抱着椒椒,另一只手挠他痒痒。

椒椒痒的乱扭,最后使出必杀技,抱着连昭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表示宝宝知道错了。

连昭这才作罢,刮一下他的小鼻子把他重新放到草坪上。

好嘛,连昭白天带着孩子照顾林澈起居跟前跟后,打扫卫生,晚上哄睡孩子画上精致妆容,穿上全套行头,来到林澈卧室开启寻找记忆活动。

目前记忆碎片收集进度0。

这次连昭没有像之前那么冒失,敲敲门后,谨慎地打开一条缝,侧耳听听里面动静,确认没有和人聊天才放心大胆的走进去。

“老板,我来了——”

林澈知道连昭会来,穿着丝质睡衣戴着无框眼镜,斯文俊雅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连昭走进来后脱掉外套,笑着对林澈说:“怎么样,今天这身装扮有印象吗?”

林澈打量一番,轻轻摇头:“没……”

连昭没好气地说:“连这套都没印象,这是我装成你女朋友陪你去酒吧的那一套!”说着还转个圈,让他仔仔细细好好看看。

林澈抱歉地说:“虽然你这样穿很好看,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不如你模仿一下,那天你都和我做了什么?”

连昭一听,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那天也没干嘛,就去酒吧坐一会儿,喝酒吃东西,蹦迪。”我还抽了根烟,那个时候还是个黄花大男人,不像现在,因为有孩子,烟都多少年没再抽过了,啧。

“我也蹦了?”林澈没办法想象自己去蹦迪的样子。

连昭说:“我蹦,你没蹦。”

林澈点点头,平静地提出要求说:“那你就表演个蹦迪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干蹦吗?

“怎么了?”

连昭皱着眉说:“这蹦迪怎么表演,一个人蹦太干了吧,没那个氛围。”有点蹦不起来啊。

“转了你五千。”

“支付宝收款五千——”

连昭听到手机提示音,笑容满面地搓着手说:“俗话说得好,没有办法创造办法,那没有氛围咱们创造氛围,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我想起来之前买衣服可能买太多,人家卖家还送了我一个氛围灯,我去拿过来给自己制造点气氛,等我!”

虽然失忆了,但失忆后的林澈已经快速掌握拿捏连昭的技巧。

钱不一定是万能的,但在连昭这里一定是万能的。

那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两分钟不到,连昭拿着一个灯管走进来,轻轻关上门,指了指头上的水晶灯说:“这个太亮了,我先关了把床头灯打开——”

床头灯打开后,房间带有一丝朦胧感,随后连昭把可切换氛围灯拿在手里,手动切换光柱,同时也不忘记找到适合蹦迪的音乐。

“老板,那我开始了……”虽然一个人蹦迪很尴尬很羞耻,但拿钱办事,咱们就得解放天性,这样才能赚到钱。

“嗯——”林澈表示期待。

连昭自己蹦的挺嗨,只是全程林澈都没什么表情,不像是在看表演,倒像是搞学术的正思考这个东西有什么价值存在,这让连昭想到当初看到的一个新闻,韩国某女团去朝鲜文艺汇演,她们在台上跳得激情四射,台下观众全部一脸冷漠。

这让连昭意识到有些事儿不是你努力对方就能买账。

连昭蹦了十几分钟,擦一擦额头的汗说:“老板,想起来了吗?”语气小心翼翼,有一种老板这五千块是不是白花了。

林澈沉吟片刻说:“没印象,你确定是和我一起去的吗?”

听到这话,连昭心里打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板,他有两个人格的事情,只好委婉地说:“是和脾气暴躁的你去的。”

林澈微微挑眉,说:“除了蹦迪我们在酒吧还做了什么。”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也正常。

“喝酒……”

“那你去拿瓶酒来。”

“啊,老板你这身体不太适合饮酒吧。”

“我有说是我喝吗,我看着你喝。”

“……”

“那好吧……”

连昭跑去酒柜拿了瓶没那么烈的酒,把酒杯放好,拔掉木塞,咕咚咕咚倒半杯。

“我喝酒对你的记忆能有帮助?”连昭有些迟疑。

林澈说:“总要试一试,你说呢?”

于是连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氛围灯给自己切换灯光,“那我喝了……其实我酒量一般,我就少喝几杯,意思意思。”

这画面怎么说呢,除了行为一样,比如说蹦了迪喝了酒,但环境说实话完全没在酒吧里的感觉,倒像是在隐蔽场合搞特殊服务,怎么看怎么搞笑。

林澈看连昭这一脸老实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揉一揉额头,看连昭喝了三杯后说:“算了,应该也没什么作用,你还是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连昭打个嗝说:“好久没喝酒,这酒还挺辣——”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挑了个雪梨,用手擦一擦咬一口。

“挺甜——”然后递给林澈说,“你尝尝——嗝——”说完又打了个嗝。

林澈摇摇头说:“我不吃,你吃吧,你去把灯打开。”太暗了。

连昭嗯了声,乖乖站起来去开灯,边走边吃梨。

打开房间的灯后,林澈看到连昭站在开关处一动不动,侧目看去。

“怎么了?”

连昭说:“我这个梨怎么变成三个了,我该吃哪一个?”

“……”三杯就醉了吗?

接着林澈看到连昭拿着梨往嘴里送,但怎么送都送到脸颊处,他吃不到梨了。

“我梨变成三个,手也变成三个了怎么办?”连昭着急地看向林澈。

然后他发现林澈也变成三个了。

“白板——黑板——失忆板——”

“你们分开了?!”连昭一脸惊喜地大步往林澈这里走。

嘴里念叨着什么白黑……

林澈正要说什么,连昭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撒娇。

“我好想你们,你们怎么才出现啊,尤其是你,黑板,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林澈想把连昭扒拉起来,但他抱的死紧,仿佛怕一松开人就不见了似的。

“算了先不说黑板你了,白板,你怎么也消失了,你那么好,你可不能消失,你们都不能消失,我都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林澈思忖片刻,说:“你给黑……板发了什么?”是叫黑板吗?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连昭说:“别问我,你自己看,你说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白板,他有知情权,他该知道这一切的……”语气带着愧疚和不安。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林澈拍一拍连昭的背,安抚地说:“你说的白板和黑板都是我吗?”不然为什么连昭这么死命的抱着他。

应该是指他吧?

还有他这个语气,怎么和平时那么不一样,带着无比的亲昵,仿佛心贴心般的交情,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思念。

“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澈眼眸暗沉,黑黝黝的让人看不真切。

连昭闻言,松开手,推开林澈,理直气壮地说:“你忘了,你竟然忘了吗,你是我老婆,你自己说的,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

“?”林澈觉得这个回答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你不是有孩子了吗,你脚踏两只船?”一边和雇主暧昧不清,一边找了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

连昭推了一下林澈肩头,大着舌头说:“你你——胡——胡扯什么,孩子,孩子是他妈,我们俩的——”

“你再说一遍?”

“我说——孩子,是咱俩的——咱俩的,知道吗?”一脸“你是不是变笨了,这都听不懂。”

林澈听到这话,捏捏眉心,算了,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酒鬼一本正经的聊天。

一个酒鬼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回答。

林澈放松身体靠向沙发椅背,随意地问道:“那是你生的还是我生的。”

“你是孩子妈,那肯定是你生的。”

“……”林澈顿了顿说,“你还不如说是你生的。”这样我好歹还能信个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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