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投桃报李
帝都国家机甲研究院。
巴比虫看了一眼时间, 转身就又往超级光脑室走去。
从昨天上午他把日安给他的数据录入超级光脑之后，超级光脑就一直运行着，像这种大型数据, 他和老师预估了一下, 大概要二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
这已经是他今天上午第二次进超级光脑室了, 人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研究院的同事就喊住了他：“巴云, 你们这超级光脑跑了一天了吧, 什么时候才用完，我们还等着用呢。”
“快了, 快了。”巴比虫笑着回应。
“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就排你们后面。”
“嗯。”巴比虫进入房间，走到主控台前，眼睛看向屏幕，一个由虚拟数据组成的淡蓝色立方体正安静的悬浮在屏幕中间。
巴比虫眼眸蓦的瞪大，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是, 生成数据模型了？
“老师, 老师, 试算成功了。”巴比虫疯了一般的扑到门口，朝着外面就是一顿吼。他这一吼, 实验室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善意的笑，他们这些搞研究的, 哪一个研究有了突破不是这个样子的。
“方教授刚回办公室了, 你给他发消息吧。”有人提醒巴比虫。
巴比虫闻言，连忙缩了回去，用终端给自老师发消息, 等他发完消息，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跑了进来。青年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超级光脑的屏幕，当他看到已经成型的数据模型时，脸上满是震惊。
“没想到还真的算出来了。”青年喃喃道。
“学弟，你输了。”巴比虫一看青年这脸色，就觉得无比的舒爽。
青年睨他一眼，承认的倒也干脆：“嗯，我输了，风雷石下午拿来给你。”
巴比虫得意的哼了一声，愿赌服输，也算是这小子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没过多久，巴比虫的老师方教授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进来后也是一把扑到屏幕前：“快，把数据模型导出来，进行下一步实验。”
“是。”巴比虫连忙在超级光脑上操作起来，很快便把数据模型导了出来，同时恢复了超级光脑的原始设定。随后三人便一起离开，去了属于他们的小实验室。
当新的数据模型被导入，方教授看着又被推进一小步的研究，眼底满是激动之色：“如果这个程序能够完成，那么七级机甲的指令操作，就可以简化一半的难度。就可以为联邦增加最少十万七级机甲战士，甚至一万名八级机甲战士。”
至于九级和十级机甲战士，除了简化指令之外，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这个目前他们还做不到。
“老师，恭喜您。”巴比虫衷心的祝贺道。
“这不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你那个网友，我们这个研究，起码还要卡上半年。”方教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帮了我们大忙了。”
“老师您放心吧，我会好好感谢他的。”巴比虫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
“雷蒙输给我一块风雷石，我打算把他送给日安，日安也是做机甲研究的，肯定也需要风雷石。”巴比虫道。
青年听到巴比虫要把自输给她的风雷石送人，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风雷石是高级机甲的制作材料，市面上一般买不到，只有八级以上的机甲制造师或者拥有八级以上机甲制造师的机构才能够拥有购买的资格。巴比虫和雷蒙也是通过研究院内部资格，才购买到的。
“他也是做机甲研究的？他不是研究智能机器人的吗？”方教授对于日安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和MT集团的交易上。
“日安的研究方向是机甲的拟态操作，他是想要了解拟态系统，所以才会研究MT集团的智能机器人。”巴比虫道。
“机甲的拟态操作？他是哪个研究院的？”方教授把联邦正在做这项研究的几个机甲研究院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应该只是自在研究，不率属于任何研究院。”巴比虫道，“他要是有研究院的话，也不至于去研究MT集团的拟态系统。”
MT集团的拟态系统虽然不错，但那只是针对智能机器人的，这种只能模拟日常动作的拟态系统，和用于战斗的机甲，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不过机甲的拟态研究是联邦机密，如果不是内部人员，外人是触碰不到相关数据的。
“这个日安……在数学上的天赋确实很高。”方教授道。
“老师，日安的学习能力才强呢。”巴比虫立即道，“我刚开始在网上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在研究第一定律，可是才过了三个月，他问我的问题就涉及到第二定律了。这个第二定理，我当初可是花了两年，才勉强入了门，后来没过多久，他的问题我就答不上来了，这才推荐他进了阿波罗网。我本来还想，等再熟悉一些，把他引荐给您的，谁知道他后来一消失就好几年。”
引荐给自？
方教授皱了皱眉，又想到日安设计卖给MT集团程序的事情：“不管他天赋如何，这个日安功利心太重了，不适合我们研究所。”
国家机甲研究院的福利待遇自然不会太差，但得到的报酬和直接卖专利相比，还是差的极远的。如果一个研究员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赚钱上，还怎么可能潜心研究，而且实验室里多了这样一个人，也会带坏风气。所以再有天赋，方教授也不愿意接收。
巴比虫想到日安说的那句“我写的每个数据都要卖钱”，也觉得他有些不适合研究院。
“不过他确实也帮了我们的忙，这样……”方教授道，“他不是在做机甲拟态驾驶的研究吗？你整理一份系统的基础知识，发给他。”
“老师？”巴比虫一愣，显然没想到方教授愿意把拟态机甲的数据分享给日安。
“只是基础知识而已，涉及的研究所机密的不要给，以后他要是真有心走这条路，这些知识，也足够他考进任何一所研究院了。但是心性，还是得改。”方教授道。
“老师，我知道了，我会提点他的，我这就去准备。”巴比虫道。
=
联邦大学。
晏暠算了算时间，估摸着他昨天给巴比虫的数据今天上午的时候应该能验算出结果，便没有继续研究，而是坐在一旁组装机甲手臂。
虽然四级机甲的线路排布他已经烂熟于胸，但等真正上手亲自组装机甲的时候他才发现里面还有很多书上所没有提到的问题，这一上午组装下来，也让他受益匪浅。
“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方法。”组装完，晏暠敲击了几下键盘，完成了一个指令。指令完成的瞬间，刚刚组装好的手臂立刻做出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两秒钟才完成一个握拳，果然机甲战士不是谁都能当的。”
之前让盛恒帮着演示动作的时候晏暠还没有觉得什么，直到自用指令操控机甲手臂的时候，晏暠才发现了其中的难度。一个简单的握拳动作，需要敲击九个按键，他花了大概两秒钟。而在战斗中，机甲握拳之后，还要伸出，击打，控制方向，等等其他操作。这一套动作下来，让他来操作的话，弄完怎么也得一分钟。
“学长的手伤成那样了还能完成那么高难度的指令操作，那要是手没事的话，他得多厉害啊。”晏暠越想，就越替盛恒可惜，也越想把拟态系统完成出来。
“嘀嘀。”
就在这时，光脑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晏暠点开查看信息，是巴比虫发来的消息。
巴比虫：【日安，你就是个天才，你给的数据一个没错，超级光脑已经生成了数据模型。】
晏暠松了口气：【那就好。】
其实在超级光脑生成数据模型之前，晏暠自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所以才等在这里看结果的。
巴比虫：【你这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把你地址给我吧，我送你一个礼物。】
日安：【不用了，以前你也帮我解过很多题。】而且自还收了一百星币呢。
巴比虫：【你以前问我的那些题目和这个可不能相提并论，你解出来的数据模型，起码节省了我们团队半年的时间。而且这个礼物是我打赌赢来的，也相当于是你帮我赢来的，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而且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可不敢再找你帮忙了，毕竟你的每个数据都是要卖钱啊。】
晏暠见巴比虫坚持要送，便没有再坚持，给出了自的地址。
巴比虫：【联邦大学，你在联邦大学？】
日安：【我是联邦大学的学生。】
巴比虫：【我也是联邦大学毕业的，你之前说你在研究拟态系统，那你是庞老的弟子吗？】
日安：【不是，我的老师是秦仁，秦教授。】
巴比虫没有立刻回复，似乎是愣了一下才问道：【我刚才查了一下，秦教授今年带大一新生啊？】
日安：【是啊。】
巴比虫：【……】
巴比虫：【…………】
日安：【你怎么了？】
巴比虫：【你特么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日安：【是啊】
巴比虫：【你没有骗我？】
日安：【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人的？】
巴比虫：【所以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只是个小学生？】
日安：【那时候是暑假，小学毕业了的。】
这特么的有什么区别。
巴比虫忽然觉得心很累，他不想和日安聊天了，曾经引为知的网友，居然是个小学生，这太打击人了。
巴比虫：【东西我一会儿寄过去，你记得去拿。对了，我还给你发了封邮件，你抽空看一下。】
说完，巴比虫的头像就暗淡了下去，显示对方下线。
邮件？
晏暠丝毫没有感受到巴比虫的心态变化，他点开邮箱，查看起新邮件来，只一眼，他整个人就愣住了。渐渐的，他的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学长说的果然没错，是朋友的话就不会让自吃亏，一定会礼尚往来。自只不过是帮忙解开了一道数学题而已，巴比虫居然给自发来了这么珍贵的资料。
这些可都是关于机甲拟态驾驶操作的研究资料啊，有了这些资料，他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原来如此，不是写出了程序，就可以顺利操控机甲。”
“果然，更换操作方式，核心软件一定要换掉……这么看来，五级以下机甲不用风雷石也行，七级以上的高级矿石炼化之后都可以。”
“可以节省成本了……”
“机甲线路也要做出调整，对啊，拟态系统比指令操作需要的运算量大几万倍，线路当然要重新排布。”
“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啊。”
……
晏暠自言自语着，一边看着巴比虫发给他的邮件，一边在自刚刚组装完成的机甲手臂上做着实验。
在机甲制造这个领域，晏暠还只是一个初学者，他固然天赋出众，学习能力也很强，甚至能够独立写出一套拟态系统。但是想要完美的把这套系统和机甲结合在一起，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盲点，需要晏暠亲自改造机甲的时候才能发现。而巴比虫给他的这套基础知识，是方教授五十年来的研究成果，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提到的东西小而基础，但是每一点都在为拟态系统的运行搭建阶梯，都是晏暠之前忽略的盲点所在。
这是尝试过制造一台拟态机甲的人，才能总结出来的东西啊。
晏暠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这套基础知识简单的看了一遍。吃过晚饭，他破天荒的没有继续在研究室里做研究，而是跑去了商场，买了一大堆新的零件。之后的二十多天里，他就用这些零件，结合着邮件里提到的要点，把那只机甲手臂重新改良了一遍。
等机甲手臂彻底改良并确定没有毛病的时候，他带着自早就写好的前期公式，去了学校的超级光脑室，交了使用金，用了一天的时间，把数据模型建造完成。之后又用了一个礼拜，把五级机甲的拟态系统程序编写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离开学就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而他还差一个全新的操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