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大约心情好, 周进繁洗澡的时候还在哼歌，中途把浴室门开一条缝：“你别偷偷走了啊。”
关恒在看电影，闻言侧头, 看颗还顶着一头白泡泡的脑袋, 红扑扑的脸, 笑盎然地看着己, 答：“不走。”
浴室里又开始哼歌。混淆着水声, 关恒仔细一听, 在唱星座什么的，听着像己编的，唱喜欢狮子座，最喜欢狮子男。
周进繁本来也没怎么喝醉，一冲热水澡，脑子愈发清醒, 洗完还在浴室折腾了二十钟，全身抹得又香又滑。相比起大部的男生而言，非常爱己，尤其头发，小就喜欢跟着米莉去养发馆，从不烫染, 不赶时髦，就怕遗传到周昆的秃顶。
洗完钻出来，穿着睡衣跳到床上，趴着问：“你今天不走了吧？”
“你想我走吗？”
“怎么又问这个，我不想啊。”不过，也觉得刚确认关系就睡一起好像不太好，但周进繁没算跟做什么坏事, 兴奋过了头，熬不过这劲儿，关恒走了，今晚得想想到睡不着。
“我留下。”
“你去洗澡，浴室架上白『色』瓶沐浴『露』，红『色』的洗发水，罐装的发膜。小瓶子白『色』的洗面『奶』。上面都有写英文，你都认识。”
事无巨细，开衣柜：“浴巾，你就用我的，粉红『色』个，浴袍你也穿我的，这我最宽松的，你应该穿。”
关恒点头，拿进去冲澡，周进繁不爱收拾，但浴室反而很整洁，站在花洒的水流之下，仰着头，水漫过全身的温暖，一点一点侵蚀进了骨肉。
出来的时候，周进繁似乎已经睡着了，关恒没有吹头，怕吵，擦干后坐到床的另一侧，周进繁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你洗完了？”
“嗯。”
“吵你了？”
摇摇头：“我想着等你出来，我就睡觉，我不踏实啊，觉得你跑。”
“我跑哪里去？”
“离开我啊。”
关恒伸手拨的头发，说不会，周进繁闭着眼睛，往身上凑：“不会最好，你骗我，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关恒的手掌落在的后颈窝，轻轻一捏，说不会。
周进繁嗯了声：“我睡了哦。”
“晚安。”
“哥哥晚安。”
关恒伸手把床头灯关了，躺下来，伸手把揽过来，体温隔着皮肤，温暖到不可思议，关恒闻到身上的水汽，鼻尖抵着的发丝，再往下，脖子，有些湿润的皮肤香味扑鼻而来，滑腻的触感跟己的皮肤不一样，像一块羊脂。
把嘴唇印在周进繁的耳朵上，闭了眼。
来人间一趟，在至暗的夜里捡到了一颗星星。
睡到七点，周进繁醒了一次，因为平日上课，有了生物钟，醒来发现关恒在旁边，己把手都伸进人家衣服里去了。
周进繁『摸』了两把，知道今天周六，嘟哝了一句表哥，问点了，得到说七点半，就哦了一声，索『性』闭着眼继续睡。
而关恒，向来律，今天醒了也没有起，有欲-望也克制着。
很少觉得己拥有很多。不被爱往往会激发一个人最差劲的一面，从小就知道己的欲望多，早慧的关恒被孤独感吞噬接管，有很多想的东西，些得不到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都想。可有些东西，于永远匮乏，不物质上的，而精神上的。
可在这一瞬间，觉得己什么都有了。火山中的雪，温柔地消融了。
十二月三号。
周进繁醒来后，在日历上标记昨天，值得纪念的一天，我和小泥哥哥在一起了，这我们的情人节，明还过，以后都过。
关恒洗漱出来，还赖在床上不起，还说：“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小了。”穿的周进繁的浴袍，肩宽窄了很多，没有系腰带，敞开的睡袍中间袒『露』一片小麦『色』的皮肤。
“哦，我以为你『露』我看的。”周进繁扫来扫去，又伸手抱，“回头我你买个合适的。”
关恒弯腰来抱，语气和平常不一样：“不起床吃饭啊？”
“我不想，我不饿，我你再抱一会儿。”
像这样期泡实验室的，很难有机会锻炼，关恒恐怕己有识，会在家里己健身，出门跑步，身材不算夸张，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六块腹肌，周进繁在网上冲浪保存的最多的一款。
看来这两天抽空去买个新款，旧手机藏起来，里头脏东西太多了，被发现可就完蛋了。
关恒就这么让抱了好久，低头发现居然又睡觉了，脸贴着己的胸膛，睡着了，嘴角也上扬的，特别依赖的模样。
原来爱这样的，『毛』茸茸的，这么柔软的。
来了通顺丰小哥的电话，才把周进繁闹醒，换了衣服，两人下去吃小馄饨，周进繁问今天干什么。
“你想去哪里玩吗。”
周进繁想了一会儿，说不：“你回家拿点东西，你今晚也陪陪我，视听课老师让我们看西语片，安排了课后业的，但吧，东西无聊，我不喜欢一个人看。”
刚谈恋爱的情侣似乎都这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
周进繁觉得这很正常，看网上有情侣现身说法。说过一段时间就会腻，不觉得，觉得肯定不会，知道从小到大，只有很小的时候和周昆睡在一起过，在成过程里，都抱着奥利奥睡觉的。和付时唯待过一张床，可不这样亲密无间的，有很大区别的。
很贪恋关恒身上的温度和味道，或许压抑太久，周进繁就很爱抱，己去上课，来接己，周进繁上车就抱一下，下车也，好像很没有安全感似的，总爱问：“小泥哥哥，你有多喜欢我啊。”
关恒回答很喜欢。
“很喜欢多喜欢，有爱的程度吗？”
说有。
关恒一直觉得不够成熟，像个小孩，恋爱了更这么觉得，周进繁随时随地的都在讨的拥抱，有时候好像想亲，但不好思讲，就盯着看啊看，然后埋着脑袋在脖颈处拱啊拱。
真像小狗。
挑了个上课时的中午，周进繁去买了新手机，旧手机塞进书包内袋里，复制了一些数据在新手机里。在朋友圈晒了最近一起吃的好吃的，看的电影、展览，配字：
“我吃别人家的大米了！”
正想提醒看，才发现关恒个大奇葩，没有开通朋友圈这个功。
想来也，都没两个好友，开通这屁功也没有用处。
周进繁只截图发看：“我昭告天下了哦。”
关恒在实验室的时候不太回复，但看了就会秒回，问这什么。
“官宣啊。”
周进繁字：“我发了你就不反悔了，因为我发出去了，大家都知道我有对象了，追我的人都知道退了，有人喜欢我，也不会来追我。”
关恒：“好。”
关恒：“多少人追你？”
“我不骗你啊，真的很多。”
“多少？”
“每天约我吃饭的都排队，从我们教学楼排到食堂吧。”夸张地形容着。
“但我只喜欢你啊。”
因为每次发这种话，关恒似乎就会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复一样，周进繁就更喜欢这样逗，看什么反应。
这回的反应一个字。
“乖。”
马上埋下脑袋，脸在教材上滚了圈，但还好烫，旁边的同学都说：“你发烧了啊？”
“你才发『骚』。”
北京十二月底气温已经有零下了，教室里也冷，平白无故的，脸『色』红成这样。
“你最近怪怪的哦，有情况？”说话的周进繁在班上玩得来的男生同学，对方不知己取向，周进繁也只拿对方当兄弟，一起吃吃饭，享一下零食，还送过家里生产的燕窝。
对待这样的朋友，周进繁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点头，说有。
“哦哟，搞对象了哦？美女吗，我们系的？”
周进繁说不：“我还不想说，保密一下。”
们系老师都挺温柔的，管得并不严，不过周进繁也很少造次，发消息小心地发，讲话也小声地讲。
关恒知道在上课，让把手机放一边去。
“好。”
“不过。”
“今天24号欸，我们晚上吃点什么。”
“平安夜吗。”
关恒知道这个节日，但从来没过过，中国人最爱过的洋节之一，大街小巷都在庆祝，通常和己都毫无干系。
去的这一天，还在实验室里泡着，晚上回宿舍时，连宿舍外都张罗着圣诞树。
小朋友爱过就过吧。
关恒回：“我订餐，你上课。”
在周进繁官宣之前，只有付时唯知道脱单，官宣后，只有亲戚和父母不知。
全天下都知道了。
因为没有晒照片，知道『性』取向的，知道男的，不知道的，大概就以为女朋友。并未解释，一一回复了祝福。
但也不全祝福。
有男的特奇怪，周进繁都没怎么理过的，莫名其妙地己评论一句：“什么样啊，有我帅？”
周进繁回：“男明星哦。”
刘策：？？？
周进繁回：？
刘策：你这什么头像？鸟？
周进繁回：这山鹊！
关恒来接放学，穿的红『毛』衣，黑『色』『毛』呢外套，围巾也周进繁买的米白『色』鄂尔多斯。红白黑的穿搭很古典，站在雪地里，不知道的过去，关恒身上的气质就像归国的轻学者，出身优渥的家庭，有很多的追求者。
关恒不太过孤僻，『性』格冷成冰了，又整日不人。估计身边早就围满莺莺燕燕了。
飞奔上车，也不管车窗不透明的，外面不有来往的学生，抱一下：“我想你一天了，你有想我吗？”
“想了。”关恒『摸』的头发。
周进繁从衣兜里『摸』糖：“同学的，苹味儿的，你吃。”
喂关恒，关恒腮帮子鼓着，含着糖发动汽车：“今天收了很多苹吗？”
人类的感官很神奇，喜欢周进繁，就在身上看很多东西，也闻到很多东西，今天一靠近，关恒就闻到了苹香气。
“也没有很多，”拍了拍书包，“五六个吧。”在大学没有么地热衷于交朋友了，加上课外的时间都关恒了，更难交到关系很亲近的朋友。
“我也有你买，中午在水店挑的，老板娘说们家的苹全北京最甜的。”从书包里拎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红苹，颜『色』红得正好，“你不没有买，我知道你不过这个节，我们晚上一人吃一半，来平平安安。”
说好：“不过我来的时候买了东西的。”
“买的什么？苹？”
“苹也买了，在后备箱。”
小孩太会表达爱了，关恒从未被这么多的爱包裹住过，可这二十天都这样过的，慢慢变得柔软起来，也知道回应“爱”。
关恒订了一家黑珍珠，在张忠路。品味很不错，真的不像偏远小村里出身的，学什么都快，会扮了，会电话订好吃的餐厅了，还会己也准备礼物。
周进繁吃饭的时候一直被消息轰炸，干脆关了静音。
“我笑死了，你姐姐评论了我的朋友圈，说我找了个好老婆。”
“……”
周进繁看了一眼。
关敏心留言：“小繁找了个会做饭的媳『妇』啊！祝久久！”
“我晚点她说。”关恒扫了一眼，“这谁？”
“哎？”周进繁看了下，原来关恒在一堆评论里发现了重点。
有好条酸溜溜的，比个“比我帅吗？”
还有“怎么都不敢发照片啊，不丑？”
关恒垂着眼：“追你的？”
“有的男的，真的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不追我的吧，可，我也不知道。约我吃饭被我拒绝了的。真讨厌。”周进繁点进去举报男的微信。
“不删掉？”
“我举报了，我不删，我专门发们可，发你照片，我男朋友这么帅，气死们！”
真小孩儿心『性』。
关恒摇摇头：“你觉得烦就删掉。”
“好……我把得丑的删了。”
“帅的不删？”
“……”
“你加了多少好友？”
“……大概，一千多个？”周进繁用『插』件统计过。
通讯录只有十来个人的关恒沉默了，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眼神都变了，半晌道：“都男的？”
“肯定不啊，有很多女同学的。比，我妈，我干妈，我姨，你姐姐，我发小妹妹……”
吃饭的动明显一缓：“听起来没有个。都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游戏认识的，桌游群认识的，留学群认识的，朋友的朋友，网友……就这么多了。”周进繁有时候也觉得离谱，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但实际上，有好多加了根本没有聊过，对方或许都把己删掉了，而己还不知道的。
周进繁又不爱发己的生活照，动态这些倒无所谓让根本不熟的人看到。
“具体应该没么多啦，我也没数过。”
“你我看一眼。”
周进繁刚换的手机，没什么聊天记录，就把手机交出去了。喝口茶，关恒看通讯录，太多了划不过来了，然后蹙了下眉：“这些备注加了1的什么？都1？”
“你还知道这些名词啊，”周进繁笑出声来，“不，我加了1为了好区。”
“区什么？”
“区星座啊，就狮子座的，我认识的狮子座，我就加个1，好深入了解一下这些狮子座怎么回事。你又挺奇怪的，你不典型狮子座，你也不发动态，我又不了解你，我只从其人身上找经验了。”
“现在了解了吗？”
点下头，又摇头：“我知道你住哪里，老家在哪里，家里什么情况，口人，知道你多高，穿多大的衣服，喜欢吃甜，暗搓搓在实验室己己调香水，为了讨我喜欢。”
关恒挑了下眉：“还有吗。”
“你开一辆和我爸一模一样的车，会我发零花钱，很疼我。”
“继续。”
“我吃不下的东西你从来不嫌弃，会帮我解决。”
“你睡觉不呼噜，身上很好闻，每天都会刮胡子，爱干净，衣服每天都洗。哦对，你每天早上都勃。”
“……”
周进繁盯着，声音很小：“还背着我在我家卫生间偷偷解决。”
前天跟付时唯聊到过这个，周进繁说：“我刚跟在一块儿，我们都住一起了，我跟睡觉，不太快了，显得我特好骗。”
付时唯说：“你好骗，怎么没让别人骗走？”
“这就看我愿了，还不因为我喜欢，不过，我们只抱了，没有做其的。好奇怪我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跟提求，更奇怪，在我卫生间里啥也不问我。但吧，跟我在一起后，马上就么快进行到这一步，就不我认识的哼哼了。”
付时唯无法出建设『性』的建议，而且并不想跟周进繁谈论感情生活，周进繁觉得可不太适应，毕竟唯唯个直男，这么多都陪己电话聊男人，实属不易。
周进繁一直看关恒的表情，很掩饰，一直面无表情。周进繁就在桌子底下偷偷地踹一下，关恒动了动眉『毛』，眼神对着，似乎在说：干什么？
“你干嘛不理我了。”
“好好吃饭。”
“我问个问题。表哥，你多大了？”
“虚岁23。”
“你单身了23了！”周进繁唏嘘，又踢，“你不从来没有需求啊？”
关恒下颌绷得好紧：“饭桌上，不说这个。”
周进繁不觉得个保守的人，但关恒真的非常克制，隐约感觉到，关恒不对己没有想法，过于制，可觉得己……还小。
“我大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再过三个月，我十九啦。”
“知道，吃饭。”
“吃不下了。”
“今天吃这么点？”
“我们回去吃苹吧，你我买了东西的吗，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逛超市看的。”
“哦。”
周进繁缠着看，所以还没回家，就在停车场里，让开了后备箱，把口袋拿出来。周进繁翻了一下，然没什么东西，就小零碎。
一口袋苹，圣诞老人的红帽子，红『色』的雪橇犬手套，雪橇犬拉车的音乐盒，还有圣诞袜子造型的棒棒糖，雪橇犬造型的糖，还买了个圣诞的小蛋糕，小姜饼人，都很可爱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买了一堆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啊。”
“你不喜欢？”关恒随手买的，因为从不过这个节日，只看有小孩缠着妈妈买，觉得家里个可喜欢，就买了。
“挺喜欢的，你对我真的好像对儿子啊。”脖子上戴着围巾，把糖拿出来吃，把帽子拿出来，己不戴，戴，关恒也不抗拒，低着头，帽子被戴到头上。
问回家吗，说不：“我想去南锣鼓巷逛一下。”
“走吧。”关恒牵住有点冰的手，揣进兜里，朝边走。
“我现在好喜欢冬天啊。”周进繁望着天上飘的雪，睫『毛』扑簌，“你知道在春城，圣诞节都没有氛围的，我最多就吃个朋友送的苹，又不冷，过什么圣诞啊，春节也。”背过身，面对着关恒，倒退着走，头微微仰着，“小泥哥哥，你喜欢冬天吗？”
“以前没有感觉。”一四季都么过。可现在尤其喜欢这个漫的冬季。
“现在呢？”
说喜欢：“因为不一个人了。”
周进繁啊了一声，站定：“你以后都不一个人了，我都在。”
认真地把关恒的手拉到胸口，望着的双眼说：“假设我们活到八十岁，我们一起过剩下六十的冬天。十八所爱，八十所伴。行不行？”
肉眼可的，关恒的眼里变得有光亮了，似乎倒映的路灯，又好像别的东西，像星星的碎片一样，抹亮有光彩的。
说好。
两人从南锣鼓巷逛了一圈，周进繁冻得不行，回了车上，问：“我今天嘴甜吗？”
“比苹糖甜。”
“我跟圣诞老人许个愿吗。”
侧头：“你说。”
“愿望不说出口的，你觉得圣诞老人，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关恒头顶还戴着圣诞帽，知道这让己猜的思，索『性』也没有开车，保持着开着暖气的状态，侧头过去，嘴唇碰的脸颊：“知道。”
含蓄到不可思议，却让周进繁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垂着双眸看着陡然靠近的脸，犹犹豫豫地抬手抱住的脖子，轻声喊：“哥哥。”
应了，嘴唇延续到的唇角：“你今天己说的话，你记一辈子。”
“我知道，”周进繁的呼吸变得很重，“你不找一个小本子，全都记下来啊。”
关恒贴着的耳朵说：“你心里记着就好。”
幽暗的车厢内部，周进繁喘不过气来，明明都没亲什么，关恒好像也毫无章法可言，而且克制的温柔，嘴唇很轻地碾过的下巴，到己的唇面上，乎没有感觉，羽『毛』一样，到脸颊，到耳朵，连舌头都没伸。却弄得这个诩高手的人全身已经热得像火烤过一样，抱着的双臂没了力气，心跳得又轻又快。
“我们真的在车上……哎不行啊，会弄脏的。”
关恒的嘴唇在睫『毛』上停留，声音很沉：“不在车上。”
眼皮颤得直发抖：“去哪里，回、回家吗？”
“去我儿。”关恒嘴唇被睫『毛』弄得发痒，轻轻拍了下的脑袋，松开后，还算冷静持，开车绕上马路。
周进繁不得不开窗户透气，手指还有点哆嗦，脸上的『潮』红久久的下不去。
开手机，编辑一段只有己看的动态。
“所有的美好都在这个冬天降临了，我爱冬天，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