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
放假前最后两天无非是，接着上课，接着讲卷子。
季城趁下课正跟方钦发着消息。
“操！我操！我操了！”程驭进教室就三个感叹号，接着说了一串儿，“牛逼了，咱们班终于有人进了年级前三！”
班上本来挺安静的被他这句给激起了一阵闹腾。
他们班在整个年级里成绩就排中等，有时候还往后偏点儿，一往后掉了，老汪就骂，骂着骂着倒是能上去点。
所以他们班上尖子生真不多，就三四个，还经常在年级10名5名左右徘徊，高中三年，他们班就没人能挤上年级前三过。
“谁啊？杨悦宁？”
“季城吧……上几次考试都在前面。”
“前三！谁啊？”
程驭乐着从前门一路小跑跑到了季城桌前，一手握拳举到了季城嘴边，“季前三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说什么？”季城刚一抬头就见全班的人头都转了过来。
他刚刚跟方钦发消息去了，这怎么回事儿？
“对于你不要脸的甩开我勇夺年级前三你有什么获奖感言吗？”程驭举着拳头又问了一句。
“前几？”季城问。
“前三。”程驭说，“怎么着？对这成绩还不满意是吧？你知道咱们那个学校总是争一二名的是保送哪里的吗？”
“哦，挺满意。”季城说完又低头准备跟方钦说这个消息。
“啧。”程驭把拳头又往他嘴边递了递，“感言呐，全班人看着呢，你争光了季前三。”
“咳咳。”季城用眼神示意他这个话筒低一点，“简单的说两句，感谢老汪，感谢同学。”
“没拉？”程驭一脸不忿，“怎么没听听感谢我呢？你生病那几天笔记可全是我做的啊。”
“好吧。”季城笑了笑，“最后再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天天陪我熬夜复习，陪我刷卷子，练习题……感谢我男朋友。”
“我操。”程驭有些愣的转头看了一眼跟他同样呆着的同学，“脸呢？”
班上几个胆大的男生嘘了几声后，女生的尖叫声就开始此起彼伏了。
甚至有几个女生过来问他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季城笑了笑给打发了，不过，因为女生们找他拿照片他才发现个事儿。
他好像还真没方钦的照片。
啧，男朋友照片他都没有，男朋友还那么帅。
放学前老汪说完话，最后还有个年级动员大会，季城懒得参加，提前跑了。
跑去给男朋友拍照片了。
“今天这么早？”方钦看着推门进来的笑眯眼的季城心情一下就扬了起来。
“放假了！”季城笑着。
“这么开心？”方钦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往他这边走着。
“最后一次考试我上我们年级前三了。”季城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哎……学习真累。”
“嗯。”方钦坐在他旁边替他按了按头，“季甜甜你考进前三到底为什么？”
“啊……”季城笑了笑，“不为什么啊。”
“小朋友撒谎是个不好的习惯。”方钦十指轻轻在他头皮上按着，“你的目标是本地大学，你成绩早达到那个标准了。”
“可……可我就是喜欢学习，学无止境！”季城试图反抗了一下。
“你刚可说学习真累。”方钦掐了掐他鼻子，“而且你以前写卷子可没这么积极，以前上我家写卷子，写一张就睡着了你跟我说你爱学习？还不说实话是吧？”
“……是因为一个赌约。”季城其实有点不太想说，他自己都觉得太幼稚了，所以今天动员大会他压根没去看。
“什么赌约？”方钦问。
“哎。”季城叹了口气，把他跟校长关于前三名的赌约告诉了方钦。
“你就不担心你考不上前三名？”方钦笑着问。
“我肯定能考上的。”季城闭着眼睛嘴角的笑带着张扬。
方钦用手指捏着他的耳朵尖，慢慢的俯下身低下头，把嘴唇贴在了他耳朵边：“我最喜欢你这幅样子了，看着就想扒你衣服。”
季城性格有点儿矛盾，他刚认识这小孩儿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有点冷，不爱笑。
其实那时候季城情绪有问题，他能看得出来，暴躁，偏激，还有点儿走极端的情况。
每次见季城不是被人打，就是在打人。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季城怎么了，但他后来又发现这小孩儿还挺有意思的。
有着柔软，善良，孩子气的一面，笑着时候还跟闪光一样。
但其实最戳他的其实是季城的……怎么说呢。
就像现在这样，满脸的自信跟傲气。
像个漂亮的小少爷。
但这小少爷喜欢骂操，还喜欢打人，脾气还不好。
这一切组合起来就是季城了，季城身上所有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他都喜欢。
他喜欢跟季城呆着，很舒服，很温暖。
也很想扒掉他衣服，绑住他的双手，顺便再把他的嘴给堵上，让他只能发出闷哼声。
再……
“对了。”季城突然睁个眼睛把手机从兜里摸了出来，“拍个照片儿。”
“突然拍照片儿干嘛？”方钦一边问一边还是把头凑了过去。
“我发现我没你照片啊。”季城打开了照相机，“我数123就笑知道吧。”
“嗯。”方钦勾起了嘴角。
“1……2……3！”季城瞬间摆出了一个特别酷的表情。
“……”方钦看着照片自己露着的大白牙。
“再来 。”季城笑着又把手机举了起来，“1……2……3。”
这次照片上的两个人都露着笑容，两颗头紧紧靠在一起，整张照片跟都好像洋溢着温暖。
“哎，你眼珠子又变淡金色了。”季城看着照片上的方钦，其实现实中的方钦眼珠子是那种很淡的琥珀色，但每次有阳光照过来的时候就会变成淡金色，很漂亮。
他男朋友是天使，妈的。
“你眼睛也好看。”方钦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
季城眼珠子是黑色的，方钦很少见这么黑的瞳孔，不过幸好季城眼睛大，睫毛还长，看着很漂亮。
“啧。”季城睁大了眼睛，“快拿，送你了。”
“干脆一起送我吧。”方钦笑着把整个人抱了起来。
“那我不就亏了？”季城乐了。
“我也把我送给你。”方钦说，“我们是彼此的。”
“听起来…有点变态。”季城说，“像恐怖电影里面那些神经病能干的出的事儿。”
“宝贝儿你真会破坏气氛。”方钦把人搂紧了，把头靠了过去，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哎。”季城歪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咱们不就是神经病吗，送你了，接好。”
“接住了！”方钦笑着也吻了过去。
一直跟方钦磨蹭到快晚上，他才被奶奶一个电话打的反应过来。
“城城今天回来吃饭吗？”奶奶问，“你爸今天回来了。”
“好。”季城说，“我爸说什么没有？”
“没有，不过跟我们说了要让方钦过来吃个饭。”奶奶笑着，声音听得出来很开心，“估计是同意了又不好意思说，我就知道方钦有主意。”
“什么？”季城没什么样子的躺沙发上偏头看着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工作的方钦，“方钦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方钦没跟你说？”奶奶问。
“什么？”季城问。
“方钦约你爸爸出去过啊，那天我正好在家，方钦上门来把你爸爸给请出去了。”奶奶说，“看了效果还挺好。”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季城说。
“你那天上学呢。”奶奶说，“就你从医院出来没几天，哎，不说了，我汤开了，记得早点儿回来。”
季城还准备问问，他奶奶已经飞快的把电话挂了。
方钦找他爸谈过？
除了医院那次，方钦还把他爸找出去过？
“奶奶打过来的？”方钦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先送你回去吃饭吧，快七点了。”
在车上的时候季城还在想那件事，但方钦没告诉他，他也就没好意思问。
一直到家门口的时候，季城实在没忍住想知道方钦到底跟他爸说什么了，能让他爸改变主意。
“你找我爸出去谈过？”季城看着他。
“奶奶告诉你的？”方钦也看着他。
“嗯。”季城点了点头，“我爸他态度转变这么快，你到底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方钦笑了起来，“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管。”
“啧。”季城叹了口气，“就今天吧。”
“今天什么？”方钦问。
“老公带你去见见家长。”季城说，“我爸让我挑日子，我也懒的挑日子，吃个饭也不一定非得选个黄道吉日，我看今天就挺好。”
“我……”方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就今天？”
“就今天。”季城牵着他的手就往里走，“正好人都在，就当认门儿了。”
“等……等会儿。”方钦把人扯住了。
“方叔叔。”季城笑的有点儿嘚瑟，“你不会是紧张了吧，我家里人你都见过啊。”
“……”方钦深吸了一口气，把他一把抱住了，“这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季城下巴搁他肩膀上笑着问了一句。
“我爱你。”方钦突然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季城说完笑了，“你这突然表白我差点没接上，不过这个跟我们上一句聊的话题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方钦把人松开了，“就是突然想说了。”
“其实吧。”季城慢慢说着，“我爱你说多了好像不那么真诚了，就跟……多了的东西就不珍惜了一个道理。”
“可我爱你不讲什么道理。”方钦说。
“那你讲什么？”季城问。
“就讲爱你。”方钦笑了起来，“道理不重要，爱你才重要。”
季城对这段话绕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绕口令啊？我……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方钦脑子突然有点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