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短暂失忆
林澜回国那天看到林湛的照片后有在网上搜他的信息, 但什么都没搜到，评论也只是猜测说是吴斐的朋友。
让林澜没想到的是，他今天来接妹妹竟然直接碰到他, 只是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两人有说有笑, 最后上了同一辆车。
林澜原本下意识想启动车子追上去, 但理智让他想起来今天是来接妹妹回家的。
他安慰自己, 既然他已经有了新的同居对象，说明完全把他放下了, 那他何必追过去？
却怎么都没想到, 回到家，对方坐在他家的沙发上，还一脸同他一样惊讶的样子看着他。
饶是林澜见多了大场面，面对这种情形也有些讶异，好在很多长辈都在,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主动走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爷爷和爸爸，上去几步，扶住老爷子另外一边的胳膊。
林澜看到林湛和林傲涓坐起来已经猜出来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家。
而林湛惊讶之后立即收回视线，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 伪装还是会一点的。
总不能在长辈面前互相指责：“你为什么在这里。”
但林湛的内心有多汹涌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太可怕了。
心里无数个“卧槽”疯狂刷屏, “完了”之后紧接着就是“我凉了。”
这还会有好果子吃？
留什么好印象, 直接毁灭吧。
佣人们忙着端菜摆盘, 他们暂时在客厅聊天, 都彼此认识，也没必要做什么介绍，倒是特意给林湛介绍了下。
“你们兄弟俩不常见面, 你哥他在你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待在学校，后面直接出国，也没怎么见面，他这一回国，你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林湛硬着头皮跟着点头说：“是啊，差点没认出来。”这他妈完全不认识好吗？
林澜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总之心情很复杂就对了，他对林湛的印象就是十来岁的小屁孩，从几岁到十来岁都是很讨人厌的性格，哪里知道转眼间就长成如今这般模样，讨喜可爱，肤白貌美，在国外遇到根本没认出来对方，加上两人的关系比较自由，谁也没问过对方的真实信息，连中文名都不知道。
或许是林湛现在的形象深入人心，林澜就算发现Roy是林湛也没办法再把他带入到曾经的林湛身上，仿佛这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林澜能有这样的感觉其实也没错，还真是两个人，不论是性格还是外形，早就判若两人。
这顿午饭林澜和林湛都吃得食不知味。
只是林澜比较从容，表面看不出来什么，这导致林湛就更尴尬了。
虽然他想装作不尴尬这样尴尬的就是别人，可他做不到啊！
他的定力哪有那么强。
中途他压力太大借口去洗手间，想一个人待着缓一缓，还不是一楼的洗手间，而是三楼自己的房间。
林湛回到房间直接趴在床上锤了下床。
“操，这他妈叫什么事儿！”佛系性格也忍不住炸裂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林湛还趴在床上头疼。
可能是他太沉浸在凌乱里，林澜打开门走进来他都不知道，还是林澜主动开口说话，他才发现。
“好玩吗？”
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林湛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倒不是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说熟悉是因为从前两人经常凑在一起聊天，陌生是因为今天再次听到是对方作为兄长的身份跟他讲话。
而且这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愉快，透着点冷漠。
林湛原本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却没想到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就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还是一家人，虽然血缘上没啥关系。
其实林湛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来林澜为什么这么说。
他现在的样子和从前简直是大换样完全看不出来相同的地方，性格也变了，林澜认不出完全情有可原。
可他作为林湛的身份认不出来林澜就扯淡了。
林澜肯定觉得他被耍了。
林湛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林澜解释这一点，因为他的解释听上去也很扯。
他沉默片刻，耿直地说：“我如果说我高三的时候生了一场病，短暂失忆，忘了某些人某些事，你会相信吗？”
“你觉得呢？”林澜虽然站在房间内，但并没有靠近过林湛，保持着距离，“恰好就忘了我？”
林湛从床上站起来，继续解释道：“我可以发誓，不是今天看到你，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我真的没认出来你是林澜，不然我要是知道你要回国，今天肯定找借口不来了，而且认出来你是林澜的话，我打死都不会靠近你的。”最后这句是真心实意的话，再喜欢也不会随便招惹，他有那胆子？
这话说出来还不如别说，林湛敏锐地察觉到林澜的表情变得更莫测了。
“如果认出我是林澜，打死都不会靠近？呵——”林澜的舌头顶了顶腮部，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手的臂弯，慢慢伸出手摸着下巴。
被这么重复，林湛听着也觉得有点不是味，连忙说：“不是，是——”唉，怎么说？
这要怎么说？
林湛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蠢，应变能力好差，他忽然很羡慕那些头脑机智，可以轻松渡过难关的人，不像他，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不聪明不优秀，刚穿过来就挨打，被误会，被捉弄，后来好不容易出国了，想体验生活过过自由快乐的生活，还招惹上了本世界最不能招惹的男人，还把对方甩了，同时还说了一些“嫌弃”对方的话。
林澜微微颔首，说：“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却无法说服我，很好。”
林湛急得靠近一些林澜，双手合十跟拜神一样晃了晃说：“哥，我真没认出来你，那样说不是不喜欢你，嫌弃你，而是觉得你很厉害，肯定不会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不会过去自取其辱。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不可能去捉弄戏耍比我聪明的人，我也配？”
林澜奇异地看到这么着急紧张，各种解释的林湛忽然不那么生气了，只是一想到他白日和别的男人从公寓里走出来，脸上的神情更冷漠了。
这导致林湛更紧张局促了。
越发觉得自己凉凉了。
林澜不再质问林湛关于他认没认出来的问题，而是问他说：“你为什么会和吴今安在一起？”
林湛看林澜主动岔开话题，心里松了口气，解释说：“他的两个侄子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去参加音乐节，他也去了，不小心被人拍到发在了网上。”
“但我看你和吴今安好像也挺熟悉的。”语气轻描淡写。两人除了被拍到照片，也有短暂的动图，点开就能看到两人彼此微笑，有说有笑，一点都不像是小辈对长辈的状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湛出轨被当场捉到。
“是挺熟悉的，见过好多次了，吴叔人很好，风趣幽默，对我们小辈很照顾。”林湛对吴今安评价很高。
其实林澜会还这么觉得是因为林湛那双看谁都像是深情对望的桃花眼。
若是比对林湛小时候的照片，会发现不论是眼神和眼睛的样子都变了。
小时候是三白眼，死气沉沉，现在是桃花眼，深情款款。
总之，都是桃花眼惹的祸。
林澜听完淡淡地哦了一声说：“先放过你，出来吃饭”，除此之外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一眼林湛转身出去了。
林澜其实有心问一句那那个和你同进同出的男人是谁，转念一想，这么一问好像在争风吃醋一般，便住嘴了。
等林澜出去后，林湛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看看时间的确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会让长辈们奇怪的，装作若无其事的重新下楼入座。
林湛偷偷打量旁边的林澜，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消气了，但解释一番好过刚刚什么都没解释。
为了获得原谅，看到林澜的水杯空了，林湛狗腿地殷勤服务，倒水端茶，主动找话题聊天，十足一个乖弟弟，除了林傲涓和林夫人，其他人都很满意这样的画面，兄弟和睦，相处融洽，哪个长辈不喜欢？
林湛自己都忘了林傲涓不喜欢林澜这茬，还是午餐结束后，在四下无人的走廊里被林傲涓追上来质问才想起来。
面对林傲涓他没有什么紧张的，立马发挥小聪明，找了个借口圆过去了。
“妈，你都知道维持表面和平，我这样做长辈喜欢看到，会觉得我是个好孩子，私底下我对他什么样他们又不知道，对不对？”
林傲涓一听，是这个道理，忽然就理解了儿子的举动。
“还是你聪明，这表面功夫的确挺重要的。”
“是吧，我就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尊重他，你别往心里去，赶紧回房间休息，不然下午就困了。”哄走林傲涓后，林湛站在走廊里舒了口气。
只是还没多舒几口，就看到走廊转角站着一人，不是林澜又会是谁。
林湛身体一僵，眼睛下意识瞪大，只想高呼一声。
“老天爷，你是不是玩我？”明明刚刚一群人都在客厅坐着，为什么作为主角的林澜会突然出现在三楼？
作者有话要说：林湛：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林澜：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