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

【!!!!!】

【等会, 这个声音……】

【嘶!隐隐约约猜到是某人了。】

【啊啊啊啊!这不是那个和年年一起消失的那位姓烛的总裁吗?】

【艹!我的cp是不是死灰复燃了?】

【死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啥,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华点,今天是元旦吧?哥哥们都在吧?家庭聚餐吧?那为什么烛酒在?而且还坐在涂年的身边???】

【楼上威武!!!所以说磕的cp终于成真了?!】

【前几天营销号不是还在带节奏说两个掰了吗?还有人说涂年被烛酒给封杀了。】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涂年的几个哥哥就摆在那好吗?这种封杀的话也有人信,这里果然是智商盆地。】

之后弹幕里头刷的大多数都是和烛酒有关的信息, 也就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撕了起来。涂年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在社交媒体或是较为公开的场合公开过两人的关系, 那个热衷于暗摸摸秀恩爱惹他跳脚的烛酒也很久没有偷秀过了。

就连今天这样的时候都没有什么骚操作, 还惜字如金, 要不是他吞了这口菠菜怕是这一个直播下来他都不说一句话,实在是不怎么像他的作风。

涂年不解, 但是他也不打算去深究了。

弹幕上还在打架, 有人说他们只是为了增加人气, 一种营销手段而已。有的人说是真的,如果他们都是假的了,那她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众说纷纭,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桌下, 涂年伸手握住了烛酒的手, 烛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回握了回去, 五指相扣。

涂年笑了笑, 将紧握的手抬起来暴露在摄像头前面,“酒儿要不你露个脸呗, 不然就一只手太奇怪了。”

林安起身把摄像头转过来了一点,一个镜头里刚好放下两人,再装不下其它。

涂年:“没错,我们一不小心就勾搭在一起了, 下半辈子打算搭伙过日子了。”

话刚说完,手上一紧,原本就紧握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些,他抬头看向烛酒,烛酒的反应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一点,他想要不是现在哥哥们在他一定会亲他的。这话又何尝不是另类的告白呢。

金离和林安只是笑笑,都是早就知道的人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至于四个哥哥那表情各异,反正是都称不上高兴就是。

弹幕停顿了一刻,开始疯狂刷了起来。

【999999】

【喜大普奔!!!9999999!】

【我磕的cp成真了!!祝99~】

【烛总你倒是说句话啊,别笑了!我小心脏都要被你笑出来了,不要逼我第一天就想要绿了涂年!】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绿了两个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这两人绝对是一对吧!99呀!!】

【妈耶!终于官宣了!爱了爱了!】

……

不出意外,两人公布的热搜后台带了个暗红色的“爆”,不过涂年和烛酒本来就没有瞒过别人,所以圈子里和两人有来往的都知道两人的事,两人一公布也都纷纷留言祝福。

直播因为两人公布一下涌入太多人,系统直接瘫痪了,所以也就结束了。

至于哥哥们和金离、林安则在他们家待了一天,还蹭了顿晚上的饭才在烛酒杀人的目光中悠然离去。

新年的第一场雪也在他们离开之后扬扬洒洒地降了下来,涂年好久没看到雪了说什么都要到外头去淋淋,烛酒拗不过他,把他裹成粽子才将人给放了出去。

才出去涂年就把手套给除了,伸出手接了片雪花,雪落在掌心还没等看清他什么样子就融化了。

烛酒伸手牵住他的手,不满道:“手冰凉,快把手套带上。”

涂年赖皮道:“没事,你的手很暖。”

说着他又握紧了一些,要什么手套嘛,一点都不懂情趣。

刚腹诽完就发现那漫天的大雪都停在了半空中,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眼前的雪花停留在这空中翻着旋,每一个小冰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涂年伸出手指碰了碰,雪便化了成了一颗小水滴飘在空中,人一靠近雪便扑朔朔地往后退。天气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这白莹莹的雪却还有些看得见,漫天的雪花仿若身在银河中一般,随手便可摸到星子。

抬眼望去整片天空都是如此,震撼的他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做的自然是不用说了,除了神还有谁能控制这四季、雨水。

许久之后他才问道:“这雪是不是也是你的杰作?”

刚好在新年刚好在他们离开的下一分钟,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烛酒没有说话默认了。

涂年:“你可太坏了,但是真的好美。”

本来哥哥们还想要再待一会的,可外头的天气暗沉沉的,还以为会有一场暴雨,无奈之下只能一吃完晚饭就走了,原来一切都是烛酒搞的鬼。

烛酒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将身边那人握得紧紧的,明明是雪天,可他的掌心却沁出了一丝汗。

总觉得这人窝着坏,涂年按了按他的手,说道:“我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要和你搭伙过日子了,你是不是应该要有点表示?”

烛酒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片雪原,静默无人,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当两人的脚步声一停周围便再无声息。

烛酒紧皱着眉,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一般,垂着眸子思考良久。

原本以为烛酒被他问懵了,他也是难得看到他这幅窘态,正得意的时候手上突然一凉,一枚沾染了雪花寒气的戒指扣上了他的无名指。

涂年盯着戒指发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空旷的雪原中烛酒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戒指早在五年前我便订做了,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送出去,但是兜兜转转我终是随心来到了你身边。我生来便与尘世的缘分不深,这么多年对我而言珍贵的东西不过两件。”

“一是你,二是能与你度日的生命。”

天空中乌云散去,原本暂停在空中的雪开始动了起来,绕着两人转圈,就像是某些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样。

涂年却顾不上这些变化,眼前只有那一人正说着话让他的心彻底地乱了,不受控制,像踩在鼓上一样声音大得他都快听不清话了。

“今日我便附庸风雅一回,以雪为媒,玉为聘。”

烛酒微微低头,额头轻碰在涂年的额头上,挂在两人脖子上的双生佩闪过一丝光芒,那被哥哥们打断的契约还是结了。

“下半辈子和我搭伙过日子吧。”他低笑着说出涂年在直播中说的话,今日他就把他唯二的两件东西打个结。

“哪有你这样的,没有一句是问句,都不问问我答不答应。”涂年低着头没敢看他,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新来的永久住客。

“嗯,”烛酒将自己那枚戒指递给他,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总是害怕要是问了,他临时反悔了怎么办,要是有了变故怎么办,那倒不如不问。

涂年接过戒指郑重地为他带了上去,身边的雪花开始飞舞,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间。

像是举办了一场只有俩人和雪花知道的婚礼。

涂年抬头咬住烛酒的唇,他真的是太爱这个人了,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他嘟囔道:“酒儿,我要收会你不懂情趣的话了。”

反正他是沦陷了,那种赖在那不起来的那种。

烛酒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才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这是极尽我所有的浪漫了,只对你。”

艹!真tm撩!

涂年在心里吐槽。

……

第二日涂年差点没有从床上起来,以前的各种都只是小打小闹,除了第一次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但是昨天他被烛酒撩得不行不行的,主动上了贼船。

烛酒开始还不肯,被他缠得没法子憋红了眼才……

虽然已经是很温柔了,但是这具身体实在是有点弱,今天就摊床上了,一碰就哼哼唧唧的,连饭都不吃了,只是蒙着头睡大觉。

烛酒温柔是温柔,但是奈何时间太长了……后来他哭着说不要都没能逃离魔爪。

七字真言,做人不能太嘚瑟。

……

隔了一天,涂年按照计划开始直播,直播中总是不经意就把戒指露出来,还强行拉着烛酒的手出镜,以前是烛酒总是欢做这种事,但好歹他还是暗着来的。现在倒好,到涂年这不仅是明着来,这次数还只多不少。

粉丝一个个吃尽了狗粮,从此来直播间都不是看颜值聊家常了,而是来看秀恩爱的365种姿势。

不过直播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喊停了,主要还是因为月份越来越大,他原来一点都不显怀的肚子像鼓气球一样两个月的时间变大了不少,现在笔直地站着他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这回不止是烛酒了,涂宙他们也搬这房子里住着里,以防万一。

肚子大了之后很多原本很简单的事情都变得很困难,最简单的穿衣穿鞋他都不到了,全是烛酒一手打理,他也乐得清闲。

唯一就是这个肚子……他越看越别扭,晚上吃完饭两位准爸爸就会坐在沙发上盯一会他的肚子,他是觉得太奇怪了,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烛酒每次盯着他的肚子眼神也会变得很奇怪,但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而且他现在的情绪起伏也特别的大,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就莫名其妙地坐在那哭,把烛酒吓得够呛,边摸眼泪边放声大哭,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实在太可怜。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烛酒最手足无措的时候了,不善言辞的他都被他逼得能说好多酸话了。

好几次哭到打嗝才停下来,之后又是无止境的羞耻感,简直是没脸见人了,可他偏偏控制不住。

有时候停下来之后又是想吃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反正就是可劲折腾。

但是有时候能折腾还是好事。

节日一个一个的过,日子一天天的走。

除夕的时候,涂年的肚子怀孕已经七个月了,在郊区过久了,这次两人搬到了市区和哥哥们一起过新年。

城市虽然下了禁止燃放爆竹的文件,但是还是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偷放的爆竹声。像是过年不放鞭炮的话,这个年过得就不圆满。

涂年窝在沙发上,其余众人全在包饺子,他本来也想加入的但是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赶到这了。

不过也是,包饺子这活现在给他对他而言都有点累。

从上周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类似现在明明屋子里开了暖气,因为照顾他所以温度开得很高,除了他大家穿得都是单衣,涂荒更是把短袖都穿起来。

可是他不仅穿着棉衣还裹了个毯子,可依旧冷得发抖,骨子里透出的冷意,他有时候吐槽自己身体里怕不是有一个南极,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冷气,这要是在夏天可能还能赚上一笔。

体温低得也不像是正常人,就算他现在烤着火手都和从冰水里拿出来的一样,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之前那株草的药效应该是已经过了,不过他已经觉得很幸运了,现在的日子都像是偷来的一样。

他侧头看着桌子旁围着包水饺的那些人,全是他爱的也都是爱他的,何其有幸啊。半闭着眼睛,看着看着眼前的场景就模糊了,满满的眼睛就全闭了起来,好像有人给他把毯子拉高了些。他下意识地握住了那人的手,摸到了那枚和自己手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他想原来是烛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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