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才两年多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啊

走出酒店大门后,林稚虞又回头看了眼二楼。但因为那家餐厅的位置不是靠这一头的,所以他什么都没看到。

杨志亨是放下手上的工作赶过来的,现在要回去继续忙。梁起鹤谢了他的帮忙,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跟其他人说。

杨志亨知道他指的就是温阳李学京那几个,让他放心,这种事不可能到处宣扬的。不过在临走之前杨志亨把他拉到一旁低语了片刻,林稚虞看着他们说话,不也知道说了什么,梁起鹤还转过头来看着他笑。

等到回到车里后,林稚虞问起杨志亨最后说的话,梁起鹤踩下油门,拐到了大马路上才道:“他说总觉得在哪看到过你,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林稚虞想了想杨志亨的长相,确定之前并没有见过面,梁起鹤便笑着解释道:“其实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过,第一次看到你扮女装并不是在老冯的酒吧跳舞,而是我一个朋友的手机照片上。”

梁起鹤把右手伸到他大腿上,在腿间比了个长度:“你穿的是蓝色的旗袍,配白色的长丝袜,还戴了假发。应该在茶庄卖茶,对吧?”

林稚虞微微睁大了眼睛,梁起鹤的话让他想起了四个多月前的确在一家茶庄做过两次兼职。当时是那家店在做活动,他穿的也是老板提供的服装。

难道那时候就遇到了梁起鹤的朋友?

“是哪个朋友?只是你的朋友吗?”他有点紧张了,虽然他私生子的身份已经被赵曼知道并且被接纳了,可不代表赵曼能受得了他的女装癖。而且拍照的人又是梁起鹤的朋友,尽管他当时化了大浓妆,却也不是完全认不出来的,今天不就被杨志亨察觉了吗?

梁起鹤让他安心:“志亨和别人不一样的,他跟我关系最铁,你的事我不会瞒着他也是因为他绝对不会大嘴巴。放心吧,我那几个朋友跟爸妈他们都不怎么打交道的。”

林稚虞还是放心不下:“你朋友当时是在活动现场吗?”

梁起鹤道:“他不在,是那个茶庄的老板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他刚好看到了。你不知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他还当着我的面馋过你,封你做他的女神。”

想起温阳那时候的样子梁起鹤就想笑,不过笑归笑,梁起鹤又叮嘱道:“你以后要是想穿女装出门就跟我一起出去,这样就算被人认出来了也没什么,但是我不在的话还是不要穿出去了。”

林稚虞也不是真的想穿出门给人看的,之前每次扮女装去打工他心里也会不安,怕被熟人认出来。如今贺彤的医疗费有梁家承担了,他就再没有穿出去的理由了。

他道:“我知道了。”

梁起鹤握住他的手,问道:“不开心了?”

他转头看着梁起鹤:“没有,我知道轻重的。”

梁起鹤看着前面的路,继续问他:“那我没把徐卓锡打一顿,你会不会觉得不够解恨?”

想到他们离开时徐卓锡还是起不来的狼狈样子,林稚虞叹了声气,道:“那样就够了,何况韩霖也替他道歉了。”

说到韩霖,梁起鹤有点惋惜:“我也没料到韩霖会是那种反应,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早点看清楚徐卓锡是个什么样的人,总好过以后再来后悔。”

“如果徐卓锡明天不去林家,你真的要把这些都告诉徐家吗?”林稚虞问道。

徐卓锡是不值得可怜,但韩霖挺无辜的。如果梁起鹤真把这件事说了,徐家很有可能迁怒到韩霖身上。

梁起鹤打了转向灯,避开前面拥堵的直行道,从右侧转了个弯:“我给了徐卓锡退路,只要他肯去林家澄清陷害你的事是因为不想跟林鹭妍订婚,那就不会牵扯出韩霖。如果他不肯,那才是真的害了韩霖,他不会那么蠢的。”

林稚虞点着头,希望徐卓锡对韩霖是真的在意,那样的话这事就能圆满解决了。

梁起鹤的手伸到他上腹部轻轻摸了摸,问道:“还会痛吗?”

他连着吃了几天的止痛药,今天早上停了。这些天赵曼都让黎叔过来做饭,虽然是粥,但黎叔的手艺不输碧姐,总能做出各种容易消化又好吃的配菜来。他吃得好,又都在家休养着,康复的也就快了,只要不碰到胃部都不会痛了。

他用手心贴着梁起鹤的手背,眼睛里终于有了温柔的光,笑道:“不碰到就不会痛了。”

“老妈说晚上过去吃牛排,不过也只有我能吃。你再忍几天,等完全好了老公就天天带你出去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梁起鹤说得夸张,林稚虞听得想笑。他望着窗外,结果瞥见前面有家网红奶茶店。

他转过头来,问梁起鹤:“那现在能不能先来点解馋的?”

梁起鹤问他想吃什么,他指了指那家网红奶茶店:“好几天没喝了。”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碰这些垃圾食品的?怎么现在都戒不掉了?”梁起鹤无奈地看他一眼,嘴上虽然吐槽,动作却很体贴,不但在前面的临时停车点停了下来,还跑下去帮他买。

林稚虞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驾驶座的门才被打开了,梁起鹤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芋泥波波奶茶:“你还不能吃硬的波波,就喝芋泥奶茶吧。”然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道:“软的波波在老公这里,想吃的时候自己靠过来,全天候无限量供应,保证吃到你满足为止。”

林稚虞专注的盯着手里的奶茶,撕开吸管的包装纸扎进去,默默地喝着。他表现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脸还是慢慢地红了。梁起鹤就在旁边看着,等到他的目光偷偷地瞥自己了才又靠过去,在他耳畔道:“其实除了波波供应,还有热腾腾的热狗等着你吃。”

林稚虞没听懂什么热狗,梁起鹤就把手伸到他腰后面,停在了屁股与座椅之间的位置上,语气比刚才更暧昧了:“热狗是给这里吃的,等做完了手术再养一段时间,老公就能好好地喂你了。”

林稚虞咬住了吸管,和一脸坏笑的梁起鹤对视片刻后立即把头转开了,紧张的手指都捏紧了奶茶杯。

他现在不会再说拒绝梁起鹤的话了,只是依旧无法坦然地面对那种事。不过梁起鹤就喜欢看他害羞的模样,在他脑后亲了一口,手臂伸过肩膀将他搂到怀里来,道:“老婆,我是说真的,每天都想让你真正的属于我。”

林稚虞紧绷着身体,看着窗外的视线都没有焦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着梁起鹤描述的那个场景。

别说梁起鹤想了,其实这几天做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地想过被梁起鹤占有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种既期待,又有点害怕的心情。他不敢告诉梁起鹤,可那种想法一旦生出来了,就会不时地冒个头提醒他。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梁起鹤了,有多想跟这个人做那些曾经只想跟方昊唯做的事。

梁起鹤摸着下巴让他转过来,在那双带着甜味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与他对视着。本来想再说点肉麻的话,结果看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顿时又忍不住了,干脆吸了一口他手里的奶茶,然后扣着他的后脑喂了过去。

甜甜的奶茶从梁起鹤的嘴里缓缓地渡进他口中。林稚虞从没试过这样接吻,明明是很新奇的体验,可他却记得今天穿着白色外套,一会儿还要去梁家吃晚饭,为了不弄在衣服上,他只好抓紧梁起鹤的腰,小心翼翼地接着。

梁起鹤睁着眼睛看他,见他紧张的睫毛直颤,眼中更有不知所措的情绪,便想要逗他。等喂完了就笑道:“真的这么喜欢喝啊?那到家后我再换种方法喂你。”

林稚虞把奶茶咽下去,嘴唇四周却弄的都是,他抽过一张纸巾擦嘴,瞪了梁起鹤一眼:“我自己会喝。”

梁起鹤道:“我知道你会喝,可你上面的嘴会,下面的不会啊。”

他愣了愣,等到明白梁起鹤指的是什么的时候脸更烫了,不过他还没说话手机就先响了,是赵曼打来的,问他们还有多久到,他说再过几分钟就能到家,挂了后就催着梁起鹤开车。

梁起鹤知道他是害羞了不想继续,也就不在车里闹他,但是重复了一遍等到家后再继续。

林稚虞根本没回答,只盯着车窗外面看,然后吸着只有芋泥的奶茶。

到梁家后,赵曼先是拉着林稚虞问了他的身体情况,然后又把梁起鹤叫到一楼的落地窗外,问起了徐卓锡那件事怎么样了。

梁起鹤将刚才发生的都说了,赵曼惊讶极了,没想到他能用这么冷静的办法解决,听到最后还拍着他的手臂直乐,说痛快。

而林稚虞被栽赃的事赵曼也还没告诉梁家的人。一来是最近公司很忙,梁伟耀又有肾病,她不想提前说出来让梁伟耀跟着操心,二来也是为了林稚虞的名声考虑。

如今梁起鹤把事情圆满的解决了,如果林家那边就此消停不闹了,她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毕竟这事说出来不好听,知道的人多了林稚虞也会尴尬。

母子俩聊完了这个,又谈到了痔疮手术的问题。

赵曼是希望林稚虞做完手术可以回梁家住段时间,这样也方便家里人照顾。梁起鹤不同意,说林稚虞脸皮那么薄,真要住在家里得羞死了。

赵曼想想也是,但也不同意他们手术完就马上回家,毕竟梁起鹤还要上班的,就算请个护工来也未必能放心,于是就决定还是在医院休养一周。

回去的路上,梁起鹤把赵曼的决定说了,林稚虞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便同意了。到家后都十点多了,明天是校庆日,林稚虞五点半就要起床的。梁起鹤就去帮他热了牛奶,等他洗完澡喝了就让他上床睡觉,自己则去书房忙今天的工作。

林稚虞因伤又请假休息了几天,好在他带的那班学生们的自觉性好,又有两个班长和学生会的人帮忙,校庆当天倒真没出什么问题。只是这一天都没见到身为学生会长的徐卓锡,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林家说那件事了。

晚上七点的时候梁起鹤来接他,等他一坐上车就说了个好消息。

下午林翊山发了微信给梁起鹤,虽然没有直接的道歉,但是委婉的解释了徐卓锡那件事是个误会。

林稚虞看着梁起鹤的手机屏幕,忽然想起下午最忙的时候好像看到林翊山有发消息过来,于是拿出来看,果然发现林翊山的微信头像上有未读提示。

林翊山发给他的和发给梁起鹤的差不多,不过对着他的时候用词没那么多顾忌,还直接说误会他了,让他有时间给自己打个电话,看看什么时候回家来吃顿饭。

梁起鹤也凑过来,看完后嗤笑道:“你这个爸和稀泥的本事一流。”

林稚虞熄灭屏幕,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让梁起鹤找个地方吃晚饭,他都饿死了。

因为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晚餐得吃得清淡些。虽然他已经吃了好几天清淡的食物了,但是架不住今天太忙,真的是饿过头了,所以对着粥的胃口还是很好的。

晚上梁起鹤帮他整理了一袋住院的行李,想着明天开始他就要在医院睡一周了,于是拉着他去洗澡,又在浴室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他搞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肯停,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尽管定了八点的闹钟,可他俩前一晚折腾过了头,两个都起不来。好在赵曼细心,亲自过来接人才没迟到。

到医院后,赵曼和黎叔先去办入院手续,梁起鹤和林稚虞则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正说着话,一位穿淡蓝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拉下口罩便道:“梁起鹤?!你怎么在这里啊?”

梁起鹤抬起头,刚看清对方的脸就愣住了,然后就听女孩继续笑道:“怎么?才两年多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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