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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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秀第八期录制，影帝因腰伤缺席。他特地找了一个代班，是和他工作室有经纪约在的风彩娱乐旗下的艺人，算是他同门。
代班艺人叫江慕南，走气质型男路线，最近演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人气稳步提升中，一到现场就表现出了巨大的亲和力，很快和摄制组上下打成一片。
他似乎认识唐鑫铖，看到他在时很有些惊讶，还主动走过去和他打招呼，言语间殷勤而谄媚。
明星吸溜着唐鑫铖探班买的奶茶，坐在遮阳伞下休息。江慕南和唐鑫铖就在不远处说话，两人有说有笑，一派和谐。
明星撅着嘴，低头打字。
唐鑫铖和江慕南也就见过一面，根本不熟，对方看起来也不知道他能说话了，嘴一刻不停和他套着近乎，根本不给他喊停的机会。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震，年轻人赶紧装出有人来电的样子，晃着手机示意自己要去忙了。
江慕南见状忙说没事没事，你去忙吧，等对方走远了才小声嘀咕：“不是不能说话吗，这还能接电话？”
唐鑫铖边走边看手机，发现果然是明星发的信息。
小智障：小王，江慕南红吗？
沉默是金：还行，要看和谁比，和郑西川比不红。
小智障：那他的黑多吗？
沉默是金：不多。
江慕南会做人，又是个出道没两年的新人，还没什么黑。
明星一看对方回复，顷刻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
明星：那就是没我红了，我的黑肯定比他多！
自从他人气慢慢上来了后，开始黑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们会说他尴尬，说他乱开玩笑，甚至说他对女嘉宾没风度。
他又不是和她们谈恋爱，那么有风度怎么做效果啊？
坑王：江慕南怎么惹你了？
明星抬头看了眼之前江慕南和唐鑫铖站的地方，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了。
明星：没惹我啊，但我和他走的同一条路线，算是竞争对手，多一份了解多一份把握，万一以后两个人挣一个角色，我知己知彼才好一击必胜嘛！
坑王：等等……你和他走的同一条什么路线？
明星：气质男神
年轻人盯着这四个字久久不能回神，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文盲。
坑王：什么男神？
明星：气质！
坑王：气质什么？
明星：男神啊！！
坑王：你什么都好，就是想太多。
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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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看他这么说，撅着嘴，不太高兴。
这时，唐鑫铖走了过来。
明星招招手让他近前，问：“鑫鑫，我帅吗？”
唐鑫铖：“……”
明星见他不说话，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你觉得我不帅？你摸着良心说，我、不、帅？”
唐鑫铖：“……帅。”
明星这才罢休，拍拍胸口：“我就说嘛，差点就扎心了，老唐。”
老唐眼角抽搐：“怎么……突，突然问这个？”
明星委屈道：“刚才有人对我说，我又粗鲁又没教养，人还长得丑，说我没资格自封气质男神，就是个花脸小丑！”说着他装模作样用手背抹了抹泪。
唐鑫铖简直震惊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人”是哪个人，但是他刚话是这么说的吗？是吗？？
明星仰头，问年轻人：“我不够气质不够男神吗？”
唐鑫铖本来想说看哪个群体吧，正常人类里你可能还达不到标准，但一和明星的双眼对上，他突然就临时改了口。
“你，你是……阿月浑子。”
明星黑人问号：“啥？”
说他混子？
年轻人把手放在他头上：“一，一种……独特的，气质！”说完死命揉搓明星的头发，揉完就溜。
明星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尖叫：“哎哟我去，我这头发做了一早上呢！唐鑫铖你个小混蛋！！”
阿月浑子，即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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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节目的时候，江慕南抽到和歌星一组，明星抽到和笑星一组，小鲜肉和女嘉宾一组。
第一个任务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双人高难度瑜伽动作，要求保持十秒动作不崩，依次按照成功的先后顺序记分。
明星看到他们要模仿的瑜伽动作时，研究了很久。
这个动作叫“船式”，两人相对而坐，腿抬高，脚抵脚，尽量拉伸上举，手要抓着对方的手腕，是个非常考验腿部韧带的姿势。
偏偏明星和笑星是六个人里韧带最紧的，其他四个多少都有点舞蹈功底。
在这种劣势下，一般人多少会打退堂鼓。
但是明星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吗？
是！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现场有江慕南在，明星就算死撑也要撑个第二名，绝对不能垫底。
导演一声令下，三组人不约而同开始摆姿势了。
明星这组画风最为清奇，只要一和笑星搭档，明星就会不由自主担当捧哏的角色。
笑星艰难举腿：“哎哟早知道我就不吃早饭了，这肚子上的褶儿太多挡着我抬腿了都！”
明星龇牙咧嘴：“你这是一顿不吃能解决的吗？起码得一个月不吃！”
笑星：“这没事比什么软呀，要我说就得比硬，比硬咱俩肯定第一。”
明星：“是，早上最硬。”
笑星：“唉！说着说着怎么开火车了，含蓄点，这种不让播。”
明星：“怎么是火车呢，我意思是，早上刚睡醒，身体最僵硬！”
笑星：“嗨！”
两人双簧般边说边摆姿势，出乎意料的竟然比江慕南那组更快完成任务。
明星结束后悄悄去问歌手怎么回事，歌手一言难尽。
“小江，有脚臭。”
明星立马离得远远的，害怕沾染上江慕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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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另觅东家的事，迟早是要被人知道的。
费哥知道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但他绝对是知道后最糟心的一个。
他手下的艺人，罗豫是完了，明星势头却越来越好，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就在他打算靠着明星一步步向金牌经纪人迈进的时候，明星竟然要跳槽了！
他立马打电话过去，极力挽留明星。
费哥打感情牌：“明星，这么多年费哥难道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我？”
明星见招拆招：“费哥，这么多年小明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捅我刀子？”
费哥不气馁：“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明星：“我看起来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明星干脆挂了电话。
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里帮他租的，既然要解约，估计是不能住了，要搬出去。
晚上他和唐鑫铖打电话吐槽费哥的时候无意中提了一下，唐鑫铖立马说他隔壁正好有空屋，让明星准备搬家吧。
明星：“等等，你确定房东一定会借给我？”
这发展太迅猛，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唐鑫铖：“房东……就是，是表哥。”
明星：“……我恨有钱人。”
说搬家就搬家，明星很快开始着手整理东西，唐鑫铖也来帮忙一起整理。
在整理过程中，年轻人发现了明星大学时的一座奖杯，水晶底座上除了明星的班级名字，还刻着四个字——最佳人物。
明星正在叠衣服，看到他手里的奖杯，笑了：“我们那时候大三期末汇演，我和另一个男同学排了个短剧，叫《骆驼祥子》，这是我人生得的第一个表演类奖杯。”
年轻人抬头看他：“老……老舍的？”
“老明的。”
“？？”年轻人满脸问号。
明星解释道：“我编的，讲一只骆驼和它的主人祥子在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故事。”
年轻人：“……”
没等他琢磨透彻，就听明星接着说：“我演骆驼。”
年轻人看看奖杯又看看对方：“那……为什么，是，是最佳人物？”
明星停下手上的活儿看着他，微笑着道：“那你说颁给我什么？最佳动物吗？”
年轻人：“……”
他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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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鑫铖带明星去看了新房子，位于高档住宅区，28层黄金楼层，俯瞰大半个城市夜景，租金还很便宜。
明星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实际租金不可能这么便宜。
“这，这里我前两天……打扫，打扫过了，因为，一直没人住，我之前，都是当……仓库用的。”
明星看了圈，的确蛮干净的，他每个房间都开门进去看了看，越看越满意。
“你就住在隔壁吗？”他问年轻人。
“对，一梯……两，两户，这层就我们俩。”
明星嘴里说着不错不错，看到阳台上有扇门，想也没想就去拧，结果发现竟然拧不开。
他奇怪道：“这锁是不是坏了，怎么拧不开？”
年轻人看了眼，哦了声，没多说什么就往门口走去。
明星带着满肚子疑问跟在他身后，然后就看到年轻人出门直走，停在一扇门前，拿钥匙开门，进门脱鞋，招呼他进屋一气呵成。
明星进到屋里，发现和隔壁的装修风格一模一样，不过比起他那屋的空旷，这屋更多了丝人气，有许多生活的痕迹。
明星打量着窗明几净的屋子，感慨道：“看不出来鑫鑫你家这么干净呀！”
唐鑫铖：“……为，为什么看不出？”
明星：“因为像我们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一般都是不会做家务的。”
唐鑫铖：“……”
他忍了忍没忍住，虽然口条不利索，还是怼回去了：“你……就你，别……我们。”
明星说好好好，从善如流道：“像我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一般都是不会做家务的。”
唐鑫铖：“……”
他不理对方，往阳台走去。
明星跟在他身后，很快看到了一扇和刚才一样一样的门。
他凑近眯眼仔细观察一番，确认了，啥一样，这就是同一扇！
明星震惊了：“为什么我和你的房子中间有道门？”
唐鑫铖二话不说拧了下把手，门在两人面前悠悠打开来，对面正是明星即将入住的新居。
明星：“而且为什么你能开我不能？？”
年轻人跨过门，进到另一边：“当时，表哥把……把两户打通，并，并成了一户，我后来搬进来，嫌太大，就装了道，道门，这是防盗……门锁。”
明星：“……那钥匙呢？”
“丢了。”
明星当着唐鑫铖的面把门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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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我换公司了！
明星给坑王留了信息。
过了一会儿……
坑王：哪家公司？
明星：郑西川的工作室。
坑王：那很不错啊。
明星：是很不错，然后我还搬家了！你应该住得离我不远，我们合作这么久还没见过面，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唐鑫铖敲打键盘的手一顿，眉头有些为难地皱起。
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还没等他想明白，手指就先大脑一步给出了答案。
坑王：好哦，我随时有空。
明星：那就明天吧！正好这几天我没通告。
唐鑫铖不是很明白地凝视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它被什么古怪的外星生物寄生了，才让他打下了刚才那句话。
然而收回也晚了。
坑王：OK
唐鑫铖左手一把按住右手手腕，眉头皱得更深，就像做下这一切的都是属于他右手的意识，根本不是他本人的意识。
正在纠结间，突然他听到有人敲门。
不是大门，而是阳台那扇门。
会敲那扇门的，只有一个人……
年轻人起身去开门，果然就见明星穿着居家服，手里捧着一只碗一双筷子，满脸谄媚，背景是一堆还未来得及整理的纸箱子。
明星：“鑫鑫，你做饭了吗？赏我口饭吃吧！”
唐鑫铖撑住门没动：“为什么……为什么，不走门？”
明星退后一步装模作样仰头看门头，张开双臂惊讶道：“这难道不是门吗？”
唐鑫铖：“正，正门！”
明星哦了声，收回手臂就要往年轻人身边挤：“正门太远了，这个门近。”
两人挨得太近，近到年轻人能闻到对方头发上清爽的洗发露香，柠檬味的。
他表情微变，赶忙一让：“你，你当初不是，不喜欢这扇门……吗？”
“错！”明星顺利挤进对方屋里，摊开手脚往沙发上一坐，竖起食指在年轻人面前摇了摇，“我不是不喜欢这扇门，我只是不喜欢没有这扇门的钥匙而已。”
唐鑫铖看他大爷一样瘫在那里，有点无语。
“干吗……不，不叫外卖？”
明星把空碗盖在肚子上，不断用筷子尖戳着碗底，催促道：“外卖哪有你快，快给我做吃的，我肚子好饿！”
唐鑫铖对天翻个了虚无缥缈的白眼，往厨房走去。
“蛋，蛋炒饭，OK？”
明星咧着嘴，比了个手势：“OK！”
唐鑫铖做饭期间，明星百无聊赖，摸出手机又给坑王发消息。
明星：我的新室友可贤惠了！
他刚发完，发现屁股后头有个东西震了震，他一激灵，把那物拿出来放于眼前一看，竟是部手机。
看这壳，应该是唐鑫铖的。
明星看到屏幕亮起一条文字，知道是有人发消息给他，刚要呼唤唐鑫铖来看，那个“鑫”字才吐出一个“x”就硬生生憋住了。
当视觉把影像传输给大脑，大脑再逐字将信息传递给他。他震惊地，不敢置信地，无比懵逼地，注视着手机上的那条信息。
小智障：我的新室友可贤惠了！
明星拿起两部手机放一起，短时间脑海中充斥着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为了更确定一下，他用自己手机又发了条。
明星：他在给我做蛋炒饭。
小智障：他在给我做蛋炒饭。
一个字不差！
明星把年轻人手机塞回沙发缝里，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沉思。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深奥的，被许多人类都提到过的问题。
到底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简直想现在就冲进厨房跟唐鑫铖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
别的就算了，给他备注“小智障”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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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往嘴里塞了一大勺蛋炒饭，鼓着腮帮子嚼半天。
唐鑫铖看他眉头紧锁，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忍不住问：“有……有蛋壳？”
明星幽幽凝视他一眼，片刻道：“没有。”
“咸，咸了？”
明星细细品味一番，摇头：“没有。”
“……”
明明刚才还不停叫着肚子饿，现在又兴致缺缺对食物完全失去兴趣的样子，难道……生病了？
唐鑫铖小心翼翼问他：“你……你痔疮，犯了？”
明星正郁闷着，忽听耳边传来似曾相识的两个字，激动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说谁智障！！”
唐鑫铖莫名其妙，被他反应吓一跳：“……我，我没说，没说你……”
明星：“敢说不敢认算什么好汉？”
唐鑫铖一愣：“……那就，就不算。”
明星停顿三秒：“敢说不敢认算什么男人？MAN!Are you a man?”
唐鑫铖：“那……”
明星不给他说话机会：“那什么那，道歉！”
唐鑫铖看着他，不说话了。
面对无理取闹的人，他选择沉默，因为……
他吵不过。
但是他这种沉默在明星看来更像一种挑衅。
哎哟有本事做没本事认是吧，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你先开始的！
明星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吐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三个字。
“小、结、巴！”
这已经不是单纯地摸老虎屁股了，这是对着老虎屁股千年杀。
唐鑫铖目光骤然犀利起来，微微眯眼，不善地看向他。
“你，你说什么？”
明星毫不畏惧，直视他：“我叫你‘小、结、巴’！我说的我认，你说的你敢认吗？”
恭喜菜鸟选手明星，成功挑起Boss百分百的怒火。现在Boss已失去理智，即将开始无差别攻击。
倒计时3……
年轻人突然笑出声，很轻很不屑那种，笑得明星毛骨悚然。
“你，你干吗？”
2……
他缓缓站起身，唇角勾着完美的弧度，轻柔地吐出两个字。
“智、障。”
1……
不等明星反应，年轻人就如同一只矫健的猛兽般扑向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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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点过分了哈！”急促的声音徒地拔高，“卧槽你竟然还用关节技！嗷嗷嗷嗷卑鄙！！”
唐鑫铖和明星两人纷纷滚到地上，纠缠中你来一击撩阴腿，我来一发痒痒肉，打得是脸红脖子粗。
但明星的体力到底比不过有八块腹肌的年轻人，在最初的混乱过后，唐鑫铖迅速占领胜利的高地，用四肢锁住明星的左腿小腿和膝盖，拉扯他的韧带，让明星痛得嗷嗷叫。
唐鑫铖喘着粗气道：“这，这叫……腿部绞！”
他在扭打间隙还不忘向对手阐明自己所用的招式，可以说非常贴心了。
在一条腿被制的情况下，明星反射性用自由的那条右腿去攻击对方。
然而他不知道，这是有后招的。
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唐鑫铖看准时机，一双大长腿仍然绞着明星右腿不放，双手解放出来一把抱住对方左腿膝盖再次施展关节技，最后手脚并用将明星的双腿扒开往外拉。
这样一来，给明星脆弱的韧带造成了致命一击，而这种门户大敞的姿势，也给明星幼小的心灵以沉重打击。
“嗷嗷嗷嗷好痛！你放开！”
“这叫，臀……臀部，开裂绞！”
明星觉得他裆要裂了，这姿势不仅裂臀，还扯蛋。
他扭动着身体，急急拍打年轻人绞着他关节的手脚，开始求饶。
“松开松开！我认输我认输！”
本来唐鑫铖是不准备这么简单就放过明星的，但对方一直动啊动，屁股在他小腹那边扭来扭去，弄得他很尴尬，眼看就要更尴尬，他忙不迭松开了对明星的钳制。
两人一时都趴在地上不住喘息，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若游丝。
唐鑫铖初战告捷，周身防线有些松懈，见明星死鱼一样摊在地上，以为没了威胁，一时大意竟然背对着明星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了东非大裂谷那么大的破绽！
他刚站直身体，就感到屁股，准确说是肛门，传来一阵诡异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剧痛。
他腿一软，没站住，直接跪到地上。
“你……”他满脸痛苦又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就见明星那个智障双手成“枪”，对着枪口吹了吹，仿佛吹去看不见的硝烟。
“你不该背对着我。”他深沉道。
至此，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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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一从电影节回来就打电话给表弟，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这个“一起”还包括明星和小鲜肉。
唐鑫铖听完语气有点生硬：“不，不吃。”
影帝：“干吗不吃？”
唐鑫铖：“我和……我和明星吵架了。”
影帝一听，觉得事情还是很严重的，就关心道：“为了什么？”
唐鑫铖：“为，为了……他以为我骂他，他智障。”
影帝无脑站表弟：“这怎么能叫‘骂’呢？他不就是吗！”
“……”
唐鑫铖要窒息了：“我……我没骂！”
一开始没骂！
“好好好，没骂没骂！”影帝安抚着炸毛的表弟，问，“就为了这个你们吵架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一两句话生气吧！”
年轻人沉默片刻，道：“他，他还叫我……小……结巴。”
影帝：“……”
这就很值得生气了。
影帝：“那个……鑫鑫，明星还活着吗？你没把人弄死吧？尸体藏好了吗？”他压低声音，“需不需要表哥晚上来帮你处理？”
唐鑫铖皱眉烦躁道：“没死。我，我们打了一架，两败……两败俱伤。”
影帝暗暗心惊，以唐鑫铖的身手竟然只跟明星堪堪打平，那明星得多厉害？
行啊那小子，深藏不露啊！
他对年轻人宽慰一番，一直想让他出来吃饭，但对方心意已决，就是不肯出来，他见劝不动，只好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明星。
影帝开门见山问他：“你是不是和我弟吵架了？”
明星没什么好瞒的，说是。
影帝：“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吵架，我听说你们还动手了？”
明星觉得这个事儿一定是要说清楚的：“他先动的手，这一切都是他先开始的。”
影帝不忍心见这艘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琢磨了番，叹口气道：“这样，我做个和事佬，大家一起出来吃顿饭，说开了就好。鑫鑫这个人性子就那样，你戳他死穴他肯定是要和你干到底的，但肯定也不是真想和你闹掰。大家出来聚一聚，有什么事是饭桌上不能解决的你说是吧？”
“不是，哥，我觉得你误会了。咱俩不肯出去吃饭，不是不给你面子，也不是真的相看两相厌，纯粹是因为身体原因。我们现在别说出门吃饭，就是下地走路都费劲儿。”
“什么？”影帝顿时急了，打就打，怎么还把身体打坏了，“你们受伤了？伤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
明星敞着两条腿瘫坐在床上，满脸愁容：“看医生就免了，让我们静养吧。”
一个裂臀一个伤菊，其中之一还是公众人物，这要是去了医院，明天坊间就会疯狂流传他携男性友人一同去看“私处”的爆炸新闻。
明星虽然想红，但并不希望大家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除了他的作品和才华之外的东西上。
他的蛋也不行。
影帝再三确定他们真的没事，教育了几句，叮嘱道：“那你好好休息。”说完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明星躺在床上，盯着头顶大灯，整个人放空。
十分钟后，他再次摸出手机，打开QQ，盯着列表里昵称为“坑王”的那个好友沉思片刻，点开打字。
明星：小王，朕龙体微恙，明日恐不能出行，咱们要不改日再约吧？
对方显示在线但是没有立即回复他。
他把手机放在肚子上，等了五分钟，手机震了震。
坑王：好哦。
坑王：正好我也有点不舒服。
明星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这次对方很快回复过来。
坑王：不小心被一头猪咬了屁股。
明星：……
明星手指用力戳着键盘，指腹与屏幕间发出清晰的嗒嗒声。
明星：实不相瞒，在下也被猪拱了，[握手]
坑王：………………[握手]
70
虽然谢绝了影帝外出就餐的邀约，但人总要吃东西的，明星在网上搜了家附近最有名的餐馆，叫了个鱼香肉丝饭当晚餐。
外卖很快送到，他隔着门让小哥把东西放门口，在猫眼里看人电梯下去了才偷偷摸摸开门去拿。
就在他两只脚跨出房门弯腰去够地上塑料袋的那么会儿功夫，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妖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门给拍上了。
这一声响震得明星心都要抖三抖。
他转身，拎着外卖站在紧闭的门前，颤抖着双唇，眼眶湿润，整个人寂寥、茫然又彷徨。
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带钥匙，而最快最有效重新回到屋里的办法，就是现在去敲唐鑫铖的门。
这就很令人绝望了。
吵架十分钟冷战五小时，这记录，涨不了记性，买不了教训，比他最长憋尿时间都短。
明星思考了两分钟，觉得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坚持的，不然别人就学不会尊重你。
这样想着……
“鑫鑫，开门啊！”明星果断去按了隔壁门铃。
五小时的坚持够了，他选择原谅。
唐鑫铖起身可能比较困难，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门，脸很臭。
明星提了提手中袋子：“我叫了外卖，我们一起吃吧？”
年轻人双手交叉环胸盯着他不说话，人高马大挡在门口也没让他进屋的意思。
“你看，鱼香肉丝，你爱吃的对不对？”明星说着往唐鑫铖身上靠，想方设法要进门。
然而唐鑫铖就像堵砖墙，岿然不动。
明星眼看无法突围，只好开始施展他精湛的演技。
“与你冷战这五小时，我度秒如年，不停反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不能忍一忍。相逢即是缘，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要珍惜这艘友谊的小船，在俗世的海洋里浪过一浪又一浪，你说是吧？”
唐鑫铖抿了抿唇，开口：“道，道歉。”
明星眼都没眨一下：“那你也要道歉。”
唐鑫铖：“你先。”
“对不起。”他非常自如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年轻人侧过身，让他进门。
明星像尾游鱼窜了进去，把外卖往桌上一放，他回头看去，见对方眉头微皱，行动迟缓，道：“鑫鑫，你涂点马应龙吧，那个管用。”
唐鑫铖闻言看向他的目光顿时染上杀气。
明星识相闭嘴。
唐鑫铖好不容易在桌边坐下，明星已经拿了一副碗筷将满扑扑的一盒饭分出来一半给他。
年轻人刚要去接，明星一抬手：“你还没说。”
两人视线交汇，天雷地火，噼里啪啦。
“对，对不起，我不该……先动手，也不该，骂，骂你。”唐鑫铖抓住碗，一使力夺了过来，“智障。”
明星：“……”
隐隐总觉得这断句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