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盘问
既然老胡问到了这个话题，方林的面色已经凝重了起来，他淡淡的道：“既然吉斯财团的科技能力已经达到了能够复制人的程度，那么他们目前的工作，很可能就是在研究KOF97大会后死亡格斗家的细胞，身为大蛇八杰集之一的山崎龙二，当时是把在KOF97中重伤的大蛇一族·八杰集中的三天王的细胞和血液也收集了起来——这一点，可以从那山崎龙二复制体掉落的命令就能推断出来——没事绑架生物工程博士干嘛？”
“而三天王中实力强横的干枯大地——七枷社【YASHIRO】，同样也是精擅于投技格斗高手，甚至实力还在大门五郎之上！籍此机会，若能深入探测，很有可以完成你进阶任务的苛刻要求！”
胡华豪微微一怔道：
“我的格斗术归根到底，还是柔道的范围，而七枷社【YASHIRO】的攻击方式则是打击系为中心的必杀技为主，这能行吗？”
方林胸有成竹的道：
“这八杰集四天王剩下的三名本就已经与主人公队形成了对峙——使用炎能力的草稚京对上了同样能自由运用火焰的克丽斯；雷能力的二阶堂红丸对上以雷性质为主的夏尔米；以及依靠大地能力的大门五郎对上了同样借助大地力量的七枷社，他们的能力本就相近。为何不能对你的A级技能天地返有所启发？再说，我同时也派人去寻访了大门五郎妻子的下落，即使不行，也并不是就无路可走了。”
“并且。”方林眼神里还闪耀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你已经说过，蛮牛的那瓶稀释过的疯狂八神血液，是在杀死大门以后出现的一个神秘人身上爆出来的。我现在怀疑，这神秘人便是吉斯集团派出来采集格斗家细胞的复制人！只是他还没来及动用这东西，就被杀死！所以，我怀疑，吉斯集团中，就藏着纯正的疯狂八神血液！”
胡华豪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你想做什么？”
方林发动了引擎，优雅的微笑道：
“我以前被人叫作白痴，那个人则是有名的疯子，这是白痴与疯子之间的私人秘密，老胡就不要多问了。”
“啪！”
“老胡你为什么还要打我的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反正都是白痴，打几下不会有更坏的状况发生的。”
“……”
……
半小时后，两人便找到了前任东京银行副课长松井平志，他正在呆滞的对着电视猛灌日本清酒。脸上的胡须拉茬，潦倒颓唐无比。一看就是将穷困潦倒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方林直接将他的脑袋塞进了灌满清水的浴盆里，然后在他即将窒息的时候，将这位前副课长粗暴的拖了出来甩到了地上。
松井平志在剧烈的喘息咳嗽以后，刚刚回过神想张嘴怒骂，一大叠美圆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方林很用力的拉起了他的头发，让他看清楚了面前箱子里的那大叠钞票，微笑道：“我问，你答，问完以后，你面前的这五十万美圆就是你的。”
松井不愧为担任过课长的人，呆滞了瞬间，喉咙里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响，接着很快冷静下来道：“问吧。”
“东京银行的行政管理模式是怎样的？”
松井心中一惊，忍不住反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林面无表情的将从箱子里抽出了一叠美圆出来，直接拿出打火机点燃，就在松井平志眼睛前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烧成了灰烬。可怜的课长面容扭曲，喉咙中荷荷作响，眼神痛心无比，想要伸手去扒动拦阻，却被老胡一脚踹出了老远，爬起来的时候大概撞伤了额头，血流满面的模样极其凄惨。
方林盯住松井道，就像盯着小鸡的老鹰。
“我问，你答，下一次你再犯，我会烧两倍数目的美圆。”
松井大口喘息了几声，目光复杂至极，忽然将脖子上肮脏的领带一把扯了下来！
“好，我说！”
方林淡淡的道：
“你说的这些东西，其实我们手上其实已经有了一份详细报表，你所说的东西只是用来核对它的真伪。似东京银行这等已经经营了几十年的金融巨头企业，其制度早已完善到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地步，因此其各种运作模式，应该同你离职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因此，我提出的一些疑问，你要负责作出合理的解释，不要试图用什么时后境迁的编造借口进行搪塞。”
老胡看着方林的表情，暗道这小子撒谎简直比说真话还正经，更加坚定了在现实里绝对不能让女儿与之接近的决心。
接下来就是单调的问答了，方林变态的记忆力令松井当真生出了“这人只是来核对真伪口供”的错觉，因此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到半小时，两人的对话结束。方林再次询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确定了松井的回答都是流畅一致，便站了起来，拍拍那箱子道：“这是你的报酬，再见。”
胡华豪早待得有些不耐烦了，第一个走出门去。方林冷静随后行出，还轻轻将门带上。这时候松井才如梦初醒，猛然冲出门来，压低了声音道：“你们难道就不怕我去报警？”
方林望了他一眼，忽然微笑道：
“怕，但我看得出来，你更怕穷。”
这句话仿佛刀子一般的戳进了松井的心里！他脸色立即苍白了，方林接着温和的道：“所以，你最好祈祷我们得手不被抓住，仿佛一旦把你供认出来后，你的那箱子钱就成了泡影。”
松井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恐惧的颤抖，拿走一个人已经得到的东西，远远比他从未得到这东西之前拿走要残忍得多！他咬着牙，忽然将两人再次拉进了门里：“其实，我还有些知道的东西没说出来……”
……
回去的路上老胡埋怨道：
“你怎的如此多事？直接使用那魔魅术将其控制了不好吗？”
方林微笑解释道：
“魔魅术只能了解到被控制者的记忆片段，未必就能找寻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并且还会对普通人的大脑造成强烈的伤害。与其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还是威逼利诱更加有效！”
老胡虽然心中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鼻中还是非常轻蔑的哼了一声：“那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动手？”
“不是我们两个，是我们三个。”方林微笑道：“朴胜文也会去，并且要死在那里。他是与吉斯企业有着密切相关的人物，死了的尸体也能作为吉斯集团范围的证据，我们的目标是贵重的东西，比如钻石，黄金这类高价值物品，日元这些贬值货可以抛洒出来造福市民。”
“至于动手的时机……恩，随便选个时候把，不如就选在明天老胡你上完大号之后？”
胡华豪正在喝着一杯百事，立即扑的一声喷了出来，哭笑不得的道：“你说什么？”
方林若无其事的道：
“银行的守卫固然森严，对我们来说却好比是面前挡着一只蚂蚁和两只蚂蚁的区别。所以在时间的选择上，大可以采取随机的方式，你们警方破案最棘手的就是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他们接手案子的时候会想，为什么罪犯会在这个时间段动手呢？为什么呢？便是写柯南的那位大师来，也断断不会猜到，动手的时间其实是由老雷的生理周期所决定的。”
老胡瞪着他，猛然又甩了一巴掌过来打在方林的脑袋上，怒吼道：“臭小子，你又在耍我！”
……
在老胡的使用了强烈的肢体语言抗议以后，方林苦着脸揉着身上的淤青，终于答应用老胡高考时候做外语选择题的方式——抽小纸团来决定动手的时间。东京银行的遭难时间定在了上午十时——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
……
9点56分，方林驾驶的小车缓缓驶入东京银行的停车场，他还丢给了泊车的门童5000日元的小费。老胡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风衣，像极了英雄本色的加大加厚版本小马哥，而方林则是一身西装打扮，相当正式，像极了一名前来提款的大客户。
10点5分，朴胜文进入了银行大堂。与此同时，方林两人按照松井的情报，已经接近了3楼的自由吸烟区——正上方直线距离三十米处，就是银行的贵重物品储藏库。
方林微笑着拍掌，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跳到正中的会议桌上，带了几分歉意的礼貌道：“很对不起，我要清场了。”
然后……他遽然拔出了枪！银色的光芒在空中交错，十秒后，这宽敞的房间中已经没有活人！暗红色的液体仿佛地毯般在室内铺开，有的尸体的嘴里还叼着燃烧的烟头，老胡很嫌恶的甩了甩鞋上的血液跳上了凳子。
接着，方林举枪对准天花板，开启了连射模式！
碎石烟雾乱飞中，方林犹如计算机般精确的判断着：“……楼层的厚度，不会超过40厘米，我将楼层削弱到10厘米以后，老胡你的力量，足够击穿10厘米的钢筋混凝土层！”
他话音刚落，胡华豪已经跃起一拳击穿了上面楼层！两人直接爬了上去，然后继续旁若无人的进行着这前所未有的凿穿工作！但凡有敢靠近5米之内的，下场都是眉心中弹倒地不起。
穿越三十米，十层楼的垂直高度，方林两人仅仅花了五分四十六秒。那些精密设计的高科技锁和钢门，在方林的变态突进方式面前，完全失掉了它们的作用！
那些钻石，黄金便迅速的被掠夺入了有备而来的巨大口袋中，警卫的效果不能说太慢，但他们冲进来的时候，那可怜的保险库中已经仿佛是被十二级的台风肆掠过一般！
与此同时，朴胜文开始在楼下的营业厅动手，他直接开枪打死了五名警卫，并且配合方林事先召唤出来的四名蓝衣喽罗，将银行中的日元肆意抛洒，被恐惧和贪婪压榨的市民拥挤在一起，有的想要去争抢钱财，有的想哭叫着逃命，造成交通大量堵塞，而精英肥男则开始现身堵截破坏闻讯赶来的警车！
干完抢劫大计的方林与胡华豪大大方方的走到停车场中，几名警卫随后追出，方林头也不回反手一扬，那把鬼黑丸·仿在空中发出凄厉无比的啸叫声，直接戳在一人的胸口，将之身体带得飞出，生生两脚悬空的钉死在旁边的墙壁上！
然后直至他们发动引擎开出地下停车场后，也再无一人敢追将出来！
两人行驶了十来分钟，便将车停到一处大型超市外，然后进入超市的内部，又另外一个出口行出，再次换车开走，来到海边的一个港口后将劫来的东西交出再坐船出海，等船行至公海的时候重新换乘了一辆开往日本的客轮，这样一来两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刚刚入境的外国游客。属于那种会被直接排除的嫌疑对象。
在回川岛家总部的路上，老胡才皱眉道：“你这小子回去以后每天必须上公安局报到！”
方林愕然道：
“为什么？”
老胡脸上表情严肃非常，似乎随时都会掏出手铐来给他套上：“你这家伙当真是社会的毒瘤，犯罪的天才！若不将你放在我眼皮底下，指不定哪天就要钻出些希奇古怪的案子来。”
方林眼前一黑，几乎栽倒。
……
直到坐在了川岛家下面的那处装修豪华的咖啡厅里，方林这才叹了口气道：“日本警方，看来也不完全是废物……”
老胡皱眉道：
“怎么？”
方林垂下头，似高中生那种吮吸着果汁软管，好一会儿才徐徐的道：“朴胜文在赶来支援的那个人手里撑了十秒后被活捉，精英肥男撑了二十秒就遭打成了肉块。现场的混乱也在四十分钟内得到了控制。现在警察已经找到了我们停在超市外的那辆车。呼……还是广岛的那场大地震帮了我们的忙啊。若非它吸引走了50％以上的东京警力，咱们只怕收尾工作也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
这时候，副社长胜次雄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方林抢先用眼神制止了他想要过来激动鞠躬的工作，同老胡一起站起身来走到了里面的休息室内。
胜次雄哈着腰笑道：
“刚刚传来的消息，货已经在公海上了总部派遣来的直升飞机。成功脱手，此后半年内，总部将比照货物的六成价值向我们注入等量的资金。”
而方林与胡华豪也收到提示：
“你们的行动获得洪门【美国】的认可，在洪门中的好感度＋1500，目前声望为：尊敬4813/8000。”
老胡看着胜次雄离去的背影，向地上呸了一口道：“奶奶的，咱们费了这么一档子事。不过才加1500点好感度，要将这尊敬提升到崇敬提何年何月？后面还有崇拜，膜拜……”
方林微笑道：
“慢慢来吧，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人声望太高的关系，在这里已经接不到了任务做，只能靠杀杀与洪门敌对的家伙来刷分，不过接不了任务有接不了任务的好处，至少不用忍受做任务时什么东西都不掉的那穷酸劲儿。”
“那咱们等会儿干什么？”胡华豪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哪怕是坐在这种休闲的地方，也是腰杆挺得笔直，拳头虚握着的，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下山虎，充满了猎食的霸气。
方林用手托着下巴，眼睛看起来似乎在望着茶几上的橘汁，却是相当深邃，好一会儿才轻轻的道：“现在东京市内应该是一团混乱，警方一定在调查抢银行时候留下的种种疑团，而黑道中的藤本会也应该是在彻查他们名下的那家夜总会被烧的经过。这一黑一白两方面势必会进行异常激烈的碰撞，应该是被关注得紧。”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方林温和的道：“等到这水渐渐沉淀的时候，再把它给彻底搅混！”
“老胡你的作案经验丰富……哦，是破案经验！”方林见老胡粗黑的眉毛一扬，急忙下意识的缩头改口，将先前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高人风范破坏一空。“所以……这个日本警方的捣乱工作，就交给你来完成了。最好搞死几个与你级别相等的人。”
“那你呢？”老胡摩拳擦掌的瞪着他道。只要一个回答不好，铁定又是一巴掌直拍后脑勺。
“我自然是去蹲点暗杀几个黑帮大佬了。”方林没好气的道。“等晚饭吃完以后，叫胜次雄拿些资料来，八点准时动手，记住，将行动控制在三十秒之内，时间一到，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立即跑路。”
胡华豪不耐烦的道：
“知道知道，就你话多，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方林知道要让老胡认输，那是比死都难的事，除了刚刚认识老胡的时候他相当勉强的承认“略微不如”蛮牛以外——就连这件事情也已是老胡的逆鳞——还从来没有服过软，因此方林苦笑摇头，冒着再次被拍脑袋的风险，苦口婆心的给老胡唠叨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开始分头干活。
……
晚上八时，正是东京新宿歌舞伎町区客流量最大的时候，与平日有些矛盾的是，歌舞升平下，总有着暗流涌动，那些站街黑帮份子似乎多了些，并且对明显加强了巡逻的“条子”视若无睹，两方之间有着淡淡的火药味儿弥散。
九时三十七分，一个站在街边的黑帮份子忽然接到了电话，接着，他愤怒无比的抄起身边的棒球棒，冲向了路边的警车。
此事成为了被各大媒体竟相报道的“东京暴乱”的导火索。是夜，东京两千警力与超过八千名社团分子引发激烈冲突，个别区域甚至产生近距离枪战的恶劣事件。总计死亡人数达三百人，伤者一千七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