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粮我们是良民

七月份时,和州的早稻成熟了,一大堆一大堆的稻谷堆积着,农民们喜悦的望着收获,与往年不同这里面一大部分将搬到他们自己的家中。

在扣除贷款和吃饭的粮食后,程攀开始一家一家的分粮。当确定粮食终于进了自家的门后,农民们发出了欢呼声。

程攀知道自己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站住了脚跟。

而小黄洲上则是每十户人一组的公社之间互相攀比这次收成的粮食产量,十户人一组的公社正好适应现在的生产力,如果公社的规模更大,就会产生磨洋工,吃大锅饭的现象。

十户人家在一起工作即能合作提高工作效率,又能在工作中监督,毕竟谁要是偷懒就是损害小集体了利益,小集体因为小所以个人占得份额就大,每个农民都会关心。

谁偷懒下次就把他踢出公社,重新拉人进入。

尽管每户人家的劳动力有差别,有的年纪大或发育不良的人力气小,或者是家中半大的小子多(男子超过20岁单独算一户)家中的劳力多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种制度程攀目前还没看出太大的问题。

再分过粮食之后,程攀将约定好的税粮主动运送到和州城中,由于铁器的大量运用,以及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提高,虽然每亩20斤的粮食是低税,但是今年交的粮食反而比往年多。

陈县令看到县库中充盈起来,半饷叹了一句:“程秀才本治世大才,奈何做贼。”

当和州的粮食运到寿春时,莫日根派人仔细的检查核对了今年的夏征,发现与往年相比还略多,笑着说道:“和州的知县还是挺有手腕的,这次夏粮的事情我很满意。”

“那出兵剿匪的事?”真在记账的幕僚问道。

莫日根顿时怒气冲冲地说道:“那帮秃驴为了抢地抢钱练欢喜禅的时没想到朝廷,在乡里吃亏了反而要朝廷花费钱粮去帮他们抢地,简直就是笑话!”

让我们从地图上来看,程攀现在的地盘处在河南江北行省与江浙行省的交接处,这个地方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属性,这里由于处在两个省的边缘,程攀这次社会改造得罪的人,与元朝正真掌权的人仅仅有一些裙带关系。

在莫日根看来只要不打朝廷的脸如打下县城,同时征税顺利。

地方上的争斗根本没啥大不了的,如果元朝大军还要为每个小贵族镇压佃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朝廷嫌钱多啊。

莫日根出于对大元铁蹄的充分自信,对程攀这样的小势力造成的威胁出于无视状态。

从目前来看这帮盗匪还是挺识相的。

于是莫日根下令:“向无为军户所发报,今年年初从江浙行省流窜过来的盗匪,今日已经流窜出省,让他们带人去看看,同时通知和州知县招待一下。”

这份公文很快就传到程攀的案头。

程攀仔仔细细的研读了这篇公文的意思后,派人向陈县令送去了二百两白银。

程攀一边调集护村队集合,一边让王天柱等人时刻关注着无为县的消息,终于在无为军户派出了一支100人的队伍后,程攀与陈县令在程攀预留的缓冲区与军队的头头们见面了。

程攀当然不是带着护村队去的,程攀是作为地方代表,去欢迎太君的。

作为被脑残抗日剧荼毒的一代,程攀学带路党学的极像,陈县令对程攀的表现都有一点受不了,甚至怀疑此时的程攀是不是假扮的。

在一顿酒肉灌饱之后,一阵棋牌游戏后,每个蒙古太君的褡裢里都塞满银子,面色红润地回去了。

至于剿匪,哪里有匪?

和州都是一群良民,大大的良民。

良民这个词还是哪个程员外自己说的,这个词说的好啊,良民。

相对自己遇到的那些个刁民,如果全天下的都有程员外的一片体恤朝廷的忠心,天下何愁不太平。

当程攀把这帮进村的鬼子伺候走之后,程攀向陈县令深深的行了一个礼,陈县令摆出了一副清高的样子说道:“程当家,这是如何?”

程攀说道:“县太爷这次帮我挡了一劫,在下感激不尽。”

陈县令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哪里,哪里。程当家大才,就是没有陈某人帮忙,程当家也会自己把官军打发出去,不是吗?”

程攀笑了笑诚恳地说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陈县令面色一肃说道:“在下告辞,程当家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陈县令拂袖离去。

在此之前,程攀对自己的这次军事冒险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是想着整合地盘,然后暴兵,可是在整合的过程中处处不顺利,由于新加入的人口识字率特别低,工厂的事故频发,大型事故出了三起死了两个人重伤两人。

全都是因为不按规定操作引起的,其他小事故不断,严重影响生产进度。

而且大量的产品没有通过标准,由于前方农具奇缺,程攀把农用铁器的标准暂时放宽了。

可是军用的标准无法降低,武器的生产力依然没有提高。军队也是这样,大量新来的人由于无法适应军队严格的纪律,纷纷叫苦,甚至有人想退出,有几个当逃兵的直接被扒光连同家人一道被取消分田。

而退出军队的直接被取消军属待遇,并且没有加入公社的权利,购买铁器也没有优惠。

在这样严厉的惩罚措施下,终于制止了退军潮。

虽然训练辛苦,程攀还是给每个人保持了充分的营养。

这帮小伙子也没瘦,反而壮了,但是下克上的行为也时常发生。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服谁,凭什么你是长官就可以训人。

为了刹住这种风气,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程攀把两千人聚在一起程攀踱着步子,面对着2000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面前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人不听长官的话,甚至有人还拉帮结派的与长官作对,是不是!”

程攀半喊半吼地喊着,同时竖起手指向面前的两千人指着。

下面的人都沉默着没有人搭话。

程攀知道这种沉默不是对他的话服气了,而是把不屑深深地藏在心里。

程攀曾经也当过小业务员,也被领导训过,这种心理程攀一清二楚。

程攀将食指竖起来摇了摇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够种,跳上了和我打一架证明你们的能力,如果打输了,啥都别说了。如果打赢了,我给你们钱,让你们当队长。”

下面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程攀继续刺激道:“没种吗?有种就站出来!”

顿时一些人开始交换眼神,中国人有一种法不责众的心态,一切都喜欢从众,一会儿十个人一起站出来,有了领头站出来的越来越多,这是众人对这些天来严格训练的怨气,看到人越来越多,想到程攀肯定对自己这些人让步。

如果程攀还是21世纪的小市民,绝度不会站在如此多人的对立面上,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学会了超人一等的武功,对自己充满自信,也许是太阳之力的原因,程攀越来越喜欢堂堂正正。由于军队扩从太快,而且这些扩充的人都来自新辖区,人类加入比自己大群体会下意识的服从,但是比自己小的群体加入自己这方却希望别人服从自己群体的习惯,尤其是这帮外来者将难以忍受的规矩强加于自己时。

所以这次程攀准备一次性压服这些刺头,省的以后矛盾被埋藏扩大,以至于战场上打黑枪。

此时已经有八九百人单独站了出来而且还在扩大,不一会儿1500人完全站出来。

其中几个最前面的人,鼻孔几乎朝天,拽拽的看着程攀准备等程攀认输。

而程攀笑了笑,当对面以为程攀会说几句软话时,程攀嘴里冒出了一句:“谁先来。”一群人顿时错愕。

这时一位精壮的汉子站了出来,这个人名叫赵杰,原来是一位地主家的家丁,在少林学过几年工夫。

他学江湖人行了一个礼,注意是江湖上的礼不是军礼这是一种挑衅,挑衅程攀三番五次强调的军规,礼毕他说道:“程东家,你的规矩太严,我们……”

没等他说完,程攀就说道:“快点出手,唧唧歪歪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被打断话的赵杰脸色顿时一阵青红,轻声道:“东家得罪了。”一步长拳向程攀打来,当拳头快接近程攀时赵杰有些后悔,拳头是不是太狠,毕竟这些天东家的伙食很不错,只是规矩苛刻了些。

而且他今天的话太重。

而且也不要台阶下。

年轻人还是太冲动,给他个教训就得了。

赵杰将重拳移开了他的要害之处,突然程攀身形一动,赵杰暗叫了一声不好,就眼前一黑了。

程攀在赵杰的拳头快接近自己时迅速的重击了他的某处穴道把他拍晕,这时与赵杰关系好的几个人看到赵杰倒地生死不知顿时大叫起来。

这时程攀一声大吼指着他们说道:“吵什么吵!下面你们几个一起来!”

半分钟后,程攀身边倒下了20来个人,都是被同样的招式击晕。

一千四百多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按理说程攀现在已经立威了,但是程攀仍不罢休,这些人仗着法不责众的心态站出来,程攀这次就准备一次性把他们打服。

程攀指着他们说道:“看来几十个人没用,你们一起上吧。”

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接着程攀又群嘲了一句:“我找来的都是一群娘们吗?”

随后在几个人的带头下,上千人挥舞着拳头向程攀冲来。

各种拳头和大脚击中程攀,但是程攀不管不顾以稳定的速度精确的手法不停的击昏目标。

而踹中和打中他的人仿佛打在一块包裹着石头的硬牛皮上,各种反震。

十分钟后人越来越少,这段时间倒下了一千多人,反观程攀除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神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比刚开始还好,而剩下的人开始害怕了,随着程攀的逼近开始后退,从而演变成逃跑,可是他们又能跑到那去,操场的木质大门早就被关了起来,(程攀原先的500人的护村队在看见程攀大显神威的时候把心中的担心放了下来,同时一阵暗爽,悄悄的把出口给封锁了)。

程攀在追逐中又拍昏了两百多人,剩下的两百多人不知是胆寒还是跑不动了,在几个人跪下之后纷纷效仿。

程攀望着跪倒的两百多个人说道:“现在还想不想当我的兵?”

跪倒的人纷纷改口说道:“大人,我想,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听信蛊惑,与大人作对。”

“我的兵不是这样回我话的,给老子站起来向我报告。”

大家听到纷纷站起来说道:“大人我……”

“啪,啪,啪!”程攀一个个嘴巴抽过去喊道:“你们叫……我什么?你们的长官没告诉你你们吗?叫我什么!?快说!!”一群人嗫嚅的就是没法出声。

这没站出来中的拿500人中有一个人似乎也急了,插了一句“快叫长官!”

程攀一下子把头转向他吼道:“你呀!插什么嘴,纪律忘了?给我跑完50圈!”那人也干脆向程攀敬了个军礼回道:“是的,长官!”然后开始跑步。

得到正确提示的可怜虫马上说道:“报告长官我们,知错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都是娘们吗!”

经过了程攀几次大声强调,两百人用吃奶的劲喊出了自己的最大声音。

程攀在这帮人嚎叫着回答自己之后,对眼前的人命令道:“去打水,把那些倒地的傻蛋叫醒排好队型等我。”

然后就离去了。

两个小时后程攀再次来到操场,2000人迅速列好队列,静若寒蝉的看着程攀。

当程攀眼神扫过的时候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就像一群小学生在面对老师提问一样。

程攀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说道:“现在还有谁不服?”

操场变得极静,只能听到风吹动草叶的声音,虽是初夏每个人心里一阵发寒。

程攀说道:“好了,既然,没有意见,就要听各级长官的命令。否则要么滚出军营,滚出和州,要么找我谈话!”

最后一个字是吼出来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得抖了一下。

程攀发出了结束语:“下午准时训练,解散。”

这次集训后程攀以强大的手段镇住了所有的刺头,在军中建立了绝对的威严。

直到若干年后,经过这次集训的一些将军谈论程攀一直以最高指挥官称呼,不愿说其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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