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把他借给你十分钟

盛深捧着自己肉嘟啷的小脸,笑嘻嘻的,声音像是一团蓬松绵软的棉花糖,甜滋滋的,“要漂亮的。”

风起揉了揉盛深的头发,“好哦。”

真乖,也很可爱。

他带着盛深到了外头去,去见张维和卫泽绪他们,张维和卫泽绪商量着什么时候离开,毕竟他们这还是在鬼域,在别人的地盘,总归是不大安全。

看见深深出来了,张维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笑意若隐若现,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捏深深肉啷嘟的脸,“哟,这是哪个家的小可爱?”

深深咂咂嘴,奶声奶气的说道,“是风风家哒!”

张维了然的收回手,脸上带了几分调侃的笑意,眉梢挑了挑,“得,这没养几天就已经是你们家风风的了,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忘记了是我把你从岩浆里捞出来的?”

盛深鼓了鼓腮帮子,不说话了。

“你当初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你说早就认识风起了是怎么回事?”张维瞧着他这幅模样,又是想起了那天在忘川旁边小团子说的话,因此顺口问了问。

这么一问,倒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盛深的眼眶立马就红了,紫色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一样。

“风风,坏!”他抽了抽鼻子,捏着自己的衣挥,“风起不认识我了,还把岩浆引出来了,好烫,我缩小了,就变成了这样……”

风起瞧着小家伙这幅模样,拿出帕子细细的给盛深擦着脸,“乖哦,我错了,我不记得了,所以才会对你这样,你不要哭好不好,要什么风风都买给你!”

张维和卫泽绪一起哄着盛深,小孩子的情绪才是好了一点点,叽叽喳喳的把自己的事儿给讲出来了。

盛深原本是忘川河里衍生出来的生灵,刚生出意识的时候懵懵懂懂,给忘川河引魂就引了几百年,不过依旧是个小孩子心性,喜欢玩闹。

风起在幼年时曾经不慎给入忘川河中,差点被忘川河冲走,最后还是小家伙救了他,怯生生的藏在河水底下瞧着风起的脸,害羞,也不敢去打招呼。

风起的父亲是鬼域之人,母亲却是个普通人,因而风起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有些体弱,鬼气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学习炼药。

因而这次落水,他一场大病之后,也就忘记了这一件事,再遇见盛深的时候,也就不记得他了。

再后来,张维自愿堕入忘川,投胎往生,而盛深见着风起的第二面,就被他烧了这忘川河,河水蒸发,盛深的实力也大大受损,缩回了幼年状态,陷入了沉睡。

风起听完之后,有些内疚。

他当初凭着一腔怒火,不管不顾的就烧了忘川,谁曾想到,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因为自己,在烈火与岩浆中烧灼而又痛苦。

手指擦了擦盛深的脸颊,他沉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温热的泪水遗留在指尖上,让风起的心尖儿狠狠一颠,他一只手托着盛深,沉默的将他抱回了房间。

他得哄哄小家伙,还得对他好一点。

张维没有跟过去,他自己过去完全就是当电灯泡来着,他坐在原地,踟蹰了一下,这才是对着楚泽渊说道,“楚泽渊,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卫泽绪眯了眯眼睛,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

这个小眼神儿让楚泽渊笑了笑,他的肩骨微耸,笑起来很是爽朗,“怎么,又开始头脑风暴了?”

“傻孩子,爸爸永远爱你!”

额头的青筋挑了挑,卫泽绪踹了一脚楚泽渊,“占谁便宜呢,怎么,还想让我在这儿等着,你去给我买几个橘子不成?”

“滚滚滚,张维,赶紧把这家伙给我拖走,”卫泽绪停顿了几秒,还是补充道,“借给你十分钟!”

张维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们俩就腻歪吧!”

欺负他这孤家寡人的,他也想他家池长栎了!

楚泽渊起身,跟着张维去了外头,楚泽渊跟在张维的身后,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楚泽渊停下了脚步,突兀的出声,“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

张维顿了顿,寻了个凳子坐下,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半晌,他才是点了点头,“有一股力量回到了我的身体,过往的记忆也在愈发清晰。”

“我想说的这件事情,和我的力量有关,也算是给你一次机会。”

楚泽渊沉默不语,只是拿着那双深邃而又幽深的眼睛看着张维。

“众所周知,这鬼域里有四位鬼君,池长栎,风起,赤灵,还有一位鬼君,无人知其名讳,也没有看见过他的相貌,他在鬼域里,一直是迷。”

张维面色凝重,指尖不自觉的点了点桌面,“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这位鬼君,实际上早就已经陨落了,现在的所有,都是他的残魂在运作而已。”

“为了不打破四大鬼君的平衡以及鬼域的安宁,所以剩余的几位鬼君下意识的隐瞒了这个消息,据我所知,在这位鬼君的鬼君殿里,有他留下的魂珠,藏着鬼君试炼的资格。”

说到这里,张维抬头,眼神锐利,直直的看向楚泽渊,“若是通过了,你便可以接替他,成为新一任的鬼君,也可以得到他的魂珠,实力大增。”

楚泽渊没有着急答应,他盯着张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张维也不隐眯,很是直白的说道,“首先,你是我哥们的兄弟,其次,我觉得你身上的鬼气很是不对劲,有了魂珠,说不定可以帮你调节一下。”

楚泽渊垂下了眼睛,眼眸一片冰凉。

由怨气以及恨意催生出来的鬼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几日,他愈发觉得烦躁不安,心底鼓噪异常,仿佛有一只凶猛的兽,儿欲挣出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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