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二：小墨和小裴初见
裴与屠九岁那年, 卢烽自请从军需处调动到域外，白手起家组建E组。
那时候E组还只是个概念，目的是培养一批从身体素质到单兵作战能力都至臻完美的特种兵。
从娃娃抓起的超强特种兵训练计划就叫做“雏鸟计划”, 据说要经过严格的基因测试，挑选的都是顶级alpha。
小裴与屠不知道从家里大人的哪次谈话里听到了这个炫酷的计划, 又听说E组的总教官后来换成了卢烽。
就是那个号称“联盟单兵作战王者”的卢烽！
小裴与屠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把卢烽当做偶像来崇拜，特种兵就更酷了，全军区大院的孩子们，十个有九个理想是长大了做特种兵。
小裴与屠撒泼打滚闹着要参加“雏鸟计划”, 最后被戴女士和裴总混合双打，狠狠揍了一顿屁.股才消停下来。
可小裴与屠还有一个靠山——亲姥爷戴将军。
他签订了包括“报奥数班”、“提前写完暑假作业”在内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才终于得到了去E组参观的机会.
“这就是传说中的E组啊！”小裴与屠惊叹。
戴将军语重心长：“不是我们不让你历练, 现在你也亲眼看见了，这地方环境艰苦, 能源塔都要省着用，每天照明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好酷啊！跟电影里一样, 域外都是这样的吗？”
“……”戴将军，“算了, 你先在这里乖乖待着别乱跑, 我办完了正事带你见卢教官。”
戴将军把小外孙交给自己的勤务兵看着，然而八.九岁的男孩子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小裴同学更是淘气捣蛋的各中翘楚, 一会儿的功夫就甩掉了勤务兵, 钻没影儿了。
他跑进训练场, 眼巴巴看着一群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半大孩子特训, 居然还有真枪和真刀！
比他们小学入学那一场只教站军姿和齐步走的军训厉害多了！小裴同学羡慕极了, 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一个超漂亮的小孩！
那孩子穿一身崭新的童子军制服，白皮肤大眼睛，浓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瞳色却浅，像个行走的芭比娃娃，比电视上拍学习机或者牛奶广告的小童星都好看，就是有点瘦，个子也矮，站在一群晒得黝.黑的高个子顶级alpha小朋友堆里，非常不和谐。
“你也是跟着家长来参观的吗？”小裴同学拦住那孩子，很自来熟地问。
孩子不搭理他，继续跟比他还高的激光□□较劲。
小裴同学轻而易举单手夺过孩子手里的枪，熟练地打开弹夹，失望道：“空的，我姥爷也带我去过靶场……你这身衣服从哪弄的呀？跟他们的一样。”
孩子终于肯正眼看小裴同学了：“把枪还给我。”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平墨咬咬唇，伸手直接去抢，可惜小裴同学比他高了一个头，力气又大，他根本抢不过。
“不告诉我名字也行，那你叫一声哥，我就把枪还给你！”
“看你这么矮，肯定比我小，我今年九岁了，叫我一声哥不吃亏，以后哥照着你！”
小.平墨怎么够也够不到枪，又怕跟这小魔王闹起来，引来教官惩罚他，只好忍气吞声地叫了一声“哥”。
裴小魔王还算讲道理，说话算话地把枪还给了小.平墨。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哪知小.平墨拖着枪就跑，把枪还回了武器库，又吭哧吭哧往单杠上爬，完全把刚认的“哥”当空气。
小裴同学本来是来见识“雏鸟计划”的炫酷基地的，此时却全然忘了目的，只追着那漂亮小孩。
这时候是自由活动时间，教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满操场都是乱跑的童子军，也没人注意他们。
“你这样是爬不上去的，哎呀你胳膊没力气，单用腿不行！”小裴同学跟在小.平墨屁.股后边喋喋不休地骚扰。
小.平墨烦得不行，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街头流浪，遇到过各色各样的熊孩子，有的喜欢拿石子扔他，有的喜欢骂他小叫花子，有的喜欢趁他不注意，踩烂他的食物，也有“同行”来抢劫的，但这种不打不骂，只追着他没完没了叨逼叨讨嫌的还是头一次见。
小.平墨充耳不闻，只当那熊孩子是一捧聒噪的空气，兀自努力往单杠上爬，教官说过，他的力气太小，远远及不上队伍的平均水平。
基地有新衣服穿，有热腾腾的新鲜饭菜，还有单间可以住，床铺干净，没有虱子和蟑螂……所以他得抓紧练习，他可不想被淘汰，再回到大街上流浪。
“我来帮你吧！”忽然，小.平墨感觉一双手拖住了自己的屁.股。
小裴同学虽然只有九岁，可营养均衡，比同龄孩子都高，都壮，力气也大，双手一托，就能轻易把瘦小的孩子举起来。
‘这个小弟弟看着这么瘦，屁.股倒是肉呼呼的，这屁.股生得好，挨打估计也不疼。’小裴同学心里想着，手上就忍不住捏了一把。
还挺软，弹.性好，挨打一定不疼！
刚挨过父母混合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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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小裴同学羡慕不已，就感到手里的屁.股逃跑了，小.平墨如有神助，猛然一蹿爬上了单杠，他跨.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瞪着小裴同学，气得红了脸：“不许欺负人！”
小.平墨在街上流浪的时候，虽然懵懵懂懂不明就里，但也大概其知道哪里是不能让人摸的，也明白被欺负就该发火，叫人知道他的厉害，否则对方就会变本加厉。
可小裴同学接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
虽然裴父自诩翩翩儒商，力求把儿子培养成小绅士，可小裴同学更喜欢军区大院里的环境，那里的孩子摔摔打打惯了，掐谁一把不算什么，除非……
十四五岁之前未分化的孩子们，只分男女。
小裴同学眨巴眨巴眼睛，仰头看着红着脸、泫然欲泣的小.平墨，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原来你不是小弟弟，是个小妹妹！”
小.平墨：“…………”
只有女孩子才不能随便玩闹，何况这个“小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哪有男孩子能那么水灵？说不定长大了还是个女Omega。
“……”小.平墨仗着自己爬得高，怀疑他爬不上来，所以胆子也大了，“我不小，也不是妹妹，我比你还大两岁，应该你来叫我哥！”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骗人啊，”小裴同学小大人似的说，随即又不屑道，“我不跟女孩子玩，女孩子麻烦死了。”
说罢便潇洒转身离开。
八.九岁的男孩子女孩子界限泾渭分明，小裴同学跟同年纪的小直男们想法一致：认为跟小女孩玩是一件非常娘，非常丢脸的事。
这是他的原则，怎么也不能打破。
可小裴同学漫无目的地在训练场上转了一圈，看那些高板墙、云梯，还有没见过的枪支武器，都索然无味了，最后鬼使神差地又折回了单杠区。
那漂亮“小妹妹”果然还挂在上面，灰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无助。
“爬那么高，下不来了吧？”小裴同学小大人似的啧一声，伸出手，“过来我扶你一把。”
十一岁的小.平墨那时候还没练出叫域外海盗闻风丧胆的身手，脾气也远没有后来那么暴躁，五六年的流浪生活倒是让他学会了“识时务”三个字。
小.平墨特别配合，任由小裴同学把他抱下来，还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没什么。”九岁的裴与屠挠他那一脑袋不怎么听话的刺毛，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不由得想：我妈整天带我去秀场、电视台后台，见过那么多明星都没有这个妹妹好看，小妹妹穿童子军装都这么漂亮，也不知道穿上花裙子是什么样。
“妹妹，你再叫我一声哥，我就送你一条花裙子怎么样？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爸特有钱，多贵的小裙子都行！”
小.平墨：“……”
小.平墨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葩，明明刚帮了别人，可讲话偏偏这么讨打，他很无语地说：“我如果打得过你，一定会揍你的。”
小裴同学还不知道这句‘不知天地厚’的童言，多年后真的能兑现，气呼呼地掐了一把小.平墨的脸蛋，把他白生生的脸掐出一片粉红来。
“你想揍谁？”小裴同学小恶霸似的威胁道。
他虽然比小.平墨小了两岁，却比他高了一头，还自带一股孩子头和打架王的霸气，小.平墨扁扁嘴，还是没敢反驳。
小直男裴与屠看到“小妹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又软了，手足无措地挠挠头，忽而福至心灵，从兜里掏出一颗果汁软糖。
“你别哭啊，这个给你。”女孩子可真麻烦，说话凶一点，她就要哭似的。
小.平墨本想拿出骨气拒绝这人，可那糖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又圆又大很饱满的一颗，被透明的糖纸包着，晶莹剔透，用料很足，里边似乎还有货真价实的果肉。
“吃了糖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个妹妹皮肤那么嫩，掐一下就红了。
小.平墨咽了口口水，还是接过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糖果很大一颗，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
小.平墨正是爱吃糖的年纪，可这么多年碰过的零食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因而吃得很认真。
小裴同学还是头一次看人能把一颗普普通通的果汁软糖吃得这么香甜，忍不住也舔.了舔嘴唇，心想：这甜腻腻的玩意真有那么好吃吗？我从前也不觉得啊。
就在这时候，戴将军带着卢烽找来了，小.平墨这时候最怕的就是惹麻烦被教官赶走，远远瞥见卢烽的教官服，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撒丫子就跑。
小裴同学还在高高兴兴地自家姥爷挥手：“我在这儿呢！”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暴戾，戴将军中气十足地骂：“两分钟看不见就乱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裴同学皮糙肉厚，挨了一下也浑不在意，像模像样地跟自家偶像卢烽敬了个军礼，卢烽这时候已经负伤，但精气神还在，虽然拄着拐，可脊背挺得笔直，笑着夸裴与屠小朋友“不愧是将门虎子”。
但小裴同学见到偶像的兴奋没有预想中持续得久，他扯着戴将军的军装悄悄说，“姥爷，我想给这个妹妹买一条裙子！”
可是一扭头，这里哪还有什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