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神坛
池濑下午四点多收到了姜遥飞机晚点的信息。
虽然有些遗憾, 但他还是给姜遥回复了句没关系。
接近六点，比赛马上就要开始。
ING的五个人走出休息间，在路上遇到了QT的队员。两个队对立站着，ING站在最中间的人是池濑, QT站在中间的则是虞闻。
两个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 眼底全是期待。
虞闻微微颔首：“终于等到机会了。”
池濑眉梢一挑：“还不算太晚？”
明明是对手, 但简单的两句话却透露出他们对彼此的惺惺相惜。
徐蔚宇的视线在虞闻和池濑之间不停转动, 看着看着, 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要是在一个战队, 冠军哪还有其他战队什么事。
如果濑哥当时没进ING……
徐蔚宇的目光落在池濑的左手上, 抿起唇。
大概手也不会被周洋弄伤, 或许现在拿过的冠军都数不过来……
ING跟SYF打半决赛那天, 徐蔚宇跟虞闻去了现场。
原本看见ING他们胜利, 徐蔚宇想跑去后台祝贺一下。
但现场人太多，等他赶到后台时池濑已经走了。离得近了些, 他看见ING的经理人徐严揍了周洋一拳。
SYF的其他成员纷纷劝着徐严，ING的其他队员被徐严这个举动吓懵了, 在原地愣了会才上去拉住徐严。
徐蔚宇看见徐严气得眼睛都红了。
徐严扯着周洋的衣领, 狠狠地把周洋撞在了墙上。
又一次扬起了拳头，但第二拳并没有落在周洋的脸上。徐严咬着牙，最后把手放下来了，他的语气里掺杂着气愤和失望，说。
“周洋，你还找不到输给池濑的原因吗？”
周洋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们偏心于池濑，我现在也是KPL的打野天花板！”
徐严被周洋气笑了，骂起了脏话：“打野天花板？就你这小心眼的人，你tm配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之前你还在ING的时候, 池濑顾及到你的心情，几次跟教练说自己想继续打上单，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tm故意推池濑毁了他的手！”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ING的五个人也同时松开了阻拦徐严的手，十年更是不管不顾，直接朝周洋脚底吐了口痰。
吐了口痰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十年又竖起中指，对着周洋一字一句说。
“垃、圾。”
周洋的胸膛起伏着，他歇斯底里地喊着：“如果不是你们偏心池濑！我又怎么会……”
看见周洋不知悔改的模样，徐严好像突然失去了跟周洋说话的欲望。他松开周洋的衣领，眼神淡漠。
“我算是知道池濑为什么不想跟你计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严身上，等着他开口说话。
“因为你不知悔改的样子像极了跳梁小丑，让池濑觉得，”徐严轻顿一下，语气冷嘲：“太掉档次。”
太掉档次这四个字彻底击垮了周洋。原本周洋以为自己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赢了的，但被徐严这么一说，他好像输得彻头彻尾。
周洋颓废地靠在墙上，徐严则带着ING的几个人离开了。
站在人群外头的徐蔚宇忍不住在心里给徐严竖了个大拇指。
牛还是徐哥牛。
ING不愧是祖传的怼人狂魔。
徐蔚宇依稀记得，ING最早带头怼人的好像还是濑哥来着？
他永远忘不了以前有次采访，输给ING的那个战队在赛后疯狂骂池濑。
主持人在采访时提到这件事情，那时还年少的池濑眼神淡淡的，回了句——
“哦。”
主持人疑惑地问：“你不生气，不想骂回去吗？”
年少的池濑笑了笑，他眉梢微挑，恣意张扬，说出来的话如同淬了毒。
池濑说：“跟菜逼生气做什么，骂他还脏了我的嘴。”
徐蔚宇撇撇唇，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了一声。
这么一想，濑哥跟嫂子还真是绝配。
徐蔚宇的背被人猛地一拍，他踉跄一下，回过神来，抬头对上自家队长虞闻看傻子似的眼神。
虞闻：“傻笑什么，大晚上公猪发情？”
“……”徐蔚宇收回之前的话，虞队不去ING真是太可惜了。
六点，比赛正式开始。
两队的队员都已经入座了。池濑坐在电竞椅上，他的目光掠过观众席下支持ING的灯牌，低头笑了笑。
而此时镜头正好切到池濑的脸上，池濑的笑容展示在大屏幕上，引得底下的粉丝激动尖叫。
“啧啧啧……”十年眼底满是羡慕，心中感慨。
他濑哥粉丝真多。
池濑带上耳机，外界的声音全部被阻隔在外。耳机里教练和十年他们在交流，池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第一局池濑按照教练的要求，选了裴擒虎玩打野。池濑今天晚上状态很好，第一局比赛在第十五分钟就取得了胜利。
等到第二局比赛开始时，池濑隐约感到手腕处有些不适。但比赛已经开始，他只能强忍着这种不适继续比赛。
随着比赛的进行，池濑手腕的疼痛感也渐渐加剧。他抿着唇，继续打着手上的蓝爸爸，十年在耳机里嚷嚷着。
“濑哥濑哥！中路好像可以打一波。”
“现在不行。”池濑皱着眉拒绝了十年。
他感觉到背上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左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啊？”十年疑惑地叫了一声，接着seven紧张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濑哥，你手伤又复发了。”
seven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十年忍不住抽空往池濑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十年的心就提了起来。
濑哥的手一直在抖……
比赛进行到第六分钟，池濑的手腕逐渐开始僵硬，反应迟钝，连操控英雄都有点困难。
这时，中路爆发了团战。
池濑缓慢地操控着露娜赶去支援。他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左手，配合右手的三个技能，放大想要打出一套连招。
然而刚切到QT战队的ADC，池濑按键脱手，手腕僵住，怎么着也按不下去。
屏幕一暗，池濑看着自己断大被QT的人带走。
池濑额前的碎发稍稍盖住他的眼睛，他眼神微滞。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他咬着牙，眼底一片慌乱。
后面连着几分钟，池濑再也没有连起来过一个大招。
不断切到QT的双C面前，然后不断又被杀。
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在池濑心中升起。
手腕处的疼痛感痛久了，竟变得麻木起来。因为池濑的重大失误，第二局比赛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ING水晶爆炸，QT拿下第二局的胜利。
池濑看着爆炸的水晶，迟迟没有回过神。耳机里十年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变得模糊。他抬头望向观众席，望向台下举着“濑神加油”牌子的粉丝，眼睫微颤。
池濑的手指慢慢松开。
他垂下脑袋，不敢再看向观众席，也不敢抬头看十年他们的表情，闷头离开了现场。
回到后台ING的休息间。
教练在临时调整，池濑手伤复发，之后的几局比赛都由keen代替他上场。
池濑低着头坐在一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还在颤抖的左手上，抿了抿唇。
第三局比赛开始。
十年他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安慰池濑，甚至只来得及望池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上台比赛了。
池濑跟徐严坐在后台，徐严看着一直沉默的池濑，轻轻地叹了口气。
“池濑……”
“我没事。”
徐严刚出声就被池濑打断。
池濑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他语气故作轻松，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勉强的笑容有多丑。
“反正我都要退役了，失误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严张了张嘴，一下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池濑。
池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他一直都知道。
像这种连续几分钟都在断大的重大失误，肯定会是池濑心里的一道坎。
徐严突然想起来，刚才直播时他在弹幕里看到的一句话——
池濑还真是成也露娜，败也露娜。
他看向低着头的池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池濑要是看到这句话，还不“疯”了去。
房门被人敲响，徐严以为是姜遥来了，连忙赶去开门。门一拉开，站在门口的苏柔让徐严愣了愣。
苏柔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低声问：“濑神他……”
徐严轻轻摇了摇头，苏柔便立马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犹豫了几秒，又问。
“那方便让我进去看看他吗？”
徐严转过头，看着始终低着头的池濑，最后让苏柔进来了。
房门拉开的时候，池濑抬眼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不是姜遥，也就收回了视线。
感受到苏柔在自己身边坐下，池濑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实在是，没有心情。
池濑听见苏柔说：“濑神，手伤复发也不是你的控制的，没关系的。”
池濑的眼眸沉了沉，过了好半晌，才迟疑地说：“嗯。”
算是回应苏柔的安慰。
徐严见池濑的情绪很不好，于是就劝说着苏柔离开了。
跟池濑相处这么多年，池濑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清楚嘛。
以前年少时，脾气是又倔又臭，谁也管不住。
现在稍微长大了些，遇到了姜遥，那狗脾气是收敛了不少。但像现在这种情况，他的骄傲和自尊都已经在这场比赛里被击碎了……
徐严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如果今天换成他，他估计也会跟池濑一样。
毕竟因为手伤复发造成比赛失误，太过遗憾。
房门再次被敲响，徐严以为是苏柔又返了回来。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
刚想说什么，看见站在门口笑脸盈盈的姜遥，愣住了。
徐严还没得及说话，就听见姜遥说：“池濑在吗？我来接他回家。”
坐在沙发上的池濑听见姜遥的话，身子一僵，抬头看向门口。看见朝自己走过来的姜遥，池濑的眼底似有无数情感在翻涌——
下了出租车，姜遥跟余晚晚一路跑到了后台。
她远远地就看到苏柔从ING的休息间走了出来。
姜遥满脑子都是池濑，也管不了那么多，敲响了休息间的门。
等了没多久，房门就被徐严打开。姜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池濑，她眼眶一酸，扯出一个笑容，说。
“池濑在吗？我来接他回家。”
看到池濑抬头望向自己，姜遥迈开脚步朝池濑走了过去。刚走到池濑面前，他就站起身抱住了姜遥。
池濑的头埋在姜遥的肩胛处，姜遥感受到池濑在轻轻颤抖，于是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姜遥的声音放柔，像是在哄小孩，她说。
“池濑，我来接你回家，你想跟我回家吗？”
池濑抱住姜遥的手臂紧了紧，他声音低低的。
“嗯。”
“……”
徐严和余晚晚目送着姜遥带池濑离开了比赛现场。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们才回到休息间。
门外拐角处，靠在墙边的苏柔走了出来。她直视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低头弯了弯唇。
池濑的女孩……
很爱他。
——
比赛还在继续。
姜遥他们离开时，第四局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目前比分是1:2，ING落后一分。
余晚晚没有来过KPL的现场。
其实看到池濑手伤复发失误，她又想让ING赢，却又不想看到徐蔚宇输。
但旁边徐严的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ING的经理人，自然是希望ING能赢。
镜头正好切到keen的脸上，男解说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看到濑神被换下场后，ING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Keen年纪也太小，不太能担此大任，这次春季赛的冠军最后究竟会花落谁家呢……”
徐严看着目光从容的keen，微微皱起眉，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主持人话音刚落，keen就配合seven收下两个人头。keen操控的赵云，自信果断，跟之前赛场上的他完全不一样。
徐严坐直了身子，他眼底有着兴奋。
池濑真的，很用心在教K崽了。
keen因为入队最晚，又是年龄最小的。他的性格没有十年那么活泼，而且很容易被其他成员给带跑。
ING的几个小崽子们都有很有想法，但赛场上根本容不下几个人的想法，他们需要的是团结一心。
池濑游戏技术好，又是前辈。这次春季赛的每场比赛，那四个小崽子都屁颠颠地跟着池濑打。
男解说说得确实没错。
ING缺主心骨，而之前的keen确实不能担任。
但在池濑接近大半年的悉心教导下，可就不一定了。
仔细想来，池濑手伤复发也算是激发了K崽的潜能？
赛场上，池濑手伤复发影响到了他们其他四个人。这种情况在K崽上场后也没有得到解决，甚至他们还差点在第三局因为意见不同，吵了起来。
眼看着第四局也慢慢变成劣势，十年和seven再次起了争执。
“七哥，上路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
seven不乐意了：“我没给你发信号？”
十年：“你不能直接说吗？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
seven：“你不能听信号吗？耳朵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十年刚要生气，耳机里就传来keen的声音。
“闭嘴。”keen的声音冷冷的，“现在听我指挥。”
四个人手指一顿，都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听见keen说。
“七哥你跟对面拉扯一下，我打完蓝爸爸就来。”
“拉回来拉回来，这个位置不适合打。”
“浪哥你走出去点，探个视野。”
“挡住挡住，上上上！这个位置可以打，我在。”
“……”
直到第四局比赛胜利，QT的水晶爆炸，其他四个人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们赢了？
他们这么劣势居然还能赢？!
比分2:2，QT被ING追了上来。
后来第五局，ING乘胜追击，又拿下一分。
但QT也不是吃素的，第六局又追了回来。
两队打平，进入赛点。
比赛中场休息，五个人回到ING的休息间。教练在说着最后一局的事情，五个小崽子都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最后一局比赛，他们说什么也必须要赢。
休息了二十多分钟，第七局比赛开始。
keen的打野英雄池跟池濑的有些不一样。
池濑擅长玩露娜、李白、裴擒虎。而keen擅长橘右京、赵云和娜可露露。
根据QT的阵容，教练答应让keen拿出橘右京来打。橘右京选出来的那一刻，keen的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练了这么久的橘右京。
不能辜负自己，更不能辜负濑哥对他的期望。
比赛开始，十年他们就明显感受到keen的状态不一样了。连带着他们也受到了感染，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看见keen一个技能控住了两个人，十年在耳机里大喊。
“兄弟们，给老子上！我拉住了我拉住了！”
耳机外，男解说的声音也异常激动。
“这一波keen控到了两个人，十年玩的西施紧跟其后把两个人拉了过来！五个人默契度很高，QT的辅助和法师直接没了！漂亮！”
另一个解说感叹：“ING这把也太猛了吧！刚刚这情况也敢上？！但凡有一点失误他们就要被团灭了啊！QT人傻了，完全没预料到啊！”
“ING！”
“加油！”
“ING！”
“加油！”
“……”
“是的，QT现在处于劣势，ING的粉丝们也在扯着嗓子为他们加油，看看QT还有没有机会把局面打回来……”
QT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地喊了起来。
“QT！”
“加油！”
“Q!T！”
“加！油！”
比赛现场气氛高涨，两队实力都不弱，稍微哪一方有点失误，或者有点经济差就马上调整了过来。
到了第二十五分钟，比赛还在进行着。两队都不弱的情况下，让几千万观众享受了场视觉盛宴。
直播时的弹幕也渐渐友好起来，基本上都是为各自喜欢的战队加油。
第二十八分钟时，keen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和十年配合打出一套控制，带走了QT的双C。
QT剩下的三个人打五个人明显吃力，被ING团灭，一波推了过去。
ING还在点水晶，男解说激动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体育馆——
“让我们恭喜ING拿下春季赛总冠军！！！”
keen摘下耳机，体育馆内粉丝的欢呼声不绝于耳。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里隐隐约约泛起泪花。
十年激动地冲过来抱住了keen：“卧槽K崽，你有出息了！！！”
工作人员叫他们过去颁奖，五个小崽子们站成一排。
头顶灯光夺目，漫天彩带飘拂。
他们赢了。
ING赢了。
复杂冗长的颁奖环节结束，轮到选手发言。
keen接过话筒，眼神清明，声音凉凉的。
“ING一直是六个人，跌落神坛是不存在的，濑哥手有伤都能坚持打到总决赛。”keen冷嗤一声，眼睛直视着镜头，有淡淡的嘲讽。
“不知道比某些小人强几万倍。”
站在keen旁边的十年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上扬，心中狂喜。
卧槽，K崽真出息了，居然学会骂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keen发言完毕，十年接过话筒，轻轻地“嗯”了一声，附和道：“某Z姓小人赶紧滚去KPL，别出来丢脸了。”
所有在场的观众都愣了一下，一是被池濑有手伤这件事给惊讶到了，二是对两人口中的某Z姓小人感到好奇。
看直播的人纷纷发弹幕表示自己的疑惑，这个时候有人发了一句——
【微博吃瓜指路，QT徐蔚宇。】
徐蔚宇在比赛结束后编辑了条微博，是关于周洋的一个录音，并配文——
@QT.羽毛：ING实至名归。
发出去没多久，虞闻立马转发了，其他三个队友也跟着转发。
虽然他们输了比赛，但队内没有一个人觉得难过。
毕竟最后一把比赛打得他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比赢了比赛更让人兴奋。
没过多久，有人吃完瓜回来，弹幕里骂周洋的评论瞬间占满全屏。
ING夺冠了。
池濑也夺冠了——
池濑家离体育馆很远，要跨越一个区。
又加上姜遥不经常开车，不太熟练，车速便放得很慢。等到总决赛打到最后一局，两人都还没到家。
姜遥偏头看了池濑一眼，看见池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也松了口气。
“池濑。”
“嗯？”池濑转头看向姜遥。
“ING会赢的。”
“……”池濑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实在是，太怕自己的失误会影响到这次比赛。
六月的晚风比较凉快，吹拂在脸上也十分惬意。车子开动时，风会刮过半开的车窗，发出些许响声。
姜遥安静了几秒，池濑又听见她开口说。
“池濑，你们是一个战队呀。”
池濑眼神微滞，他愣了好几分钟，突然觉得自己纠结了一晚上的心结被姜遥轻松解开了。
手机震动一下，池濑打开微信，看到了keen给自己发来的信息。
【IK：[图片]】
【IK：濑哥，我们六个才是一个队。】
图片上是他们五个人握着冠军杯，旁边留出来了一块小地方，他们把池濑的手P了上去。
池濑眼底情绪翻涌，正在开车的姜遥还不知道ING已经夺冠的事情，继续说着。
“池濑，你要相信你的队友，他们也是很好的选手，也可以……”姜遥还没说完，池濑突然打断了她。
“遥遥，我们结婚吧。”
姜遥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松了松，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池濑笑了笑，他掀起眼皮认真地盯着姜遥，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结婚吧，我想娶你。”
六月清风徐徐，吹在脸上带着些许暖意。耳畔蝉鸣不断，一切都刚刚好。
池濑把他上次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认真又急切。
姜遥耳边的碎发被风吹起，她回过头看池濑的那一秒，眼里满是诧异。
池濑在想。
人生漫长又短暂，他等不及了。
想立刻把他的姑娘娶回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