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缕光
心疼归心疼，顾匪还是忍不住笑，结果她一笑，顾卿卿就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擦都擦不完。
最后不知怎么回事，顾卿卿哭着哭着，也跟着她笑。
“我……”顾卿卿再次坐起身，一边慢慢地取下丝巾，揉着眼睛，一边脸红地含糊道，“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真的变态。”
所以，才不会因为被打而兴奋甚至喜欢呢。
顾匪点头，十分敷衍：“嗯嗯嗯，好好好，不是不是。”
顾卿卿无力地瞪她一眼，起身洗漱去了。
顾匪跟在后边，还是笑个不停，没想到顾卿卿这个坏心眼的，居然还会有今天！
洗漱完，两人躺回床上。
顾匪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她在器械堆里和顾卿卿的那一次亲亲，腺体抑制不住地有些痒。
几次翻身后，顾卿卿从后面抱住她：“睡不着？”
顾卿卿声音很清醒，显然也一直没睡着，不过她大概是因为，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羞耻得睡不着。
顾匪“嗯”了一声。
“为什么？”顾卿卿轻声问。
顾匪没有回答，感觉到身后的温度，腺体却更痒了些。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和顾卿卿的感情时还好还好，现在知道了，两人再躺在一张床上，她作为一个alpha，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感觉嘛！
顾卿卿沉默着又靠近一些，顾匪条件反射般地蜷起来。
“腺体不舒服？”顾卿卿意识到了，轻声问，“我帮你按按？”
顾匪轻轻“唔”了一声。
顾卿卿下床拿出按摩的湿纸巾和拟信息素，很快坐了回来。顾匪翻个身，刨开头发，将后颈的腺体露出来。
顾卿卿想了想，翻身坐到她的腰背上，熟门熟路地将湿纸巾覆盖上去，轻柔地按压起来。从搬进顾匪房间里后，她帮顾匪按过很多次腺体，这时候已经很熟了。
顾匪伸长手臂打个哈欠，任由腺体内的信息素在拟信息素的引导下往外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深夜的房间里十
分安静，一时间，只有湿纸巾摩擦的声音。顾匪也不再心猿意马地乱想，慵懒地伸展开身体，和顾卿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顾匪：“顾卿卿，刚才对不起，我以后不逗你，也不笑你了。”
顾卿卿：“……”
她按摩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顾匪憋着笑，换个话题：“顾卿卿，你有想过以后的事儿吗？”
“以后？”顾卿卿问。
“嗯，就比如想考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过什么样的生活？”顾匪想了想，“我以前就是一个特别没追求的人，我就想安心做一条咸鱼，如果顾湖泊希望把公司交给我，那我就试着努力去接手。如果她也希望我做一条咸鱼，那我就不去多管，在妈妈们的庇护下长大，然后永远和她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顾卿卿：“那现在呢？”
顾匪：“现在……也差不多。不过以前我只有妈妈们，现在我有了你，所以就变成了，我要和你们一起，永远快乐地生活着。还有，要一直保护好你，我承诺了的。”
顾卿卿轻声笑了笑。
顾匪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羞耻，不过腺体腺体信息素大量释放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伸个懒腰，懒得去在乎。
顾卿卿也说：“我以前想要拼命努力地变得强大，然后保护好我自己。不过现在也不一样了，因为……已经有保护我的人了。”
顾卿卿顿了顿，停下按摩的动作，将顾匪的腺体擦干，收拾好纸巾后再次躺回被窝中，轻轻地抱着顾匪。
“那天我说，我想分化成omega，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顾卿卿柔声道，“因为……”
顾卿卿顿了顿。
顾匪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身体也开始变得飘飘然的，她感觉自己猜到顾卿卿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想要阻止，可是又没有力气。
不如说，她心里其实是想听顾卿卿继续说下去的。
想听顾卿卿用这么软糯的语调，对她说出一句又一句情话与表白。
顾卿卿忽然蹭了蹭，隔着纤薄睡衣触碰到肌肤的感觉，将顾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顾卿卿细微地笑了一声，继续道：“如果我是omega，你就可以标记我了，我想要被你标记，所以我想成为omega，顾小匪。”
在AO之间，最直白的情话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标记”，一旦alpha标记omega，两人将缔结终身契约，不可逆转。
“标记”二字的刺激，对于alpha来说是直击灵魂的，尤其是听到喜欢的人说出来，信息素控制不住地会溢出，大脑被涌上来的本能占据，身体的反应也难以遏制。
虽然顾卿卿还不是omega，但她相信，顾匪是喜欢她的，所以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上钩。既然顾匪不愿意承认喜欢她，那她就主动一点，勾着顾匪慢慢来。
顾卿卿埋着脑袋等了会儿，顾匪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仅没有回答她的话，还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顾卿卿小心地去摸顾匪的脸，顾匪没有反应，顾卿卿在她鼻下摸到湿冷的水渍。
顾卿卿猛地起身开灯，然后她看见，有一缕血，从顾匪左边的鼻子里流出来。
顾卿卿怔住了。
顾匪也怔住了。
两人怔怔地对视几秒后，顾匪几乎是逃一般从床上跳起来，冲进厕所锁了门，疯狂往脸上扑水。
她顾匪！居然因为顾卿卿的表白！流鼻血了！
啊啊啊啊啊太丢脸了吧！
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顾匪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披头散发，脸颊通红，眼神诡异的自己，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鲨了挑起话题的自己。
她原本是想趁机和顾卿卿说清楚的，想把刚刚和顾湖泊说的那些话，都说给顾卿卿听，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意外。
她觉得自己没脸再说了QAQ。
还是再……再纠结几天吧。
这时候的顾匪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巨大的意外即将到来，让她根本没有再纠结的机会。
睡梦中，顾匪又梦到了那个这几天里，时不时会在她脑海里出现
的白色面板。不过一觉起来，又忘个精光。
……
第二天一早，顾湖泊和鞠言就出差去了。
现在离高考和ABO专项考试只剩两个月，国际班的体育老师一拍脑门儿，决定提前开放游泳课。高中的最后两个月了，当然要让这群小崽子玩得开心，不留下遗憾。
于是在其他班羡慕的目光中，国际班的学生们带上泳衣泳镜各种装备，大摇大摆地走进校体育馆中。
更衣室里，顾匪和顾卿卿换好泳衣，从各自的隔间里走出来。
顾匪穿的是粉嫩裙摆带外套的小泳衣，几乎把全身上下都遮住了，明明这一年她都长到一米六八了，却还是因为这套稚嫩的泳衣，显得特别小巧。
顾卿卿穿的是特别质朴的黑色连体泳衣，同样虽然遮得严严实实，却把她高挑纤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再扎上马尾，更显得青春活力，侧脸锋利的轮廓露在外边，又特别A。
顾匪去年泡温泉的时候，就见过顾卿卿穿泳衣的样子，现在到没有什么感觉。然而班上别的女生一看见顾卿卿，眼睛简直冒起绿光。
“卿卿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
顾匪看了看顾卿卿贫瘠的心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卿卿你好A啊呜呜呜，我死了！”一个omega捂着快要流血的鼻孔说。
“如果卿卿你是alpha就好了，好想被你标记！”甚至有人一点儿也不害羞地，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卿卿你是不是有腹肌？腹部线条看起来好流畅啊，我能摸一下吗？”另一个omega虎视眈眈，埋着脑袋，几乎快凑到顾卿卿小腹前了。
“不……”顾卿卿才轻轻摇摇头，顾匪的反应比她更大，几乎是一个健步冲上去挡住她。
“不、不行！”顾匪凶凶道，“顾卿卿她是普通人，你们是omega，性别都不一样呢，怎么能乱摸呢？”
顾卿卿也轻笑着，摸了摸顾匪的脑袋。
那些女生不但没有露出遗憾的表情，眼睛甚至更亮了些。
国际班的学生
差不多都知道了，顾匪和顾卿卿根本不是姐妹！于是这些天里，她们嗑糖都嗑得更理所当然了些，娇软alpha的霸道假妹妹，这就是爱情啊！
更何况，虽然顾匪平时是软糯了些，可刚才一个健步跃过来护住顾卿卿的样子，实打实地很A啊！
甚至有cp粉瞬间脑补出八百字小论文——别看顾匪在外边软软的，在床上绝对是霸道alpha，超强的那种！顾卿卿在外边宠顾匪，在床上说不定是被宠的那个，而且还会被宠哭……噫，反差萌太好嗑了呜呜呜！
看着这群眼冒绿光的女生，顾匪虽然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本能地把顾卿卿抱紧了一些。
“匪姐，那你能摸一下腹肌，告诉我们手感吗？”不知道是谁弱弱提议道。
顾匪眨眨眼，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顾卿卿的小腹。好像，唔，是挺好看的，可是顾卿卿有腹肌吗？顾匪回忆她和顾卿卿一块儿洗澡的那几次，脸颊立马就红了，压根儿想不起究竟有没有腹肌。
如果有的话，摸起来是什么手感呢？会很舒服吗？
“顾卿卿，你有腹肌吗？”顾匪扬起脑袋，问。
顾卿卿低声温柔道：“有马甲线，腹肌的话……有，但可能不太明显，你要摸摸吗？”
周围的女生们眼巴巴地眨着眼，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唔……”顾匪伸出手，不说什么性别不同不能乱摸的话了，“既然你都主动问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摸一下吧。”
顾匪把手放上去，摸了摸，指尖触到的地方有些硬，但又不是那种坚硬钢铁的触感，稍稍用力触下去的话，还是会有一丢丢凹陷——只有一丢丢，正好合适。而手指上下滑动时，也的确很流畅顺滑，给指尖带来的反馈十分舒适。
原来顾卿卿身上，除了软软的后面那儿，腹肌的手感也这么好啊。顾匪不由得有些脸红，她收回手，板着脸对周围一圈女生说：“还不错，手感挺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更衣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尖叫声。
嗑！死！她！们！了！
顾匪又皱起眉头，拿起长浴巾往顾卿卿身上一罩，把她遮在里边。
她才不想让别人看顾卿卿的身材呢！
结果cp粉们尖叫得更厉害了些。
顾匪：“……？”
她不解又迷茫地嘟着嘴，眨了眨眼。顾卿卿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一块儿往外走。
直到一群人走出更衣室，到恒温泳池边，cp粉们才消停下来。
同学们跟着体育老师做完拉伸，就开始下水游泳，不会的跟着老师学，会游泳的就自由活动。虽然只有她们一个班的人，但泳池两边都有救生员，不会出什么安全问题。
虽然现在才四月份，但泳池是恒温的，偌大的体育馆里开着空调，倒不怎么冷。
顾匪和顾卿卿都会游泳，她拉着顾卿卿到了泳池的一边，摆脱那群cp粉们，只想安安静静地和顾卿卿一起游。顾匪体力不好，但身体比较灵活，尤其是在水里，游泳还真不见得比其他alpha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下水，顾匪就莫名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晕，身体也有点软软的不受控制。
“顾匪，你怎么了？”顾卿卿注意到顾匪晕眩的一瞬，立刻担心道。
顾匪甩甩脑袋，那种晕眩感立刻消失了。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下水，浮力太大，身体有点不适应吧。”顾匪想了想道。
而且顾匪后知后觉地发现，经历昨晚的鼻血事件后，和顾卿卿单独相处的感觉……果然怪怪的。
脸颊控制不住地变得很烫。
顾匪为了不让脸颊上的绯红被看见，猛地往水里一扎，往前游了几米，又迅速摆尾从下面潜水回来，一头扎出水面，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身体再没有一丝异样。
奚晚正好从远处跑过来，兴冲冲地看向顾匪：“顾小匪，我们来比游泳怎么样？从浅水区这头，游向深水区那头！”
顾匪下意识就想拒绝，却不经意瞟到深水区那边，柳潇潇正坐在岸上看过来。
顾匪：“……”
她立刻就猜到了，奚晚估计是和
柳潇潇吹牛说自己游泳好，所以才盯上她，想和她比一下。毕竟班上所有alpha中，就她体力最差了。
但奚晚不知道的是，所有运动里，顾匪最擅长的就是游泳。
顾匪忍住暴打奚晚的冲动，微笑点头：“好啊，来就来！卿卿当裁判！”
“来来来！”奚晚兴奋地摩拳擦掌。
顾卿卿无奈地笑笑，走上岸，等两人摆好姿势：“开始。”
两个alpha立刻向另一头游过去，顾匪身形灵活，像一条自由自在的游鱼似的一下子钻进水里，再钻出来时，已经甩开了奚晚好几米。
奚晚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匪的背影，狗刨的力度都变大了好多，可是没用，顾匪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甩开她一大截。
顾卿卿在岸上跟着顾匪，又看看奚晚狗刨时溅起的阵阵水花，忍不住轻笑。这时，她隐约看见顾匪的腺体有点红，却因为水花的原因，看不清楚。
顾匪还有几米就要到另一头时，身体忽然顿了一下，毫无征兆地往下面沉。
岸边的救生员注意到，几乎是立刻跳下水，朝她游过去。
在他们之前，一直注意着水中动向的顾卿卿已经跃过去，在水中划出一条笔直的长线，迅速赶到顾匪身边，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顾卿卿救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反应甚至比救生员还快上几拍。
顾卿卿在救生员的帮助下，将顾匪扶上岸，班上其他人也迅速担心地围过来。
顾匪软软趴在顾卿卿身上，咳出几口水，然后抱着她大口呼吸。
“顾匪……？”顾卿卿紧张地扶着顾匪，埋头紧盯着她，恨不得立马人工呼吸。
明明自己只是稍微晕了一下，可顾匪却第一次看见，顾卿卿如此暗沉的脸色。
顾匪蓦地感觉有些鼻酸。
“没事儿……”顾匪喘口气，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只是刚才脑袋突然晕了一下。”
顾卿卿皱着眉，脸色没有一丝好转。
顾匪喘气逐渐平缓下来，她靠近顾卿卿怀中，在她脖颈边轻
蹭，声音软得如撒娇：“真的没事儿，已经没问题了，你别担心。”
这时，顾匪也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自己不仅是有点头晕，身体也有些软绵绵地不舒服，腺体好像也痛了起来，像是易感期的前兆。
“好像是因为易感期到了……顾卿卿，你看看我腺体有没有发红？”顾匪问。
顾卿卿想起刚才看见顾匪后脖颈的红点，捞开她的头发，果然看见腺体红得吓人。
原来是因为易感期……顾卿卿心里松了口气，脸色终于缓和一些，却还是牢牢扶着顾匪不放。
“出什么事儿了？”体育老师迅速走过来，蹲下。
顾卿卿解释道：“小匪她易感期到了，刚才在水里晕了一下。”
“易感期？”老师皱起眉头，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我记得她成年了吧？”
如果顾匪没有成年，突然来了易感期，控制不住信息素外泄，恐怕整个体育馆的alpha都会被压制住，omega也会被勾得发|情，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顾匪在顾卿卿的搀扶下，坐直身子，点点头：“嗯，我控制住信息素了，抱歉老师，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顾小匪啊，你要是生病了才是麻烦。”体育老师挥挥手，看向顾卿卿，“我待会儿给你们班主任说一声，给她批个假，你先带着她去医务室看看，开点防感冒的药，再回家休息去。”
易感期的alpha免疫系统紊乱，更何况刚刚顾匪身体本来就不算好，刚刚还下水游泳了，一个不注意都可能生病。
“谢谢老师。”
顾卿卿给老师道过谢，扶着顾匪往更衣室走，旁边立刻有同学递了条毛绒浴巾过来，顾卿卿害怕顾匪冷着，硬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顾匪埋着脑袋，低声咕哝道：“其实也只是脑袋有一丢丢晕，腺体有点痛，没什么的。”
被裹着厚厚的毛绒浴巾好热，她不想裹。
顾卿卿却像是没听懂她的潜台词似的，不仅没有帮她拉开浴巾，反而趁着
走远了后面的学生看不到，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顾匪：“唔——！顾卿卿！”
声音凶凶的很不满，却又拖着老长的尾音，像是娇嗔。她双腿蹦跶一下，想从顾卿卿怀里跳下去。
“别动。”顾卿卿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温柔，声音却很严肃，甚至有点冷，语调根本不容顾匪拒绝。
顾匪转头与她对视，几秒后，怂怂地不再乱动了：“……哦。”
“上回我发烧了你照顾我，这回你易感期到了，就该我好好照顾你。”到了更衣室里，顾卿卿抱着顾匪进了隔间，一边说，又一边去帮顾匪拿衣服，“顾小匪，等等我。”
顾匪又“哦”了一声，在隔间的小凳子上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表情闷闷的，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顾卿卿很快拿着一筐衣服过来，蹲在顾匪面前，抬头认真地看着她：“需要我帮你换吗？”
顾卿卿眸光很温柔，声音很认真，语气中没有一丝旖|旎的意思。
顾匪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脑袋本来就晕乎乎的，差点沉溺进去，不自觉地缓缓点头：“需要……”
顾卿卿眼睛微亮，唇角上翘。
顾匪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捏住顾卿卿脸颊，晃了晃：“需要个毛线啊！我、我都说了没事嘛，去医务室开个感冒药，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你顾卿卿，快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顾卿卿这个小变态！差点儿就骗得她上钩了。
顾卿卿身子前倾，轻轻在顾匪膝盖边蹭了蹭，才轻轻道：“好。”
“唔……”
顾卿卿走后，顾匪坐在原地，揉了揉自己微红的脸，慢慢开始换衣服。
中途衣服不小心从腺体上摩擦过，立刻带来一阵刺痛感，疼得顾匪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她隐隐感觉，这次易感期好像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同。
明明腺体的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大脑和身体的昏沉感也不强，为什么会在水里晕倒呢？
顾匪晃晃昏沉沉的脑袋，准备待会儿问问医生。
她换好衣服，扶着凳子站起
来。
这时，大脑内又传来一阵钝痛感，她刚才在水里差点晕倒前就是这种感觉，已经有了前车之鉴，顾匪下意识就扶住墙壁，准备等这种昏沉的痛感过去。
顾匪睁着眼，却感觉眼前看到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像是黑白闪烁的旧电视屏幕。
脑袋里响起“吱嘎”的声音。
想要说话，想要出声，可是不管是喉咙还是口唇，都不受自己的掌控，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张口。
耳朵里还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听见顾卿卿那边已经换好了衣服，脚步声越来越近，大脑却不能分辨那是什么声音。手脚像是麻了一般没有知觉，不受控制。
短短几秒内，好像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顾匪靠着墙壁，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感觉到顾卿卿冲进隔间，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却不能给出一丝回应。
然后顾卿卿将她背在背上，拼命地向外跑去。
外边阳光正盛。
顾卿卿背上很暖。
顾匪勉强睁眼，看到恍惚的光圈，然后彻底晕了过去，趴在顾卿卿背上。
顾匪没有听见，自己的脑海中响起一声机械提示音：
“滴滴，警告，宿主恶毒女配值低于60，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