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尽管修士各个皮糙肉厚,但秦燕支害怕摔到景岳,下意识托了他一下。

亲吻落下来,含允着景岳的双唇,一只手隔着衣物轻轻抚摸他的手臂,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景岳浑身颤栗。

那只手渐渐游移,停在衣带处,稍稍一拉——景岳的道袍松开了……

“四海八荒至尊双修神功?”

原本舒舒服服的景岳忽听秦燕支带着戏谑的声音,半睁开眼一看,见对方正拿着一本蓝皮书册。

景岳:“……”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秦燕支笑了起来,“你看了?”

景岳:“没有!”

秦燕支:“其实……桃仙老祖也送了我一本,也是类似的功法。”

景岳:“那你看了吗?”

秦燕支又低下头,轻吻着他的唇,“我教你。”

衣衫轻解,道袍被高高抛起,像落花一般徐徐坠在地上。

两人体温交融,身体炽热如火,仿佛要将对方烧起来。

恍惚间,景岳听见秦燕支唤了他的名字。

“阿景。”

“嗯?”

“喜欢你。”

随即,景岳下身微感刺痛,小腹像有一轮旋涡,将他彻底卷入欲望的深渊。

大殿中浮动的轻纱好似朝暮时升起的袅袅薄雾,偶尔被吹开,露出雾色掩映下的一点真容,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气息。

景岳身上汗涔涔的,白皙而修长的双腿曲起,那双曾杀过十万妖的手此时却无力地搭在秦燕支背上,指尖甚至有些痉挛。

他们的结合是沉默的,但却像喷发前夕的火山,压抑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

景岳只感觉自己一会儿浮在云端,一会儿又沉入海底,快感延绵没有尽头,忽然间,温热的潮汐涌向他,那一刻山海倾塌翻腾,丹田里的火焰席卷全身,就连他的灵台都在颤动。

很久之后,耳畔传来秦燕支长长一叹,轻柔的吻落在他眼角,吻去了他从情欲中滋生的一点泪。

同一时间的青云峰大殿,蓝凤突然从酒醉中醒过来,大喊了一声“景景”!而后,他神情落寞,喃喃道:“wuli景景,终究还是被拱了……”

月夜渐深,整个落霞峰都陷入沉睡。

而距离落霞峰不远的一座小石桥上,正站着两名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还是个和尚。

“魏施主,你别再跟着小僧了。”和尚双手合十,看上去颇为苦恼,“小僧乃是出家之人,是不可以犯戒的。”

和尚愁得不行,上次游历时此人便缠上了他,一直到他躲回三界寺才清净。这回他跟着寺中人前来观礼,没想到又被人给堵上了。

青年:“可你并不应该是和尚!”

和尚不高兴道:“你又胡说!小僧从婴孩时便被送往三界寺,由师尊养大,怎么不是和尚?”

他气鼓鼓道:“空妙大法师说了,小僧与佛有缘,你修想乱我佛心!”

说完,和尚甩袖便走,留下青年独自在桥上。

夜露沾湿了青年的衣衫,许久,他苦笑道:“你明明就是小酒啊,怎会与佛有缘?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可惜,他的话已没人能听见,转眼溶入夜风中。

这一夜,寒云宗里发生了太多的事,翌日清晨,这座已快两万岁的古老宗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景岳醒来时,人还在秦燕支怀里,只是他们已从地上回到了床上。

他微微一动,半抱着他的人就睁开了眼,清醒得好似从未睡过。

秦燕支:“累吗?”

景岳微微摇头,“不累,你那个双修大法很有用,我觉得修为进益许多。”

秦燕支笑了笑,“金生水,你我灵肉本就天生契合。”

景岳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很舒服。”

秦燕支心里一热,又有些蠢蠢欲动,但他知双修不能太过频繁,否则便会走上偏路。何况今日他们还有大事要做,于是强自忍下,只是抱着景岳的手紧了紧。

等两人从大殿中出去,就见一只小蓝鸡生无可恋地横倒在门槛旁,宛如死鸡。

景岳:“……”

秦燕支:“……”

蓝凤虚弱地看了秦燕支一眼,有气无力道,“叽叽做凤要讲诚信,虽然晚了一点点,但还是请你从叽叽身上跨过去……”

秦燕支看向景岳,见对方无奈地点头,他才迈出长腿,跨过了蓝凤。

下一刻,小蓝鸡猛地跳起来,变作人形,凶巴巴道:“流氓子!叽叽会一直盯着你!永远盯着你的!”

秦燕支虽然不明白蓝凤盯他干嘛,但没有选择刺激蓝凤,谨慎地回道:“哦。”

蓝凤一噎,又找不到撒气口,最终又变成小蓝鸡,一头扎入景岳怀中,闷闷不说话了。

两人一凤直接到了青云峰大殿,昨天蓝凤冲破的殿顶还没有修缮,主殿依旧是露天的。

大殿里已等了不少修士,人们一见景秦二人,便报以或善意或暧昧的眼光,两人倒是坦然得紧,反而把叽叽刺激得看谁都不顺眼,挨着瞪了回去。

可惜豆眼太小,并没有人注意到。

原本正接待宾客的程念见景岳来了,匆匆上前想要恭贺,临到头却改口道:“师尊……可是修为大进了?”

他能感受到师尊的灵力更为充盈,周身气势也有所变化。

景岳微微颔首,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我搜罗来的功法,果真不凡!”

话音一落,蓝凤的视线猛地射向一叶,扑过去就在他头顶一阵乱抓乱啄。

一叶因为昨天打晕了蓝凤,此时有些心虚,但殿中人多,他只能面带微笑任其发疯,端得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等到所有人来齐,景岳便将从蓝凤口中听说的“万界星辰大阵”详细道来。

人们早已听到风声——景岳和秦燕支从中古秘境里找到了对付魔胎的办法,此时见景岳信心十足的样子,也跟着振奋起来。

景岳:“如今我们需要准备两件事,其一,布阵所需修士;其二,想办法取出完整的功德石心,以做阵眼。”

万铭剑宗桃仙率先道:“四万多修士我们来安排,至于功德石心,不知空妙大法师是否有眉目?”

空妙沉吟片刻,道:“我能看看石头吗?”

景岳:“当然。”

他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递给空妙,后者接过细细验看,道:“这块石头质地坚固,石层结构没有空隙,简而言之就是个整体,不知石心是指哪一部分?”

景岳依着蓝凤所说,解释道:“石心,确切说是石魂,具体要如何得到我尚且不知,但机缘应在三界寺中。”

空妙微微皱眉,“此事我暂无头绪,还须回寺中查阅典籍。”

景岳点点头,“那我们便等着您的消息。”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

景岳环视众人,神色凝重,“布阵动静颇大,必将引来魔道警觉,即便他们不知根本,也定会想尽办法阻碍我们行事。如此,我有一计……”

当日,青云峰主殿中商议之事并没有泄露一星半点,只是等宾客们离开寒云宗后,七方界正道门派都有了大动作——极北、下南、禹东,甚至是蜀西,都频繁出现正道修士活动的痕迹。

魔道为此警惕不已,自然也有应对。

正魔两道之间的摩擦增多,人人都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而景岳和秦燕支却在这时候又一次来到中洲。

前不久,他们接到了空妙的传信,正欲往三界寺一趟。

但在去三界寺之前,他们先一步到了安城,也就是器道之首六渊阁所在的城镇。

如今景岳已将天阴精火和各种五行至寒之物备齐,他想在大战前夕,将小沧澜剑好好炼制一番。

千年已过,六渊阁也换了一位掌门,前不久同样去了寒云宗观礼。

此时他引着景秦二人入阁,路上询问道:“不知景老祖想要哪一位剑师为您锻剑?”

对方是寒云宗老祖,又是返虚修为,即便点中他们六渊阁已归隐的剑师,他也一定要请来。

但景岳却道:“阁中的沈秋剑师,是否还在?”

掌门知道沈秋曾帮助景岳锻造过一次小沧澜剑,因此也不意外,只是面上有些为难。

景岳:“有何不妥?”

“沈秋在是在,只是他器道上有了瓶颈,修为迟迟不得突破,如今……”掌门叹了口气:“我带您去见见他吧。”

当景岳再次见到沈秋,对方已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大有不同,只看外貌,竟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景岳眉心微蹙,踌躇半晌还是上前道:“沈先生,可还记得我?”

他问话的对象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处,听得景岳声音,才迟缓地转过视线,半眯起眼道:“你是……?”

景岳心下一凉,但凡沈秋正常些也不该忘了他,看来这次得换个人为他炼剑了。

可惜了,他一直认为,唯有沈秋才是最适合锻造小沧澜剑的人。

景岳看了眼秦燕支,又看向六渊阁掌门,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他微叹口气,不好再打扰沈秋,正想离开,突然,小沧澜剑自行脱出剑鞘,停在了沈秋面前。

那一瞬间,沈秋原本空洞的眼中竟亮起了一点光,沙哑的声音随之传来,“是小沧澜啊,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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