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废后11

辛岚听了瞿芷安的话, 面上透出几分愉悦来。

仔细想想, 在这里留宿未尝不可。

横竖那皇帝被她整治的厉害,估计明天都没有办法去上早朝,他顾自己都顾不过来, 怎么可能还有闲暇的心思去找她。

思及此, 辛岚点了点头。

瞿芷安心喜, 也没有松开拉着辛岚的手, 就着这种姿势走了出去。

“这边还有一间厢房,是上次阿柔住过的, 不过在她搬走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收拾,希望你睡得不要觉得简陋才好。”

辛岚跟着瞿芷安来到了那间厢房,哪成想一开门, 一只耗子就飞快的窜进了柜子底。

“烟烟,看来你这还真的是需要好好清扫一下。”

辛岚心情很好,打趣似的说。

瞿芷安也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小黑影,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我保证我的屋子里绝对没有, 不知道这些小东西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留下的。”

瞿芷安嘴里嘀嘀,感觉数十日没有打扫的地方也落了灰, 皱了皱眉。

“这间屋子断然是不能让你住下了, 不如今夜你就委屈一些, 与我同塌而眠?”

瞿芷安询问似的说, 脑海里忽而想起她们初见的时候的场面。

那时候面颊的温度似乎还残存着, 让她的脸立马就烧了起来。

虽然同为女子, 可每每想起,总觉得有些羞赧。

“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素来讨厌别人扰我清梦,烟烟千万不要将我吵醒的为好。”

“自然,明日我不上朝,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又何妨。”

两人达成了共识,又挽着手朝着瞿芷安房间里走。

其实这种似醉非醉的状态才最舒服,不至于太清醒,但也不至于误事。

两人解了衣裳,并排躺在了床上。

辛岚忽然想起一个事来,侧着身子撑着头看着瞿芷安。

“烟烟,你那儿日日勒着裹胸,难道不疼吗?”

束胸可不是什么好滋味,若是原本就没有什么起伏的还好,大一点儿要使劲勒成男人那副模样,解开还不得弄青紫了。

瞿芷安听辛岚提起这个,面上几乎都可以冒烟了。

“没……不疼……原本也不是很……又习惯了……倒也没什么感觉。”

瞿芷安吞吞吐吐的说完,以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这样还可以方便她做男子打扮,可是一想到辛岚面前的柔软,她这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沮丧了。

倒也不是艳羡,而是更为复杂的,瞿芷安也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

辛岚的关怀又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分舒适。

“不疼就好,那快睡吧,你明日也不用想着什么告假的事情了,估计皇帝明儿也没心思去早朝。”

辛岚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如果皇帝能在出了那种事情之后,还面不改色地去上早朝,那她还是得真要多高看他几分了。

“哦?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只是得了消息说他身体不适而已,快睡吧。”

辛岚躺平,让零九给她拿了驱蚊的东西,那喷雾是无声型的,握在手心里,喷了两下,又放了回去。

瞿芷安点头,也闭上了眼睛。

睡至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居然觉得今夜比以往凉爽许多,连那烦人的蚊虫也没有来叮扰。

她们这边睡得正香,皇宫里却有人正气愤不已。

吴严清好不容易等到穴位的效果过去,发现自己可以动的时候,浑身都麻了。

他是被侧着点穴的,如今可以动,就惯性的摔平了。

可他那手指还在身体里,因为这么惯性的一摔,所以进去的更加深了些。

吴严清的脸色立马扭曲的更难看,在手可以动弹的时候,赶紧拔了出来。

今晚简直是他这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最耻辱的一天。

他堂堂的天子,居然在自己的皇宫自己的宫殿中,被人给那样对待。

且那人还逃之夭夭,不知是何模样。

背后的疼痛仍在,吴严清想血迹大概已经干涸了。

想起那猖狂的‘到此一游’,他就想把人找出来碎尸万段,然后喂狗。

他将自己身体里的匕首抠挖了出来,动手的时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好歹是把整个都推进去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匕首平平无奇,就好似只是街边买来的,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有的只有莽撞的进去的时候留下的血迹。

吴严清看着那上面的血迹就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涌,背后和身后不可言说之处传来的疼痛更是让他烦躁。

他将匕首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高声的命令外面的太监抬水进来,他要沐浴。

他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的伤口被扯动,一阵一阵的泛着疼,更让他觉得痛苦的是两腿之间的地方,他的双目赤红,无奈的走了几步鸭子步,两胯打的极开,难堪又气恼的砸了手边可以碰到的东西。

梅安守在门外,不知道里面那位主子在生什么气,心惊胆战的。

等热水抬了进去之后,几个宫女准备上前伺候,却被皇帝阴沉的表情给吓退了。

“这里不必留人伺候,去请一个太医来。”

“诺。”

吴严清在热水里泡着,手指紧握成拳,忍着背后的伤口的刺痛,清洗这自己受创的下方。

太医来了,吴严清没开口,压根不敢进来,在外殿侯着。

等吴严清觉得把自己洗的干净了,背后用血写成的字应该没有了,才慢慢的穿好裤子挪回床上,裸着上身,等着太医来给他上药。

太医走了进来,看见皇帝背后有一道被扎出来的痕迹,心里一抖,开始沉默的给人上药。

“陛下可要开几贴补血益气的药?”

“嗯。”

太医收拾好药瓶,准备走的时候,又听见皇帝叫住了他。

“前些日子召了一个美人来侍寝,可动作不小心大了些,可有伤药可以温养?”

“有的,微臣回去就配,配好了给您送来。”

太医了然,点头回答。

吴严清颔首,那太医便连忙退下了。

等人走了,吴严清脸色才有变化。

江湖与朝廷向来两不干涉,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权力,所以如果要大动干戈地去追查一个不一定可以抓的到的人,估计会被群臣上奏的。

可是这口气他实在是难以咽下去,禁军统领偏生还是他自己的人,如果要下令重罚的话,他又舍不得,毕竟是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棋子。

因为身体不适,吴严清辗转了许久都没法入睡。

太医做好了药之后连忙把药给他送了过来,他握着那瓷瓶,脸色沉沉。

伸出一指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想起了那个人嘲讽他的话。

气的他想摔了手上的东西,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第二日天光,暖阳照着大地。

瞿芷安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瞧见了依偎在自己身旁的辛岚。

昨晚她们两个明明还是规规矩矩的睡着,现在便是辛岚大半个身体都贴在她身上。

辛岚的睡颜恬静,透出平常不见的柔和来。

瞿芷安瞧着,觉得头疼的状况好了些,就这么看着辛岚的睡颜。

可不消片刻,辛岚就睁开了眼,乌黑的眼珠恰好同瞿芷安的对上。

“烟烟在看什么?”

任谁清早起来,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都觉得颇为诡异吧。

“没看什么,刚刚恰好在发呆呢。”

瞿芷安否认,装作回神的模样。

辛岚也没多问,从床上起身。

她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昨夜残存的酒气,瞿芷安倒还好,有衣服可换。

辛岚本想捡起昨日的旧衣服穿,却被瞿芷安拦住。

“这衣服已经脏了,不如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一套,你白日若是不方便进宫,我们便可一起一起玩儿一整日,等入夜了你再回去,你应该已经许久没有出宫游玩了吧?”

瞿芷安期盼的看着辛岚,如果能一起待一个白天,那么不就可以一起吃茶做一些趣事了?

辛岚觉得可行,点了点头。

“买低调的颜色,不好太张扬,最好再给我买张面纱回来,若是路上碰见了什么相识之人,也就糟了。”

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原主露面的时候不是很多,待字闺中的时候更是没有出来见过人,好歹做皇后做了几年,虽然现在已经下来了,但是那些见过她的官员以及其家眷们,还是认得她这张脸的。

说起来,这几次任务,也许是有贴合宿主形象的成分在,否则怎么会名字一模一样,连样貌都有几分相似呢。

瞿芷安听她嘱咐,点了点头。

瞿芷安出门,留辛岚一个人穿着里衣在这屋子里,她先是研究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又推开门去看其他的房间。

这院子不大不小,总共有三间房,一间是瞿芷安自己睡的房间,另一间就是招待客人的客房,虽然并不常使用,还有一间便是瞿芷安的书房了。

辛岚也没有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闯进去,只是站在窗户那里朝里边儿瞧了两眼,看到了屋子里摆着的书和挂着的一些字画,又回到房间里,继续躺在床上闭眼。

瞿芷安买了衣服和面纱回来,放在了辛岚的身前。

辛岚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准备出门和瞿芷安一起用早饭。

“有一家巷子里的馄饨很好吃,我带你去。”

瞿芷安很高兴,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好吃好玩的全部分享给辛岚。

她们将门合上,落了锁,一起走了出去。

辛岚的手被瞿芷安拉着,也没反抗,顺着她往前走。

路上透着人气儿,是冷宫里不可能有的气氛。

她们到了瞿芷安说的那个馄饨摊,大娘擦着桌子对她们笑开。

“公子您又来啦,哟,这次还带着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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