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温昭心底沉闷,像是痛苦的无法呼吸一样。她缓缓攥紧了手指，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只是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扶玉身旁,与她挨得更近。
扶玉伸手揽过了温昭，爱怜的抚摸了她的背，但却再没有做更亲密、也更过分的事情了。
温昭呼吸微颤。她知道……扶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心底处的“她们”。
因为喜欢她,所以扶玉会被这样一个虚假的幻境困住,因为喜欢她,所以扶玉甘愿沉沦的与她在幻境里厮守，同时也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扶玉才不愿意轻易的去碰这个“温昭”。
她都想明白了。
温昭眼睛紧闭,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指，只希望能通过这样,来缓解心底里的酸楚和眼睛中的酸涩。
这个时候,她还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扶玉面前,更不想在短短时间内,就暴露自己是温昭。
因为她……还卑劣的期望着，可以再和扶玉这样什么都不挂念的相处两天；她还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与扶玉在这样一个“世外桃源”里，真正的相爱两天。
只有披着这一层虚假的外衣,温昭才敢肆无忌惮的表露对扶玉的爱意。
倘若外衣脱落，虚假拆穿,真实的温昭站在了扶玉面前,固然她是扶玉爱的那个温昭,可她同时也是不敢表露情谊的温昭。
前方的道路再明显不过，温昭不可能功亏一篑的。不然她是全了心愿了，但等她走后,扶玉又该如何自处？
抱着被拒绝后、从未拥有的心痛，总好过两情相悦、拥有过又失去的心痛。前者可以自愈，但是后者……却只能腐烂。
因此，这也是温昭在发觉系统不在后，也没有立刻告诉扶玉自己无法接受她的理由的原因。
因为结局既然无法改变，说这些只会给扶玉心上插刀。她不想的。
这三天已经是她最后的自私了。温昭想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扶玉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似乎是已经熟睡过去了，但温昭仍然睁着双眸，无法入眠。
她在思考很多事情。
在这样难得的清净以及不受打扰的时间中，躺在扶玉身边，她脑里的思绪处于一个中间点。
她想到了两人从初见以来发生的种种，想到了扶玉这一路上对自己的动心与照顾，想到了中了采花散后，两个人的亲密时光，也想到了扶玉被她伤心后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冷漠”。
最终，脑海里情景交迭，逐渐平静，最后画面落在了两人相识还没多久的那一帧。
彼时温昭还是怂里怂气，偷偷刷着好感，还给扶玉送了一个拨浪鼓当做礼物。彼时扶玉对温昭的好感度只是寥寥几数，没有现在的执着，更没有入魔，她还是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哪怕背负着仇恨，但也骄傲，且孤直。
当烈马来袭，是她出手救下了温昭。
就像是电视剧里最经典的英雄救美桥段一样。
扶玉抱着她，自半空中缓缓落下，她被搂在扶玉怀中，心脏急速的跳动着，眼眸微睁，看着在自己身前容貌精致、看似冷淡但却露出了温柔一面的扶玉。
温昭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她竟然回忆起了最初的画面，但时间过去了许久，只有这个画面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温昭想……或许一切好感的起始点，就来自于这里吧。
英雄救美，经久不衰。
温昭闭上眼睛，敛下了脑海中所有的思绪，而后倾身抱住扶玉的腰，将脸埋在她身前，微微蹙着眉，熟睡了过去。
但她却不知，在她熟睡以后，扶玉睁开了双眸，她静静看着一片黑暗，久久未眠。
次日醒来的时候，温昭是被人的动作轻柔唤醒的。
轻轻抚摸的动作，就像是在照顾雏鸟一般，温柔、怜惜、又带着珍视，既不会惊吓到她，却又能够让她有所感触，继而清醒过来。
温昭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撑着身子在她旁边的扶玉。
刚刚醒来，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扶玉？”
扶玉微微一顿，伸手摸了摸温昭的脸颊。经过一夜睡眠后，哪怕是冬日的清晨，她的手也并没有变得太凉，而是温温的感觉，让温昭觉得很舒服。
“醒醒了。”
温昭往她身边凑了凑，还带着些迷糊的问道：“怎么了？”她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扶玉是不会把她喊醒的。
扶玉轻笑道：“你父亲过来了。”
温昭眨了眨眼，而后清醒了过来。
她父亲？是……离火派掌门？
温昭想起来了，她这个身份，的确是离火派掌门幺女。
于是原本的三分清醒立刻变作了七分，温昭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过来做什么？”
扶玉想了想，“不知。不过，大概也是为了看你吧，你这个不知归家的小迷糊蛋。”
温昭不解的皱了皱眉，她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而后道：“那也不必吧……而且我不是才出来两三天吗？”
或许加上赶路的时间可能有四天，但是绝对没有到“不知归家”的地步吧。
毕竟温昭心里可是清楚记得她和扶玉在一起的日子的。
听到温昭的话，扶玉反而轻笑了下，“怎么睡迷糊了？”她伸手帮温昭把头发整理好，而后才轻声的说：“你已经在这里停留七天了啊。”
温昭的动作立刻停下，她带着一丝诧异的抬头看扶玉，却见扶玉脸上和眼底不带任何外露的情绪，不见诧异，更不见促狭，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叙述事情一样。
可……怎么可能会是七天？！
温昭心底震动，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情绪。但扶玉却只当她是太过诧异，或是睡迷糊了，于是她捏了捏温昭的脸，难得带了一丝调笑的情绪，“怎么，真的睡迷糊了？”而后，她伸手把旁边烘暖的衣服递给了温昭，“暖的，穿上吧。”
温昭低头接过了衣服，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想跑到了她的脑海里。
难道说，是幻境的自动加速？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她明明来了两天，却会变成七天了。
与她而言，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但是在外界时速看来，她已经在扶玉家中待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像是纸张一样被直接翻过，所以温昭再次醒来，便是七天后。
也难怪她的父亲会找过来。
温昭先不去想为什么担忧自己在外太久会是掌门亲自找来这件事，她现在在意的是，为什么，幻境会忽然加速？
是触发了什么？还是说，被谁察觉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对她拉扶玉出幻境造成什么阻碍？或是对身处于幻境中的她们造成伤害？
温昭不得而知，也没有可供参考的信息，于是便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她穿好了衣服之后，扶玉问道：“今天早上想吃些什么？”
温昭有些不解：“不用先去看我父亲吗？”
扶玉轻笑，而后宠溺的低头蹭了蹭她，“就算是要去看你父亲，也要先让你吃饱啊，不然，总不能让你早上起来空着肚子吧，嗯？”
温昭点了点头。正好，她也需要一个早餐的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吃饭的时候，温昭隐晦的向扶玉提问起了这几天的事情，扶玉倒是没有警惕她的意思，没有隐瞒的直接跟温昭交代清楚了。
也就是说，这七天她也和平常一样，待在扶玉这边，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全是日常生活。
想到这里，温昭点了点头，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幻境的事情。
幻境加速给她心底敲响了警钟，无论这件事有没有害，温昭都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拉扶玉出来了。
什么三日之期……也不必要了。没有什么比拉扶玉出幻境更迫切和重要。
*
二人吃完早饭后便去见了离火派掌门，温如山。
她们赶到正厅的时候，温如山正好在和扶玉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退休的扶家家主谈话，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得什么，但是看上去氛围还不错。
见到扶玉和温昭到来，温如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就迎了过来。
说实话，这还是温昭第一次见到温如山。因为之前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就已经是死乞白赖的赖上的男女主组合，跟着他们下山去了。所以温昭只是继承了她脑海里的记忆，并没有真的见过这位掌门。
现在看来，他倒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是一个模样中规中矩的中年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与温昭倒是有一两分的像。
温如山道：“昭儿，看来你在这里待得是流连忘返啊。”
温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像是看出了她的困窘，扶玉拉过了温昭，握着她的手，而后替温昭回了温如山。
好在温如山也不在意，并且他此次过来的目的也不在此。
温如山看着扶玉父亲，“说起来，这次我过来是有事相商。眼看着扶玉和昭儿已经年龄不小了，且过了今年，昭儿及笄之礼就已经办过了，所以我想着，不如尽早让她们二人完婚吧，这样，我也好和我夫人交代。”
温昭猛地睁大双眸，看了过去，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手上一紧，带着一点疼。是扶玉没忍住握紧了手。
似乎成亲这个字眼戳中了扶玉，以至于哪怕是性格淡漠、一向冷静的扶玉，此刻也忍不住在人前失了态。
毕竟……这是她曾可望不可求的事情。以至于哪怕她知道这是在幻境中，她也依然，为此动容。
温昭的目光从她紧握的手上移开，敛去了自己心底所有激烈的情绪，而后缓缓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成亲……不是现在她应该去想的事情。或者说，她已经没有机会去想了，哪怕是在幻境中，也来不及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隐隐触碰到了这次幻境加速的秘密。
但是具体的，温昭又实在想不起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者说，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地点，告诉扶玉“外面”的事情。
温昭来的时间尚短，因此她还不确定，倘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排斥。如果只是普通的受伤那倒无所谓，如果这个排斥直接将她排斥出幻境的话……
想到这里，温昭神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而后，温如山的话唤回了温昭的思绪，“你说呢，昭儿？”
温昭回过了神，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似乎热乎乎的，她微微一怔，死后意识到，那是扶玉的体温。
温昭顿了顿，垂下了眉，“好的，听您的。”
温如山似乎很开心。毕竟温昭母亲在温昭还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走之前，只希望温昭能找到一个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人。
而这，也是温如山此次过来的原因。
幻境如此，现实也差别不大。只不过区别在于，现实中，温昭和扶玉并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温昭眼睫眨了眨；她现在不应该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就算真的和扶玉在幻境成亲了又如何，倘若因为这件事反而让扶玉陷在了幻境中，那才是得不偿失。
这次加速让温昭彻底警惕起来，她险些忘了……不管再怎么样，这都是师子晋下给她们的幻术啊。
她又怎么能饮鸩止渴呢。
那边，温如山似乎正在和扶玉父亲商量着该怎么举办这次婚礼，扶玉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拉着温昭走了出来。
外面白雪依旧，似乎过了这么多天，雪还没有停下来。
比之里面的温暖，外面温度明显降了下去，但是空气却异常清新，似乎还夹杂着属于雪花的清澈气味。
扶玉道：“阿昭，你似乎精神不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选择拉着温昭出来。
温昭顿了顿，“没有。”
“你不愿意与我成亲？”
“不是。”温昭想也没想的否认了。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拒绝扶玉呢。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许她回头，而且温昭也的确没有想过回头。
总是她心里想了再多，也只能称作为“伪善”，唯有她的行动，是一如既往坚定而冷酷的。
温昭呼出了一口气，愣愣出神。
忽然，她问扶玉，“你还记得，我送你的小雪人吗？”
扶玉垂下眸看她，“记得。”
温昭看着面前的白雪，忽然弯了弯唇角，“那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扶玉眸色微微变深，答道：“记得。”
温昭松开了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摸着染上雪花的梅花，而后笑道：“那样就好，哪怕……也不要忘了呀，扶玉。”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也是我唯一的私心。
我无法待在你身边，但是雪人可以。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扶玉还是无法放下，那么见雪如见温昭。伤心愤怒了，直接毁了就是。
如若某一天，扶玉终于放下，也忘记了，那雪花就只是雪花了。
温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如就趁现在，直接和扶玉说清楚吧，只要她说的够快，说不定能赶在幻境动作前“喊醒”扶玉。
然而就在温昭刚刚转身回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面前的景象却猛地一边，变成了一片红色。
她坐在洒满了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的柔软床褥上，面前站着一袭红装的扶玉，而她的眼前，则是被掀起来了的红披盖头。
温昭瞳孔骤缩。
场景变幻，幻境加速，这次甚至比上一次还要突然，甚至变化差距很大。
眼前的这一片红让温昭很确定自己现在在哪，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景中，她的目光从不远处的“囍”以及红烛上扫过，而后落在了扶玉的身上。
虽然扶玉平日不穿红色这样艳烈的衣服，但是温昭曾经见过一眼，便知道，扶玉其实也很衬红色。或者说……无论什么颜色的衣服，在她身上，总是好看的。
此刻扶玉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眼底带着温柔醉人的情意，仿佛所有的寒冷淡漠都被软化，化作一池春水。
忽的，温昭联想到了这两次幻境加速和变化的必要之处，或者说……两个点之间交集的那个店。
温昭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或许，是她低估了扶玉的实力，低估了扶玉的执念，也低估了扶玉对她的情感。
温昭眼睫颤动，含着一抹不坠的水光。
扶玉端着两个酒杯重新过来，而后将其中一个递到温昭面前，这次她没有看温昭，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酒，轻声问道：“可以吗？”
温昭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而后伸手接了过来。
扶玉坐在了她的旁边，而后伸手从温昭手下穿过，轻轻俯身凑近了她，红唇印在酒杯上，轻轻闭上了双眸，将酒咽入口中。
温昭手指微颤，将酒杯落在了床褥之上，还未曾喝完的酒水洒了出来，迅速晕染了一片被褥。
温昭张了张唇，才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她深呼吸了下，声音中带着颤意与一点沙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温昭的？”
扶玉脸上那些外露的所有情绪一点点回收，她像是又变成了现实中的那个扶玉一样。她轻声说：“次日。”
原来她的伪装只是撑过了一天。
这个幻境是师子晋种下的，作用给了扶玉，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扶玉真的被幻境控制，深陷幻境，那么幻境给她什么，她自然就会相信什么。可如果是这样，那么凭借幻蛊，也能将她唤醒。
这就是之前陆必采与温昭分析的。
所以事实是，幻境离开师子晋之手，便已经不受他的操纵了，因此温昭才能突破幻境而不受到阻拦，因此陆必采才会听到温昭的声音从而醒来，并且同时她也能成功救人。
所以扶玉这个幻境也是同理。
扶玉的记忆与思绪处于幻境与真实之间的中间点上。因此她对“复仇”的记忆知之甚少、情感淡漠，但对“温昭”的记忆很深，执念深重。这原本是幻境最初的设定，但后来，扶玉脱离了幻境的控制，成为了半自主的状态，所以，她自愿留在了幻境里。
所以，在温昭到来的第二天，她就隐约察觉出了温昭的不对。
扶玉或许对“复仇”的记忆知晓不多，但却知道温昭的到来是要喊她出去的。
与温昭一样，扶玉也会陷入一个纠结的状态之中。
她留恋这里的一切，但又爱慕真实的温昭。她想要用手段将这个温昭留下，与她一起停在幻境中，但又……不舍真的伤害她。
可扶玉也知道，如若她一直留在这里，哪怕只是虚假，她也能够拥有。但是当温昭找上前来的时候，扶玉也会犹豫。
她心爱之人，愿意为了她而闯入幻境，扶玉又怎能狠下心来，拂了她的意呢。
于是出现了幻境加速。
一切加速与转换都是为了此情此景。
既然默许了温昭带她出去，那么至少在离开之前，能够让扶玉实现心底的一个愿望。
只是，不是与虚假的温昭，而是与现实里的她。哪怕温昭或许并不知情，无知无觉的被她蒙骗，那也值得了。
但或许扶玉也没想到温昭会想通的这么快。
扶玉缓缓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她看着这间婚房，第一次露出了难受、无奈、以及苦笑的情绪。
扶玉微微闭眸，轻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能诓骗你与我成亲的，这样，就算将来无法在一起，也算是全了我一个……幻想。”
温昭默默将手挡在身后，遮挡着自己指尖的颤抖，她现在倒是庆幸自己处在这样的情景中，精致的红妆能够遮挡她脸色与唇瓣的苍白，摇曳朦胧的烛光可以遮挡她眼底的难过与水光。
温昭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扶玉，跟我回去，你还有仇未报，不能倒在路途中。师子晋和深渊就在前方，你不愿意复仇了吗？”
“复仇。”扶玉动作顿住，脸上的神情微微凝固。而后，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她的脑海。
生辰之夜即血色之夜，鲜血，伤痕，尸体，魔气，莲花台，深渊……
扶玉倏地握住了双手，心口震动。
看到她这样的异状，不知道为什么，温昭心底直觉不好。这不像是……单纯恢复了记忆。
只是温昭不知道，扶玉此前吸入了心魔花的花粉，曾经在莲花台的时候，扶玉因她沾染心魔，入魔一半，虽然已经算是沾上了魔气，但更像是转变到了一半的魔修，还有一半的心魔花粉没有生效。
但现在，扶玉刚从幻境中苏醒，就被迫接受了被淡化篡改的真正记忆，那诸多悲痛、愤恨、伤心以及绝望的情绪涌入她的脑海中，点燃了剩下的一半心魔花粉。
摇曳的烛光倏地顿住，而后，整个幻境缓缓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温昭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其实扶玉在第四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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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上章评论看到有小可爱说趁着系统不在赶紧告白啊（x）
其实是这样的，现在这个时候温昭还没有去想结束之后，自己会留下来，所以如果将来她还是离开的话，那么现在更是什么都不能告诉扶玉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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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温昭以为幻境加速是师子晋的手笔，但是在后来的分析以及第二次幻境变幻中她明白了，其实是扶玉的手笔
既然扶玉能够保持半清醒状态待在幻境里，并且驱赶蛊虫，这就意味着她差不多掌握了幻境的一半，所以加速剧情，甚至改变剧情（指温如山催办成亲）
因为她认出了温昭，所以直到温昭要来带她走，扶玉不想离开，但又不想温昭难办，所以只好在最后离开之前，也就是温昭开口之前，先把这个虚假的成亲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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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之所以说扶玉是半自主状态，意思是初始附加设定更改不了，也就是她的那些记忆，所以扶玉后面才会因为突然恢复记忆心绪激荡而入魔
但是温昭是不知道扶玉的情况的，她以为就算扶玉入魔，现在也是100%入魔，从来没想过还有50%入魔这一说
更别说其实第一次入魔她也不清楚，她对扶玉入魔的概念还是从陆必采那个推断那里来的
所以温昭才会选择直接告诉她真相，让扶玉选择打破幻境，跟她回去
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拿上帝视角代入温昭的视角，她得知的关于扶玉的信息是不多的
*
逼逼赖赖这么多其实是怕你们看不懂qwq
更怕我被骂QAQ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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