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刺客

秦然声音并不高,但在这寂静的战场上突然响起,就仿佛是雷鸣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随之一起传遍整个战场的则是蛮横、混乱的类硫磺气息。

惊惧不已的人们,仿佛那片秦然所指的焦土裂开了一道地缝,一头全身燃火的恶魔从中爬出。

然后,仰天咆哮!

“是他!是他!”

“他、他回来了!”

草原人的大营中零散的传来了这样的喊声。

可就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的石子,扩散开来的涟漪只会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每个部族的头领不得不出面喝止着人心涣散的军队。

并且,快速的将一个又一个的请求送到了大营最深处的某地。

他们只是想要排除异己,分得更多的财富而已。

可不是为了将自己也搭进去。

大约几秒钟后……

草原人的大营开始后撤了。

后撤了足足上千米!

“撤了!撤了!”

“草原人后撤了!”

狂喜的欢呼声在重建的雷霆要塞上响起,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可这样的情绪却并没有影响到秦然。

因为,他知道草原人的后撤,绝对不是服软。

只是为了更好的躲避欲望之兽的攻击,并且为了下次的攻击做准备而已。

眼前的一波攻击只是试探。

既是试探沃伦守军,又是试探他这个变数。

等到下次对方发动进攻的时候,才是真正开战的时候。

甚至,秦然可以肯定一点,当他在【邪眼千击】的射程内,召唤出欲望之兽的时候,就是他受到狙击的时候,以他SS+的感知,他清晰的感受到,刚刚在他释放出恶魔气息时,数道或隐晦或暴躁或冰冷的气息出现。

虽然一闪即逝,可这些在恶魔气息下依旧表现出强大的气息,足以让秦然重视。

“草原人中的强者吗?”

秦然自语着。

就如同认可量变引起质变一样,秦然从不会否认集一国之力时,会出现什么奇人异士。

一旦基数达到了一个程度,那些让人侧目的强者,远比你想象中的还多。

当然了,按照地下游戏的规则,副本次数越多,这样的强者也会越多。

有的时候,还会否认基数一说。

只是因为游戏副本的安排。

至于眼前?

却是两者兼备了。

换一种说法,就是更难对付了。

秦然再一次走向了玛丽、詹姆士八世所在的帐篷。

这一次,路过周围时,士兵们的惊恐还有,但看向秦然的双眼中却出现了敬畏,并且纷纷行礼。

任何一个能够逼退万军的人,都理应受到这样的礼遇。

帐篷外,玛丽站在那里。

蓝色的双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不同于周围的士兵为了自己的胜利、活命而欣喜。

这份喜悦,完全就是因为秦然安然无恙的归来。

“他刚刚睡着了,去我的帐篷!”

依旧是以代称来称呼自己的父亲。

然后,玛丽拉起秦然的手掌,向着一旁的帐篷走去。

没有羞涩、犹豫。

只有自然与熟悉。

……

玛丽的帐篷,要比詹姆士八世的帐篷小一点。

事实上,即使是詹姆士八世的帐篷也称不上大,放了一张软榻后,就只能够摆放一张桌子了。

而玛丽的帐篷,自然是一张软榻。

被拒绝了一起坐在软榻上后,玛丽没有任何的不满,注视着站在面前的秦然,缓缓的开口了:“这次试探后,草原人应该会消停几天……希望我们的援军能够抓紧时间!”

虽然还未成年,但玛丽能够看出之前的草原人是为什么出现的。

甚至,因为对方母亲的教导,女孩还能够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但是和“援军”相比较,这些东西却不算什么了。

援军!

沃伦并不单单是一个王都勒尔德里和一座雷霆要塞。

在勒尔德里的南面,还有着更为广阔的领土。

北面也有不下于南方的领土。

援军就是来自南北两面、或大或小的领主。

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让女孩心中多出了一份期望。

但女孩却没有盲目乐观。

“南北两面大大小小的领主都是以威尔郡、希林郡的求援密函,在三天前就发出了,如果一切正常,一两天内就会有回应,可是……”

“威尔郡的老伯爵一直是支持我那位姑母的,想让他派出援兵真的很难!”

“而希林郡却位于北方,即使赶来了,他们也需要面对挡在外面的草原大军,很难给予我们直接的帮助!”

女孩眉头一皱,话语中带着无奈。

“但总比没有好吧?”

“而且……我认为你应该给那位老伯爵亲手写一封信——告知他,如果不派出援兵,你就弃守雷霆要塞,放草原人南下,肆虐以他为首的贵族领地!”

秦然缓缓地说道。

女孩一愣。

即使再成熟,女孩的心底依旧善良,她从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援军。

可秦然不同。

他需要顾忌的只是主线任务:保证沃伦的王都“勒尔德里”不沦陷。

至于其他的?

秦然可不会顾忌。

“可、可是……”

女孩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只是一种逼迫的手段而已!”

“只要那位老伯爵不是真的蠢到家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他难道真的认为失去了雷霆要塞、勒尔德里的牵制,南方还能够太平吗?还是草原人面对南方时,会手下留情?”

秦然安抚着女孩。

话语中也是事实,所以,女孩点了点头。

“派博思科去?”

女孩与秦然商议着。

“嗯!”

不谋而合的人选,秦然没有反对。

然后,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秦然一把抱起了玛丽。

女孩一愣,接着,满面通红。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语还没有出口,就被一声割裂布匹的“刺啦”声所打断。

一把长剑刺穿了帐篷的一面,斩裂了软榻。

然后,那力量十足,本该陷入地面的长剑,却猛地跳了起来。

如同窜起的蛇一般,发出一声蛇嘶,直刺秦然怀中的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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